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那口恶气,终于算是出了一半了。
然,她最大的仇人楚御天,如今还尊贵体面、得意洋洋的活着,她下一步要做的,就是与他同归于尽了!
虽然早已想好要与楚御天同归于尽,但认真要实行起来,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楚御天并不像太后和皇后,只要手里没有了权利,就掀不起任何风浪。他的心机,应该远远超过她所能想象的范围,这一点从他由始至终冷眼目睹她如何一步步算计皇后太后,并知道抓住一切合适的时间来将计就计,最终将独孤家送上“断头台”上,就可以看出一二。
换句话说,其实她的一举一动,甚至她的所思所想,都未能逃过他的那双眼睛,那么,她又该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喝下当日她自于太医处取来的药水呢?
将自己埋首于柔软的被中,晚蓝强忍着头痛,又开始了自己的冥思苦想……
“爱妃,爱妃——”闻得是楚御天的声音自外殿传来,晚蓝只得强忍下满心的不悦翻身坐起,换上柔媚的笑容,靠在床头等侯他进来。
很快一袭暗红龙袍、笑得意满志得的楚御天就大步进来了,见晚蓝果已坐起身来,更是喜上加喜,因上前挨着她坐下,跟着一把捧起她的双手,才自责道:“是朕的疏忽,才让她们有机可乘,继而伤害到爱妃,让爱妃受苦了,是朕的不是。”
“皇上言重了,让臣妾怎么受得起?”晚蓝柔柔笑道,心里却在冷笑,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还装得跟真的似的,这人怎么就对演戏上了瘾呢?!
楚御天腾出一只手,轻捏着她的下巴端详了一阵,又探探她的额头,方点头道:“气色已好了许多,想来再调养个三五日,就可以痊愈了。”
晚蓝笑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已无大碍。但只臣妾打理后宫这么久,没有功劳也算有苦劳,所以想趁此机会,向皇上告几日假,好生歇息将养一番,不知皇上心不心疼臣妾呢?”一面说,一面还忍着恶寒,撒娇似的拉着楚御天的手轻轻晃荡着,为的便是能腾出多一点的时间,来为自己的下一步计划做部署。
“朕怎么会不心疼爱妃呢?”楚御天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但只朕却不能答应爱妃的要求。眼下爱妃只是暂摄后宫,就嚷着辛苦了,明儿真要掌了凤印,岂不要时时对着朕叫苦了?”
此言一出,晚蓝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听楚御天的意思,是要封她做皇后?全天下女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得到的权势和荣耀,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她得到了?
楚御天到底什么意思?她不可认为他有爱她爱到随随便便便将“一国皇后”之位赐予她的地步,在他的字典里,可能压根儿就没有“爱”这个字!那么,他这个举动,到底用意何在呢?
第六十二章 刺楚
独孤家的一夜倒台,让满朝文武在心惊胆战、兔死狐悲,进而拼命向楚御天表明自己忠心的同时,也让楚御天彻底尝到了大权在握、唯我独尊的感觉。
接着他亲自到南宫烈的将军府,以全副凤辇,打伞鸣锣、体面排场的接了自己的生母容月回宫,入住了先前由苏公公亲自领着人洒扫整理得焕然一新的锦凰宫,并下诏尊其为“圣母皇太后”。
然后他又以“双喜临门”为由,连日在鹏鸣宫举办大型的歌舞宴会,饮酒歌舞助兴,有时甚至通宵达旦。
晚蓝这个后宫的“实际掌权者”,自然被动的因此而忙到了十分去,茶饭也没工夫吃得,坐卧更不能清净,刚到了东边,又有西边的人撵过来,刚去了西边,东边的人又找来了,以至于她每天头一挨到枕头,便立刻人事不知了,报复楚御天的事,也因此而搁浅了。
至于锦凰宫新太后容月那里,晚蓝却是一次也没有亲自去过,只命内务府一应吃穿用度都挑最好的送去,也专意召了太医们来,再四叮嘱他们请脉用药精心些——据说她现在已较先前好了许多,至少已认得出楚御天来了。
她怕见了容月,会让自己心中那道因为痛失芷云而出现的血淋淋的伤口再次迸裂,继而迁怒到她身上去。她好不容易才催眠自己,让那道已痛到了骨子里的伤口在表面上结了痂,她实在不想这么快就让其迸裂开来,不然她保证不了自己会不会立刻就不顾一切的冲去杀了楚御天!
