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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队长哪能不明白场站领导的用意,但还是摇头说道:“空调、彩电和VCD是我们的合理要求,这两件事能混为一谈吗?如果这是桩交易的话,那些东西我宁可不要。平时把我们当后娘养的就算了,哪有让我们背黑锅的道理啊?”
杨教导员走到窗边,看了一眼正在花坛边四处张望,等着分配房间的田文建,说道:“队长,咱们能跟站领导谈条件吗?别到时候人退不回去不谈,连空调、彩电和VCD都捞不着。”
站长和政委的脾气文启鸣是知道的,如果真一意孤行的去找他们理论,还真会像教导员所说的那样,鸡飞蛋打什么都捞不着。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文启鸣少校长叹了一口气后,无奈的说道:“工作怎么分配回头再说,当务之急是解决住宿问题。”
不允许住单间是部队的硬性规定,但无论是刚分配来的新兵,还是卫生队的老兵,都不愿意与田文建住一个房间。连康复所、休养所、防疫所和门诊的那些军官,都明确表示要与田文建保持安全距离。
如果是在基层连队,这还真不是个什么问题,直接安排进大宿舍就算了。可卫生队几十年来都是两人一个房间,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大宿舍,怎么也回避不了这个问题。
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教导员权衡了一番后终于打定主意,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样吧,让他跟我一个房间。不但解决了不能住单间的问题,还能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文启鸣虽然是一位营级军官,但同时还是一位医生,在他身上不免有一些书生气。见教导员提出了这个建议,便忍不住的提醒道:“老杨,他可是有前科的人,这你可得想好了!”
杨教导员指了指窗外的田文建,胸有成竹的笑道:“他打排长和班长的事情我听说过,理在人家那边嘛。队长,你就放心吧,我看他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
卫生队有着很强的专业性,这让卫生队军政主官间的关系非常之和睦。见教导员决心已定,文启鸣便不再坚持,而是回过头来说道:“老江,把那小子叫进来,我得给他打打预防针。”
卫生队还真不是一般的破!简直与山沟里的新兵连有得一拼。正观察着周围这陌生环境的田文建,见一个上尉军官冲自己招手,便放下手中的背包,懒洋洋的走了过去。
“田文建,这是我们卫生队的队长,这位是我们教导员。”
江管理员刚刚介绍完,田文建连忙转过身来,敬礼说道:“队长好,教导员好!”
不卑不亢、有礼有节,文启鸣对其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便点头说道:“田文建同志,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卫生队的一员了。你的一言一行,直接关系着我们卫生队的声誉,希望你今后能遵守条令条例,服从上级的指挥。”
眼前这位就是今后的顶头上司了!田文建一边观察着文队长,一边淡淡的回道:“是,队长。”
“坐,快坐。”杨教导员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和声细语的说道:“小田,你可是我们卫生队历史上水平最高的战士,还是一名老党员。以后无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得给其他同志作个表率啊。”
从内心来讲,田文建对政工干部是很不感冒的,总感觉他们是说一套做一套的笑面虎。看着教导员那副和颜悦色的样子,便忍不住的笑问道:“教导员,您能不能说具体点?要知道我没有学过医,除了进炊事班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卫生队还有什么适合我的工作。而炊事班的工作,实在没什么好表率的。”
田文建这大大方方的表现,与之前那两个诚惶诚恐的新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杨教导员意识到这小子还真不简单,竟然拐弯抹角打听起对他的工作安排来。
“你这两天先熟悉熟悉环境,工作的事情回头再说。”
田文建的工作怎么安排,场站领导还真有过交代。那就是坚决不能安排他进炊事班,不然将来上级领导知道了会认为空D师不重视人才。
令杨教导员不可思议的是,田文建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理直气壮的请示道:“队长、教导员,明天就是星期天了,我想请一天的假。”
文启鸣队长一楞,随即说道:“除了值班人员之外,星期天大家都休息,你根本不需要请假。”
“队长,我请的是去市区的假。”
太过分了!太肆无忌惮了!
