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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容战点头道:“卓馆主想出来的,我们当然有十足的信心,就此决定。”
卓狂生欣然道:“我们还要于起程时举行命名礼,便如将士出征的誓师大典,以隆重其事。”
拓跋仪道:“今回是不容有失,每一个人都该清楚自己的岗位和本份,清楚自己须做的事。”
高彦抓头道:“我负责甚么呢?”又尴尬的道:“噢!我差点忘掉了最高负责人的身分,当然是甚么都不用干。”
卓狂生道:“你的工作是陪客人吃喝玩乐,伺候客人妥妥贴贴的,了解他们,明白客人的需求,让我们知道该在甚么地方出力。”
幕容战叹道:“你这小子须提起精神做人,因为你属风险高危族,这方面由阴兄告诉你吧!”
高彦愕然望向阴奇。
阴奇淡淡道:“我奉钟楼议会的指令,对负责今次边荒游第一炮的兄弟,作了另一个风险评估,高少你名居首位。所以,抵达寿阳后,馆主和小猛会与你寸步不离,否则,如果你被敌人干掉,不但边荒游完蛋大吉,你也娶不成小白雁。”
高彦色变道:“你不要吓我。”
阴奇道:“第一个要杀你的是聂天还。我明白他这个人,极重声誉,该不会直接派人对付你,却可通过桓玄向你下毒手。桓玄可说是当今南方最有实力的人,手下高手如云,只要派出高手混进观光团,掌握到一个机会,精心布局,肯定你难逃此劫。”
高彦吃惊道:“既然如此,我便该留在边荒集接船。”
卓狂生骂道:“做人怎可以这么没有骨气?我们荒人怕过谁来?聂天还要玩手段,我们奉陪到底,做缩头乌龟有啥乐趣?”
高彦重现笑容,点头道:“对!我绝不能丢荒人的面子。他奶奶的,有各位大哥看着小弟,小弟怕甚么。来杀我的必是一等一的高手,怎逃得过你们的法眼?”
方鸿生道:“我以前虽然当的是冒充的总巡捕,可是耳濡目染下,对犯案贼子的手法亦知之甚详。今次是敌在暗我在明,以桓玄的实力,肯定可以把刺客的身分安排得全无破绽,令人绝不起疑。”
姚猛倒抽一口凉气道:“如此说,岂非每个参加者都可能是敌人?”
拓跋仪微笑道:“这是最正确的态度。”
阴奇道:“所以,我今次必须随行,因为我熟悉桓玄手下的人。”
方鸿生道:“现时南方敢惹我们的只有聂天还、桓玄、司马道子、孙恩和刘牢之几方面的人。聂天还和桓玄刚说过了,可以不论。司马道子和刘牢之并没有逼切的理由来破坏我们的好事,也犯不着这么做,何况,他们要集中精神对付我们的刘爷。”
“至于孙恩,他现在自顾不暇,亦该没有这种闲情。所以,情况并非那般恶劣,只要我们能应付桓玄一方,便一切妥当。”
卓狂生笑道:“看吧!我们方总巡天生便是侦查办案的人材,这是他家族的传统,钟楼议会绝对没有选错人。”
方鸿生感激的道:“全赖卓馆主大力推荐,我才有今天。”
幕容战道:“我倒希望桓玄真的派人来和我们好好玩一场。到楼船来办事的其它兄弟有五十人,人人是百中挑一的好手,任何一人走到江湖去,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以这般的实力,即使刺客有孙恩的身手也难讨好。”
方鸿生道:“所以敌人只能智取,我们便和对方来个斗智斗力。”
卓狂生笑道:“小心就是本,或许船上根本没有敌人,但我们绝不可掉以轻心,放松警觉。”
庞义道:“一切留待到寿阳再说吧!大家喝一杯。”
众人举杯对饮,气氛炽热至极点。
※ ※ ※
刘裕与朔千黛来到一座山丘上,指着下方的官道说:“沿此道西行,可抵高邮湖,然后折往北方,到淮水后你该知如何走哩!”
朔千黛看着前方渐没西山的斜阳,双目现出凄迷神色,却没有答他。
离开裕州后,他们驾舟连日并行地赶路,在进入大江前,才登陆让朔千黛上岸,刘裕更再送她一程。
刘裕知她因分手在即,将来天各一方,不知是否有重会之日,所以心中充满离愁别绪,难舍难离。
叹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正如你说过的,你是属于大草原的,我则属于南方,去吧!趁天黑赶路,离开这片险境。”
朔千黛轻轻道:“情郎啊!我可以陪你到建康去,在那里才分手嘛!”
刘裕看着从头顶上空飞过逐渐远去,彷如飞往天之涯、海之角一群队形整齐的小鸟,心忖,朔千黛健美清爽的模样,将永远烙印在自己的回忆里,不管年月的消逝,自己绝不会忘记她。而每当忆起她的时候,她唤自己作情郎的声音,会如从万水千山外的大草原传来的仙籁般,萦绕耳边。
朔千黛的目光往他投来,以带点哀求意味的声音道:“答应我啊!到建康前再分手也没有分别嘛!”
刘裕感受着那令人断肠的离愁别恨,正因他们注定要分开,不可以在一起,使他不用克制心中的情绪,感觉格外深刻。
在荒岛的共患难,拉近了他们的距离,这位充满异国风情的美女,在舟上虽与他未及于逾矩,却对他毫无保留的热情如火,不时投怀送抱,令他享尽温柔滋味。如果不是忙于驾舟,更因危机四伏,干柴烈火,定会出事。
所以,虽是短短一天的相处,两人的关系已大是不同。最诱人是大家都晓得,这只是一段逢场作戏的感情,日后只能在思忆中去回味。
刘裕双手抓上她两边香肩,看着她一双大眼睛,内中射出的深情,超越了他们之间说过的所有话,心中一阵感触。
假设自己仍是淝水之战前那个刘裕,又未曾遇上王淡真,说不定自己真会抛开一切,随她返塞外去。
苦笑道:“我只是你的情郎,并不是你的未来夫婿。乖乖地听我的话好吗?从这里到建康的水程并不好走,我必须集中精神应付想杀我的人,当帮我一个忙吧!”
