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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晚蓝在喜悦远远大于悲苦的情绪中,度过四个月的失宠生活后,又开始了自己的“宠妃生涯”。只是她心里的绝望,随着日子的推移,越发的无边无际了!
八月的一天,楚御天忽然说要带晚蓝去楚、衡、胤三国交界的边陲城市渝州,去参加三国君主每三年一次定期召开的“君主会晤大会”,今年正好该楚国做东,至于为何不选在京城霸州举行,则是三国皇帝共同商议的结果,大概他们都怕彼此出了什么意外,就会引发一场大干戈——其性质有点类似于二十一世纪“八国首脑大会”之类的会晤,当然这是晚蓝的理解。
虽然担心会碰上宇文飞逸,但实在舍不得这个难得的能到“笼子”外面去走一遭的机会,晚蓝还是抱着两分侥幸八分期待的心情,与楚御天一同上了路。
出发那天,被丫头们打扮得艳光四射的晚蓝,被一身正装黄袍、端坐明黄御辇的楚御天搂在怀里,先是高高在上的接受了以皇后为首的众宫妃杀人般的目光的洗礼,又高高在上的接受了以独孤卫和另一位她不认识的武将打扮的官员为首的文武百官,或不屑或含义不明的目光的洗礼后,终于在大部队出了霸州城三十里地的地方,被楚御天放到了铺着同样色系地毯的御辇地面儿上。
楚御天不开口,晚蓝自然不会开口,因见旁边有一个巨大的绣墩,便懒懒的靠了上去,开始欣赏起沿途的风光来。
其时已是入秋了,沿途虽不至于一派破败的景象,却也是山寒水瘦、萧索凋敝得紧,并无什么好赏心悦目的,但饶是如此,晚蓝仍看得一脸的迷醉和向往,什么时候,她才能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享受只属于她自己的春夏秋冬呢?
第三十七章 行宫噩梦(上)
这边厢晚蓝正在御辇里独自惆怅,车外的随行人员也都在暗暗纳罕,君主会晤乃何等大事?早在三国的先祖皇帝们定下此约时,就已约定过,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携后妃随行的。虽然先前也有过胤国皇帝带后妃随行的,但那毕竟是女扮男装随驾的,而不想像他们的皇帝现在这样,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将其宠妃带在了身边。
随着那些侍卫们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加入议论的人越来越多以后,原本安坐在马背上的南宫烈,终于坐不住了,打马便行至御辇旁,说是有话要回楚御天。
后者是再怎么也不会拒绝其“发小”请求的,遂移步下了御辇,另骑了一匹马,与南宫烈齐头并进,行在了大部门的最前面儿。
十数日后,大伙儿顺利抵达了渝州行宫,作为“宠妃”的晚蓝,自然住了行宫仅次于楚御天居所以外最好的院子。躺在那张一点不输于她鹂鸣宫大床的舒适大床上,她的心空虚得厉害,开始为自己这次的“伴驾”后悔起来,不过是从一个笼子走到另一个笼子罢了,她又何苦为本已是众矢之的的自己,树立更多的敌人,惹上更多的麻烦呢?
渝州的郡守当夜便送了几桌与皇宫膳食不相上下的酒席来,楚御天兴致大好,下令大宴群臣,于是此番随行的但凡有点头面的人物,都聚集在了行宫的正殿里,吃喝玩乐、醉生梦死。
不过坐了一小会儿,晚蓝便被眼前那“群魔乱舞”的纷乱和众人不时投来的异样眼光,弄得头昏脑胀,因趁楚御天喝酒的空挡,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顺利退了场。
回去后她连脸都未洗,便扯过辈子蒙头大睡……
次日胤国和衡国的皇帝仍未抵达,只先后派了人来说大概要十来日后才抵达,于是楚御天每日便只为大宴群臣而忙了。晚蓝则更是无所事事起来,带着芷云和春雨几个,将行宫但凡像样点的精致,都赏玩了一遍,晚上回去累极之下,倒是睡了一个好觉,连楚御天半夜来了她也不知道。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日。
第四日晚蓝正用早膳时,就有小宫女来回:“启禀娘娘,渝州郡守夫人带着郡里其他几位大人的夫人求见。”
“她们来做什么?我又不认识她们。”晚蓝放下手中的银筷和小勺子,好奇道。
“回娘娘,是皇上怕您闷坏了,特意命她们来解您解闷儿的。”侍立在后面的春雨忙上前一步接道。
怕她闷坏了?她何止才被闷坏?她已快被闷死了!
