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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用‘树倒猢狲散’定律以去其势。人被双规了,大树就倒了,无枝可依。权力依附没有了,猢狲必纷纷作鸟兽散。办案人员就可以乘胜出击,各个击破。或先攻惊慌失措的,或先解决负隅顽抗的,然后稳扎稳打,步步推进。
最后就是用‘信息不对称定律’击其虚。只要能实施双规,即使此前订有攻守同盟的,由于与外界的联系没有了,攻守同盟很容易被攻破。更何况腐败分子都是以身外之物的金钱、物质、美色结为联盟。当身内之物的身体、生命受到威胁时,身外之物必然成为抛弃的首选”
姜还是老的辣,可惜得罪人太多,只能到监察学院来教书,无法坚持在一线继续反腐了。
田文建长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洪老教授话锋一转,一脸沮丧的表情,倍感无奈地说道:“不过‘双规’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权宜之计,是在党内权力结构还没有改革,法律制度还没有真正健全的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的一步棋。
靠‘两规’肯定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腐败问题,但是不用腐败会更加严重。在目前腐败现象滋生蔓延,腐败案件易发多发,形势依然严峻,任务依然艰巨的总体态势下,既要使用‘双规’,更要慎用‘双规’。”
老教授的话说得很隐晦,也很无奈。说白了就是“双规”如果用得太多的话,影响太坏倒是其次的,没有了威慑力那才叫个可怕。
体制不改革,法律不健全,监督不到位,光靠纪委是不行的。老教授的话让田文建很受感触,沉思了片刻,若有所思地问道:“洪教授,你研究了这么多年制度反腐,写过不少篇很有价值的文章,甚至还向上级呼吁过,可为什么在制度反腐方面依然没有突破呢?”
“田教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洪老教授站了起来,一边点上根香烟,一边苦笑着说道:“制度反腐说白了就是政治体制改革,挥刀自宫是需要勇气的,也存在着很大的风险。在现行体制下,我认为最好的方式是突破在地方,规范在中央。”
中国的改革从来没有顶层设计,或者说没有成功的顶层设计。没有小岗村的那些农民,就没有现在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没有孙志刚事件,各大城市现在还在收容、遣送外来人口……总而言之,开放是主动的,改革是被动的。
可反腐败不同于其他改革,它触及到一大批人的切身利益,地方上能有所突破吗?洪老教授的话让田文建突然想当官,想当一个吃螃蟹的地方官,哪怕是县长也行,而且愿望是那么的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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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杀鸡儆猴
第二百九十四章 杀鸡儆猴
中纪委廉政理论研究中心研究员也是研究员,既然是研究员那就得有个研究项目。
令乔伟倍感意外的是,田大教授一进中纪委就像换了个人似地,不但一反常态的申请了科研项目,而且题目大的惊人,居然是《经济发展与政治体制改革》
真要是像国家监察学院的洪副院长那样,一心一意研究制度反腐也就罢了。申请这么个项目,不是明摆着抢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饭碗吗?
可这样的怪事,居然得到了一大批人的支持。不但国家监察学院的洪副院长加入了这个团队,连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社科院、清华大学、人民大学的十几位知名的马列主义理论家、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和历史学家都参与了进来。真不知道将来研究出点什么成果,这个名该怎么署。
“……南巡讲话过去十来年了,经济上的确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也存在着许多问题,腐败只是其中的一方面,绝不能以发展中出现的问题来一言蔽之。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如果体制跟不上,那这些问题就会一点一点的沉积下来,最后将会走进一条死胡同。
不是我危言耸听,而是无法回避的现实。一旦积重难返,再想回头可就难了这一点,从小平同志力挽狂澜的南巡讲话中就能看出,仅仅十九月不提改革,在京城说话都没人听了,不得不到南方发表讲话,甚至还招到了当时的真理追求、当代思潮、《求是》、高教战线、《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主流媒体的一致批评。”
当前形势一片大好,就算去年爆发了史无前例的非典,GDP还保持着强劲的增速。中国经济可以说是一枝独秀,连民间都出现了《中国可以说不》的呼声。田大教授这样的话,以及他那些志同道合的学者们发出的声音,无疑是这个时代的杂音,听上去是那么的刺耳。
可以想象,这样的项目申请很难得到中纪委廉政理论研究中心的支持。田大教授此行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走走乔伟的后门,看能不能申请一笔科研资金。
一百多万倒没什么问题,可这个项目一旦展开后,以田大教授为首的这一小撮人,不但要下去调研,而且还要求共享财政部、国家统计局、社科院等单位的数据,这就让乔伟很是为难了。
看着乔伟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田文建接着说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乔主任,您想想,真要是走到改革开放难以为继的那一天,我们且不说到时候有没有人能够再来一次南巡,就是算真有一次南巡,那这个南巡又能起作用?
