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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吃痛,退了出来。
右思大口的喘着气,大声吼道:“强迫得来的,有什么用?”
苏暖唇角溢出一条血线,衬着他白皙的脸,格外的触目惊心,他微微垂下的眼角仿若哀伤。
右思站起身,与他擦肩而过,道:“后会无期。”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旁的人不知道是没有拉住她还是根本就没有阻拦,反正他摊开的手掌只余握不住的清风,很快,便如同那走掉的人一般消散,再也找不回来。
……
“左小骞。”右思一边往后躲一边用哆嗦的指尖指着他,试图给自己壮胆,但发抖的音线出卖了她,“你、你、你别过来。”
左骞捉住她的脚踝一把将她拉了过来,皱眉道:“你好歹是谷主,怎么这副德行?”
右思扭头,指控道:“对着你那一脸要毒杀我的表情,我能有什么德行?”
左骞不与她啰嗦,直接将她拉到身边,大手一挥,便掀开了她的裙摆,右手指尖握着一罐乳白的膏体,开了盖子,沾了一些,便要涂上她的刀伤处。
右思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伤口,小心翼翼的道:“你真不是要杀我吧?这是什么东西?”
左骞拉开她的手,将冰凉的膏体涂了上去,慢条斯理的道:“这个是天下第一的毒药,皮肤沾之就会溃烂,还会发黑流脓,皮血消融,最后的结果就是断手断脚。”他顿了顿,凑近她,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似、人、非、人。”
右思小脸煞白,倒抽一口冷气,道:“你果然还是想杀了我,你这个可怕的人。”
“咚”一个爆栗袭上额头,左骞额上青筋乱跳,恶狠狠的道:“不要胡闹,老实一点。”
右思痛的龇牙咧嘴,双手抱着脑袋直喊痛,但还是乖了不少,不再闹腾,老老实实的让他上药。她悄悄的探出脑袋看他,只能看见他挺直的鼻梁和抿起的薄唇,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左小骞,你是不是生气了?”
“不曾。”左骞均匀的将药膏在她的伤处晕开,略微用力,右思立刻疼的直咧嘴。
“你还说不生气?这分明就是报复。”右思疼的直抽,却没有拦住他的动作。
“不使劲怎么好的快?受伤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疼?这会儿这点程度就受不了了?”左骞一边用力一边没好气的道。
“这个不一样么,唉,你轻点。”右思小脸皱成一团,不满的嘟囔道。
“怎么不一样?”左骞最近很爱较真,“为他疼所以怎么都不疼,换了我一分疼也要嚷成十分?”
右思头又痛了起来,左骞一认真她就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偏生他最近情绪波动很大,特别爱思考问题,然后难倒她。
“不是啊。”右思讷讷道。
“怎么不是?”左骞涂好一个伤处,将她转个身,开始涂下一个,眼眸掠过她翻开的皮肉,眸色深沉的一如漆黑的墨。
“左小骞。”右思小声道,“其实我已经上过药了,你不用再……”
“小思。”左骞打断她,道,“我们离开这儿好不好?”
“啊?”右思愕然。
“远离这些无谓的纷争,我们可以回希音谷,也可以四处走走,你说好不好?”左骞英挺的脸孔显出热切,他期盼的样子分外摄人心魄,“反正你对他也仁至义尽了,不是么?”
“可是左小骞。”右思着急的想开口。
“果然还是不行么?”左骞勉强笑笑,神色哀伤。
右思蓦然想起苏暖逆着光微笑的样子,仁至义尽了,是吧。
明知道自己努力了这么久仍是虚妄,明知道那人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了,为什么心里还是舍不得呢,为什么一想到要把他留在这里就难受呢?
可是,如今做什么都没有用了吧。留在这里,无能为力的样子才会令自己痛苦。既然什么都做不了,既然他已经坚定不移的朝前走了。
那她能做的,也只有离开了吧。
“小思?”左骞出声,拉回她的思绪,“不要想了,你若不想走,那便不走了。”
“左小骞。”右思按下心头渐渐涌出的酸涩,认真道,“我答应你。”
左骞一愣,笑容便浮上眼角,一点一点的越来越大。
“喂喂。”右思憋住笑,趾高气扬的道,“注意手法啊,你再这么马虎,我重新找一个下属了啊。”
左骞瞪过来。
“我错了,您随意。”右思没出息的怂了。
“我们临走之前,还有一桩事要做啊。”右思忽然道。
“你是说‘古韵’么?”
