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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只闻两人清浅的脚步声。
“想什么呢?”
慕嫣然莞尔一笑,侧头看着贺启暄问道。
回过神来,贺启暄淡笑着答道:“太子……皇上还是太子时,几位皇兄里,算起来我倒是和他最好,他那个人,最是磊落。”
似是想起了少年时还算美好的一些往事,贺启暄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回忆的柔和笑容。
“打个比方吧……”
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已经不怎么刺眼的夕阳余光,贺启暄呵呵笑着说道:“父皇手里有一个有趣的东西,我们兄弟几人都想要。庐王兄只会留恋的看几眼,事后,贤妃娘娘就会去父皇面前哭诉,最后,那件东西,可能就被赏给了贤妃,再到了庐王兄手里。而焕王兄,则会嬉皮笑脸的跟父皇说,宫里要举办一场什么大赛,邀请了哪些世家名门里有才学的青年才俊,请父皇用那件东西做奖赏,嘉奖那得胜之人,当然,最后,得胜的人,便会是焕王兄,而那赏赐之物,自然就到了他手里。”
“那太子殿下呢?”
慕嫣然心中似是已经猜到了,面上却仍旧有些跃跃欲试的期待。
“太子皇兄,会直接去父皇面上直言,说他想要那件东西,然后,父皇就会赏给他。”
贺启暄笑道。
“父皇,是个很随和的人。”
听完贺启暄的比方,慕嫣然感叹的说道,浑然忘了,贺启暄打这个比方,是为了突显景熙帝的光明磊落。
心中,已不想再去计较兵马大将军一事是真是假,贺启暄的心里,此刻,也浮起了永成帝的容颜,那个孑然一身,带着苏平离开了都城的老人,如今,不知道身在何处。
永成帝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皇子,后来,又做了皇帝,这一生,虽然经历了许多大事,可到底在宫里,身边呼奴唤婢,并未受过什么身体上的苦。
如今,年逾五旬,若是旁人,怕是已经在家里含饴弄孙了,可永成帝,却要奔波在外,虽是他自愿的,可贺启暄的心里,仍旧有些淡淡的心疼。
“那你呢?”
慕嫣然俏皮的问道。
“什么?”
似是没反应过来,贺启暄随口问着,方明白了慕嫣然的意思。
“我……我会远远的看着,对那件东西,不向往,不期盼,看看就好……至于能不能得到,那结果,我却没去想过,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大抵就是这样吧。”
闲散的说着,已经走到了梨林尽头,贺启暄握紧了慕嫣然的手,转过身二人缓步朝来时的路走去。
“知足常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低声说着,慕嫣然的心中,却突然有些释怀了。
及至再回到一心堂,三个孩子已经规矩的坐在了膳桌前,可嘴巴却没闲下来,叽叽喳喳的说这说那的,好生热闹。
兵马大将军的事,贺启暄和慕嫣然,极有默契的再未提过,仿若贺启暄并未收到过那样的一封密报,而朝堂里,却因为这件事争吵不休。
从前每有议题,文武百官,有支持的意见,自然也会有反对的意见,可这一次,极为罕见的,所有人都持反对意见,反对的借口也如出一辄:贺启暄已是一方藩王,手中还有西南军营里的兵权,若是让他当了这兵马大将军,他日起了异心,大梁着实无人能挡。
是故,文臣也好,武将也罢,都义正言辞的呈上了自己的折子,期盼着景熙帝能放弃那天真的想法,避免酿成大祸。
而景熙帝,看着那些折子,不批,不发,看过就放在了一旁。
朝中争论了小半个月,见景熙帝不愠不火的,渐渐的都以为自己揣摩到了圣上的心思,也都不再执意劝谏。
三月十二,一道圣旨,直接派八百里加急送往郓州。
圣旨中,贺启暄被加封为兵马大将军,统领大梁兵马。
顿时,朝中哗然,前往郓州宣旨的内务府太监已快马奔出了都城城门,而乾安殿外,还有不断的磕着头祈求景熙帝收回圣旨的言官。
是故,当贺启暄带着王府众人跪拜在宣王府大门内接过圣旨的那一刻,他越发觉得,几年未见,他似乎越来越看不懂那位如清风明月般磊落的皇兄了。
接了旨,谢了恩,内务府的太监接过苏管家暗中递来的福袋,婉言拒绝了贺启暄设宴款待的邀请,上马飞奔着回都城复命去了,而贺启暄和慕嫣然,站在大门外的石阶上,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
“皇上这般,却是将你置于炭火之上了……”
抿嘴笑着,慕嫣然低声说道。
两人并排朝一心堂走去,各自的身边,还牵着一个孩子,一家人的背影,在午后的光束中,显得愈发温馨。
“只看来日吧……”
轻叹了一句,贺启暄牵着瑜哥儿迈进了一心堂的院门。
“不是爹爹,旁人谁能做的了?”
