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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冷风明月,夜寒人未眠。
右思蜷缩着身体睡在里侧,往日苏暖的手臂总会紧紧的圈着她的身体,或是她转过身,八爪鱼般握进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便能感觉到他细致的亲吻,而今日两人却背道而驰。苏暖转向一边,而她转向令一边。
今日的事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那么长久的感情都抵不过一次认错人。她当真不是故意的,她只道苏暖没有武功,又不会跑进后山,那么从另一个入口进来的自然不是他。加上夜色晦暗,那人身姿洒脱,熟悉异常,又能如此迅速精妙的闯过迷踪阵,她自然将他当做了左骞。
她最伤心的不过是苏暖对她的不信任,她这么长久的喜欢他,却换来他的怀疑,当真是伤了自己的心。她愈想愈委屈,愈想愈难过,心口一团郁结之气无法纾解,眼眶便悄然湿了,她不敢大声哭,便悄无声息的任眼泪流出来。身体却不由自主的细微发抖。
咫尺天涯,大概就是如此吧。
她哭的正伤心,忽然听见微不可察的一声叹息,尚未想明白,一只手臂便穿过她的身体将她往怀里拉。
右思倒是倔强,硬撑着不肯随了他,苏暖虽是武功尽失,力气倒依旧大的惊人,右思发现自己的抵抗并不甚有效,很快便被他强横的拉进怀里。
将将贴近他的身体,右思的委屈便愈加的爆发出来,眼泪止也止不住的顺着眼眶流进头发里。似是比方才还要伤心。
“乖右思。”苏暖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莫哭了莫哭了,是我不好。”
听他这般一劝,右思似是找到了宣泄口,哭的更加厉害,她索性转过身,将脸颊贴上他的胸膛,发出呜咽的声音。
苏暖没法子,只好将她紧紧搂着,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不晓得哭了多久,右思总算消停了,她瞪着红通通的眼睛,带着哭腔道:“以后不许不理我了,都是你的错。”
“好好好。”苏暖一边摩挲着她的脑袋,一边应道。
右思倒是个直爽性子,她这一哭一闹,两人倒是和好了,她也不再惦记谁对谁错,很快便睡着了。
黑暗中,苏暖睁着眼睛,看着熟睡的右思,彻夜未眠。
作者有话要说:明早还有一更~~包子会努力写的~~爱你们~
45顺者昌,逆者床
淅沥沥的小雨落了满镇;右思一身青衣站在屋檐下避雨。冬日里的雨即便细弱也令人生怯;一丝落在身上都是湿漉漉的难受。
摊贩正忙碌的收拾着货物;店铺的老板也放下了门帘;丢失在地上的纸屑很快便被浸软,紧紧的贴在了地上,行人纷纷裹紧了衣衫;快步往家里疾走。
“啪”右思撑开伞,看着身旁沉默的男人;道;“太冷了,我们去吃些东西,暖和一下吧?”
