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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其中却有一个人,是谁也没想到的。
“回王妃的话,与大火中烧死的那几个管事和宫婢关系近的,审理后都看压在慎行司的牢房中,其他的人已经各自送到浣衣坊和其余各处当差。”
赵胜思忖着回禀道。
“其中有个叫细云的,现在何处?”
慕嫣然沉声问道。
那细云,是太皇太后身边那个采芸的亲妹妹。
采芸和细云,两人的名字都是入宫后管事嬷嬷起的名字,姐妹二人相差十一岁,细云入宫的时候,采芸已经是太皇太后身边的掌事宫女,宫里的宫婢中,采芸也算是有些脸面的。
是故,细云入宫后,采芸便使了银子,将妹妹分配到了那时的永寿宫,以方便照顾妹妹。
这些事,除了当日训练小宫女的管事嬷嬷心中清楚,宫内旁人却是不清楚的,只以为这二人分外投缘些,及至事后慎行司拷问诸人,那细云受不得刑,才说了出来。
是故,太皇太后宫里的腌事,细云知晓的也比旁人多,虽说口说无凭,可是真是假,听的人心里又怎会没有数?
“还在慎行司的牢房里。采芸已丧命于寿康宫大火,那细云知晓许多事,若不是王妃有旨,那细云怕是早一顿板子死在里面了。”
赵胜细声说道。
“一会儿,派两位嬷嬷陪着,送细云去禧华居。问完了话照旧押回慎行司。不过,跟细云说清楚,是什么就说什么,若是胡说八道扭曲事实明年的今日,就是她的忌日。”
慕嫣然的话语轻柔,可赵胜却感受到了其中的冷冽,连连点头应下,“王妃的意思,奴才明白,定然回去好好嘱咐细云。”
说罢见慕嫣然再无旨意,赵胜转身退出了瑞安宫。
禧华居内,大长公主歇了午觉起身,听闻内务府送来了一个小宫婢,大长公主顿时知晓,那宫婢就是昨日贺启暄口中所说知晓内幕的
走到正殿,看着那个面色惶恐,身形瑟缩的小宫婢大长公主的眼中,露出了几分戏谑的不齿,仿若是贺启暄随意指了个人来哄骗她一般。
待到那宫婢张口大长公主顿时笑不出来了。
采芸和采蝶,做太皇太后的贴身宫婢也有许多年了,大长公主又岂能不知?
细云既是采芸的妹妹,那她所说的话,也就相当于是采芸说的。
而太皇太后身边的事,这天下间最清楚的人,除了苏掌事以外,怕就是采芸采蝶二人了。
更何况,太皇太后心中喜欢谁,又厌极了谁大长公主作为她在这世间唯一的骨肉,又岂是不清楚的?否则,她又怎会知晓卓远之是她嫡亲的侄子。
待到细云再出了禧华居,正殿里,大长公主顿时瘫在了软榻中。
“公主,即便太皇太后已经薨逝又是被葬在了东陵,可您到底是皇家的公主,谁也不敢小看了您去。如今咱们这样算计摄政王,他心底清楚,怕是更不会放过公主。公主三思啊······”
端着一杯热茶过来递给大长公主,周嬷嬷柔声劝道。
周嬷嬷是当日在永寿宫伺候过太皇太后的老人了,大长公主出嫁时才被太皇太后指派送去服侍她,如今这般模样,周嬷嬷心里自然担心无比。
“嬷嬷,仲宁和仲卿,因为焕王谋反的事儿,如今都被贬黜,这一辈子,怕是都翻不了身了,我这当娘的,若是再不为他们打算,王氏一族,自此以后怕是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话语中含着无尽的萧索,大长公主有些瘦削的双手紧紧的攥着身下的绒毯,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大长公主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狰狞之意。
一盏茶的功夫,大长公主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坐正身子,大长公主回头看着周嬷嬷嘱咐道:“你让人去传清远和长平母女二人过来,我有话要问她们。”
心中大致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周嬷嬷却无力劝阻,点了点头,低垂着头退下了。
没一会儿,天空中便飘起了雪花,雪花越飘越密,天色也愈发昏暗。
第二日一早,递了牌子进来,清远翁主带着长平郡主进了宫,到瑞安宫给慕嫣然请了安,两人才去了禧华居。