在没有万全的把握能让他一击毙命之前,她不会去冒那个险,并不是因为她怕死,而是她怕自己的死,没有任何的价值罢了……
这一夜,楚御天照例又在鹏鸣宫大宴群臣,晚蓝因为还有些事务须处理,不过略领了一小会儿,便借故告退了。
打发掉最后一个来回事的人,晚蓝只觉全身前所未有的酸疼,因吩咐春雨道:“让人准备浴汤去,本宫要沐浴。”春雨忙答应着去了。
一时漂着各色花瓣儿,散发着暖暖香气的浴汤来了,晚蓝也不要人服侍,而是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后,方自己脱了衣衫,缓缓没入水中。
遍布全身的温热感觉,让晚蓝的每一个细胞都舒服得想呐喊,因忍不住闭上眼睛,双臂亦不由轻轻的划起水来,好像她正在二十一世纪的海边游泳一样。
“爱妃……好兴致啊……”是楚御天因酒意而略显含混不清的声音。
晚蓝抬眼一望,就见他正一步一摇的往自己走来,她也懒得起身,仍是坐在浴盆里,间或往自己露在水面外的脖颈上洒些水。
不想她这副慵懒撩人的样子,却很快便让楚御天不能自持起来,也不唤人进来服侍,他便自己动手,三下两下除净了身上的衣服,抬脚挤进了浴盆,里面的水霎时漫了出去。
见楚御天意识不清的对自己上下其手,晚蓝忽然有了主意,或许,这是上天赐给她的良机呢?
极尽柔媚之能事的挑逗着楚御天与自己“活动”了三次,晚蓝已是疲惫至极,但看着逞大字形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楚御天,她还是舒了一口长气。
随后她也顾不得喘气,便拖着发飘的双腿,下床冷静的寻找起可以伤人的利器来。但是找来找去,富丽堂皇、应有尽有的偌大宫殿里,竟然找不到哪怕一样锋利些儿的器械,只除了她那些华而不实的簪子钗子。
她不由暗骂起自己来,早知道就该准备一把匕首备用的,现在可好,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眼前了,她却漏掉了最关键的一环!
但只犹豫了短短一瞬,晚蓝便捡了首饰盒里最尖利的那一支金钗在手里,快速往床边行去。她现在只能希望,自己手里的金钗,真能如电视上看起来就等同于“杀人凶器”的东西那般好用了。
一把掀开楚御天身上的锦被,看着他光裸的胸膛,想着自己终于可以为芷云报仇了,晚蓝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了,以至于她对准他心窝处狠狠扎下去的金钗都偏颇了几分,但幸好那钗子还算锋利,以至楚御天的胸口登时便血流如注了。
汩汩而出的鲜血,让晚蓝头晕了一下,手下也迟疑起来,自己真的要亲手结束一个活人的性命吗?但一想到芷云濒死时的惨状,她的神智随即清明不少,杀人偿命,历来都是天经地义之事,自己不过是在为芷云母子讨要一个公道而已,何须自责?当下手里的金钗又要往楚御天胸膛那犹冒着鲜血的部位刺去。
然而她的手,却被本该继续昏迷的楚御天,一把架住了。
“你就……真的……那么恨朕吗……?”他挣扎着坐起身来,半靠在床头上,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
晚蓝愣了一瞬,随即大力挣扎起来,然她的手就像被铁钳夹住了一般,竟是怎么也挣不脱,她只能咬牙冷笑道:“我恨,我当然恨,我恨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楚御天眼睛红得似要滴出血来,脸孔也因身心同时受到创伤而扭曲得变了形,“朕……对你那么好,凡事都……依着你,连你在朕的后宫兴风作浪也……也由着你,朕甚至要下旨立你为皇后了,为何你就丝毫不领情?就是……石头,也有被捂热的那一天……”
“你对我好?哈哈哈,真是笑话!”晚蓝尖着嗓子打断了他的话,“你以为给了我锦衣玉食的生活,高贵尊崇的地位,我就该对你感恩戴德,感激涕零了?你做梦!我告诉你,就是你给我整个大楚国,也比不上芷云的一根手指头!”
