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茹霄看着他俩斗嘴,嘴角也微微翘起。
一回到家,踢掉鞋子,沉夏就冲进卧室,倒在床上不起来了。希声无奈地笑着,帮他脱了上衣和裤子,盖上被子。淋浴回来,本想叫醒他洗澡,可看到沉夏睡得安稳,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嘴角还往上勾起,便放下了抬起的胳膊。
给他掖好被子,希声从上衣口袋里找出那纸合同,坐在书房里,默默地翻起来。
看完这几张纸不需要几分钟,但希声却觉得过了几个小时那么久,疲累地靠在椅子上,胸腔里蓦然冉生出一股急速变化的气流,在反复地流转、膨胀、扩大。
换算了一下时差,希声拿起手机,拨打出一个号码。
“爷爷,我是希声……”至今,沈月琮的父亲,也就是希声和沉夏的爷爷,还并不知道,希声不是他的亲孙子。
希声并不想揭露这件事,而是想确认另一件事。“爷爷,当初,您为何要爸爸签署那样一个合同?用他的演艺事业来威胁他、软禁他,就是为了让他给你生一个孙子?您何苦如此,他迟早是会结婚生子的,即便他进了演艺圈,在将来也还是有可能继承家业的啊!您这样做……就没想过对沉夏的伤害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只听见爷爷的呼吸变得沉重而缓慢,希声静静地等着,等着他的答案。
“你不懂,希声你不懂……如果当初不是我逼他,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生子,更别说后来还有了你……”
希声很想反驳,说自己其实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考虑到爷爷的高血压,终究还是把话咽进了喉咙。而在听了爷爷的接下来的回答之后,希声算是彻底明白了。
第二日,希声和沉夏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了醉江楼。
茹霄和希声商量了一下,决定让沈月琮独自对沉夏说清楚一切,一切的因果缘由,缘起缘灭,都将在今天……从流水静深的海底,慢慢浮出水面。
两个多小时后,沉夏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眼圈有些泛红,脸色很是苍白,但总体来说还好,看来还算冷静,没有竭斯底里。再看跟着走出来的沈月琮,除去一脸的倦容和释然,也没有其他异样,应该没有被沉夏打。
茹霄放心地舒了口气,和希声把两人一拉,拖到另一间房里。几个人于是埋头吃饭,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桌上一共十几个菜,还是荤菜居多,四个人居然一扫而空。
最后看见茹叔和爸爸都放下筷子,希声拿起一直未动的茅台,走过去给沈月琮斟上一杯,也给自己斟上一杯,随即举起酒杯,对他坦然一笑,说:
“爸,今天我也有件事要宣布,在你和妈妈对外公布离婚……等她和丹麦的男友结婚之后,我会脱离沈家户籍。”
“希声,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这惊吓未免太大了,沈月琮惊愕地站了起来。
希声把他往下一摁,说:“爸,我很认真,此时此刻的我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因为如果我不脱离沈家户籍,以后怎么……娶我哥……”
“噗——”一口酒水喷出口,沈月琮骇然地看着希声,竟一时结巴起来,“你,你刚才……刚才说什么?要,要娶谁?”
“我哥啊!”希声波澜不惊地又说了一遍。
茹霄和沈月琮都不约而同地凝视沉夏。
沉夏端着果汁的手颤了颤,静默了很久,忽然猛地把桌子一拍,对希声大吼:“沈希声,你比我小十岁,十岁诶!!!为什么是你娶我,不是我娶你,啊?!”
希声有准备地堵住耳朵,小声反驳道:“哥……这好像不是按照年龄来决定的,而是根据上下位置来决定的……”
沉夏又一拍桌子,爆了!
“好,沈希声你等着,今晚我就要在上面!!!”
哐!沈月琮说中的酒杯砸在了地上,他扭过僵硬的脖子,问茹霄:“霄,你能不能踩我一下?”
