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搞这个试点,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底牌,迫使那些既得利益者同意。底牌在自己手上,可没有打就早早的给亮出去了。抓不住人家的大把柄,试点自然就搞不成。
可以想象,现在的关停整顿坚持不了多久。等风头过了,他们不是继续开张,就是转移到西部地区,寻找新的浆源。
田文建沉思了片刻,凝视着二人,摇头苦笑道:“老爷子在京城呆得太久了,就算我把牌打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只要有钱可赚,他们就不会错过,不是这个局,就是那个局。能给卖血的老乡加十块二十块营养费,已经是很不错了。”
政策再好,落实到下面就会变味。
这一点陈红军明白,乔伟也明白,但这却是老将军最后的遗愿,他们只能默默的配合,不愿意伤老人家的心。而那位支持他的首长,也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
“也许你是对的。”
乔伟站了起来,拍了拍他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回去吧,把医院搞好,踏踏实实给乡亲们干点事,就是对老爷子最好的报答。”
田文建并没有表什么态,而是转过身去,倍感无奈地说道:“陈总,医院正在合并重组。如果方便的话,请您派一位代表过去,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陈红军皱起眉头,严厉地问道:“什么意思?”
“我就地复员了,现在是315厂的中层干部。这个院长代不了几天,我只能在我的能力范围内,给医院制定一套制度,至于能不能坚持下去,能坚持多久?那就看您的了。”
“唉又一个跳起来的猴子被拍下去了。”乔伟长叹了一口气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休息室。
“知道了。”陈红军走上前来,拍了拍他胳膊,也跟着走出了休息室。
走出招待所已经是午饭时间,虽然周围有许多饭店,但田文建和成秋芳二人却都不愿意在此就餐。考虑到她下午还得上班,田文建谢绝了午饭邀请,还没到酒店便道别下车,一个人在圆明园遗址旁慢悠悠的散步。
阎志杰下午没有课,得知田文建还在等着当面跟自己道别,便让他来党校见面。昨天是晚上来的,周围的环境没看清楚。田文建今天才发现,中央党校就像一座大花园,既展示了北方园林开阔、粗犷的风格,又不乏江南名园秀丽、精巧的特色。
二人没有去宿舍,而是坐在宿舍楼前的六合亭里,听完田文建的汇报,阎志杰想了想,不无庆幸地说道:“还好乔副局长是明白人,不然你小子就有好果子吃了。”
田文建一愣,连忙问道:“哪个局的副局长?”
“中办秘书局。”阎志杰抬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也不想想,没人在背后撑腰,就凭陈红军那两下子,能打拼出产值上亿的江东集团?”
级别倒不高,但权力却一点都不小,田文建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问道:“社长,这么说我没事了?”
“什么叫有事?什么叫没事?”阎志杰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么一折腾,不但得罪了一大批风马牛不相及的人,还把安家的香火情给断了。所有人都对你敬而远之,就算没事你又能有什么前途?”
“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我又没想过走仕途。”
“你倒是豁达。”阎志杰轻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说心里话,我现在真后悔支持你去蹚龙江那滩浑水。如果没有那事,你也落不到今天这步田地。”
“社长,您这是说什么话?”田文建坐了下来,感慨万千地说:“路是自己选的,不管走到哪一步,我都无怨无悔。”
“不说这些了。”阎志杰拍了拍他胳膊,意味深长地笑道:“在这里学习完之后,我的工作可能会有所调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也该吸取教训了,静下心来读读书,说不准将来我们还有机会共事。”
自己不当官,不等于不喜欢别人当官,看着阎志杰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田文建忍不住地笑问:“社长,您就别卖关子了,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其实还是老本行,只是换个单位罢了。”
老本行,老本行多呢田文建可不认为他会调到其他报社,想都没有想便脱口而出道:“中宣部还是广电总局?”
“前面的那个。”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田文建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搞得像他自己当官似地,咧着大嘴呵呵笑道:“过渡一下杀个回马枪,怎么着也得整个省委宣传部长干干。”
阎志杰被这番话搞得啼笑皆非,在他胸前狠狠的来了一拳,笑骂道:“你以为中组部是我家开的?事也办完了,不扯了,滚回去当你的体改办主任吧。”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太阳最红,老公最亲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太阳最红,老公最亲
往返龙江的联航客机班次太少,想直接回去还得在京城等两天。田文建归心似箭,给陈洁两口子打了个招呼,连315厂驻京办都没去,直接从首都机场乘民航客机抵达江城。
出口处,一张妩媚的面孔,以及那嘴角上勾起的动人微笑,一下子跃入了他的眼帘。见小娜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田文建连忙小跑着迎了上去。
小娜欢呼雀跃的扑了上来,头深深的埋在他坏里,紧搂了好一会,才扬起脑袋,撅嘴问道:“老公,火车晚点正常,怎么飞机也晚点?说是九点降落,可你九点二十都没出来,担心死我了。”
田文建紧了紧肩上的旅行包,一边牵着她的小手往机场大巴走去,一边呵呵笑道:“天气不好,流量管制,雨天都这样。”
小娜点了点头,随即捏着小鼻子一个劲地挥手,脸上露出极为夸张的表情,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在他身上打量着,拿小手揪着田文建的袖子闻了闻,啧啧道:“臭死了,这怕有半年没洗了吧?”
