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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凤凰。你娶她?你要娶她?你是这一房的嫡长子!什么样的千金小姐娶不到?她的身份摆在那儿,天大的好处我也不动心。我的长媳必须是德才兼备好人家的姑娘,可不是来历不明,长得妖里怪气的女人。你赶紧把这个念头给抹了,今后想都不准再想。还有,在你爹面前提都别提,不然他一定揍死你。”
“娘,这个家如果终有一天归了大房,祖父母过身之后,大伯大伯母一定会让我们搬出去。到时候,我们就是旁支了。旁支嫡长子,比庶出也就好那么一点。”一代天子一朝臣,这时是嫡出,以后就是旁支再旁支,离本家越来越远。姬三清楚,父母也清楚。只不过。他是不在乎,但父母很在乎,所以仍想趁自己还是嫡裔的时候争上一争。“分家之后,财产您就别指望大房能分出多少来了。爹的官位不会有变动,但没钱,您想要弟弟们谋仕。那可难。可是,娘您想想,身为童大小姐的采蘩是不是就能补足我们这块缺?童度夫妇待她不错,而且不冲她,还有十郎和雅妹。银钱上肯定给得慷慨。而十郎雅雅待采蘩,您也明白,那是真当姐姐,将来嫁妆少不了。”
“可是……”大儿的话有些道理,但马氏不甘心,“大不了咱们找大商贾的女儿,好歹那些嫡亲的小姐随咱们挑。”
“娘。您别忘了我――”
姬三没说完,马氏连忙将两个丫头差出去,面带不悦,目光却慈爱,“不是说了不准提?当初大夫说你过不了十五,如今你都二十了,那根本是庸医,说话作不得数,我瞧你好透了。”
姬三叹口气,拉开衣袖。“娘,你瞧这是好透了吗?”
马氏看一眼,立刻眼泪汪汪,“我的儿――”
“您也别哭,我只是要告诉您,娶妻而已,对儿子来说真不是什么大事。我啊。第一命要紧,第二就是孝顺爹和娘。您冷静想好,找机会跟爹,还有祖父祖母说,要是不行。直接找个媒人。成不成,我都不怨。”姬三只想凑着向琚提亲的时候。
“我得想想。”马氏跌坐下来,有些恍神。
“您快点想,想好了,最好明后日就找好媒人。”他娘泪还没干,姬三却勾嘴角而笑,转身出去了。
“都是那个女人……死了还阴魂不散……”马氏呆呆自语。
拢宁跟着姬三走出马氏的院子,看他抚平袖子,问道,“公子,你该不会又用那招吧?也是奇怪,夫人怎么每回都相信你呢?”
姬三拍拢宁的脑袋,“为何不信?我可没撒谎,你家公子我肯定短命。”
“是,您短命,顶多活个七十古来稀,到不了八十。”在姬三第二掌来时,拢宁跳开去,长长一叹,又道,“公子,夫人会同意您娶蘩小姐吗?”
