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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城只坐了片刻,便出了房间。他径直到了书房,里面早有一屋子的人在等着他。
离开京城时,他签下生死令——若不能一月内让九王爷出兵西域,便要将自己人头送回京城。
在苏州已经呆了二十来天,然而九王爷没有半点要出兵的意思。
他的家臣亲信已经急的冒烟,不停地在给他出主意,想尽办法让九王爷回心转意。然而,他自己竟然也没什么心思去听。甚至明明死期将至,他也感觉不到什么焦急的情绪。
就这样静静坐着,待到东方渐白,他才起身梳洗,往九王爷府去。
进了府,照旧被晾在花厅里,等了两个时辰。借口照旧是,‘王爷还在睡觉’。
直到王府下人已经开始准备中饭,各房姨太太也在九王爷卧室逛了几个来回,这个借口终于用不下去,他才被召进了饭厅。
九王爷正和一女子谈笑风声,完全不是刚睡醒的模样。
他也照旧被当作不存在。他也并不焦急,反而乐得清静。
待到下人们将饭菜撤下,这饭厅突然空旷的时候,九王爷瞟了他一眼,带着几分厌恶的表情道,“你又来了。本王不会出兵的。你就死了心吧。”
“边关战事紧急,望王爷以百姓为重,救民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是每天都要进行一次的对白,基本不耗脑子。所以即使他心不在焉,也能脱口而出,说得慷慨激昂。
九王爷横了他一眼,板着脸不说话。
几十天的拉扯,九王爷已经明白,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并不好对付。一般人,只是威胁或是骂几句,那人基本就退缩放弃了。
只是对于项城,责骂好像在他耳边唱歌。九王爷骂完了一长串,项城却彬彬有礼又接着微笑说,“王爷宅心仁厚,定不会将百姓生死置之不管”。九王爷气得直冒烟,又发不出火。
用威胁的话,项城也是如耳旁风。
九王爷气不过,派人去打项城,结果又不知道被他用什么手段逃脱。结果第二天,项城找了一帮风流名士来号召九王爷出兵,先把他捧了一阵,说他爱国爱民,一定会对蛮夷恨之入骨。结果在现场□迭起的。他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表示要考虑一下出兵事宜。
九王爷狠狠盯了项城许久,终于恼怒道,“我跟你直说好了。皇上派人暗杀了我几十次。我是不可能出兵帮他平定边境战乱。”
项城略微讶异。
九王爷又愤怒道,“他不就是觉得我要谋反吗?如果我真的要谋反,怎么会被谋杀了几十次,还傻坐在这里听你啰嗦?!”
“这些也不一定是皇上的意思。王爷你知道,朝廷上党争无数,王爷难免被当成箭靶。在平日上,皇上还是护着九王爷的。”
“哼。”
“微臣见皇上时常保留九王爷过去的宅邸。公主也经常去那里小住,这次她还想着要和我一起来这里。只是被皇上拉住了。”
九王爷微微动了神色。
“王爷,不管如何,您和皇上同出一脉,您就忍心看着蛮夷长驱直入,直取东宫,让九五之尊沦为阶下囚?皇上念着亲情,可以容许您割据一方。但若蛮夷得势,他们必不会放过王爷您。
九王爷感到愈加恼怒,他觉得他又一次被项城击败。他猛地一拍茶杯,怒道,“少在这啰嗦,我无论如何不会出兵的。”
“王爷……”
“再啰嗦,本王就杀了你。”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九王爷的怒气也慢慢平静。他抿了几口茶。他是可以理解项城如此执着,所以并没有下狠手。他知道项城立下的生死令。一个人面对死,难免焦急一些。
他侧过头,看向项城,却惊讶地发现,那人脸上依旧淡淡的,并无沮丧的神色。七天后,这人就得死了。他居然还能如此冷静。
项城终于躬身说,“王爷,那下官先告辞了。”
九王爷默默看着项城走到门口,突然问道,“怎么样,柔衣伺候得还算舒服吧?”
