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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说着,已把飞琼那个纸包打了开来,里面果然是一枚耳环,和放在几上的一枚,珠子大小,以及镶工都一般无二!
“嘻嘻!”贾老二嘻着嘴,尖笑道:
“大庄主,你老仔细瞧瞧,飞琼姑娘取出来的这枚,可曾少了些什么没有?”
白元规经他一说,再仔细瞧去,这回他看出来了,镶住珠子四周的细脚,放在几上的一枚,共有五支。
而纸包中的一枚,却只有四支半,断了半支。
珠子只有黄豆大一粒,镶工自然极细,每一支金脚都只有铜丝般粗细,若非细看,就不易发觉。
白元规心中一动,暗道:
“看来这位贾总管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奇人了!”
心念转动,急忙把贾老二的那个小纸包打了开来。
里面赫然是半支细如铜丝,长不过两厘的金脚,一看就知是飞琼纸包中那枚耳环上断折的半支了。
他心中已经明白,这是做的手脚,但却故意问道:
“贾总管,你能说得明白些吗?”
“是,是!”贾老二站起身,朝飞琼含笑道:
“飞琼姑娘,你也过去看看才是。”
“我不用看。”飞琼冷冷的道:
“贾总管有什么话,只管请说。”
“小老儿那就实话实说了。”贾老二耸耸肩,自鸣得意的笑了笑,才尖声道:
“事情是这样,小老儿在大庄主静室门口,和假扮白老弟的人撞了个满怀,小老儿……”
他忽然朝飞琼嘻皮笑脸的拱拱手,说道:
“对不住,姑娘请恕小老儿失礼,嘻嘻,其实小老儿也是无心的。
当时被假扮白老弟的人撞了个满怀,小老儿本能的双手朝前一撑,却不料正好推在那人的胸口,小老儿发觉白老弟怎么会是个女子的?
这就伸手把她怀中一方手帕掏了出来,小老儿忽然想到不对,手帕人人都有,怎么能确定她是谁?
再一伸手,把她戴在左耳一枚耳环摘了下来,但耳环上也不会刻上姓名,依然无法查证的,小老儿一不作,二不休。
只好把她右耳那枚耳环上镶嵌珠子的金脚用指甲掐了少许下来,嘻嘻,小老儿掐下来的,就是纸包里的半支金脚了。”
这话,听得白元规等人暗暗惊奇不止!
试想他只是和假冒的白元亮的人撞了个满怀,最多也只是一撞之间的工夫,他竟然从发现对方是女的之后。
不但伸手从对方怀中掏出一方包有铜牌的手帕,再伸手摘下对方戴在左耳的耳环,还嫌不够。
又伸手从对方戴在右耳的耳环上,用指甲掐下镶在珠子四周的半支脚,这一刹那,他能做这许多事,手法之快,岂不比闪电还要快过几倍?
白元亮脸色一沉,目射寒芒,注视着飞琼,问道:
“飞琼,你还有何说?”
飞琼螓首缓缓抬了起来,春花般的脸上一片冷峻,说道:
“我不用说什么。”
白元亮喝道:
“贱婢,你说什么?”
飞琼粉脸含霜,冷冷的道:
“白总管,我不想多说,对不起,我要去睡了。”
转身欲走!
白元浩忍不住虎的站起身来,怒声道:
“你给我站住!”
飞琼斜睨了他一眼,说道:
“三庄主,我奉派伺候神君,我如果有什么不对,你们总该先禀报神君一声,再处置我吧?”
白元浩被她气红了脸,喝道:
“你只是本宫一名使女,胆敢如此向我说话?元亮,要人把她拿下了。”
白元亮喝道:
“来人呀,把这贱婢给我拿下了!”
他喝声甫出,站在门口的四名中年剑士迅快大步走入,拦住了去路。
飞琼冷笑一声,身形突然轻轻一晃,竟如一朵白云,像行云流水般朝四人身隙轻灵无比的闪了过去。
身法之奇,有如水银泻地,令人目不暇接!