朔千黛美眸泪珠滚动,呜咽着道:“可是我舍不得离开你啊!不要这么狠心硬要逼人走行吗?”
忽然间,刘裕感到控制不了自己,两手转而搂上她的蛮腰,使劲把她搂紧。
朔千黛娇呼一声,凑上他的嘴唇,双臂缠上他的脖子,一口咬着他的嘴唇,且是用力咬着。
那种痛楚令刘裕生出毕生难忘的感觉,接着她的香唇变得柔软起来,放开他,改而献上甜蜜的香吻。
一时间,两人沉醉在男女间的迷人天地里,忘记了一切,把四伏的危险、甚么家国大业,全抛于九宵云外。
不知过了多久,朔千黛的嘴唇离开了他,但仍保持亲密的拥抱。柔声道:“你是我的情郎!永远的好情郎。”
刘裕抽出右手,为她抹掉流满俏脸的泪珠,点头道:“我也是你的伙伴。”
朔千黛没法移开目光的瞧着他,好一会后,凑在他耳边道:“将来你在南方登上帝位时,我会送你一个族中最美的女人,让她来代替我。”
说毕放开了他,转身头也不回的飞身下坡,转瞬远去。
直到她消失在官道尽处,刘裕仍呆立山丘上,百般滋味在心头。
这是一段难忘的感情,来得突然,快如电闪,于火热之时倏地结束,那种感觉确令人惆怅。
他弄不清楚自己是否爱上了她,还是因为心中的寂寞伤痛而寻找慰藉,或是因功利的考虑,而不拒绝与她建立有情的关系?但一切都再不重要,和这柔然美女的爱恋,已随她的离开成为过去,化作心中一段美丽而怅惘的回忆,伴着他度过余生。
眼前是一个新的开始,到建康后,他要玩一个不同以往的权力斗争游戏,其凶险犹胜从前,不过,他仍是没有别的选择,不如此,他将永远没法名正言顺的攀上北府兵的权力核心,他要运用的是建康高门大族的力量。
王、谢两家虽因司马曜的死亡和司马道子的大权独揽而走下坡,可是建康的政权,始终要赖建康世族的支持而存在。像谢琰便仍有庞大的影响力,以司马道子的专横,仍不得不借他来压制刘牢之。
孙恩之乱更令建康高门和佛门敲响警号,只要自己能成为平乱的英雄,纵然司马道子对他刘裕恨之入骨,亦将拿他没辙。
何况,尚有桓玄和聂天还在大江中上游对建康虎视眈眈,司马道子如不顾王、谢两家的反对,公然杀他,不但动摇建康的根本,且会令北府兵内部不稳。
种种微妙的情况,令他感到是到建康的时候了。
刘裕深吸一口气,朝泊在东面一里处的小风帆奔去。
此时天已全黑,海风阵阵迎面吹来,令他衣袂飘飞,彷如御风而行,精神大振,也吹散了离别的愁绪。
朔千黛可否于返回大草原前觅得如意郎君呢?他不但不会因此生出妒忌之心,反会为她高兴。
人世间的遇合往往出人意表,想起初遇朔千黛时,差点因她误会自己是花妖,致被她杀死,当时印象中的她,是个无情的女战士,怎想到她有如此温柔可爱的一面。
王淡真也如是,初见她时还以为她高高在上,不把任何寒门布衣放在眼内。
岂知……唉!想起她,凄苦立即掩盖了心中的天地。只能叹句红颜命薄。
小风帆的影子出现眼前。
刘裕加速掠去,到离小风帆不到十丈的距离,倏地停下。
一道人影从船尾处站起来,长笑道:“多谢刘兄你大驾到临,令老夫没有白等一趟。”
刘裕从声音认出对方是谁,心中大懔,晓得自己是因思念王淡真分了心神,要到近处方察觉船上有人,且是力足以杀死自己的可怕高手。
刘裕沉声道:“陈公公仍不死心吗?”
陈公公从船上跃下来,没有以布罩蒙面,双目紫芒遽盛,语气轻松平静,淡淡道:“看你的气度,功夫又进步了,不过,不论你如何突飞猛进,今晚仍是死定了。”
刘裕感到他的气机完全把自己锁紧,想逃也逃不了,想保命吗?唯一的方法就是凭真功夫与他分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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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七 卷 第六章 生死一线
今次无可逃避地陷入与陈公公的决战,刘裕有更深刻的体会。
对比之下,焦烈武和陈公公的身手高下立判。与焦烈武之战,虽然胜得辛苦,可是打开始他便感到对方有隙可寻,能凭优越的战术,利用焦烈武心灵的破绽,把他击倒。
可是这回对上陈公公,刘裕却清楚感到陈公公的精神修养是无隙可觑,就像自亘古以来存在的高峭山岳,任由狂风吹打,也难以动摇其分毫。
为何自己竟会生出这种感觉?是否自己的气机感应更为精进,还是因为对方是养精蓄锐,再不会像上回般对自己掉以轻心不过无论如何,在气势对峙上,他刘裕己屈居下风,故而生出无法击倒对方的颓丧感觉。
刘裕心中响起警号,明白如果苦战无功,这种失败的感觉会成为致命的因素。
只恨明知如此,仍没法改变事实。
陈公公的气劲完全把他笼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