茹霄没好气地一抬脚,狠狠踩在他脚板上。
“啊啊啊啊啊!”沈月琮抱着脚叫起来,随后泪眼婆娑地咬嘴唇,“如果这是现世报,也未免太快了吧……”
“唉,我看你还是存钱攒红包好了。”茹霄笑着掐他的下巴。
“谁让你骗我们十几年?”拿着湿纸巾擦了擦嘴巴和脸,沉夏拉起希声往门外走,对还坐着的两人摆摆手,“爸,没有八个零的红包我和希声可是不要的,拜拜!”
沈月琮哭笑不得地坐在椅子上揉脚,重重地叹气,过了几分钟,又对着茹霄笑起来:“还好还好,还以为要跟我脱离父子关系,至少也是冷战的,现在好了,两个儿子还是两个儿子,对吧!!!”
茹霄摊摊手,一溜烟跑去结账,留着沈大影帝在房间里,继续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相当与两章的字数了吧!表扬我!
对了这首法语歌,蛮好听的,我不会贴音频,有兴趣的可以去搜来停一停,原声是女声:
歌名就是《Chanson de toile》,我就用了其中一小段,翻译如下:
我走来将拥你入怀
将你永远的护爱
超越时空界限
行走于这大地本源
我编织着歌声
日夜永不歇停
在星空为你引线穿针
织成风帆满载着歌声
……
我编织着歌声
日夜永不歇停
在星空为你引线穿针
织成风帆满载着歌声
70
70、完美越狱11 。。。
清晨,晨曦中的和美柔光滑落在阳台的一株含羞草上,晃动着清透的光泽。
电视里正放送着著名国际影帝沈月琮离开Y市,前往下一个诚实赶赴国内最大电影节的,并担任颁奖嘉宾的消息。
希声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着新闻,一边把碗里的乌龙面往沉夏碗里挑。
“够了够了,想撑死我啊。”沉夏抹了抹被蒸汽浸湿的额头,撅嘴。
“哥,多吃点,今天一天都会很忙,晚上你又要消耗不少的体力,就当了存粮了哈。”不顾沉夏的阻挡,希声又夹了自己的煎蛋给他。
沉夏看见他一脸光润的笑容,就觉得气闷,镜头转回到他们和沈月琮摊牌的那一天。其实么,老实说,在他听见希声在糟老头子面前说出那番话,也就是间接求婚的那句话时,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感动。感动之余,还有很多的慨然、惶恐与忐忑。
这小子,说句有点夸张的,是沉夏看着长大的,从第一次见到当年那个小鬼头开始,他的人生似乎就一直在颠覆。
在当时那种心境下,尤其是得知自己的家庭即将分裂的情况下,每个孩子都有可能产生如下想法,即使沉夏是个天生正义感很强的人,也无法改变他对于某些事情的执念。
原本,他打定的主意是:
第一,要好好“虐待”这个不负责任的老爸带来的私生子,至少让他的日子不好过,刁难他,疏远他,最好能让他忍受不来,求着他妈妈带他一起滚蛋——可惜,小时候的希声长得太过可爱,一被欺负就睁大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瞅着他,还低头拉着他的手腕摇啊摇,沉夏声音大了一点,他就可怜兮兮地躲在一边,吧嗒吧嗒掉眼泪,而且从来不吵不闹。几回合下来,沉夏就觉得自己再有事没事就欺负他,简直就成了一个“大坏蛋”,于是作罢。
第二,要将希声完全排斥在这个家庭之外,不能让他产生这就是他家的感觉,尽量给他的日常生活造成障碍。然而,希声小朋友的适应能力非常之高,无论沉夏把他的牙刷、牙膏、毛巾、拖鞋、肥皂藏在什么角落,小家伙总能顺利找到,找到之后还乐颠颠地跑到他跟前说:“哥哥,你在跟我玩游戏么,我好喜欢这个游戏哦!明天你也跟我玩吗?”