男人并不答话;直接伸过手臂接过伞;将她揽在怀里,便往远处笼在雨中的店铺走去。
右思仰着头,悄悄看着他淡然的样子,心里又开始隐隐的难过起来。自从上次他们吵闹以来,苏暖沉默的时间日益增加,她只道和好便是和好了,却不曾想,他却一直记挂在心上。这些日子以来,时时心不在焉,偶尔开口亦是勉强的笑笑。她心里难过,却暗自气恼,这都怪自己吧,若不是那日认错,他也不会这般记挂,这般伤心吧。想到这里,右思便垂下头来,歉疚的握上他的手。
苏暖的脚步一顿,便再度向前走去。他的手掌略紧,握的右思的手指都有些发疼。
苏暖高大的身子替她挡了不少风雨,油纸伞的下方,于她却是最温暖的地方。右思看着他握伞的手指,不由得恍惚起来。
“到了。”苏暖道,他一把掀开了门帘,热气便扑面而来。右思被热气一熏,这才回过神来。
小小的铺子倒是别致,中心起了个炭炉,掀动门帘带起的寒风瞬间就被热气驱散,两人收起油纸伞,便坐在了炭炉不远处。
“你想吃什么?”右思率先开口。
“不甚饿。”他的脸颊在跳跃的烛火里时隐时暗。
“那也要吃东西啊。”右思无奈,她开口唤了小二,叫他上了一份羊肉暖锅。
小二很快便送来了一只小炭炉,上面则支了一只小锅子,细小的火焰舔、舐着锅底,羊肉很快便散发出了香气,咕嘟咕嘟的汤不断的翻起炸裂,羊肉的颜色渐渐变得好看起来。
苏暖纤尘不染的坐在对面,暖锅里升起的雾气浸润了他的眼睛,看上去一片水泽。
“吃吧。”他如今的态度令右思很是伤心,但是秉着自己犯错的态度,右思仍是压下心头的烦闷,她用筷子夹了一块香气四溢的肉放在了他身前的小碟里,陪着笑道,“你即便生我气,也该吃饭吧。”
“小思。”苏暖的表情在暖和的空气里也显的柔和起来,“我不曾生你气。”
“恩,那就最好了,吃东西吃东西。”右思心里直翻白眼,不生她气,这些日子的冷淡是怎么回事?她喜欢他,想同他在一起,便千方百计的讨好他、哄他。可是不得不说,这几天来,她也有些累了。难道两人在一起不应该互相包容么?她不过是认错了他,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吧?这样的事也要耿耿于怀,不得不说她也有些吃不住。
“罢了罢了。”苏暖无奈的摇摇头,只道,“谁叫我放不下。”
右思被他没头没脑的话激的脑子又是一阵发热。近些日子,竟是些莫名其妙的事,她瞧不懂,看不清,唯有一点她看的分明,苏暖与她之间的距离,却在不知不觉中拉的很远。
“右思?”惊喜的笑声从一旁传来。
右思扭头看过去,也是乐了。“翠婶婶,你怎么在这儿?”
“也是巧了,当年我在希音谷照顾你的时候你还只有这么高呢,一眨眼长这么大了,变成大姑娘了,瞧这水灵的,真标致。”
“婶婶这么多年,也没有变过嘛。”右思乐呵呵的看着走近的中年大婶,当年她爹爹还在的时候翠婶婶便照顾她的起居,后来由于婶婶家里出了些事,才匆匆离开了希音谷。久别重逢,倒是分外亲切。
“这位是?”翠婶婶眼睛一亮,笑道,“瞧我这眼神,是左骞吧?”
右思一僵。
“小伙子长大了还是这么俊,当年可把小右思迷的不轻,人前人后的跟着。”大婶滔滔不绝。
苏暖握在手中的竹筷“啪”的一声断了。
右思急了,忙拉住她,道:“翠婶婶,你误会了,这位不是左骞。”
“不是左骞?”翠婶婶使劲凑上去,“那左骞呢?你当年可是从不离他左右的啊。”
“婶婶。”右思朝他不住的使眼色。
苏暖忽然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右思挫败的吐了一口气,丢下银子就追了过去。
油纸伞被丢弃在桌旁,只剩下锅中的羊肉还在不断的翻滚着。
苏暖走的不快,但是没有停顿,右思急急的从后面跑过去,泥水便在她的奔跑中沾湿了她的衣裙。
雨势并未减小,寒意越发肆虐。
右思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道:“这都是小时候的事,没有必要生气吧?”
苏暖并未回头,亦不言语。
“好了,你不要生我气了,不要这样好不好?”右思求道。
苏暖轻轻送开她的手,怔了一会儿,就继续往前走去。
“苏暖。”右思终于怒了,她咬牙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苏暖停住了。
“我也道歉了,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么?”右思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身前却忽然传来苏暖身上特有的味道。
苏暖的手指拨开了她湿漉漉的头发,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她,道:“应该是我问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是你不肯原谅我。”右思红着眼睛道。
“小右思,你想清楚了么?”他的眉宇之间笼着一层散不开的悲戚,“上次问你的问题,你想清楚了么?”
