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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丹青放下手中读到一半的“神拳门史载”,叹了一口气,抬头对门外道:“真儿,这次又是什么事?”
红檀木门被一只雪白晶莹的玉臂轻轻推开,跟着一张清秀不施脂粉,宜嗔宜喜的瓜子俏脸,容颜像春晨朝露般不染俗尘,深邃的黑瞳彷佛天上明星,闪烁着智慧和狡狯的亮芒。
水蓝色的武士劲装包裹着她曲线玲珑的身体,英气勃勃的青春焕发又不失优美典雅,声音似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
“真没意思!怎么每次我都还没开口,爹就知道是我来了呢?”
太史丹青眼中流露出慈蔼的光芒,无奈地微笑道:“会在这个时间来敲爹书房门的,全世家除了妳这个小淘气之外还有何人?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太史真顽皮地吐着香舌,明亮双眼一眨一眨的道:“是有一个有趣的人来了,我想爹跟我一起去见他。”
“喔?”太史丹青耸了耸灰白相间的眉骨:“会让妳觉得有趣的人,这可真是难得啊!好久没听到妳这样的说法了,连我都想见一见妳口中的这个人了。”
太史真娇笑道:“其实这人啊,说来还算是爹的旧识呢。”
“我的旧识?”
“是啊!六年前他曾经来过世家,爹还破例让他在藏经阁内住了一年,记得当初在世家内还引起一堆反抗的声浪呢。”
太史丹青脸色忽变:“妳说的是君天邪?!”
太史真还没注意到太史丹青的脸色有异,侧过一边脸道:“是啊!爹果然还记得这人。”
太史丹青深吸了一口气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太史真道:“还在大门外等呢,爹要见他吗?”
太史丹青脸色冷峻的站了起来。
“那还用说吗?”
太史世家座落于“多恼江”的分支青茵河畔,晨间清风在婆娑柳树中徐徐送来,隐约带着几分水气,古雅幽静的宅院,在金色绚烂的阳光照耀下,光与影彼此层迭错落,倍添几分神秘感和遗世独立。
君天邪一个人站在青苔满阶的大门对面,脸色略显不耐,不过这并不就代表他内心的真正感受,纯粹只是为了配合情势上的“需要”,所做的演出而已。
“没想到六年不见,当初的小ㄚ头已经成长为亭亭玉立的美女了,看她对我似乎印象深刻,要弄上手该不会太难吧。”
脑中转着淫秽的邪恶念头,毕竟是本性难移,明明是为着自身难解之谜而来,但一当看到美女时,注意力便忍不住被转移。
“他在哪里?”
一把颇具威严的嗓音从门内传出,跟着太史丹青极具学士风范的身形便出现在君天邪眼前,后头还跟着正拼命向他挤眉弄眼的太史真。
太史丹青一见到君天邪,两眼就像虚空生电般爆起两道寒光,穿越空间限制的射在后者身上,空气中的气氛立时转为一触即发的紧绷,只要不是瞎眼的,都该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对远来之客的“欢迎”方式。
太史真心叫不妙,更不知道父亲和君天邪之间有什么“过节”?会让记忆中一向和蔼慈祥的前者如此脸色铁青。
君天邪面无表情的响应着太史丹青锐利的视线,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正当太史真为老少两人间异样的气氛而担心不已的时候,君天邪说了一句几乎让她当场晕过去的话。
“老不修!”君天邪骂道。
“小龟蛋!”太史丹青也立即响应。
那一瞬间,太史真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直到她确定那三个骂人的字真的是来自她生平中从未说过半个脏话的父亲。
“你还没死啊!”
俩个人异口同声发出意味不明的惊叹,跟着便以多年老友不见的热烈姿态,互相拥抱,一副亲密到不能再亲密的样子。
太史真惊讶的下巴几乎都要掉下来,指着两人结巴的道:“你……你们……这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先是同时一阵仰天大笑,跟着太史丹青才拉着君天邪的肩膀转向太史真,朝女儿露出一个热情的笑容道:“抱歉吓到我的好女儿了,爹是因为太久没看到这鬼灵精怪的小子,一时太兴奋了,才会失态。”
还未从刚才的冲击情形中回神过来的太史真,楞了一下才懂得回话道:“爹和……君天邪的关系那么好,那么刚才你为什么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太史丹青闻言一愕,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偏着头问道:“有吗?”
君天邪耸肩道:“别问我,我不知道。”
“……”
太史真无言以对,她不是不知道身为一个巨细靡遗的武林史家,太史丹青在某些人格自然无可避免的会出现一些缺失,但是在君天邪出现之前,她从来也没想过乃父的无神经会严重到这样的地步。
看着太史真垮下来的双肩和脸色,太史丹青惊讶的问道:“怎么了?女儿,妳的脸色为什么这么差,是吃坏肚子了吗?”
“我不理你们了!”
望着跺脚飞奔而去的爱女,太史丹青一肚子的不解纳闷。
“真儿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奇怪?”
对于这样的疑问,君天邪的回答紧守清官难断家务事的原则。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书房里香烟缭绕,四壁木架上摆放的是一眼望去几乎数不尽的典籍,空气里书卷味弥漫,这是一座几乎与外面时空隔绝的地方,一处只属于太史丹青个人的圣地。
这间斗室里没有椅子,君天邪和此间主人就隔着茶几对坐在蒲团上,在他们头上,则有满满的书堆积如山。
“六年没来,这里还是一如往昔啊。”
太史丹青灰眉低垂,神色和煦平霁,淡淡开口道:“这间书房自建成以来,除了你与我之外,便是连真儿也未曾踏入一步。”
君天邪点头道:“看来你果然守着和死老鬼的承诺不变。”
“我答应过的事情,便绝不会悔改。”太史丹青声音俄地转冷,目光炯炯,直视君天邪。
“可你呢?你曾答应过,不再踏足太史世家一步,如今又为什么回来?”