“让她们进来吧。”从芷云手里接过丝帕,胡乱的擦了一下嘴和手,晚蓝才闷声吩咐道,跟着扶了芷云,去了隔壁的花厅。
很快便见四五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半老妇人,簇拥着另一个穿着打扮得更富丽、却也更俗气的妇人,并一尊明晃晃的“金佛”,都挂着满脸谄媚的笑容,尽量不发出一点声息的缓缓走了进来。
及至她们走近了,晚蓝才现在那尊“金佛”,赫然是一个身着繁琐华服、满头珠翠的年轻女子!真是有够生猛,晚蓝在心里暗自发笑,这哪里是“金佛”,这根本就是一活动的珠宝架嘛!
“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的呼声,让晚蓝回过神来,“起来吧。”
“谢娘娘恩典。”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众人自发分成两列,都低着头端立在了下面。
“本宫才来贵地不久,还来不及认识各位,各位就自我介绍一下吧。”见众人都不敢开口,晚蓝只得清清嗓子,先开口道。
那个打头的妇人闻言忙出列,躬身谄媚一笑,道:“回娘娘,臣妾腾王氏,这渝州郡守,正是臣妾的外子。”
“原来是腾夫人,赐座!”晚蓝靠在贵妃榻上,懒洋洋的说完,便将目光投向了下一个妇人。
不想那腾夫人又一面拉了那个“珠宝架”出列,一面继续谄媚道:“回娘娘,这是小女春香,今年年方二八,尚未许配人家,琴棋书画是无一不精,吹拉谈唱更是无一不晓。臣妾听人说娘娘此行并未带多少得用的人来,不如就将小女留下,也好供您使唤呀。”
晚蓝何等聪明之人,岂能不明白她的企图?只是心情却是很复杂,哪有这种亲手将女儿推进火坑的父母呢?
不理会那腾夫人谄媚期待的目光,晚蓝的目光直接越过她,投向了她身侧的“活珠宝架”:“腾小姐,本宫问你,你自己心里是愿意留在本宫身边的吗?”之所以多此一问,不过是不想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年轻女子的青春,被葬送在杀人不见血的后宫里罢了。
“回娘娘,臣女愿意!”“珠宝架子”毫不犹豫的应道,跟着便“噗通”一声跪下了,“能在娘娘身边服侍,实在是臣女几世修来的福气,请娘娘开恩,准许臣女在您身边服侍吧。”
外面的人拼死想要进去,里面的人却又是拼死想要出来,世间事怎么就是这么可笑?!在心里冷笑了数声,晚蓝终于开口了:“既如此,你就留下吧。”
然后就见那腾夫人母女两个,都狂喜得跪下不住冲她磕起头来……
入夜后晚蓝命芷云亲自将那腾小姐卸了浓妆,重新收拾打扮了一番,让人送到了楚御天屋里去。她能做的,无非就这么多了,至于其他的,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岂料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就见楚御天怒不可遏的冲了进来,阴森森对侍立在四周的春雨几天道:“都给朕滚出去!”
彼时晚蓝正歪在椅子上正看书以打发时间,见状忙将书放到矮几上,示意芷云也赶紧出去。
接收到她眼色的芷云,只轻轻摇了摇头,仍是立在原地不动,她怎么能留下小姐一人,去承受楚御天那莫名其妙的滔天怒气呢?
楚御天见她主仆不断用眼色交流,更是怒上加怒,伸出一双大手快速将晚蓝拉了起来,旋即箍住她的双肩,冷着脸怒吼道:“你就那么想将朕推到其他女人那里去?你就那么想看见朕宠幸其他的女人?那好,朕今日就宠幸给你看!”
