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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得俊吧?”看采蘩目不转睛,鹰王笑道,“你要是有郎君,肯定比不过我,至少我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戴着脚铐低人一等。我喜欢着的时候,她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给她摘下来。”
采蘩听到这儿,瞟了鹰王一眼,“殿下知道我夫君?”
鹰王摇一下头。“我说的是如果。”这姑娘真是敏锐的心思。
采蘩笑笑,“我不要月亮,只要我夫君一直喜欢着我,而且还只喜欢我。殿下显然是做不到的。”喜欢着的时候?鹰王很会糊弄人。
“说得好听谁都会,多数人其实承诺不了那么远的事。我一辈子说谎太多,不用这种小事上还顾东忌西的了。”鹰王自有不同处。
外面打起来了,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殿下,有话直说得好。你带的那些人打不过囚我的那些人。”至今还不知向老爷子身边有没有高手,几乎可以肯定是有的。
但鹰王一点不着急的模样,“姑娘既然不肯跟我走,那就只能等了。我看这里乌云盖顶,是要刮大风下大雨的前兆。草原什么都好,唯独居所不如你们汉人的屋子牢固,最怕恶劣天气。到时候恐怕人人忙着防吹放淹,忘了你这个小小女奴。”
采蘩眼睛越来越亮,“依殿下的意思,我该如何做?”
“当然捡你最拿手的做。听说你喜欢从高往低处跳着玩——”鹰王嘎然而止。竟双臂一拢,将采蘩搂进怀里。
与此同时。笑面闯了进来,见鹰王占采蘩便宜,立刻哇呀叫一声,倒退飞出门去。
鹰王邪笑着,这才放开采蘩,“原来不是来为你解围的,我做的坏事传不到你郎君耳里了。白白让你享受我的怀抱。”
小混蛋拉采蘩一个劲后退,“占了我小姐姐的便宜还说成你吃亏,你的皮比我还厚。”
采蘩不计较这些。“这里哪来高低处?”
“眼睛看不出来,脑袋想得出来的地方。”鹰王眨眼又靠近了采蘩,好似说亲热话,“考考你。”
笑面又跳了进来,咳嗽咳嗽,“鹰王殿下,我家公子有请。”
鹰王却深嗅着,“姑娘身上好闻,不似脂粉花香腻人,若隐若现,清爽得很。抹了什么?”
“没抹什么,倒是几日不曾沐浴更衣。”采蘩刹人风景。
鹰王哈哈笑出了声,一直调油的眼神凝出真心欢快,“不行,不行,还是得向西穆王厚颜一讨,你这小女奴有趣之极。”
笑面歪歪嘴,“鹰王殿下——”
鹰王猛然盯着笑面,“我想见的人,不用请自己会上门。不想见的人,刀架我脖子也请不动。你家公子我不认识,不见!”大步而出。
笑面张嘴结舌,片刻才骂,“什么东西!不过北牧王的开荒牛。”一语冲动说出,才发现采蘩似笑非笑看着自己,“少帅夫人别那么气定神闲的。你又是脱衣服,又跟草原色狼上演这么一出,小心离开这里就得一封休书。”坏事传千里,这女子以后都要背负恶名。
采蘩轻吐一字,“滚。”
笑面钢牙咬紧,但让采蘩清寒的目光看得硬生生憋了气,转身也出去了。
小混蛋深呼吸好几口气,“小姐姐,一个个如狼似虎,会轻易放你走吗?”
“不会轻易放我们走。”采蘩在我们二字上加重语气。
小混蛋虽能说会道,感激却反而无言,“那怎么办?”