多谢大人赏赐。
“这么说,你也觉得柔衣比那姓祝的女子要好罗。那你怎么还不把那姓祝的女子送来本王府中。你已经忘记了我们两的约定么?我用柔衣交换那姓祝的。本王大方,先将那女子送你两天。”
“王爷,若您还喜欢柔衣,下官可以把柔衣送回来。”
“你觉得本王没有资格享用那青楼女子么?”
“自然不是。只怕她不习惯王爷的贵气。”
“我都不介意,你还推三阻四干什么?”
项城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道,“王爷,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九王爷玩味地盯了他好久,突然道,“本王愿意出兵。”
项城一惊,立刻道,“王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这么定了。”
“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王爷尽管说,下官一定做到。”
“把那姓祝的女子送给我。”
项城微微退后一步,身上出了冷汗,“王爷,国事不可儿戏。”
九王爷靠在软枕上,“条件已经开出来了。出不出兵,就看你的选择了。”
等了片刻,九王爷不耐道,“怎么,有那么难选?不就是一个女人?”
“王爷,我看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你疯了吗?”
项城沉默不语。
“一个女人,换边疆百姓的命运,再加上你自己一条命。应该选哪个,你应该很清楚吧。”
项城低声说,“我不能那样做。”
九王爷脸色阴沉,“那你就等死吧。”
、火热
作者有话要说:俺知道大家对项城没感觉,但是项城他自己很有感觉。。。。。
、复仇
“大人,您给她的太多了。任何一个人都不配让大人您这样做,更何况她。”
“这是我欠她的。这些年,她失去了那么多。我得到了多少,我就要给她多少。”
柔衣哽住了。她犹豫了许久,终于脱口而出,“难道大人准备把性命也还给她么?”
项城没有说话。
柔衣极端紧张,“就算她很爱您,她让您很幸福,但她也不值得您做到这种程度啊。”
“我觉得快乐是真的,”项城淡笑道,“但是她并不爱我。”
“您说什么?!”
“我看得出来,她不想和我在一起。但是那也无所谓。只要她以后过得好就行。”
柔衣分明已经很难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事情,“您竟然为了一个不爱您的女人这样做。”
“这是我欠她。锦衣玉食,高官厚禄,这一切确实都是我的追求。可是,它们没有她那样想让我珍惜。”
“大人,她不爱您啊!”
“如果她爱我,那我还不能离去。因为我走了之后,她会伤心难过。但是她现在不爱我,我也可以坦然离开。这些年,我真的过够了。我厌倦了一个人的孤独。我也厌倦了夹杂在荣华富贵和她之间的选择。现在我终于解脱了。”
他淡笑着,仿佛已经拥有一切。
他主动抛弃了财富和厚禄,祝花盼也不再爱她。实际上,他已经一无所有。
窗外微薄的晨曦在树丛间轻轻环绕。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温柔地洒在雕花圆桌上。
红漆的圆桌上,一只青花瓷茶杯。碧绿的茶水在其中轻轻晃荡。
祝花盼打开一个纸包,将其上的粉末洒如水中。灰色粉末很快溶入茶水。茶水又回复了原有的澄清。
这药是顾星湛送进来的。它可以让人整整昏睡一天。
她和顾星湛计划,待到约定那时,若是有人阻碍,便可以骗其喝下茶水,然后趁人昏睡,逃出这里。
这几日宅子里忙得厉害。由于项城一下子买下了十间铺子,办事的伙计几乎要将这宅子踏平了。几乎所有人都去正厅忙这件事。而祝花盼的贴身丫鬟小红,又因为突然生病而不能来。这茶水到现在还没有派上用场。
她放松下来,她并不习惯下药这种事。现在排不上用场,她反而高兴。
他们约定在后院见面。祝花盼闲得无聊,便去花园转了几圈。
下台阶的时候,脚突然崴了。身子摇摇晃晃地,眼看就要跌倒在地。她咬牙准备接受疼痛,不想却撞入一个坚硬的怀抱。她忙站起来,靠在墙边,看向那人,并不熟悉的脸。看服饰的样子,大概是个侍卫。
“你怎么在这里,不和大家一起去忙吗?”