不是进就是退,不是左就是右,永远就这么周而复始,陷入一个接一个的恶性循环,我们最终还会走到那一步,还会需要第三次,甚至第四南巡。而这还是最乐观的估计,毕竟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再也没有第二个有那个威信,能够力挽狂澜的伟人了。”
经济发展快,那是沾了人口红利的光。再过十来年,中国进入老年化社会,人口红利将不复存在,经济发展必然会陷入低谷;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出了问题,社会也就会发生动荡。
更何况现在已经出现了两极分化的苗头,官员腐败更是层出不穷,这都是隐患,如果再不加以重视,的确会出现问题。乔伟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可屁股决定脑袋,他只是一个中办副主任,就算想解决也有心而无力呀。
事实上田文建也没指望现在的他能解决什么问题,只是通过这种方式提醒提醒他,或者说是潜移默化的影响他,好让他将来走上高位时能重视这些问题。
乔伟并没有让他失望,沉思了片刻后,突然说道:“经费我来想办法,调研我也会安排。不过其他单位的数据,还得你自己想办法。对了……你不是跟国资委的胡主任有点交情吗?他跟吴大师的关系那么好,想拿到第一手的数据还不是小菜一碟?”
“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恩,这事就得找他。”
乔伟微微的点了下头,突然话锋一转,满面笑容的说道:“都说成功是给有准备的人,今天我算是见识了。真没想到你这么个哈佛哲学博士,居然能从头开始,研究起了经济学和政治学。”
“其实也没什么。”
田大教授长叹了一口气,倍感无奈地苦笑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政治道德决定了社会道德,在这么个大环境下,如果再刻意强调什么个人道德,那就真成缘木求鱼了。”
“学而优则仕,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乔伟拍了拍他胳膊,意味深长地说道:“研究固然重要,但本职工作也不能耽误。县级干部轮训马上开始了,你可是压轴大戏,千万别让组织上失望哦。”
“敲边鼓对我来说还真不是什么事,你就放心吧。”
既然是压轴戏,就意味着田大教授是最后一个登台授课的人。直到轮训班开课后的第二十七天,田文建和他的助手小管,才离开了国家监察学院,赶赴井G山干部学院授课。
隔着门缝吹喇叭,田大教授是名声在外。对于他这么个毁誉参半的人,小管一直以来都很好奇。
本以为给他担任助手,就能了解这么位传奇人物,却没想到田大教授居然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跟洪教授等知名学者不务正业的搞什么“经济发展与政治体制改革”研究。关起门来一辩论就是一个上午,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飞机刚刚起飞,小管便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资料,一边递给他,一边低声笑道:“田教授,这是这期学员的资料。下面划红杠的这位丁主任重点关照过,可以在适当的时机,点点他的名。”
中纪委还真不会放过任何立威的机会,看着手中标有“保密”字样的材料,田大教授意识到他们是准备杀鸡儆猴了。
“你说还是我说?”田文建沉思了片刻,忍不住地打趣道。
小管一脸沮丧无比的表情,摇头苦笑道:“我倒是想说呢,可我没那个资格。田教授,说心里话,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虽然鱼小了点,但也总比光打雷不下雨强。”
一身正气,跟自己当虎林县代县长时差不多。田文建轻叹了一口气,不无感慨地叹道:“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个家伙固然混蛋,但谁也不敢保证即将接替他职务的人就比他强。”
小管的保密意识还是很强的,回头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注意自己后,才凑到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发现一个,处理一个,毫不手软,绝不留情。只要能让咱们放开手脚,我就不相信他们敢前仆后继。”
中纪委查一个县官,这不是杀鸡动牛刀吗?田大教授甚至有点可伶材料上这个混蛋,暗想他也真够倒霉的。毕竟中间隔着两级纪委,要不是民愤太大,那就是人缘差到了极点,或者是有眼不识泰山,稀里糊涂的得罪了什么得罪不起的人。
见田文建陷入了沉思,小管忍不住地问道:“田教授,您的授课视频我看过,真的很精彩,比我们学校的哲学教授强多了。那些人对您的指责,简直是无理取闹,您为什么不站出来说点什么呢?”
田大教授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道:“胡适先生曾给杨杏佛先生写过一封信,他说‘我受了十年的骂,从来不怨恨骂我的人,有时他们骂的不中肯,我反替他们着急。有时他们骂的太过火了,反损骂者自己的人格,我更替他们不安。’你想想,胡适先生被骂了十年都无所谓,我才被骂了几个月,又算得上什么呢?”
“您还真是豁达,不过仔细想来,这才是真正的大师风范。”
“大师可谈不上,说句丧气话,现在这个时代,这个环境根本就出不了什么大师,也不需要什么大师。”
田文建顿了顿之后,接着说道:“现在是一切向钱看,说文化、谈思想的都是怪物,只要银子够多、票子够厚,要什么文化有什么文化,要什么思想有什么思想。说句不中听的话,就五千个字的《道德经》,就足够中国人一直用到星际时代了。”
小管乐了,顿时爆笑了起来。说说笑笑间,飞机降落在和泰县的井G山机场。田大教授和小管的官不大,可却是来自人见人畏的中纪委。早接到通知的干部学院不但派车来接,而且还把考斯特开进了停机坪。
看着旅客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