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质问道。
搞来搞去原来是瞧不起空军啊!田文建长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陈总,您认为参军还可以选军种吗?我这也是服从组织安排,反正都是献身国防,当空军跟当陆军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区别大了!”
不等陈红军开口,陈红军身后那位独臂老兵就气呼呼的走上前来,指着王政委就面满狰狞地问道:“上校同志,你们现在学会用火箭弹没有?还是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唱歌跳舞,就是不挪窝的金丝雀吗?”
“跟这些软蛋有什么好说的!金老三,你给我回来!”
太肆无忌惮,太目中无人了!几个退伍老兵,竟然敢在空D师大门前辱骂师政委!看着王政委那副尴尬到极点的样子,田文建的肠子都快气断了。见田文建要发飙,王政委立即喊道:“小田,这里没你事,你给我进去。”
大营门哨兵距这里还有几十米远,万一出点事可怎么办?毫无疑问,这个命令田文建是不会执行的。
“这大门楼盖得倒挺威风,哈哈……还首战用我,用我必胜?”陈红军背着双手,看着大营门讽刺带嘲讽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田文建急了,便针锋相对地说道:“我们是空军王牌师,虽然历史没你们A军悠久,但也是在朝鲜战场立下过赫赫战功的部队。陈总……差不多就行了,今天你是我请来的客人,如果换了其他人……哼!”
“哼什么哼?”不等田文建说完,陈红军就猛地转过身来,指着大营门的方向,义愤填膺地吼道:“王牌师?我看是吃喝玩乐,见死不救的王牌师吧!把老毛子的战功往自己头上扣,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陈红军深吸了一口气后,指着王政委的鼻子,气急败坏的继续道:“上校同志,我们向装备普遍强于我们的越军发起进攻,拼死搏杀的时候,你们这些号称全世界第三的空军在哪里?高平战役进入关键的时候,我们装甲营在团长和政委率领下,3个小时里杀开一条血路,冲破三十多公里越军的重重阻拦,不惜一切代价,直插东溪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看着大营门外前那架象征着空军的退役歼-6战机,陈红军仿佛回到了车轮滚滚,马达轰鸣的战场。装甲洪流不顾越南军队和民兵,在有利地形上的层层阻击,冲开被越军“截头打尾”战法击毁堵住去路的战车,克服被越军炸垮水库洪水沼泽的阻拦,迎着呼啸飞过的反坦克导弹和火箭弹的轰击,坚决地朝东溪杀去!
轰!团长的指挥坦克中弹!团长牺牲!轰!政委的坦克中弹!政委牺牲!
沙石公路两边的越军,埋伏在茂密的原始森林中,象狂风一样射出各种枪弹和火箭,有的暴露在敌人火力下的步兵勇士,甚至被敌人的高射机枪子弹拦腰扫断,到处是飞扬的残肢短臂,到处是负伤的战友,许多战士负伤多次,还在用手中的武器还击着越军,准备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掩护战车脱离险境。
那是在敌国境内,没有任何百姓会来帮助!那些牺牲了的兄弟至死都想不明白,身后那支号称“世界第三”的空军为什么就不来?多少战友在牺牲后还仰着面庞,面对着天空,仿佛还在期盼着空军的出现。
如果能得到有力的空中掩护,这支有着数十辆坦克的穿插部队绝对不会遭到大部伤亡,惨烈到最后仅有五辆坦克到达东溪,艰难地完成炸毁吊桥,阻止越军王牌师增援,保证主力部队聚歼越军的任务。
后来的阵地战中,各种口径的火炮向你轰过来,遍地是桔红色,火树银花,眼睁睁看着身边的战友被炸得四分五裂,几分钟之前他们还活生生地跟你说话。
要冲锋了,你面前是雷场,林深草密的,导爆索都开辟不过去,冲锋号响起来了怎么办?是身边的战友,两个班的战士,二十个勇士扑进雷区,在爆炸里翻倒,站起来再翻倒,胳膊腿炸没了就滚进,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团长、政委、营长、教导员、连长、指导员都牺牲了,陈红兵这个少尉排长是整个分队活下来军衔最高的人!
如果当时空军能够出动,只要投掷几颗类似美军“丛林割草机”式的巨型空气燃料炸弹,就能立刻扫清阵地周遍密布的雷阵,震死或窒息山林里大部分的守军。突击队如果能够乘坐直升飞机空降到山上,虽然不至于“兵不血刃”的占领阵地,但也不至于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耻辱,空D师的耻辱,空军的耻辱!
当时还是中尉飞行员的王荣海也参加了西广轮战,在林桂那个不大的机场上,飞机跑道两边的停机坪从头到尾,停满了将近200架米格-21型战斗机。看上去空军具有强大的实力,可却从未给兄弟部队提供过地面支援!
面对着百战余生的英雄,王荣海脸色铁青的紧咬着钢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排长,是我们的人!”这时候,胡二虎挥舞着手中的纪念章和功臣证,兴高采烈的跑了下来:“我在荣誉室见过,一模一样,郑二虎肯定是钱副师长那批兵!”