“她同意还是不同意有关系吗?我们只是要把家里颠一下而已。她不同意,我就直接跟祖母去说。”采蘩说得好,要对付姬莲的兴风作浪,就得兴风作浪反击回去。
“那――如果――老夫人同意你娶蘩小姐,那岂不是真要娶?”拢宁偷眼看公子。老实说,跟了他这些年,难得看他跟一个女子这么无话不聊。
“她不会嫁的,就算我不介意娶。”姬三说完,哈哈干笑两声,神情有些怪异,“我对她好,纯粹是因为她身后的那一位。那位我巴结不到,只好巴结她了。”
拢宁还要说什么,却被姬三打断,“别给我扯贫,我交代你的事赶紧办去,这个姬莲到底喜欢谁,我可是比对什么都好奇。”
拢宁做个鬼脸,一溜烟跑得飞快。
两日后,一个媒婆上门,说要为姬三公子向童大小姐提亲,直接把老夫人震昏了过去,大夫人秋氏和二夫人马氏再度大吵一架。一个说教子无方竟要乱了伦常,分明是看中对方可能有丰厚的嫁妆,不顾一切要往家里搬。一个说心中歪念见不得别人好,又不同姓又无血系,怎不能成夫妻,且嫁妆都在某妇女儿手里攥着,搬不动。三夫人欧阳氏劝两边不成,反而被推在地伤了盆骨,让三老爷大为生气,直接找大老爷二老爷。结果大老爷和二老爷也互相冷言挖苦,惊动了老爷子。最后,叫来姬三和采蘩当场问。姬三深情款款,表示非她不娶。采蘩一昧摇头,表示绝对不嫁。弄得这些长辈也不知道该责怪谁。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隔日又有媒婆上门,居然为向五公子求娶童氏大小姐。这下连姬府中未嫁的小姐们都惊动了。姬向两家暗中不对付,但表面还维持礼节来往,所以与之联姻未必不可能。可是名满陈地的美玉公子竟要娶一个义女,让人不知该羡慕还是忌恨。不过,这回再想找采蘩来问,她却到纸官署去了。一句要为皇上造乌云纸,请老爷子和老夫人代她挽拒这两门同时而来的婚事,连着数日早出晚归,根本截不到她的人。
而正是这数日功夫,两位贵公子向采蘩求亲被拒的事传遍了都城。这个消息比四皇子封为太子还让老百姓们起劲,个个等看后续。
“我还以为你今日绝对出不来的,毕竟最近你可是都城的大名人了,大家都在猜你会嫁给谁,还有谁会来和你求亲呢。”秋路跟在采蘩身后。
这个时节菩心寺的风景也极好,石塔有铜铃,铃声送风来,动了一片火云般的红叶林。
“啊,要不你去找个媒婆?我正觉着两个有点少,离那种求亲的人把门槛都挤破的盛况差得远了些。”采蘩走入供奉父亲牌位的佛堂。
“瞧瞧,瞧瞧,我面前站的是采蘩姑娘吗?简直跟公主一样了。”秋路失笑。他穿着僧衣灰的大袍子,今日披发,在寺里进行三日斋戒。虽然不出家,但他向佛已成为习惯,逢重要的日子仍会跑到庙里来。
采蘩当着他的面打开佛龛,对父亲的牌位合十默拜。
这是秋路第一次看到它,上面无名无姓,只写着“不孝女念父之恩叩立永世长生平安”。没有母亲的牌位么?他心中奇怪却不好问,又见她从牌位后面拿出一个布包来。布包打开却是木盒。木盒再掀了盖,他便大吃一惊。那是一盒浑圆的珍珠,有大有小,装得满满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就放在供奉牌位人来人往的佛堂?”是满不在乎,还是胆子太大?
“有神佛的眼睛盯着,没人敢做坏事的。”采蘩拿出三颗大珍珠包在帕子里,又把盒子用布裹起放回原位,“下回我来,盒子要是不见了,那就肯定是你拿的。”
秋路连忙喊冤,“我对这些东西可不感兴趣。”但见她笑嘻嘻,才恍然,“你说着玩的?”
“不是说找我吗?什么事?”他约她在寺中见面,巧得很,正好她也要取珍珠。
“明姑娘的死真像你说的,不是自尽。我找了当晚见过明姑娘的一些人。其中帮她干杂活的小丫头说差不多二更的时候看到明姑娘房里的窗子上有人影闪过,她还以为是客人,没在意就去睡了。而明姑娘的贴身丫头那晚没有值夜却在屋里睡过了头。第二天早上起来才发现姑娘没了。她怕老鸨骂,就没说出这件事。我估计是有人用了迷香。还有,现在住明姑娘院子的璇香,她抱怨作法的道士手脚不干净,搬进去时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害她的丫头收拾了半天。不查真不知道,原来很蹊跷。”秋路告诉她。
“还有你说的奇怪地方我也查了。明姑娘死的那日身上穿了件粉桃色的旧衣裳。你以为是明姑娘从前的衣服,因为要跟西大公子见面,所以才换上的。我问了西大公子,他说那件衣裳他从不曾见过,而且他见到明姑娘的那晚她穿得也不是那件。丫头们则都说没见过那身旧衣裳。对了,小丫头还说,那天明姑娘遣她去睡觉前,让她准备了一壶热茶,还有点心。”
“明姑娘换了那套旧衣裳,可能就是见凶手。可是,为什么她要换衣服呢?她的屋子被人翻过,会不会她在追查当年劫银案的真相,从而找到了线索,因此遭人灭口?线索――莫非在那套衣裙上?”采蘩不知不觉竟推敲出明姑娘被害的原因。
不过事到如今,线索和人都灰飞烟灭了,拜那朵莲花所赐。
今天第二更。
第219章 和尚,这回你帮哪一边?