太史丹青的视线锐利如刀,神情和之前面对太史真时简直判若两人,不禁让人怀疑哪一个才是他的真面目?
君天邪摇头,幽幽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办法,实在是逼不得已了,才不得不回来。”
太史丹青收起脸上表情,目光有如灰烬:“不管怎么说,你也不应该回来。”
君天邪淡淡道:“不该做的也已做了,那你又打算如何做?把我杀掉吗?”
太史丹青眼里忽然闪过一丝难解的苦楚:“不,我不会这么做的。”
从君天邪脸上的表情,无法看出来他是否为了这句话而松了一口气。
“我这次来,只是为了找你问一件事。”
“什么事?”
“禁断的历史……六道王朝……!”君天邪的声音忽然变得飘忽难明。
太史丹青闻言一震,温雅端正的面孔竟然变得有点扭曲。
“你是说……六道界……六道……!”
君天邪深吸一口气,把太史丹青因颤抖而说不完的那句话接了下去。
“六道圣帝!”
“六道圣帝”这四个字彷佛蕴藏着无形的魔力,让小书斋内的两人都惨白了脸色,战栗彷佛夺去了他们的呼吸。
两人就这样无语对坐着,良久良久。
“你为什么想知道六道王朝的事情?”太史丹青犹豫良久,终于开口道。
君天邪当然不能说是自己体内忽然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格告诉他的,否则太史丹青就算不当他是疯子也会赶他出门,苦笑一声道:“我遇上了一个自称是六道界中修罗道式神的人,那疯子的武功好到造反,即使我豁尽全力也难有胜算,要不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打一打跑掉了,现在我肯定不能在这里和你说话。”
太史丹青皱眉道:“凭你的武功和智慧,就算打不过,自保逃走也该绰绰有余。”
君天邪道:“如果对方练成了‘末那识’呢?”
“这是不可能的!”太史丹青一震。
“可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是我亲身经历,绝不会错!”君天邪想起那时和罗剎交手的经过,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太史丹青脸色白得吓人,沉默良久方,一字字缓缓说道:“这么说来,那传说竟是真的了。”
“什么传说?”
“六道轮回,圣世千秋;式神卫道,圣灵不灭!”太史丹青以近乎颤抖的声音,说出这十六个有如歌诀般的字。
“这是什么意思?”君天邪皱眉。
太史丹青道:“所谓六道,就是天道、人道、修罗道、饿鬼道、畜生道、地狱道,‘六道界’中人相信众生皆苦,五道浊恶,唯有圣帝所直接掌管的‘天道’方是救赎所在,而要天道降临尘世,唯一的方法是尽灭其余五道,使六道轮回不再,真正乐土方可永远保持,而执行毁灭五道的工作,便由直属圣帝之下的五大式神负责,传说中每一名式神,都有以一敌千之力。”
君天邪倒抽一口凉气道:“其余四道姑且不论,灭绝人道,不就要把现世中的活人全部赶尽杀绝吗?这是什么疯狂的教义啊!”
太史丹青沉重的道:“六道众的理想正是希望毁灭这污秽的现世,在虚无的大地上重建唯有圣帝信徒的乐土,正是因为这样疯狂滥杀的教义,才导致六道界被天下人视为异端,最终遭到覆灭的命运。”
君天邪问道:“那个什么圣帝的又是怎么回事?”
“六道圣帝!”太史丹青脸色肃然道:“根据太史世家的史书记载,在三百多年前,他以一人之力,手创六道王朝,取代了有二百一十九年历史之久的‘天朝’,一身修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已近乎天仙的境界,在他手下,从无三回之将!”
“听起来好像比死老鬼还厉害。”
太史丹青苦笑道:“如果世家的记载没有夸大,六道圣帝的武功确实是高到超乎想象的地步,当年决定六道王朝覆灭的一役,义军势力和武林各派总共出动了九千名精英,围剿圣帝和五名式神,据说那一战场面之惨烈,足以让天地同悲!先不说五名式神个个拥有一身直追鬼神的身手,光是六道圣帝本人号称无敌的‘常世之剑’!剑气锋芒竟可达到十丈之遥,百步之内杀人于无形,在他剑威之下,根本没有人能接近他三丈。”
听到“常世之剑”时,君天邪的心中忍不住“突”地跳了一下,但他掩饰的极好,从外表一点看不出来有任何异样。
只听到太史丹青继续道:“当时唯一能和六道圣帝有一拼之力的,便只有现在玄武皇朝的开国皇帝,那时尚被称为‘战神’的玄武!玄武在那一战中以护身天罡接下圣帝六招常世之剑,才使当年‘玉皇朝’的开山始祖——玉璇玑找到空档以‘天子之剑’刺中圣帝眉心灵丸,破了他的圣灵之体,而失去圣帝六道神力加持的式神更是一一阵亡。那一战的最后结果虽是胜利,但付出的代价却是无比沉重!九千名高手精英,除了玄武和玉璇玑两人之外,无一生还!堆起的尸骨之高,令观者无不动容!而这两名绝代高手所谓的生还,其下场也是生不如死。”
“那是怎样?”君天邪连忙追问。
太史丹青幽幽道:“‘战神’玄武和‘天子’玉璇玑这两人的剑术修为均可冠绝当代,已入初窥天道之秘的境界,可是在六道圣帝那有如宇宙造化神通的武功面前……却彷佛是大人和婴儿的差别!玄武后来虽成为一国之君,但一身修为已在那一战中尽废,登基后不过短短二年便驾崩暴卒!而玉璇玑虽然多活了十六年,但眼耳口鼻俱废,四肢瘫痪,在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