陈红军顾不上发飙了,一把抢过他手上的功臣,就斩钉截铁地吼道:“金老三,立即打电话叫救护车。胡二虎,你去跟他们算一下医药费,我上去接人。”
“不行!”田文建想都没想,就拦住了陈红军的去路,并异常严肃地说道:“陈总,我请您来,只是想证实下纪念章和功臣证的真伪,人您绝不能带走。”
田文建的行为,激起了陈红军战地岁月的峥嵘本性,紧握着拳头就准备开打。他的起手式田文建再熟悉不过了,那是野战部队里广为流传的,教科书式的近身格斗起手式。
田文建丝毫不让的跟他对视,从身高上看要矮上一点,体格也差了不少,但却不会让人产生落在下风的感觉。两个男人就那么咄咄逼人的站在当场,场面虽然有点古怪,却没有人敢产生别的念头。
两个人联手制造出肃杀的气氛,让门诊大厅前突然变得肃杀起来。
“陈总,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们是不是先问问老太太和孩子的意见?”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王政委,一脸诚恳地说道。
“给我十分钟时间,你们俩在这给我等着。”陈红军冷冰冰的扔下一句,随即头也不回的跟着胡二虎跑进了大厅。
见田文建扭头就准备追上去,王政委连忙一把拉住,并以不容置疑地口气,说道:“给他十分钟时间。”
“政委……”小兰祖孙可是空D师的保命牌,追悔莫及的田文建,哪能就这样轻易的让人给带着。
看着田文建那副心急如焚地样子,王政委长叹了一口气,凝重地说道:“他们能帮老太太找到郑二柱,我们能吗?老太太等了这么多年,总得让她见见墓地吧。”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永远的痛
“田叔叔……我……,奶奶她……”
正如王政委所预料的那样,老太太得知陈红军能帮她找到柱子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他走,甚至急得一分钟都不愿意在机场门诊多呆。看着兰子那副泪流满面,左右为难,拘束不安地样子,田文建终归是心软了。
“兰子,什么都不用说了,田叔叔知道你的难处。”田文建轻抚着兰子的脸颊,黯然神伤地说道:“照顾好奶奶,早去早回,别忘了复习。别哭了……去跟你小梅姐道个别。”
匆匆赶来的文队长和杨教导员,看着门诊前蓝灯闪烁的救护车直发愣,怎么都想不通凭什么让他们把人带走。而韩主任、小辣椒和护士长等人则捂着嘴,眼泪潸潸而流。
医药费卫生队是一分钱都不会收的,韩主任还将下午就以小兰户头存的那十五万银行卡,郑重其事地交给了郑小兰。五万是市政府赔偿的医药费、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另外十万则是龙江陆海空驻军给小兰准备的学费和生活费。
已换上空军女兵作训服的郑小兰,泪流满面的伤心欲绝,紧捏着手中的银行卡,对着众人就是深深的一躬。王政委连忙把她扶起,一边用白手绢帮她擦拭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道:“兰子,原准备等这个星期天带你去我家见见丫丫,打算让你俩结个干姐妹,没想到……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别了。不过这样也好,你可以陪奶奶去看看爷爷曾经战斗过的部队,说不定还能见到你爷爷曾经地战友。
好孩子,不哭了,这是好事,是件值得高兴的大好事。陈伯伯以前也是解放军,而且跟你爷一样也是位战斗英雄,一定要听陈伯伯的话,照顾好奶奶。另外……另外,另外机场永远都是你家,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有时间就给我们写封信,打电话也行。”
小辣椒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文队长!”
“到!”
时间不早了,考虑到陈红军等人今夜还要将老太太,送到六百多公里之外的A集团军军部医院,王政委咬了咬牙,斩钉截铁地命令道:“把病历、X光片子和三天药品准备好,送老太太上车!”
“是!”
文队长刚跑进门诊大厅,田文建就走到吉普车边的陈红军前,诚恳真挚地说道:“陈总,老太太就剩两三个月时间了。她这辈子就两个心愿,一是想看到小兰考上大学,二就是找到小兰她爷爷。您带她们走……我们不拦,但您必须保证把这两件都办了。”
说到这里,田文建的眼泪也禁不住地夺眶而出。
对生死早已经麻木的陈红军,点上了根香烟,面无表情地说道:“空D师能做到的,我们A军一样能做到,人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另外软蛋就是软蛋,什么时候都硬气不起来!上午那事竟然只干了一半,让姓马的那个王八蛋还逍遥法外。”
站着说话不腰疼!田文建气得牙根痒痒,立即反驳道:“陈总,为了给老太太和兰子讨还个公道,王政委和许师长可是把前程都给压上去了的。另外我要说的是,如果单单是对付姓马的那个王八蛋,我们也用不着那么大阵仗。”
“不就是一个省委副书记和一个常委副省长吗?”陈红军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孤苦伶仃的烈军属也敢欺负,我看他们是活的不耐烦了。这事你们别管了,看我们A军怎么收拾他。”
姜还是老的辣,王政委将老太太和小兰交给陈红军也不是什么坏事。新闻媒体、龙江陆海空驻军、现在多了个份量更重的A集团军,这滩水是越来越浑了。可以想象,省委高官们得知小兰祖孙不但是烈军属,而且还是A集团军的烈军属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说话间,护士长贺兰和韩主任将老太太扶了出来。跟随救护车同来的龙江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两个护士,立即迎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接过病人。随车而来的另外一位胸外科医生,则凑到门诊前的大灯下,一边查看着病历,一边与文队长交流病情。
有钱有地位就是好啊!全国人大代表、拥军优属模范、江东集团老总的一句话,哪怕只需要他们负责路途中的几个小时,龙江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们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生怕出一点问题。
在陈红军、胡二虎、金老三等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老兵眼里,空军不但是孬种,是软蛋,甚至还是见死不救的罪人!他们连门都不愿意进,更谈不上接受田大院长的地主之谊了。
见老太太已经上了车,行李什么的也都收拾好了,陈红军扔掉烟头,昂首阔步地走到卫生队众人前,轻拍了下小兰的胳膊,旁若无人地说道:“兰子,咱们回家。”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