就算管理比较松懈的卫生队,刚分配来的新兵没有两个月时间,也不会允许他们单独出营。可这小子来卫生队还没有一天,竟然大言不惭的请假外出。
“你现在还不能单独外出,需要买什么跟管理员说,他帮你带回来就行。”文启鸣队长想都没想,便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干的不如看的,看的不如捣蛋的!在新兵连尝到甜头的田文建,随即抬头说道:“队长、教导员,既然你们不允许我出营,那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出去了。”
“干什么?你想当逃兵吗?”文队长急了,顿时怒不可竭的呵斥道:“田文建,我警告你!这里是空军航空兵第D师的卫生队,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堵不如疏,杨教导员可不认为田文建这个本科生会当逃兵,便微笑着说道:“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去哪儿,还有要按时回营。”
“谢谢教导员!”田文建生怕教导员会反悔,便趁热打铁的说道:“您能不能现在就给我开个出门证,省得我明天早上再麻烦您。”
杨教导员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笑道:“不用了,从今天开始,咱们就住一个房间了,不存在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与教导员同住一个房间!田文建的头都大了,可这件事又不是他能左右的,不得不苦笑着说道:“如果您不嫌我鼾声大和脚臭的话,我没什么意见。”
这小子还挺幽默,众人顿时哄笑了起来。
正文 第六章 有钱没钱
卫生队生活区和工作区两个小院,坐落在通往外场的主干道边。
六十年代的两层苏式建筑,与前面的场务连和后面的气象台相比,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如果不是营区周围的绿化搞得不错,气象台那大雷达具有着很强的现代化气息,田文建甚至会怀疑时光倒流了二十年。
B团几个中队的跨作业训练整整搞了一夜,歼-7战机引擎巨大的轰鸣声,让他久久不能入睡。田文建这才意识到鼾声对教导员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噪音。
“小田,我不知道你去市区干什么,但我知道你身上没带多少钱。这一百块你先拿着,等回头发了津贴再还我。”
田文建刚从水房洗漱回来,就见杨教导员站在书桌边翻开皮夹,抽出两张五十面额的纸币递了上来。
“教导员,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没多少钱?”田文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感动的菜鸟,在他看来杨晓光少校的所作所为,与新兵连那些班长们半夜起来帮新兵盖被子一样,都是收买人心的具体表现。
杨晓光把钱塞到田文建手里,并呵呵笑道:“包括点验在内,新兵连对你们的情况都有记录。除了几本书和几条内裤之外,你入伍时好像没带什么东西。虽然你已经领了两个月的津贴,但现在外面什么都贵,不带点钱身上能行吗?”
正如杨教导员所说的那样,田文建现在全部的身家还不到三十块钱!不过对田大记者来说只要是在J省,那钱就不是什么问题。事实上昨天晚饭过后,田文建就去军人一条街与阎副社长通过电话。不出意外的话,华新社J省分社的车,现在就停在龙江军用机场的大营门前等着他。
田文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边把钱放到书桌上,一边苦笑着说道:“教导员,您能不能尊重点我的个人隐私?一个大男人口袋里空空如也,传出去该多丢人啊!”
“让你拿着就拿着,少这么多废话!”杨晓光转过身去,一边叠着被子,一边继续说道:“去市区的来回车费就要十几块,别告诉我你去趟市区什么都不买,什么都不吃。”
“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这个人情我可不敢欠。”田文建放下脸盆,意味深长的说道:“教导员,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说句不谦虚的话,钱对我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问题。”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爱要不要。”杨教导员打开了抽屉,拿出一张出门证扔了过去,并严肃的说道:“五点之前必须回来销假,晚一分钟都不行。”
田文建重重点了下头,保证道:“教导员,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知道就好,早去早回吧!”
卫生队到大营门近两公里,田文建沿着内场的主干道,在星期天仍然出操的其他单位的口令声中,往机场大营门的方向走去。
路上过往的干部战士,无一不投来好奇的目光。毕竟一个刚分来的新兵单独外出,的确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连在军人一条街执勤的纠察,都忍不住的走上前来,查看田大记者的出门证。
“田文建,你这是去哪儿?”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田文建连忙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胖胖的上士骑着三轮车,微笑着跟他打招呼。原来是新兵连时炊事班的王班长,与田文建朝夕相处了三个月的“战友”、“上级”兼同事。
田文建一屁股坐上了三轮车,大大咧咧的从王班长口袋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点上美美的抽了一口后,才呵呵笑道:“去市区逛逛,对了,老王,你这是去哪儿?”
王班长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不着调的家伙,随即摇头说道:“除了买菜我还能去哪儿?田文建,你小子是越来越牛逼了!昨天刚刚才分到新单位,今天就能请假外出,这也太没天理了。”
“正好捎我一程。”田文建拍了拍王班长的肩膀,调侃道:“老王,买菜可是个肥差啊!给我老实交代,有没有贪污受贿?有没有在外面搞地方小姑娘?”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王班长急了,立即拉下刹车,回头说道:“田文建,别人怕你,我这个今年就要退伍的老兵可不怕你,你别给我没事找事啊。”
田文建指了指大营门的方向,老气横秋的说道:“瞧把你急的,连个玩笑都开不起。王三宝同志,别人不了解你,我还是了解的。除了贪吃一点,好色一点之外,你基本上还算得上是一个任劳任怨、爱党爱军的好同志。
如果我是师政委,一定要给你争取个提干的名额。军政主官虽然干不了,但当个司务长还是绰绰有余的。”
王三宝被田文建这番话搞得啼笑皆非,顿时摇头说道:“就你这表现还想当师政委?做梦去吧!田文建,不是我王三宝咒你,你再这样搞下去,早晚有一天会进军事监狱。”
“你别说,有机会我还真想去见识见识军事监狱。”见王三宝已将三轮车蹬到了大营门前,田文建连忙跳了下来,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出门证,一边哈哈大笑道:“老王,咱们回头见。在一个战壕里并肩作战了三个月,别忘了给我留点鸡腿大排啊!”
空D师就这么大,新兵连曾经的“战友”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在大营门站岗的警卫二连新兵们羡慕的目光下,田文建潇洒的亮了亮出门证,扬长而去。
“新兵蛋子,牛什么牛?我呸!”
王三宝才骂完,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田文建刚走出营门,就钻进了马路对面那辆崭新的三菱帕杰罗越野车。
连长、营长骑自行车,场站政治处主任和参谋长坐伏尔加和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