“果真是了解我。”右思甚欣慰,“镇魂曲找回来了,现在‘古韵’还在慕云昔手上,是爹的遗物,无论如何要拿回来啊。”
左骞道:“我现在就可以去帮你取回来。”
“你可别忘了,虽然卓远现在重伤,治不治还不一定,但是慕云昔身边又多了一个神秘公子,连苏暖对他都略有忌惮,你去若是被他发现,慕云昔定然会藏的更加隐蔽。”
“那你要怎么做?”
“过几日便是慕云昔的生辰,以她的性子,势必要操办一番,好彰显出她第一仙子的美誉。”右思撇撇嘴,又道,“咱们可以假装仰慕者前去,趁乱搜查一番嘛。”
……
冥音宗云昔仙子的生辰就要到了,江湖上风声渐起。
不说云昔仙子姿容绝世,但说她前些日子的风光无两,也令人无法忽视。苏暖前些日子捧她捧的紧,心口上疼着。卓远公子也对她一往情深,不惜斩断某些残花败柳的情思,来对仙子表示自己的衷心。而如今,仙子无论出入,身边都跟着另一位神秘莫测的公子,面目清秀,温文尔雅。
在众位江湖女子的眼中,慕云昔就是个好命的女人,长了副漂亮的皮相,被最优秀的男人争抢,实在是身为女人最大的幸福。
而她从来不吝啬于展示她的幸福。
这一日,冥音宗门庭若市,花红酒绿,前门的两个小童不断收取来人的请帖,手都有些乏了,其中一个望望漆黑夜空下的花海红灯,揉了揉眼睛。
恍惚中仿佛有什么掠过眼前,待要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又有客人上门了,小童没规矩的打了个呵欠,伸手接过客人的帖子,努力赔了个笑脸,便将方才的事抛诸脑后了。
僻静的庭院里,树影婆娑。
左骞悠然落在地上,将怀中的右思放了下来。
右思一身锦质暗纹墨袍,看着倒是挺像样子,无论是座上公子还是夜半翻墙,都挺好使。身旁的左骞身材高大,月影之下,更显伟岸,同样的锦质暗纹墨袍,他穿起来,硬是多了几分英气。
右思略带不满的斜眼看他,被他一个爆栗敲的老实了。
“跟在我后面,不许乱跑。”左骞吩咐道。
右思乖驯的点头,忍了忍,终是没忍住,道:“左小骞,你真的不觊觎我的谷主之位?这句话明明就该身为谷主的我说啊。”
左骞额上青筋又开始乱跳。
右思忙捂住嘴,眨巴着眼睛以示讨好。
冥音谷并不大,弟子多习音律,耳力出众。但对于左骞来说,仍是如入无人之境,当然若是没有身后的累赘的话,就会更加的轻松。
正厅夜宴正浓。上方繁星满空,下方璀璨如昼,两厢对比,更显热切。
不过几柱香的时间,两人已然翻完了明面上大部分的院落,却并未找到。
“难道冥音谷还有密道?”右思捧着脑袋,“慕云昔那么娇贵怎么会挖密道这么粗糙的活呢。”
左骞无语。
“哦,对了,她有爱她的男人嘛。”右思仿佛打开了突破口,冥思苦想,“有没有精通机关密道的男人爱上慕云昔呢?”
左骞索性看起了星星。
“啊,对了。”右思一阵欢喜,“‘鬼手’啊,他对慕云昔可是矢志不渝……”
“小思。”左骞望着漫天星辰,打断了她,“慕云昔的院落是你进去找的,可有遗漏了什么?”
