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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这位易钗而弃的二弟,相识不久,自从知道她是女的,就很少朝她平视,没想到她睡熟之后,竞会如此甜美动人!
一时不禁看得呆了,几乎要想低下头去,轻轻的吻她一下,但又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强自抑制着波动的心情。
玉人在抱,本来是何等香艳之事,但看她睡得又香又甜,怕惊醒了她,连身子都不敢移动一下。只好挺直了上身,靠在船篷上闭目养神,渐渐感到一阵倦意袭上心来,也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听前舱板壁上传来弹指之声,两人同时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发现竟然相拥而卧!
这下直羞得纪若男双颊似火,口中“嘤”了一声,忙不迭的向旁闪开。
徐少华也闹了个手足无措,俊脸通红,急忙以“传音入密”说道:
“对不起,愚……兄失礼得很。”
纪若男发现身上衣衫钮扣均未曾动过,才算放下了心,依然胀红了脸,低低的道:
“大哥,我并没怪你。”
适时只听贾老二细声说道:
“少庄主、你醒了没有?快午时啦,还有少谷主,醒一醒,该用饭了。”
徐少华应道:
“我早已醒了。”
“醒了就好。”
贾老二依然细声道:
“那就别说话了,小老儿会把午餐送过来的。”
过了一回。舱门启处,走进一个面目黧黑的瘦小个子,提着食盒走入,耸耸肩,压低声音道:
“船上没准备什么,这是两碗蛋炒饭,两位将就着用吧!”
徐少华道:
“多谢小哥。”
“不用谢”瘦小个子嘻嘻一笑,说道:
“小老儿不是小哥。”
这是贾老二的声音。
徐少华一怔,凝目看去,站在面前的明明是一个面目黧黑的小伙子,看上去最多也不过十六七岁,一时望着他楞道:
“你……”
瘦小个子裂嘴一笑,说道:
“少庄主没瞧出来?嘻嘻,小老儿这一手还不错吧?”
纪若男惊异的道:
“你是贾总管?”
瘦小个子嘻的笑道:
“小老儿是贾老七,贾总管的小弟。”
纪若男嗔道:
“你还骗人,你是易了容!”
“嘘!瘦小个子在嘴唇上竖起一根指头,低声道:
“咱们已经进入人家的辖区之内,说话可得小心,幸亏今天是大年初一,他们忙着过午,不然准出漏子!”
徐少华问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
瘦小个子道:
“说不得,说出来了,包管少庄主吓一跳,你们只管吃饭,不用多问,有什么事,待会去问贾总管就好。”
说完,放下食盒,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立时推上了船篷。
纪若男道:
“这人……
船篷外适时又“嘘”了一声,纪若男只好把下面的话缩住。
徐少华以“传音入密”说道:
“二弟,贾总管此举必有缘故,咱们还是吃饭吧!”
纪若男点点头,伸手取过食盒,揭开盒盖,里面放着两大碗蛋炒饭,和两双竹筷。
这就取起一碗,递给了徐少华,自己也端起一碗,吃了起来。
女孩子食量较浅,一大海碗蛋炒饭她当然吃不下,等徐少华吃到一半,把自己的一碗又分了一半给他。
两人吃毕,纪若男收过碗筷,放入食盒之中,回身坐下,低声道:
“大哥……”
她只叫出“大哥”二字,徐少华立即扬了扬手,要她不可说话,一面以“传音入密”说道:
“前面已有两条船驶近过来,船上至少也有八九个人,你不可出声。”
纪若男听得暗暗奇怪,忖道:
“船篷推上了,谁也看不到外面景物,大哥说有两条船驶近,船上至少有八九个人,他是听出来的了,大哥好灵的耳朵,自己简直一点也听不到。”
就在她思付之际,突觉船头往下一沉,分明有人飞身上船来了。
只听一个粗大声音喝道:
“简老头,船上可有人吗?”