瑜哥儿轻声说道。
“臭小子,说什么呢?”
似是没想到儿子会接话,贺启暄俯身将瑜哥儿抱在怀里,在他头上弹了个爆栗说道。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皇伯父英明。”
瑜哥儿拍马的说着,浑然不觉,贺启暄和慕嫣然的脸上,都显出了一抹惊色。
。第六百三十六章 春/日
三月十八,是蕾儿和瑜哥儿的两周岁生辰,贺启暄和慕嫣然虽未打算大办,可带着孩子们出去玩玩,却是要的。
大清早起来,慕嫣然给两个小家伙换上了簇新的新衣,带他们进了左梢间,而珠儿,也欢快的从屋外奔了进来。
与贺启暄一并将准备好的生辰礼物取出来捧到了两个孩子面前,贺启暄哄好了两个眼巴巴等着自己从军营里回来带他们出去玩的孩子,跟慕嫣然打了招呼,径自出了一心堂朝外去了。
送给瑜哥儿的,是贺启暄和慕嫣然亲手用薄木板搭建的一个小竹楼,依稀还能看到里面的桌椅板凳,说不出的有趣,而这,是贺启暄和慕嫣然忙活了好些日子才完美竣工的。
而蕾儿的,则是慕嫣然缝制的一整套小布偶,洁白的兔子,鹅黄的鸡仔,火红的狐狸……
珠儿从前有许多布偶,有些是慕嫣然做的,还有些,是宫里的玉太嫔做的,珠儿小的时候常抱着玩,及至大了,渐渐的都丢在了一边,可蕾儿却都喜欢的紧,走到哪儿,怀里都抱着一个布偶,才两岁的孩子,却比珠儿更加像个娴静的小女孩儿。
“这是大姐姐送你们的,希望你们每日都开开心心的……”
珠儿从背后取出藏了好长时间的礼物,一把木头制成的小剑,一个绣着简单的桃花骨朵的小锦袋,各自递给了瑜哥儿和蕾儿。
“谢谢大姐姐……”
两个小家伙看着桌子上堆得满满的礼物,笑的眉眼弯弯的说道。
四人说笑着,一个多时辰过去,贺启暄已从军营中返回,一家人欢快的出了王府,坐着马车朝云都城外驶去。
正是初春的时节,郊外的地上微微露出了嫩绿的草芽,一眼望去,倒也有几分绿意。而远处的树林里,叽叽喳喳的飞鸟惬意无比的四处盘旋,处处透着明媚的春/光。
郊外的视野,要比云都城里开阔许多。而几个孩子,平日里都闷在内宅,此刻出了门,自然比在家里更加淘气几分。
除了蕾儿乖巧的牵着慕嫣然的手,跟着她的脚步朝前慢慢的走着,珠儿和瑜哥儿,早已欢腾的奔着朝远处去了。身后,是提着一个树枝轻佻的甩着的贺启暄。
一家人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踏着春,虽什么都没做,可心里,却无比满足。
午时,路边的凉亭里,白薇等人早已清扫干净。在石桌上摆置好了膳食,虽不如王府里准备的精致,可几个孩子活蹦乱跳的撒了一上午的野。此刻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了。
还未等贺启暄和慕嫣然发话,三个小家伙净了手,已迫不及待的吃用起来,贺启暄和慕嫣然相视一笑,眼中尽是为人父母的疼宠。
稍事休息,孩子们又精神起来,珠儿嚷嚷着要骑雪影,贺启暄便让小贵子去把雪影牵过来,父女二人各自上了马,闲适的溜达着远去了。
见蕾儿有些向往的看着珠儿。慕嫣然抿嘴笑着,将女儿抱在怀里低声说道:“等蕾儿长大了,也让爹爹给你准备个小马驹儿,蕾儿就可以和姐姐一起骑马了,好不好?”