“有人比我们更着急。”鹰王带来的暗示如此告诉她,“我本来只是以防万一,但今晚恐怕就会有变数。好在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刚才鹰王就没发现我。”
说起这个,小混蛋便佩服得五体投地,“小姐姐跟我说的时候,我还笑过不可能,等姐姐真摆出来才知道神奇。别说鹰王,即便我知道你就在那儿,可无论怎么看都毫无破绽,渐渐以为自己眼花。”
“要论造不是用来写字的纸,我师兄比我强。”想到老实的于良,她才有了这么大胆的念头,“这里所用的工具都记录在册,但原料和辅料是尽用的。乌睿不管事,笑面不懂纸,肯定看不出名堂来。你记住,一旦我让人提走,你就藏好,天黑前我会来找你。不过如果让鹰王说准了,今晚就要出乱子的话,你就得放聪明机灵些,不用等我,只管趁乱跑。回到长安,找童氏的任何一家铺子,跟他们说要见三大掌事,他们会收留你的。”
采蘩拔下蘩草簪,“拿着它当作信物。”象征当家的宝石花和婉蝉一起被收走了,还好她曾想过这种情形发生,因此给冯斡他们看过随身不离的簪子,不见得能挥动银子,托付还是可以的。
“我一定等小姐姐来。”小混蛋不愿接过去,抱定主意与采蘩同行。
“小子,你还真当我亲姐姐啊!看我像是女菩萨吗?叫声姐姐,我就对你掏心挖肺,答应了你一件事,一定做得到?”采蘩拎一把小混蛋的耳朵,“你要饭吃长大的,该知道最终还得靠你自己。这么一来,对世道人情少点抱怨,脚印一步步踩结实。想想看你那位爷爷。”
“不要说了!”别看小混蛋面上不在乎,对于身世的水落石出,还有向老爷子对他好很可能带有别样意图,在他心里翻江倒海,短短这些日子里根本无法平复。
采蘩知道,小混蛋在躲,躲这些事实真相,躲向老爷子。以前总觉得自己惨,原来世上比她惨的人多着呢。
“你自己机灵点儿。这毕竟只是一时的障眼法,无论是向老爷子,还是你向五哥,瞒不了他们太——”采蘩的身体突然摇晃起来,要不是小混蛋连忙扶住,就摔了。
“怎么了?”小混蛋急问。采蘩说的道理他都懂,但一个人的路很艰难,她不是女菩萨,但她温暖。哪怕清清冷冷的模样,他还是觉得靠近她就暖了。
“没什么。”采蘩倒抽一口气,却又扯出笑容,“没吃早饭,肚子疼。”
确实肚子疼,却大概和饿没关系,和那条喜欢钻脑袋的虫子有关系。不痛不痒这几日,她几乎忘了自己身中蛊毒。不过,不是从脑袋疼起,就不到要吃药的地步吧。这虫子终于缓过神来了?
小混蛋知道她中毒的事,不被她随意打发过去,“小姐姐,那毒真得解不了吗?”
采蘩不想让一个孩子为她担心,“你看我的样子短命?”
小混蛋当然摇头。
“所以肯定能解的。”三哥中了无夏,一直说要死要死的,结果还活着。而且,有邈手丁三,甚至天衣教前任大护法在这事上也能算她这边的,她虽然用这条命换独孤棠他们的命,私心里可不是简单放弃了自己。
“别说了,帮忙吧。今晚大风大雨之前,我还有不少活要做。”采蘩道。
小混蛋看着采蘩忙起来且毫不迟滞的身影,顿时勇气倍增。从她身上学到了一个可能会指点他一生的道理:活下去,不仅仅是听天命尽人事,而是一种阎罗小鬼都不敢抓的全神贯注和努力。
小姐姐绝对会没事的!小混蛋这么想着,跑上去一起干活。为了活命,没有只动脑不动手的假清高。
鹰王托自己花名在外的福,回帐篷睡了大半日,西穆王也没找任何麻烦,直到傍晚才派人请他去王帐。
“可是有了我文参官的下落?”鹰王进去就问,却发现西穆王面上一丝窘迫闪过,他暗自冷笑一声。
“恐怕会让你失望,帐下各营不曾见过奉鹰王之命来的北牧官员。”说法上很有讲究,西穆王还拉不相干的人下水,“不过,大漠那边不太平,你也知道的。”
“你说苍狼?”真是能扯!