凶手是二皇子吧?采蘩再一想,有些笑自己还在劫银案上兜绕。那份名单以二皇子为首,他又勾结北齐,如今被软禁在宫中等待皇帝最后的判决,而四皇子已成为太子,一切尘埃落定。如此一来,明姑娘的死也算水落石出,她可以跟语姑娘交待了。
“既然知道明姑娘被人所害,接下来是不是该报官?”秋路打断她的沉思。
两人这时坐在斋堂喝菜粥,因为正好是不早不晚的时候,吃斋的客人寥寥无几。
采蘩吹着烫,“到底出身官家,立刻想到报官了。不过明姑娘尸骨无存,又过了半年,从何查起?连你也只能查到这里为止了吧?”
秋路皱眉眯眼看了她片刻,“你这般淡定,难道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采蘩抿嘴笑,“事不关己,怎能全晓?就像我也不知道你的很多事一样。”
“不知道并不代表没感觉。你义父义母的死不是意外,你和你师父被捉到北齐也是预谋,那个东葛青云与你有旧,还有你放在你爹牌位后的珍珠,都是故事。采蘩,我心明眼亮得很。不过你说得对,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总有隔离。你只要记得,我这个人还算可信,还很好奇,时不时说些给我听就行了。至于我的事,你问我就能说。”秋路说罢,垂眸喝粥。
采蘩静了一会儿。看着眼前穿灰僧袍的人,他的头发留到今日只有齐肩,但他的友情确实很可靠了,“我义父为劫银案去私访真相,被人买凶杀害。”告诉他吧。她本意是将很多事放在自己心里,可以保护她关心的人。比如姬钥雅雅,再比如师父。但她发现,一个人的力量太微薄了,保护不了反害了他们。
秋路惊抬头,“三年。不,四年前的劫银案吗?”
“义父查出了些眉目,将涉案的人名列单,名单最上面的人是二皇子。我在义母寄回来的行李箱中找出了名单,被二皇子派人抢去,随后二皇子就遣我随军。他那时已与北齐说定借假诏调兵,特意将我师徒送入虎口去造诏纸。并嘱咐杀人灭口。明姑娘如果追查真相,极可能也循到二皇子这条线。如今二皇子失势,还有最想对付他的四皇子,所以我才淡定。因为这时再把旧案翻出来,皇帝不见得会加重对二皇子的惩罚。而且一直以来,皇帝对这个案子的态度都是十分坚决的,那便是此案已结。别忘了,皇帝因它杀了不少人惩戒了很多人,一旦要说那些人其实无辜,皇帝便错了。没有君王会承认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除非新帝继位,才有可能翻案。”采蘩这一世重新拿起书来,大概是造纸之外最大的收获。她有惊人的记忆力,学习力亦超凡。“至于东葛青云,那是我过去的债,他欠我的,如今多说也无趣。但我暂时还能应付。若需要你帮忙,一定不客气。”
“你说得不错,翻旧案皇上不会愿意。只是想不到二皇子竟敢做出这样的事,还有与齐勾结的事。我一向以为他无甚大才庸碌无为,不过这些事没有胆色和谋略。还真做不了。”这样的话便说得通。
“多半有厉害的谋士帮他,如同四皇子有五公子一样。”说句大不敬的,采蘩没在四皇子身上看出除了亲和以外的能力,而且每次见他,他都专注盯着萧静,似乎只有美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