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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背过身,和祝花盼两人说起话来。项城被落在一边。他也不置可否,只是坐在圆桌旁,倒了一杯茶自饮。
项钰说起这半月经历,简直要手舞足蹈了。祝花盼光是点头,就让项钰沸腾到极点。
项钰越来越兴奋,只恨不得飞起来给祝花盼讲述她的经历。
“呐,你还要讲到什么时候?”项城悠悠开口道。
项钰兴致冲冲,完全听不到项城的问话。
“来人啊。”项城又抿了一口茶。
家丁应声而入,“大人有何事?”
“把这个人给我轰出去。”
就在项钰的破口大骂中,家丁将项钰‘请’出了房间。关上门后,咆哮还持续了许久。估计有一炷香的时间,这宅子才慢慢安静下来。
房间里安静无比,祝花盼却坐立难安。项钰被拖出房间时,附在祝花盼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顾星湛已经逃出来了。过些日子他会来接你的。”
她有些懵了,连项钰的嚎啕高呼也听不见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
终于要结束了么?和项城的纠葛。
爱还是不爱彼此。现实的彼此与记忆中爱人的差距。
他们脆弱的温情,和未来确定无疑的悲剧。
这些都要结束了。
顾星湛会带她走。即使顾星湛未来会变心,但是她会走。她和项城的未来有太多可以预见的阻碍。项城有妻子,更何况那妻子是受尽宠爱的帝国公主。
抬起头,却发现不知何时项城坐到了她的对面。她看着项城,没有说话。
项城:“对不起。”
祝花盼:“这不是你的错。”
她是青楼之身。所有的非难也是自然而然。
项城:“我想了很久,我不应该想着过去的你。”
项城:“既然选择了爱你,就应该接受你的所有。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我爱的是你,不是那些虚幻的记忆。”
她注视着他,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眼里浓烈的情愫。
项城:“我们要一起努力。花盼,你愿意接受我吗?”
她看着项城。
这个男人,有着最潇洒自如的君子风度。可是在她面前,屡屡露出孩子般的忐忑。她无权无势,也无美貌。
这样一个她,之所以让这个男人面露不安,是因为他对她有感情。他爱她,用尽一切来取得她的欢心。他怕自己让爱人厌恶,所以举止小心翼翼,神情这样忐忑。
他小心翼翼地对待她。爱着她。细心地为她营造一个幸福的环境。
她总是留恋温情的。这样的温情,和他已经是有妇之夫相比,究竟哪一个更为严重。
可是,那些都太遥远了。更何况她就要离开,何必始终揪着那些遥远的事情不放手。
她没有说话。
项城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神色也渐渐黯下来。他看着她,突然紧紧地抱住她。
就在这让人要窒息的拥抱中,两人都觉得温暖了一些。
他们的境况,已经让彼此无法相信承诺。
不必再欺骗彼此,粉饰太平,只是静静地拥抱彼此。
“花盼姐,呆会出去玩吧!”
门被撞开了。项钰活跃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祝花盼措不及防,飞快从项城怀中挣了出来。抬起头,便看见项钰一脸惊愕,“你……你们在干什么?”
项城不悦道,“小孩子不要多管闲事。”
祝花盼笑道,“呵呵,我刚跌倒了,项城扶了我一下。”
项钰这才放松了神情,又道,“我说呢,原来是这样。”
项城皱了眉头,刚要说话,却又被门外的小厮叫住了。他皱着眉听完小厮的话,又向祝花盼走过来,“呆会我要去九王爷那一趟。你今天就和项钰一起吃饭吧。不要让这丫头到处疯。”
项钰在房内看看这个,又动动那个,完全无视项城的话。项城只得沉默着走了。
待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祝花盼这才发现,项钰和平时不太一样,也不叽叽喳喳,反而很认真地琢磨着墙上的那幅画。
祝花盼突然忍不住问道,“你刚说的是真的吗?顾星湛……他会来?”
“当然,”项钰背着身子,“我这些天不在,他没办法出流水楼,居然就自己逃跑了出来。你知道,他还把那个嫖客弄伤了。现在官府在通缉他。”
祝花盼惊道,“什么?那他现在怎么样?”
“我见他的时候还好好的。但是,他已经有一阵子没有服解药了,身体非常差。”项钰转过身,专注地看着祝花盼,“我觉得,有一个人肯为你做到这种程度,花盼姐,我真的很羡慕你。”
祝花盼有些窘,“你还小,不明白这些东西。”
“不,我明白。”项钰严肃道,“顾星湛肯为你做到这些,那你喜欢他吗?”
“……”
“他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就一点回报也没有吗?”
祝花盼终于抬头,“你怎么了?为什么要问这些?”
“因为我听说你根本不在乎顾星湛,因为我听说你现在和项大哥在一起!”项钰连珠炮似地说完了一长串,漆黑的眼中似乎有一把刀,狠狠地剜着祝花盼的脸,“项大哥已经有妻子了。你身为一个妓女,去勾引他,不觉得很丢脸吗?”
房间里有片刻的寂静。仿佛空气也被这突入起来的指责惊吓住了。
项钰又开口了,“说实话,你根本配不上项大哥。他是个君子,而你……有顾星湛喜欢你,你应该知足了,没想到你……”
“你究竟想说什么?”祝花盼打断道,“你不如直说。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算不错。有什么,可以直接一点,没有必要拐弯抹角地骂人。”
项钰一下子涨红了脸,“你快点从这里搬出去!而且永远不再和项大哥见面。”
“项大哥?你是反对这个?”祝花盼笑道,“我以为,你应该是喜欢顾星湛的。如果我不和他在一起,你刚好可以和他共续良缘。”
“谁跟你说这些?!”项钰脸已经红得沸腾,“和你无关。”
“那我的事也和你无关。想不想离开项城,都是我的事。”
项钰仿佛要爆炸了。她在原地转悠了两圈,终于才大声道,“公主姐姐对我很好,我不能让她受伤害!”