他这身西服的确已经好长时间没洗了,毕竟是单身男人嘛,他是最烦洗衣服的,而且前几天走得急,也没顾送干洗店洗一洗,这一不留神,就搞出一身味道来了,他自己拿鼻子在四处嗅嗅,也觉得有股油腻和烟草混合的味道。
周围很多旅客,田文建有些尴尬。连忙岔开话题,笑问道:“怎么你来接啊?今天不用上课吗?”
买完机场大巴车票,小娜一边拉住田文建上车,一边娇笑道:“这个星期开始实习,明年这时候回校拿毕业证。老公,从今天开始,我有的是时间。”
田文建把她让进靠窗的那个坐,跟着坐了下来,歪着脑袋问:“实习单位联系好了没有?”
小娜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什么人注意自己,便搂着他胳膊,凑到他耳边,不无得意地笑道:“我们那专业你又不是不知道,实什么习?难不成真给人去做缝纫?老公,我跟夏琳她们商量好了,休息几天就去找工作。”
“姑奶奶,你就让我省点心吧。”
想到小娜之前的那段打工经历,田文建泛起了一阵酸楚,连忙说道:“既然不愿意实习,那就去三哥那儿帮帮忙,实在不行就跟我去机场,反正我现在已经复员了。”
“打工怎么了?我又没做影响社会安定团结的事,自己挣生活费,自给自足,多让人省心啊。全国人民要都像我这么想,就不愁下岗再就业问题了。”小娜依偎在他身边,撅着小嘴嘀咕道。
田文建狠瞪了她一眼,假作生气地说道:“你怎么现在学这么贫啊?”
小娜顶了下他额头,格格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说心里话,小娜的工作是田文建的一块心病。安晓彬没走时就问过好多次,连肖凌都表示愿意帮忙。不知道是因为爱得太深,还是因为社会太险恶,田文建怎么也不想让小娜去那些新闻机构。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实习了。再也回避不了的田文建,不得不低声说道:“老婆,照相馆咱投资了那么多,要不你去当老板娘算了。”
“除了三哥和三嫂之外,那里就一群老头子,太没劲,我不去。”小娜抚摸着他的大手,低声说道:“如果我什么都不干,那不成你养我了?这样的生活我不要,我得自己赚钱。”
田文建抓起她那白皙细腻的左手,狠狠的亲了一口,说道:“不用任性好不好?我现在的工资也不低,你完全可以当个全职太太嘛。”
“老公,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我不是就自己一个人。”小娜抬起头来,楚楚可怜地说道:“我爸我妈含辛茹苦把我养大,东凑西借送我上大学。因为没钱盖房子,害得我哥到现在连媳妇都没娶上。我毕业了,就图自个儿享福,那我成什么人了?”
想到现在仍然在老家的父母,田文建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想了想之后,和声细语地说道:“老婆,赡养老人是我们共同的义务,可不能搞各管各的那一套。打工的事先放一放,我们再商量商量。”
复员了,就意味着随时可以结婚。尽管田文建什么都没有说,小娜还是能感受到他的迫切心情。说心里话,她也盼着这一天,可事到眼前她又犹豫了。不是担心田文建会始乱终弃,也不是像其他女孩那样想再自由几年,而是真放不下老家的父母。
在同龄人当中,田文建的确出类拔萃,可他前几年赚得钱全投到照相馆里去了。就算他没买房子,没给三哥投资开照相馆,她顾小娜也不能花他的钱,更不能让他帮自己管父母。
见小娜禁不住流出了两串晶莹的眼泪,田文建将她紧搂在怀里,低声劝慰道:“傻丫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是总说太阳最红,老公最亲吗?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忘了老公这个红太阳了?”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摁下接听键,原来是肖凌。得知她正在家里等着自己和小娜,二人干脆在中山路和建设大道交叉口下车,打了辆出租车赶到了江天大厦。
毛毛细雨还在下,外面云雾迷濛,完全看不清楼下面的世界。天色越来越暗,雾气越来越浓,外面的世界被彻底地隔离开来,嘈杂的城市在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肖凌刚忙完厨房里的活儿,坐到落地窗边,就听到了一阵门铃声。拉开房门,小娜便蹬掉脚上的运动鞋,兴奋不已地扑了过来,紧搂着美艳不可方物的肖凌,格格笑道:“凌姐,我想死你了。”
“你个丫头片子,也不来看看我。”肖凌捏了捏她鼻子,一边让开身体,一边凝眸注视着门外的田文建,嫣然一笑道:“进来吧,还愣着干什么?饭都做好了。”
“这倒是稀罕事,凌姐,该不会是从外面叫的吧?”田文建换上拖鞋走了进来,围着餐桌转了一圈,咧着大嘴打趣道。
肖凌今天没有化妆,脸上没施半点脂粉,虽是素面朝天,但却显得格外清新洁净,带着些许娇慵神态,看了不禁让人怦然心动,别有一番居家**的动人韵味。但从眉宇间,还是能看出一股深深的伤感与无奈。
“我八岁就洗衣做饭,一直做到十六岁上高中,这点家常便饭还用从外面叫?”肖凌捋了下耳边的秀发,风轻云淡地说道。
田文建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来,郑重其事地说道:“老婆,看见了没有?这就叫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你好好学着点。”说完之后,从盘子里抓起一块鸡翅就往嘴里塞。
小娜给了他白眼,伸手在他腋下就掐了一把,指着洗手间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道:“田文建,吃饭要洗手跟你说多少次了。”
“老婆饶命,我错了,我这就去。”
看着他灰溜溜的跑进了洗手间,二女顿时爆笑了起来。听着她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