话刚出口,只听坐在船尾的白发老头哼道:
“老夫在这里住了四十多年,从没有人问过老夫船上是什么的,你瞎了眼睛,自己不会看?”
接着就听到“呼”的一声,有人凌空飞了出去,然后“扑通”一声掉入江心。
只听右前方有几个人的声音喝道:
“简老头,你敢在湖面上撒野!”
“好个简老头,你不要命了!”
“把他拿下,捆起来,送到堂上去。”
白发者头哼道:
“你们回去问问帮主,他和老夫是如何约定的?你们同伴敢擅自跃上老夫的船来,老夫只是把他丢入湖心,已经是最客气的了。”
突听一个中气极足的声音大喝道:
“你们不可对简老先生无礼。”一面又道:
“在下李长庆,忝掌朱雀堂,方才手下多多冒犯,还望简老先生恕罪。”
白发老头哼了一声道:
“老夫往来湖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船只继续往前驶去。
徐少华心中暗道:
“这白发老头不知是何来历?听他口气,极为倚老卖老,谅必是一位前辈高人无疑。”
纪着男心中也暗自寻思:“那人自称忝掌朱雀堂,一定是一个规模不小的江湖帮派了,爹莫非落在这帮人手中不成?”
只听徐少华“传音入密”说道:
“二妹,此刻不过午时稍偏,时间还长得很,贾总管要咱们不可交谈。听方才那人的口气,咱们好像已进入某一个江湖帮派的范围之内,自然不说话的好,咱们在这段时间,还是静坐练功吧!”
纪若男为了方才和大哥偎依着相拥而眠,心头还有些羞意,自然不敢再睡了,这时听了大哥的话,就点点头,在船篷右角盘膝坐好,做起吐纳功夫来。
徐少华目前功力大进,一经跌坐行功,立刻返虚入静,气机运转,进入忘我之境。
纪若男却不一样,她虽然坐了下来,心头依然静不下来,只是回味着方才和大哥相偎相依的情景,心头一会感到甜甜的,一会又小鹿跳动,浑身臊热!接着又想到三妹史琬,和大哥认识较早,看情形两人早已有着情愫,自己将来……
一会又想到爹不知是被什么帮派劫持去的?这次仅凭自己四人,不知能不能把爹救出来?
她思潮纷沓,只是想着心事,几次睁开眼来,看到大哥在静坐之中,容光焕发,脸色清莹如王!
不觉又芳心筋涟,晕红双颊,赶忙又闭上眼睛,但眼睛虽闭上了,大哥潇洒俊逸的影子,却依然浮现在眼前,和不曾闭上眼睛一样!
船篷内透不进天光,本来就很幽暗,但坐久了,自可看得清舱内景物。
现在渐渐接近黄昏,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舱内也随着更黑了。
纪若男枯坐着始终定不下心来,好不容易熬到现在。
前舱板壁上又响起了叩指声音,传来贾老二细声说道:
“快吃晚饭了,少庄主,少谷主可以醒醒了。”
纪若男道:
“我一直就醒着。”
徐少华缓缓睁开眼来,含笑道:
“二妹没静坐行功吗?”
纪若男脸上微微一红,说道:
“没有。”
船篷推开,扮成面目黧黑的瘦小个子的贾老二弓着腰走入,拿起食盒,又退了出去,回头道:
“马上就可以吃了,小老儿给你们去装饭。”
纪著男道:
“贾总管,我可以出来吗?”
“不成,船上只有小老儿和简老大两人。”贾老二摇着头,又道:
“小老儿不是贾总管,是贾老七。”
说完,迅快的又推上了船篷。
不多一回,贾老二又推篷走入,说道:
“快吃了,嘻嘻,小老儿只会炒蛋炒饭,将就些吧!”
放下食盒,又迅快的退了出去。
纪若男取过食盒,和大哥一起吃毕,天色已经大黑,她收起碗筷,发现船已停了下来,急忙低声叫道:
“大哥,船已经靠岸了呢?”