今天第二更。
第448章 杀刀
苍狼是大漠上的盗贼头子,手下一支三四百人的队伍,神出鬼没,专打劫西域各国和牧族中的有钱人,又救济穷困中的牧民贫民,因此还得到了侠盗之称。
鹰王笑道,“苍狼最滑头,怎么可能跑到西穆王帐扎营的地方来活动?您三万铁骑可不是摆好看的。”
西穆王心虚,就被这么堵住了口。
“西穆王有所不知,我那个文参官有时候想得特别多,做件事瞻前顾后,常常耍些花招让人丈二摸不着头脑。说不定你的人见过他,却被他搞糊涂,把他当成苍狼那伙人倒有可能。这么一来,我想他会因此丢了命——”鹰王的语气随西穆王的面色一转,“也说不定。”
西穆王想,那文参官确实有毛病,来求亲就求吧,装牧民还不好好回答问话,居然先出手伤人,真是死不足惜。不过,听鹰王的意思不像要追究,便以为承认也无妨。
“鹰王既然坦言,我也不好再隐瞒。你文参官的确来了,正如你所说,他行为古怪,没报身份,隐瞒来意,还出手伤我骑卫,已被我射手还击毙命。”
向老爷子专扶没用的人在前面开道,看中西穆为自己练兵,当然不会是因为西穆王出色有能力。西穆王居然不能判断,像射杀使臣这种事,就算是误会,咬碎了牙那也不能承认的。
鹰王挑眉,“友好”的笑被沉冷的表情代替,“西穆王杀了我北牧文参?”
西穆王还是个刚愎自用的人,对方落脸,他会比对方更光火,“是你的文参官先动的手,难道我的人就得等死?”
鹰王一声不吭,转身就走了出去。
西穆王不知鹰王这举动什么意思。大步追上,在王帐外喝道,“站住!”
鹰王已经站住了,回头冷望。
王帐四周升着熊熊火盆,天色全暗,弥漫肉香,正是大家围坐要吃饭的时候。他们见王上和北牧鹰王之间似乎起了争执,纷纷看过来。鹰王那队亲卫则将鹰王守护在圈中,警惕着所有危险的信号。
鹰王道,“西穆王。你杀了我北牧使臣,视为毁弃盟约,我要立即回去禀报我王兄。”
西穆王叫。“什么使臣?不过是个连来历都不敢说明的胆小鬼!我给北牧王面子,称你一声鹰王,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我翻过那死人的行李,根本没有狗屁婚书。你满口谎言,想要浑水摸鱼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王兄不和。文参官恐怕是监视你的。你想铲除异己,又不好自己动手,所以借刀杀人。”应该听向家爷孙俩的,直接把人挡在外面,因为来得就不是省油的灯。
“我和王兄之间和与不和,是自家关上门来论的事。由不得你外人插嘴。我倒是听到不少关于西穆王的趣事。”互相揭丑揭短,他可是有备而来,“西穆这十年兵强马壮。连北牧的界地也抢了不少,本以为是西穆王突然英明起来了,但领兵的大部分将领说流利的汉话,而且多数兵并非从你的牧民招募。养兵很贵,可我看西穆王营摆的排场真够大。你王帐之中全是金器银具,还似乎出自汉人所造的模子。”
西穆王眯起水泡眼。“那有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是让我这么想——西穆是不是已经暗地换了人当王?你这个王其实却变成了狗,一条忠心耿耿的奴才狗。”鹰王倨傲地蔑笑。
虽然三万骑兵中西穆王能随意调遣的还真不多,但近身差使的,在向老爷子默许下,王帐周围不知情而偏向他的亲卫占多数。他们听到这话,一方面是怒,另一方面却也是疑。如果以前只是谣传,或不以为然,把那些对王不太尊重的将领们当作桀骜不驯,还以为他们的王肚大心宽,现在由鹰王把话挑明了,又在这些天里,或多或少见王对来自南方汉土的向琚和一个汉人老头子过于殷勤的讨好状,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西穆王再迟钝也能感觉到人心像火一样在摇晃,对鹰王随即起了杀意,“先派人偷探虚实,再找借口进来找茬,本王现在怀疑你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