将两人送出宫门,白薇回来没好气的说道:“主子,大长公主诏清远翁主和长平郡主进宫,定然又没好事。”
附和的点了点头,想及长平郡主,慕嫣然却未多言。
清远翁主,慕嫣然不甚了解,可长平郡主此人,却最是心思纯正,大长公主便是起什么坏心思,长平郡主阻止不了,却也不会搀和。
是故,慕嫣然能稍稍放心些。
而禧华居里,看着面色惴惴坐在下首处的一对母女,大长公主的脸上,却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来之前,长乐还托我问候你们,如今看来,她在不在身边,又过的好不好,于你们而言无甚分别。”
大长公主一语落毕,清远翁主和长平郡主同时变了脸色。
瑞安宫里,摇头晃脑的跟着慕嫣然背三字经,肇哥儿不时的回头看看窗外,一脸心不在焉的说道:“娘,咱们去看看哥哥好不好?下雪了呢……”
下雪了,就可以打雪仗了。
知晓肇哥儿打的什么主意,慕嫣然想到外头这会儿虽冷,却空气清新,便未回绝,吩咐了乳母来带着肇哥儿去添衣服,自己也起身穿戴好了厚裘。
没有坐软轿,慕嫣然牵着肇哥儿,母子二人悠闲的朝上书房而去。
七岁的泰和帝·坐的笔直,听的认真,遇到有疑惑时,也不打断夫子·只默默的记在素笺纸上,等到夫子讲完,才一一求解,极有章法。
一节课结束,休息时分,泰和帝一扭头,便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慕嫣然和肇哥儿。
奔出来牵着肇哥儿的手·摸了摸小家伙冰冰的脸,泰和帝仰头看着慕嫣然笑了笑,“娘,一会儿还有孙夫子的天文课,极有意思呢。”
“哥哥,天文是什么?”
肇哥儿不解的问道。
“学了天文,就知晓天上的星星都叫什么名字,还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雨。”
泰和帝捏了捏肇哥儿的脸蛋说道。
“娘·我也想听……”
一脸祈求的转头看着慕嫣然,肇哥儿祈求道。
“好,那你跟着哥哥·不许捣乱,知道了吗?”
慕嫣然笑的柔和。
点头应下,肇哥儿牵起哥哥的手,心满意足的进了上书房,坐在了他身旁,一边还转过来冲慕嫣然眨了眨眼睛。
嘱咐了小贵子等人照看好两个孩子,慕嫣然转身到了乾安殿。
进去才知,贺启暄还在御书房,和通州县令齐大人说话。
脸上尽是诧异,慕嫣然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语道:“年前果然是太闲了吗?一个从七品的小官儿·都能来见王爷了。”
“回王妃的话,那位齐大人,是慕府的三姑爷,说起来,也算是王爷的连襟呢。”
小太监活泼的答道。
“齐言清?”
慕嫣然顿时反应过来是谁了。
慕依然的夫婿齐言清,和慕秀然的夫婿沈从文·都是永成十九年上榜的进士,二人也被同时派至通州的附属县城为官。
当年,两人都是从七品的县令。
如今,沈从文已是正五品的通州知州,齐言清却只是个正六品的通判。
虽只是一级之差,可却有天壤之别。
通州是都城以外最富饶的一个州,沈从文虽是知州,可他若是一心为民,待到做出政绩,官声便极容易在天子脚下传开,升迁也好,调任也罢,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而齐言清,虽同属通州,却是小县城里的县官,再清廉为民,也越不过州官去。
想到当日齐言清和沈从文都是父亲盛赞过的,如今两人却天差地别,慕嫣然的心内,虽不确凿,却也大抵知晓是什么缘故。
独自在乾安殿坐了一会儿,贺启暄便回来了,手边一左一右的牵着泰和帝和肇哥儿。
进了乾安殿偏殿,两个孩子便钻进暖阁去玩闹了。
贺启暄更了衣,坐在慕嫣然,赞不绝口的说道:“岳父大人目光如炬,几个兄长不说,便连几个女婿,也都是好的。方才和齐言清说了会儿话,谈及各地的农事,他的见解颇有见地,做一个六品官儿,倒真是有些可惜了。”
贺启暄惜才又护短,这是慕嫣然早就见识过了的,是故,听他这么说,慕嫣然笑道:“他若真是个好的,下面的人也不可能为难这么多年。百官政绩考核,自有下面的人去操心,你一堂堂摄政王,就别指手画脚了……”
笑呵呵的点头应着,贺启暄的目光中,倏地闪过了一抹玩味的趣意,“齐言清此次回来,是公干,不过,过几日,你那娘家的三妹也就回来了,到时候,慕府又有的热闹了。”
“热闹?”