此般,不到三四天,沉夏垂头丧气得在这项计划后面也打了叉。
第三,不能让希声和父亲的有任何感情发展,不能让他黏住这个便宜老爸。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沉夏只要一在家,就看着希声,类似于他跑到爸爸腿上撒娇、求讲故事、求同睡这种事,他坚决杜绝,直接扼杀在了摇篮里!但是,与此同时导致的结果是,从此以后,希声小朋友成了沉夏的跟屁虫,沉夏不送他去幼儿园,他就哭天抢地;沉夏不给他讲睡前故事,他就自动自觉地爬上沉夏的床,盯着他笑,直到他妥协为止;沉夏不代替爸爸去参加亲子会,他就假装自闭,一个人坐在阳台上仰天呈现45度忧郁。
想到这里,沉夏被面呛着了,对着希声就瞪起眼来,放下筷子偏过脸,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说:“沈希声,你小子从什么时候开始觊觎我的?老实交代,是不是从小就暗恋你哥我呀?”
希声的眉头抽了抽,嘴角一翘,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腕子,笑:“嗯,挺早的吧。”
“挺早的?多早?”难不成真是从小就暗恋我啊,老子又没有恋童癖,这小子太早熟了么?沉夏在心底嘀咕。
“嗯……多早呢。”希声望着他扑扇扑扇的眼睛,眉眼笑得弯弯的,比昨晚他们滚床单时在窗外偷看的月亮还弯。想了想,说:“在你第一次亲我的时候。”
“啊,有这种事?老子会主动亲你,还是一小屁孩?”沉夏不相信地将眼睛又瞪大了几分,“哼哼,你唬我的吧,我倒是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抱住我的脖子,就‘啾’我的脸一下。”
希声歪头去蹭他的手背,“对啊,哥记得真清楚,看来我对你做的事情,你也记得很牢嘛。”
“滚,我那是……脑容量太大!顺便的,也就记了那么一点。”沉夏被蹭得心猿意马,赶紧松开手,拨弄了一下刘海,继续低头吃面。
“嗯,不过我只要知道,哥心里一直有我,就很高兴了。”希声淡淡说着,语调很轻渺,却像蓄积了千万丈雨后阳光一般,厚重灼热得令人睁不开眼。
沉夏的身子往后倒了倒,被希声抬起的胳膊环住,蹭了两蹭,觉得舒服,便任由他亲昵地抱着了。
“不过,哥你真不记得第一次吻我的事了?”待他吃完,希声又冷不丁地问。
“呃……还真不记得了。或者根本没这件事!”沉夏挠挠额头,心说今天浑身发痒啊,怎么到处都痒得不得了,可能天气太干燥了,嗯,天干物燥的。
希声显得有些沮丧,慢慢松开了紧扣在他腰间的胳膊,起身去房间换衣服。
本来也到了出门的时候,沉夏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对,把碗筷往厨房的洗水池一扔,也钻进房间换衣服。
等他穿戴好出来时,看到希声已经站在了玄关在换鞋。
“怎么,不洗碗了呀?”他往厨房里看了一眼,问。
“回来再说吧,先去方跃那里,他说把庄卓群扣押了一晚上也没审出个结果,正着急呢。”看了看沉夏今日的休闲套装,希声弯腰把一双鞋子拿出来,搁在他脚下,正好搭配他那一身,又说:“先去警局,然后,我下午要去学校一趟。”
沉夏理所当然地穿上鞋,跟着他往外走,问:“你今天要去学校的么?昨天怎么没听你提起,什么课那么重要,这样……你就没时间和我一起去找家悦了吧。”
他和希声昨天给宁家悦约好,去他家一趟,名义上是参观新居,但其实也是为了案子。
“嗯,应该不会很晚,我下课了就去找他家找你。”希声扣上安全带,掏出手机来看了看,也不知看了什么,忽然勾起唇角。
沉夏自己摸索着扣好安全带,觉得有些奇怪:今天希声怎么不帮自己扣了,忘了么?
探出头往希声的手机上瞅了一眼,沉夏心头沁出一丝凉意。是个女孩头像的号码在给他发短信息,或许是班上的女同学,但是他不是从没把号码告诉给女同学吗?
沉夏皱着眉头看向窗外,一路上都没跟希声说话。
而希声不正常的安静,让沉夏气鼓鼓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