“不曾啊。”右思努力回想。
“结合‘鬼手’再想想。”
右思捧着脑袋,回想着方才,蓦然眼睛一亮,道:“她闺床里侧有一个肚兜,很诡异啊,放在那个地方,肯定有玄机。”
左骞一愣,便略带尴尬的道:“既然想明白了,就走吧,再去探一次,这次找仔细了,可别漏了。”
两人便趁着夜色又往慕云昔的院落掠去。
慕云昔的院落接近正厅,随着两人的前进,喧嚣声越来越大。外面的动静反而不易察觉。
右思许是追的急了,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一歪,便勾上了近处的树枝,枝条划过衣服的声音细微而短促,很快便淹没在了嘈杂的声响中。
……
正厅
座首的男人将手中毫无杂质的玉质酒杯轻轻往红木矮几上一搁,眸光略紧,散漫的道:“云昔仙子,你有朋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包子更新啦~~右思跟苏暖分开了捏~~撒花~~
、酒宴·醋味横生
前方的人骤然停住,右思一个措手不及扑了上去,左骞似早有所料,快速转过身来,月色下他的墨袍如同展开的鹰翼,轻易便将她接在了怀中。
“左小骞你要死。”右思惊魂甫定,晕头转向,搂着左骞精瘦的腰身,习惯性的指责他。
左骞也不辩解,视线扫向远处,凝视着浮动的夜色,淡淡的道:“咱们去喝酒吧。”
“啊?”右思一头雾水,完全跟不上他跳跃的节奏。
“恩,走了。”左骞一把捞住尚在茫然中的右思,喉中发出闷闷的笑声,如一阵风般向正厅掠去。
……
正厅
公子颜正要饮尽杯中酒,蓦然一顿,笑了笑,将玉质酒杯搁下,看向了正厅入口处。
彼时舞正兴,酒正浓。
若说慕云昔此番宴客也并不是仅仅用来显示自己有多少爱慕者的。她深知江湖水深,找靠山才是硬道理。
冥音宗男弟子寥寥无几,尽是些青春活泼的年轻姑娘,鲜活有吸引力,素来玩个音律。气质比之跑江湖的侠女多了分婉约,比之闺中小姐又多了分洒脱。无数少年便也因此趋之若鹜。
慕云昔的打算也正在此处,宗里的姑娘与意气风发的少年情投意合的事不在少数,冥音宗的支持者每逢夜宴之后便会增加。
右思进来的时候,数位姑娘正在表演笛舞,她立刻笑眯眯的直嚷好看。
“啪啪”清脆的击掌声响起,姑娘们便乖驯的收了笛子退到场边,才俊们的眼光立时便黏在了姑娘们的身上。
“左公子真真是个稀客,请上座。”慕云昔倒是不惊讶,想必她身侧的公子颜知会过她了,美眸一转,对身旁的姑娘道,“流云,给那位小公子备个矮几,放在下首。”
右思丝毫不在意,拱拱手便要走到下首,被左骞一把拉住。
他掌心温热,嗓音略沉,道:“在下不过是下属,我家谷主自然是要上座。”说罢,便后退一步,立在了右思的身后。
厅中的人俱听过左骞的名号,见他如此,纷纷震惊的将眼光放在了右思身上。
右思尴尬的迎着众人惊异的目光,侧过脸对左骞小声道:“左小骞,真给面子。”
“主上谬赞。”左骞谦逊。
右思顿时寒毛直竖,这人会秋后算账的吧。
“既然如此,那便请吧。”慕云昔咬牙道,“流云,添张桌子。”
“不必了。”左骞拒绝道,“我与主上同坐好了。”
右思愕然,这是什么道理,正想说两个人多挤你就坐旁边嘛。耳畔就传来左骞略带讽刺的声音,“她给你敬酒,你喝是不喝?”
右思略一思索,欲哭无泪,喝,鬼知道这女人恨自己恨的要死,给搁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喝,在人家地盘,不给人家主子面子,怕是更加不好。
“此法……甚好。”右思垂头丧气的应道。
公子颜不怀好意的往不远处瞅去,对着神情莫名的男人挑衅的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男人并不领情,大开大合的倚靠在软椅上,手指动也不动,面色是惯有的傲慢和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