“小人的职责就是守护小姐您,自然是时刻守着您,保护您的安全。”
“守护我?那我怎么不记得你?”
“小的是影卫。平时呆在暗处。不到小姐有事的时候,是不可以轻易出现的。”
祝花盼一惊,倒吸了几口凉气。若她没跌这一跤,呆会顾星湛岂不是轻而易举地被发现?
而且这人时刻跟着她,那顾星湛来的时候,他有没有发现?
她颤抖着问,“你叫什么?”
“十一。”
“十一,”她嘴唇哆嗦着,“那你有没有……有没有……”
十一忙道,“当然,小姐沐浴更衣时,十一自然是回避的。”
祝花盼略微放松,只得欺骗自己,这人也许没有见到顾星湛。只是这侍卫脸上却出现一片奇怪的红晕。她没细想,便道,“我这里不需要照看,你去那边帮忙吧。”
十一道,“若是小姐不喜欢看见属下,我会隐在角落里,不会让您感觉到。”
“不是这样。现在我很安全。你不用管我了。”
“小姐,项大人吩咐过了,绝对不能离开您一步。您也许不知道,有人来暗杀过您。”
“什么?!”
“那人被属下擒住了。”十一低着头,“那次以后,项大人就派了多名影位守在您身旁。项大人今天有点事,所以才只有十一一人陪着您。属下是无论如何不能离开的。”
她站在原地,看着纹丝不动的十一,有些焦急。虽然还未到时间,只是十一这样跟着,她绝对不会有机会和顾星湛一起逃跑的。
十一见她不安的模样,“若是不舒服,小姐不如回房歇息。”
她突然心中一动,喜道,“好啊。”
走进房中,她立刻拿出那已经泡好的清茶,转身笑道,“你忙了一天累了吧,要不要喝点茶。”
十一接过那杯茶,刚要喝下去,眉头却突然皱了起来。他又嗅了嗅那杯水,然后慢慢将水放在圆木桌上,低声道,“属下不累,不想喝水。而且属下执行公务第一条,便是不可胡乱饮食。”
“什么?”
十一低了头,“这是长时间隐匿所需要的。”
“就喝一杯茶,没那么紧要。”
“恕难从命。”
祝花盼沮丧地坐下来,“你们的工作可真诡异。”
十一一言不发。
她坐了许久,又道,“你去那边给我取一件东西过来。”
“小的的职责只是保护您的安全,不得离开一步。若您急着要,我可以让丫鬟过来。”
他打了个手势,似乎是要吹个口哨。祝花盼忙止住他,“算了,不用了。”
她坐在原地,想着对策。
这一次,十一倒没有消失,老实地站在原地。
她回过头问道,“如果你家人出了事,你也要守着我,不能离开?”
“有的。”
祝花盼好奇道,“那是什么时候。”
“小的死的时候。”
祝花盼张大嘴,十一依旧恭敬地低着头。祝花盼终于可以平静的时候,却发现十一的表情越来越奇怪。
“你怎么了?”
十一低着头,粗声道,“小姐,您的衣服被划破了。里面……里面露……”
祝花盼一低头,这才发现衣服刚已经被树枝划了一条狭长的裂口。肚兜都□在外。这衣服质地柔软,一不小心变会被弄破。她忙捂紧了衣服。
她抬头看了十一一眼,十一只是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她。
她盯着他。然而十一的紧张越来越严重,那神情并不像是一般侍卫撞见主人隐私的窘困神情。
她在原地转了两圈,脑中渐渐清醒过来。
她坐到床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