“又说这种话……”右思低下头,心里涌上一片悲凉,她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要他相信,这些日子,她着实是累了,她不明白,本来好好的两个人,怎么走到了这一步。他的莫名其妙,他的不信任,都使她身心俱疲。
“许是……”右思顿了顿,道,“我们的缘分还不够。”
苏暖落在她头顶的手指蓦然变的冰凉,他眼角微垂,看了他半晌,道:“也好,也好。”
右思不知作何感想,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不明白,往常苏暖明明不是这么计较的人,为何这一次这般执着,竟说些令人难受的话。
柔软的衣物隔上了肩膀,右思抬起头来,原来是苏暖将身上的斗篷拆下来披在了她的肩膀,他认真的替她系好带子,眼神前所未有的温柔。
“以后也要好好的。”他柔声道,仿若曾经。
“你……”右思心里一阵发慌,她急忙拉着他的手,道,“我不是……我方才只是气话,我没有……”
苏暖拦住她的话,将她抱在怀里,那个怀抱既苦涩又令人窒息,明明贴的这般近,却无论如何也听不清他的心跳。
片刻之后,苏暖松开她,小心的牵了她的手,像往日那般道:“我们回去吧。”
苏暖越自然,右思越心慌,她心里的害怕不安几乎要将她吞噬,她呆呆的任他牵着手,一步一步的走出冰冷的雨雾。
……
右思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然大亮了。她悠闲的伸了个懒腰,抬眸瞅了瞅天色,不由得失笑,总是睡到这般光景可怎生是好。
她习惯性的往旁边望去,往日总能对上苏暖初醒时带着惺忪的样子,他总是笑一笑,便抱着她滚作一团。
此时看过去,笑意却陡然僵在脸上。
身旁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右思的大脑空白了片刻,才终是意识到了什么,她不相信的掀开被子,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便私下搜寻起来。
什么都没有。
偌大的谷中似是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苏暖的东西本身就少,只有几件她为他添置的衣物。她打开柜子,衣物都原封不动的搁在里面,唯独少了那件狐裘。
她蓦然慌了起来,胡乱的套上衣物便在谷里四下搜寻,这里是空的,那里亦是。
他这是走了么?
右思独自一人立在空旷的山谷中,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
右思背着小小的包袱,无力的走到了小镇上,她想起昨日两人还从这里走过,心口便堵的厉害。这人,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她如今当真是不确定他是否还在乎他。
不过她是一根筋,有些话总是要说清楚的,他这般走了,她心里是气恼,却仍是固执得想要找到他。他脚力不快,应是走的不远,去镇上打听打听,许是有人看到。
“这位大婶,你可有看到苏暖?”她与苏暖近日常出现在镇上,镇上的百姓或多或少对他们也有了印象。
“苏暖是谁?”淳朴的大婶不混江湖,不然她听到苏暖的名字,心跳大概要漏跳一拍的。
“哦,对了。”右思这才想起,当初她害怕有不安分的人再来找苏暖寻仇,索性没有将他的名字说出来,大婶不知道也是正常。
“他大概这么高。”右思伸出手按着自己的身高比划着,“大概这么宽……”右思比划着便想起他抱着自己的样子,忽然鼻子就是一酸,“脸孔么……”
“啊呀小姑娘。”大婶挥挥手打断她,道,“就是常常跟你一起的那位公子嘛。”
“哦,大婶你认得啊,那就最好了。”右思忍着不哭,勉强笑笑。
“那是自然,常常看到嘛,他是叫左骞吧?”大婶道。
“啊?”右思一愣,一头雾水,她没有说过苏暖的名字,可是大婶也应该不知道左骞的名字啊,如今她怎么会管苏暖叫左骞呢?真是怪事,她追问道,“大婶怎么会说他叫左骞?”
“是你自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