“你不惜冒死与朕翻脸,就是……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奴才?”楚御天闷哼一声,难以置信的问道。
“微不足道的奴才?”晚蓝悲愤的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继而哑声吼道:“在我心底,芷云比你这个所谓的天子,高贵了一百倍一千倍不止,只要能为她报仇,我死不足惜!”
她的话让楚御天血红的眼睛里,霎时笼上了一层浓浓的哀伤,“朕对你那么好,难道你就从来没有被感动过一点吗?”
“感动?”晚蓝嗤笑道,“我为什么要感动?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我连一天都不想多过!再说,你不也从你对我的所谓‘好’,所谓‘百依百顺’中,达到了你‘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目的吗?”
第六十三章 决绝
不容楚御天答话,晚蓝继续悲愤道:“原本我心心念念想的,只是带着芷云一道,寻一处清净的场所,安定自在的过完自己的下半辈子,但是,你却硬要将我拉进你们的权利斗争当中,硬要毁了我的生活。如果你只是将我一个人拉进去,倒也罢了,你偏偏要将我唯一的亲人芷云也卷进去,还害她最终惨死于冰冷的水下……”
“你知道为了我,芷云甚至曾生出不要那孩子的念头吗?还是我劝她,说我不能生育,很想要一个属于我和她的孩子,她才强忍着被你伤害的屈辱,决心生下他来,但是,但是你却那样利用她,利用我们!”
“你故意将我们送回皇宫这个虎狼之地,为的仅仅就是逼太后和皇后犯上‘谋害皇嗣’的大罪;你严令春雨她们,说什么也不能救她的命,偏偏要保住我的命,为的就是激起亲眼目睹芷云惨死的我对太后和皇后的恨意,继而达到你借刀杀人的目的,真是打的好算盘!”
“她为了我掏心掏肺,我却连累她惨死,还一尸两命,甚至连尸首都未找见,我若不杀了你,又如何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又有何面目见她母子于九泉之下呢?”
说着说着,她忽然泣不成声起来,仍被楚御天架得死紧的手腕儿,亦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大力,让她竟挣脱开了他的箍制。
重获了自由的她,连想都未想,便握紧那支已是血迹斑斑的金钗,又往他受伤的胸口狠狠刺去,不过这回被他本能的一偏,没有再刺中他的胸膛,刺中的是他向外的右臂,登时又是血流如注。
“先前那一刺,我是为芷云刺的,才刚这一刺,我是为芷云肚里的孩子刺的……”晚蓝握着那支犹滴着楚御天鲜血的金钗,微颤着声音冷冷道。
她的话还未说完,已被楚御天喘息着打断,“是不是……还有一刺,是为你自己的?”说着硬撑着挺了挺胸膛,道:“就刺在这里吧,若你这一刺下去,我能……侥幸不死,以后……以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让我好好的补偿你……好吗?”说话的同时,他的眼底笼上了晚蓝所从未见过的,也不能想象会出现在一个帝王眼底的哀伤和哀求,尤其他还摒弃了“朕”这个高高在上的字眼。
但是晚蓝仅仅是怔了一怔,便又惨笑着反问道:“好好过日子?补偿?在你毁了我最想要的生活,害死了我最想珍惜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我,逼得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之后,你还妄想我能好好跟你过日子?哈哈哈……,镜子破了还能重圆吗?人死了还能复生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