要知这四名中年剑士乃是大庄主的贴身随从,迫随白元规数十年,身手之高,在白骨门中可说已是一等一的高手,如今飞琼从他们中间闪了出去,居然连一点拦截的机会都没有!
这下直看得白元规等人一时都怔住了!
四名中年剑士发觉飞琼从他们身边闪出,立即一声叱喝,身形如风,要待迫扑出去!
白元规喝道:
“你们回来!”
四名中年剑士刚扑到门口,闻言硬生生刹住,一齐抱拳道:
“属下……”
“不用说了。”白元规一抬手,制止他们再说,缓缓站起身道:
“二弟、三弟、元亮,你们随我进去,少游,你陪同徐少庄主、贾总管、率同他们(指四名中年剑士)速即退到大厅前去,为父没有出来以前,任何人不得擅出洞府,否则一律给我格杀无论。”
白少游应道:
“孩儿遵命。”
白元规道:
“咱们走。”
当先往里走去。
白元辉、白元浩、白元亮紧跟在他身后而行。
这间起居室后面,是一条宽敞的甬道,两边各有四个房间,则是侍候神君的四名使女所住。
迎面一排白石栏杆,中间是一道白石镂花的拱门。进入拱门,白元规等人立即放轻了脚步,越过一片古藤花架,朝两扇朱门前直趋过去。
白元规在门口躬身道:
“孩儿元规、元辉、元浩、及总管元亮,有事晋见神君。”
过了一回,才见两扇朱门启处,走出手持白玉拂尘的飞霞,朝四人躬身一礼,说道:
“神君请大庄主四位进去。”
白元规率同三人举步走入。
这是一座石钟乳凝结,倒垂如帘的大石窟,中间一张黄玉卧榻,左右两旁各有石钟乳结成的一狮一虎,形状天然!
狮虎背上,正好放置了两方白玉板,成为两张天然茶几。
黄玉榻上,盘膝坐着一个白发白髯,白眉下垂,貌相奇古的白袍老人,他,正是名震武林,亦正亦邪的白骨神君白灵君。
白元规眼看飞琼居然没有逃走,还侍立在神君身恻,心头暗暗哼了一声,付道:
“此女倒是大胆得很!”
当下立即趋上几步,躬下身去,说道:
“孩儿叩见神君。”
他身后三人,也急忙一起躬身行礼。
白骨神君目光微抬,徐徐说道:
“此时已经子夜,你们一起来见为父,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白元规道:
“本宫有内奸潜伏,在孩儿等人身上下毒,孩儿要把飞琼带出去侦询。”
“这怎么会呢?”白骨神君蔼然一笑,回顾了飞琼一眼,又道:
“飞琼这孩子平日颇为乖巧,怎么可能会是潜伏的内奸?”
白元浩道:
“启禀神君,飞琼今晚假扮元亮,潜入大哥静室,在丁药师药箱之中放置都拉草未。
使了药师箱中药物,悉数失效,经查确是飞琼所为,方才大哥问她,她还出言无状,孩儿要元亮把她拿下。
她还说要先禀报神君,才能把她拿下,说完就抢先逃来此地,这丫头简直无法无天,现在孩儿已经禀告过神君了。”
说完,回身喝道:
“元亮,你还不过去把这贱婢拿下了?”