眼中闪出了一抹欣喜的光芒,蕾儿兴奋的点了点头。
而一旁的瑜哥儿。忙讨好的看着蕾儿说道:“二姐,等将来,我送你一匹最漂亮的马驹儿,保准比大姐的雪影还漂亮。”
抿嘴笑着,蕾儿软软的应道:“好,二姐等着。”
看见一对小儿女这般亲热,慕嫣然只觉得心头暖暖的,如吹过了一阵春风一般,让她浑身无一处不舒爽。
说话的功夫,贺启暄带着珠儿已经骑了一圈回来了,慕嫣然低垂着头看着仍旧眼巴巴的望着珠儿的蕾儿,抱起她走到贺启暄的马前,将蕾儿递到了贺启暄怀里。
知晓慕嫣然的意思,贺启暄护好女儿,双腿一夹,骏马飞奔着朝远处奔去,风中,顿时飘过了蕾儿咯咯的欢快笑声。
“瑜哥儿,大姐带你骑马……”
想要效仿父亲,珠儿将缰绳递给小贵子牵好,走过来作势欲牵着瑜哥儿过去骑雪影,还未触到瑜哥儿伸出来的手,就被慕嫣然轻柔的拍了一下打开了。
“就你,连你弟弟都抱不到马上去呢,怎么骑?回头磕到了惹哭了他,看你爹爹训不训你……”
故作凶狠的说着,慕嫣然将儿子拉到身边嘱咐道:“一会儿爹爹回来,让他带着你去骑,好不好?”
拨浪鼓一般的摇着头,瑜哥儿偷笑着说道:“娘,儿子会骑马,真的,不信你看。”
被瑜哥儿的话吓到,一个不慎,竟让他如滑溜的鱼儿一般从怀中逃了出去,慕嫣然还未来得及阻挡,瑜哥儿已走到了雪影跟前。
嘱咐了小贵子将马牵稳,瑜哥儿一脚踩着脚蹬,一边冲身后打算托着自己的小平子喊道:“小平子,快点……”
小平子抿嘴偷笑着,一边回头冲慕嫣然眨了眨眼,将瑜哥儿抱了起来,而瑜哥儿,叉开腿骑在雪影上,顺势松开了左脚踩着的脚蹬,一边俯身环住了雪影的脖子。
模样极是滑稽,瑜哥儿探着脸看着一脸没好气瞪着自己的母亲,笑着嚷道:“娘,看吧,儿子不骗您,再过些时日,儿子定能像爹爹一样厉害的。”
一句话,因为方才的一连串动作,而说的气喘吁吁的,瑜哥儿大口喘着气看着慕嫣然,脸上,却有些狡黠的笑容。
知道儿子是想逗自己开心,慕嫣然也不像方才一般板着脸了,走下石阶将他从马上抱下来,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嗔道:“越来越淘气了……”
咧嘴傻笑着,瑜哥儿环着慕嫣然的脖子声音软软的唤道:“娘……娘……”
被儿子这么唤着,慕嫣然原本就被暖暖的春/日晒得绵软的一颗心,愈发软的一塌糊涂,无奈的笑着,一边,却回过头来叮嘱道:“爹和娘不在跟前的时候,不许调皮,否则,娘就不喜欢你了。”
忙不迭的点着头,瑜哥儿转过头看了一眼凉亭外面,大声喊道:“娘,爹和二姐回来了……”
转眼去看,贺启暄已经纵马返回,而珠儿,叽叽喳喳的喊着蕾儿的名字,父女三人的笑声在天地间回旋,使得明媚的阳光都像是黯然失色了一般,只余他们欢快的笑脸。
将瑜哥儿放在地上,又走到马边将蕾儿从贺启暄怀里接了过来,看着小家伙兴奋的红扑扑的小脸蛋,慕嫣然笑道:“好玩吗?”
点了点头,蕾儿扭了扭身子,从慕嫣然怀里落了地,跑去拉着珠儿的手,姐妹俩分享起了骑马的喜悦。
而这边,慕嫣然跟在贺启暄身后进了凉亭,毫不夸张的描述了方才瑜哥儿的壮举,脸上颇有些嗔怨的瞪着贺启暄说道:“又是你纵的吧?要不然,这府里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教一个两岁的孩子骑马?”
转头去看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