说完狠狠将晚蓝推开,便老鹰扑小鸡似的朝一旁的芷云猛扑了过去,三下两下将她的衣衫撕了个粉碎,跟着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小姐……救我,小姐救我啊……”芷云惊慌痛苦、断断续续的哭叫声,终于让被摔得晕头转向的晚蓝清醒过来,然后她就看到这世间最丑恶的一幕。肝胆俱裂之下,她的腿已然站立不起,只能哭着喊着、不顾一切的爬过去,欲将正对芷云施暴的楚御天推开,只是哪里有用?狂怒中的楚御天,又怎么听得进去她的哭叫哀求?又怎么会理会她不痛不痒的拳头呢?
“不……要啊,楚御天我求求你,不要啊……有什么你就冲着我来好了……啊……”晚蓝嘶哑的哭叫声和芷云痛苦破败的惨叫,以及楚御天空洞的大笑,将小小的花厅,霎时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她还是连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还是连累到她的芷云了!那就让她和她,一块儿去死吧,至少,黄泉路上,她们彼此还有个伴儿!——这是晚蓝在将自己的头,狠狠撞上廊柱后,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第三十八章 行宫噩梦(下)
静,让人沉闷的静,让人压抑的静,让人窒息的静……
连日以来,渝州行宫大大小小、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是形色匆匆、步步小心,时时在意,连大气儿不敢出,唯恐一个不留神,就让自己的脑袋和颈项分了家,真是好不折磨人!
只因他们最大的主子、大楚的皇帝楚御天心情郁倅,怒气滔天,杀气腾腾,前日更是在一日之内,仗毙了两名太监和一名宫女!
听说,据说,传说,皇上会如此,实乃是因被此番唯一随驾的晚贵妃所惹恼了的缘故。
啊呀!真是不识好歹的女子!这天下谁人不知皇上将她晚贵妃宠上了天?为了她,连几名得力的大臣都杀了;为了她,将后宫三千佳丽都冷落了;更为了她,将大楚已实施几百年的祖制也违背了!
可眼下她竟敢给皇上脸色瞧,竟敢将皇上拒之于门外,真是好大的胆子!这样不识好歹的女子、这样祸国殃民的祸水、这样害得他们提心吊胆过活的狐狸精,英明神武的皇上,此番定是不会让其久活与人世了!
行宫里的人们一边小心翼翼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一边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在背后悄声议论着晚蓝即将到来的噩运。
而被他们议论的对象晚蓝,此时正一脸平静的与此番受害最深、却仍是坚强乐观,凡事为她考虑的芷云,呆在自己的屋里。
三日前的噩梦,主仆二人除过一开始的抱头痛哭之后,便不约而同的只字不提,就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那件事一样,她们只是寸步不离的陪伴着彼此,再偶尔用温暖的眼神和温暖的话语,带给彼此抚慰与心安。
然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和善意的自欺欺人,并不能抹去晚蓝心底一丝一毫的悲愤和伤痛。自从两日前她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后,她便时刻被刻骨的仇恨之火,烧得食不能咽、夜不能眠,恨不得抛开一切,冲去杀了楚御天而后快!只碍于不想想芷云见了更痛不欲生,她才强忍着罢了。
两日前,当她睁开眼睛醒来,稍稍转了一圈眼珠后,便知道自己当时于万念俱灰之下“碰壁自杀”的行为,并未能让她送了性命,不由凄凉的自嘲了一声,她就说嘛,随便一碰就能死人,这世上还能有活人呢?她又被电视骗了!靠!
只是先前那武达生,怎么就能轻易嗝儿屁了呢?难道是男女之间力道的问题?那她就再碰一次吧。
“小姐,您要走,就带芷云一起走吧……”就在她的头要撞上冰冷的墙壁的那一瞬间,芷云嘶哑的低吟声,忽然自她身后传来。
“芷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看着芷云憔悴瘦削得变了样儿的苍白的脸,她立时便泪如雨下了。
芷云慢慢行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