徐少华还没开口,船篷已被推开,贾老二在舱口招着手道:
“快出来了,船不能停得太久,咱们要尽快上岸。”
徐少华赶紧站起,和纪若男一起跨出中舱,贾老二踊身一跃,跳上岸去,两人跟着长身掠起,祖东权已在岸上等候。
贾老二把一件东西塞到徐少华手中低声道:
“少庄主,快拿着。”
徐少华接到手中,低头一看,原是一柄绿鲨皮鞘的短剑,这柄剑正是上次在绝尘山庄,贾老二要自己送给乙老人家的那柄秋水寒。
贾老二接着朝三人低声道:
“你们三个依然由祖老哥跟着小老儿,少庄主,你照顾少谷主,只要跟住祖老哥就好,好了,咱们走吧!”
话声一落,耸着双肩就朝一条小径上行去。
那是一条相当荒凉的小径,四周既无人烟,两边茅草足有一人来高,黑暗之中,只能看到远处矗立着一座隐幢幢的高峰,不知是什么山?
三人只是紧跟着贾老二走去。还没走到山脚,贾老二就一头钻进一人高的茅草丛中,弯着腰而行。祖东权只好学着他弯腰低头的一路走去,徐少华,纪若男也同样跟了上去。
这一段路,只在茅草丛中钻行,约莫走了一箭来遥,就已进入一片松林。松林并不茂密,但在夜里,看来就隐秘得多了。
贾老二好像回到了老家,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穿行松林朝左绕去,大家只觉脚下悬岩巨石,高低不平。
渐渐耳中听到波涛撞岩之声,凝目看去,山脚间一片汪洋,已临大江之滨!
祖东权直到此时才看出地形来,心中暗道:
“这里会是老子山?”
贾老二走在前面,转过一座大石崖,忽然不见,祖东权急忙跟了上去,原来这座大石崖下面,竟是一个深广的洞窟。
水声汤汤,不知有多深,贾老二沿着洞窟右边石壁问仅堪容得一点足尖的石瞪,身贴石壁,往里走去。
祖东权、徐少华、纪若男也一同跟着沿壁走去。
石磴虽然仅容足尖,但你如果面对石壁横着行走,双手可以攀援着凹凸不平的石壁而行,并无多大的困难。
这条石磴渐渐盘曲而上,走了一回,快到尽头,贾老二手脚并用,爬上一块高大的岩石,一闪不见。
原来这岩石后面,有一个一人来高的窟窿,望去黑黝黝的,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贾老二站在石窟人口处,压低声音说道:
“到了,这里就是他们的后门,咱们要进去,只有破门而入,但最好不可惊动里面的人。”
祖东权问道:
“门在哪里?”
贾老二伸手一指,说道:
“就在里面,少庄主,你把剑取出来。”
徐少华依言取出秋水寒,递了过去。
“你拿着就好。”贾老二道:
“大家随我来。”
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火筒,打着了走在前面。
三人一起跟了进去,这洞窟并不太深,只走了一两丈光景,便已到了尽头,一堵石壁挡住去路。
贾老二脚下一停,指指石壁,朝徐少华说道:
“这座石门必须里面的人才能开启,现在咱们要在这石门上挖一个窟窿才能进去……”
他边说,边用手指在石壁上划了一个半人高的圆圈,续道:
“但这道石门少说也有七八寸厚,少庄主必须用剑依着小老儿划的圆圈以。太清心法,,把真气透过剑锋,才能划开,好了,现在你来划吧!”
他随手划圈,坚硬的青石上就划下了一道足有两三分深的圆圈,这份功力,看得祖东权暗暗一怔!
再听他口气,徐少华练成“太清心法”,能把真气透剑而出,划开石门,自然更令人惊异不止了!
贾老二退下一步,徐少华就走上前去轻轻抽出短剑,这剑连柄一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