慕嫣然一脸的不解。
“齐言清说,他要休妻。”
贺启暄憋笑的说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求正版订阅!已经订阅了的亲们,请设置自动订阅,很快就完结了哦~~~第二日一早,送走了贺启暄,慕嫣然便唤来了赵胜,“当BF从寿康宫东配殿清理出来的那些宫婢,如今都在何处?”
寿康宫大火,烧死的那些人,都是太皇太后和太后身边的近身宫婢
而其余众人,因为被提前赶到东配殿看守起来而幸免于难。
不过,那其中却有一个人,是谁也没想到的。
“回王妃的话,与大火中烧死的那几个管事和宫婢关系近的,审理后都看压在慎行司的牢房中,其他的人已经各自送到浣衣坊和其余各处当差。”
赵胜思忖着回禀道。
“其中有个叫细云的,现在何处?”
慕嫣然沉声问道。
那细云,是太皇太后身边那个采芸的亲妹妹。
采芸和细云,两人的名字都是入宫后管事嬷嬷起的名字,姐妹二人相差十一岁,细云入宫的时候,采芸已经是太皇太后身边的掌事宫女,宫里的宫婢中,采芸也算是有些脸面的。
是故,细云入宫后,采芸便使了银子,将妹妹分配到了那时的永寿宫,以方便照顾妹妹。
这些事,除了当日训练小宫女的管事嬷嬷心中清楚,宫内旁人却是不清楚的,只以为这二人分外投缘些,及至事后慎行司拷问诸人,那细云受不得刑,才说了出来。
是故,太皇太后宫里的腌事,细云知晓的也比旁人多,虽说口说无凭,可是真是假,听的人心里又怎会没有数?
“还在慎行司的牢房里。采芸已丧命于寿康宫大火,那细云知晓许多事,若不是王妃有旨,那细云怕是早一顿板子死在里面了。”
赵胜细声说道。
“一会儿,派两位嬷嬷陪着,送细云去禧华居。问完了话照旧押回慎行司。不过,跟细云说清楚,是什么就说什么,若是胡说八道扭曲事实明年的今日,就是她的忌日。”
慕嫣然的话语轻柔,可赵胜却感受到了其中的冷冽,连连点头应下,“王妃的意思,奴才明白,定然回去好好嘱咐细云。”
说罢见慕嫣然再无旨意,赵胜转身退出了瑞安宫。
禧华居内,大长公主歇了午觉起身,听闻内务府送来了一个小宫婢,大长公主顿时知晓,那宫婢就是昨日贺启暄口中所说知晓内幕的
走到正殿,看着那个面色惶恐,身形瑟缩的小宫婢大长公主的眼中,露出了几分戏谑的不齿,仿若是贺启暄随意指了个人来哄骗她一般。
待到那宫婢张口大长公主顿时笑不出来了。
采芸和采蝶,做太皇太后的贴身宫婢也有许多年了,大长公主又岂能不知?
细云既是采芸的妹妹,那她所说的话,也就相当于是采芸说的。
而太皇太后身边的事,这天下间最清楚的人,除了苏掌事以外,怕就是采芸采蝶二人了。
更何况,太皇太后心中喜欢谁,又厌极了谁大长公主作为她在这世间唯一的骨肉,又岂是不清楚的?否则,她又怎会知晓卓远之是她嫡亲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