祝花盼一怔。
项钰满脸敌视的神情,“不管怎么样?只要你一天黏着项大哥,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用了,”祝花盼终于泄了气,慢慢道,“不用了。丫头,我们好歹关系还算得上不错,没有必要这样针锋相对,跟仇人一般。”
“你!要不是……”
“我会离开项城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说了,你觉得我斗得过公主吗?我没有那个力气,也没有那个心思。”她喘了一口气,无比的疲倦,“不要再对我横眉冷对了,我很累。你不想看见我,不要来找我就好。你放心,我会离开项城的。”
项钰欣喜,之后又是欲言又止,“要不是这件事,我一直很喜欢你的……”
“是啊。只是比不过你的那个公主姐姐罢了。”
、人参值千金
那天之后,项城就命令项钰呆在这宅子中,不许出门。项钰自是不肯,只是要抗议也找不到对象。那两个守卫一声不吭,任打任骂,却坚决地一次次将逃跑的项钰拖回房中。
那日傍晚,祝花盼在花园闲逛时,便看见项钰又跳上墙头。她还未反应过来,守卫便冲过来,将项钰从墙头拎下来。项钰显然怒道极点,一反手,就打了守卫两拳。守卫恭敬地低头,没有半分反应。
项钰扭过头,狠狠地盯着祝花盼,那目光似乎要将祝花盼烧出洞来。
傍晚时分,她安坐在窗旁,项城从远处走过来。他看见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然而,他眉间是明显的疲惫,面容的憔悴也一览无余。
她关上了窗子。项城对着明显的冷遇也不意外,只是露出失落的神色。
回廊处突然传来了吵闹声。
推开窗,便看见项钰和项城在激烈地争吵。确切地说,是项钰一个人在愤怒地争吵。项城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项钰连珠炮似得说了一长串,发现项城依旧无动于衷。她愤怒地踢了一下回廊的红漆柱,又痛的弯下腰。项城毫不理会,向这边走过来。项钰气急败坏,大喊了一声。
声音很清楚。
“你会一无所有的!”
项城顿住脚。
项钰更大声地喊道,“你会被皇上流放,身无分文。”
项城依旧没有出声。
“你就守着你的鬼爱情过一辈子吧。”
事情好像回到他们逃婚前夕,为了爱情,他们不惜抛弃一切。过了这么多年,他们要面对的选择,还是一样。
她默然坐回床边。项城已经进屋,若无其事道,“在这里也呆腻了吧。过几天我带你出去玩一趟。”
“项城……”
“今天我听别人说了好几个地方,应该都是你喜欢的。”
“够了,你放弃吧。”
项城努力维持着笑容,“其实这房间也看腻了,什么时候派人来装修一下才是。”
“项城,放弃吧。”
“你的身体也太差了。我叫大夫给你开的那些东西,你要记得喝。”
“我不爱你了。”
项城的身体抖了一下,还是勉强维持着笑容,“我跟你个好玩的事。王大人在医馆的时候……”
“你不要再天真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项城低吼,“够了!”
“为什么。”项城突然抬头,眼中满是血丝,“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我放弃。”
“你知道我们没有结果的。”
“祝花盼!”项城陡然站起,怒道,“你不要再这样事不关己地说话。所有人都有资格劝我放弃,唯独你没有。我辜负所有人,就是为了要和你在一起。”
房间里安静了许久。
祝花盼站起身,手突然被攥住了。一回头,便看见项城紧张的神情。
她低声道,“我渴了,去叫小红弄点水过来。”
项城犹豫了片刻,才终于松开了手。
很快,小红便推门而入,将茶壶放在桌上。
紧张的空气缓解了。项城拿过身边的一个盒子,递到祝花盼面前。
项城淡淡道,“这是千年老参,平时有钱也很难买到的。明天给你熬了好好补补。”
人参静卧在紫金色匣子中,用红色丝缎缠绕着。
她认得这种人参。紫衣有一次伺候知府时,不小心将这盒子打翻了。人参掉在地上,碎成了几截。知府勃然大怒,险些要杀了紫衣。最后老鸨赔了一千多两才平息了知府的怒气。那一段时间,紫衣被迫接了好多客,几乎是从早忙到晚。即使是这样,老鸨还是余怒未消,平日的供应,给紫衣的比平时都低了几个档次。
她盯着那人参,低声道,“项城,你不要再给我送东西了。”
“你平时身体已经够差了。就算是为了你自己,也应该好好补一补。”
“这太贵重了。”
“为了你,再贵也值得。”
她沉默了。项城却似乎心情好起来,接过小红的茶水,细细地抿着。
祝花盼靠在床头,突然瞥见了小红的红肿的泪眼,便问道,“你母亲病好些了吗?”
小红眼里的泪水更重了一些,“没有,大夫都说……大夫都说……我娘她不行……”
祝花盼拿起那根人参,“你把这个拿去,给你母亲治治,应该会好的。”
小红大喜,刚要接过来,便察觉到房间里陡然冷下来的空气。她偷偷瞥了一眼已经面色阴郁的项城,忙道,“奴婢不敢,这是项大人送给小姐的,奴婢怎么敢用。”
祝花盼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你拿着吧。我现在没事,还是救病重的人要紧。”
小红又欣喜又畏惧,只得盯着项城,“这是大人的一份心意,奴婢不敢擅用。”
祝花盼道,“没事的,反正他拿到这个,应该也不费什么功夫。”
啪地一声,瓷杯被捏碎了。碎片划破了项城的手,殷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小红惊叫一声,急道,“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