“慢点!”白骨神君左手抬了下,然后问道:
“元规,你说有人在你们身上下毒,老三又说飞琼假扮元亮,在丁药师的药箱里,放了什么都拉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先把经过情形,详细说给为父听听,飞琼真要是潜伏的奸细,你只管把她拿去按本宫门规处置。”
白元规应了声“是”,就从云龙山庄徐少华、总管贾老二前来本门说起,如何由丁药师诊脉,发现自己兄弟三人身中两种慢性剧毒,如何由白元亮隐身静室,二更时分,果然有人潜入。
此人假扮元亮,两人在房中动手,恰好贾老二赶来。
如何和假冒元亮的贼人撞了个满怀,及时发现此人竟是一个女子,一直说到刚才向飞琼问话。
贾老二那个小纸包中赫然是飞琼取出来的那枚耳环上的镶珠金脚,由此可以证明飞琼就是假扮元亮的人了,详细的说了一遍。
“唔!”白骨神君徽微颔首道:
“原来今晚还发生过这些事情,元亮,你去把云龙山庄的徐少华、贾老二两人请来,老夫要当面问问他们。”
白元亮躬身应“是”,匆匆退了出去,过没多鬼,只见他领着徐少华、贾老二走入,白少游也跟着两人身后走了进来。
白元规连忙朝徐少华招招手道:
“徐少庄主快来见过家父。”
徐少华走上两步,神色恭敬的朝上作了个长揖,说道:
“武林未学徐少华拜见神君。”
白骨神君颔首道:
“年轻人不用多礼。”
目光一下转到了贾老二身上,问道:
“你就是云龙山庄总管贾者二?”
贾老二耸着双肩,连忙拱手道:
“神君圣明,小老儿正是贾老二,忝为云龙山庄总管,小老儿久闻神君盛名,今晚有幸,得瞻神君丰采,真是神仙中人!”
白骨神君蔼然笑道:
“贾总管好说,老夫听说你办事能干得很。”
“神君夸奖。”贾老二道:
“小老儿只是三个臭皮匠中的一个而已!”
白骨神君含笑问道:
“贾总管此话怎说?”
贾老二耸着肩,脖子朝前伸了伸,馅笑道:
“三个臭皮匠,抵得一个诸葛亮,小老儿最多也只有诸葛亮三分之一。”
白骨神君芜尔一笑道:
“原来如此!”
接着又道:
“方才元规曾向老夫报告,说今晚你在他静室门口,和一个假扮元亮的人互撞。
你在一撞之间,不但摸走此人怀中一方手帕、一块铜牌,还摘取了她左耳环,和右耳环镶的一支金脚,手法之快,无人能及,不知是否如此?”
“是,是。”贾老二点着头,惶然道:
“小老儿这点偷鸡摸狗的手法,没给神君笑话,事情确是这样。”
“很好。”白骨神君颔首道:
“贾总管陪同徐少庄主,前来敝门,据元规说,是给敝门传警而来。
元规他们身中慢性剧毒,也是贾总管指点的,不知对方究是何人,对本门又有何种图谋,贾总管能和老夫说得详细一点吗?”
贾老二连连抱拳道:
“神君明鉴,详细情形,小老儿也说不上来,只是知道有人要不利于贵门……”
白骨神君不待他说下去,截着道:
“那是什么人?”
贾老二道:
“什么人,小老儿就不知道了。”
白骨神君嘿然道:
“你既然不知道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元规他们中了慢性剧毒?这话有谁能信?”
贾老二一楞,说道:
“小老儿当时只知道有人企图不利于贵门,并不知道大庄主三位身中慢性剧毒。
那是后来看大庄主三位只要和人动手,内力一记弱过一记,想到三位身上可能被人做了手脚,才请了药师给大庄主三位诊察,才知他们果然中了两种慢性剧毒。”
“哈哈!”白骨神君仰首大笑一声,脸色忽然沉了下来,说道:
“你推得倒是干净,但你若非事先早已知道,怎么会把丁药师也带来了?贾总管,你着想在白骨门玩什么花样,那就打错主意了。”
话声一落,突然喝道:
“说,贾老二,你是受什么人支使来的?”
这话听得白元规兄弟三人都怔往了。
贾老二骇然道:
“神君这是误会!”
白骨神君冷然道:
“老夫在江湖上少说也混了七八十年,什么人能逃得过老夫双目?你们在元规身上下了毒,又由你来混充好人。
反正他们身上剧毒并未得解,你则可惜机结识白骨门,逐步实施你们的诡计,这点计谋,如何瞒得过老夫?”
这番话更听得白元规兄弟耸然动容!
“真是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