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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从惊异中恢复过来,把她拉到电脑前坐下,趁着开机的时间,捏捏她的脸安慰她说:“别,别担心,你还是很像女孩子的,力气大点没什么的。”
夏汀尴尬的看看他:“已经只是像女孩子了吗?”
跟着欧阳的一个月,夏汀中过十次电脑病毒,每中一次,就要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躺半天。然后欧阳就坐在她身边,跟她讲电脑监控跟实地盯梢的一些技巧。
到后来,夏汀终于也能在没有欧阳的指导下,辨认哪些文件带有对人体有害的病毒了,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方法。
晚上,欧阳就会带着夏汀一起,偷偷跑进各种民宅,然后在主人完全没有感知到情况下再跑出来。直到最后,夏汀也能脱离欧阳的帮助,从容的跑进市政府,从里面偷出些花花草草来。
一个月结束,欧阳对夏汀的评价很高,不得不说,夏汀惊人的记忆力和细心的态度让她在密探方面特别有优势。
最后一个月,跟着副室长学采访技巧。
交班的时候,欧阳偷偷的跟夏汀说:“不管副室长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把自己的半点事告诉他,要不然,今后你就永无翻身之日了。要是说李组长的训练还能用强度大这种形容词的话,那副室长的训练还真是没有一种形容词能形容。”
夏汀淡淡的笑了笑:“不会吧,只是采访技巧而已,怎么会……”
欧阳摇摇头:“这将是人生中心灵最黑暗的一个月,慢慢体验吧。”说完,他就离开了研究室。
夏汀死死地咬着嘴唇,等待着明天副室长的降临。
第二天一早,夏汀背着谜样金属跑回研究室的时候,穆久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在了研究室里。
夏汀怔了怔,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心灵的黑暗”,是什么样子呢?
她不自然地跟穆久打了个招呼,卸下身上的负重,走到洗手台前洗了把脸。
夏汀边做着自己的事,边偷偷的观察着穆久。穆久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一直坐在电脑前审查着新闻稿。
最后,穆久从电脑里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夏汀,合上了电脑盖,站起身——
“走吧,我们出去吃早餐吧。”
他笑得一脸明媚。
24。
正文 24。
夏汀战战兢兢的跟在穆久身后,走出了研究室。
穆久走在前面,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他下意识的从衣服里面掏出烟,正准备点上的时候,手顿了顿,回过头看看夏汀,慢慢地把烟收了起来。
他放慢脚步,踏着夏汀的步伐,走在了她身边。
“你们其实都不喜欢我抽烟吧?”穆久转过脸看着夏汀,脸上的表情很柔和。
夏汀愣了愣,迟疑的点点头。
穆久突然揉了揉她的头发,轻笑了起来:“他们不敢跟我抱怨,你也不敢?明知道我会迁就你的。”
还没等夏汀反应过来,穆久就一把拉过了她的手,在楼道里跑了起来。
夏汀睁大眼睛,看着他奔跑的背影跟飞扬的笑脸,有种晕眩感慢慢晕开,模糊了她的双眼——
怎么觉得我离死不远了,居然出现了这么真实的幻觉。
穆久把夏汀拉进了车,自己坐上了驾驶座,开着车出了校门。
“想吃什么?”穆久哑哑的声音通过一种温柔的语调传出来,让夏汀突然起了一身的
皮疙瘩。
违和感实在是有点太强烈了。
“我,我随便。”夏汀不敢多说什么,副室长的反常让她提高了警惕,连手指都捏得紧紧的,这肯定跟训练内容有关。
穆久边平稳的开着车,边侧过身看了看夏汀,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他伸出了右手,轻轻地握了握夏汀的右手:“你很紧张?”
夏汀尴尬的摇摇头。
“都怪我平时对你们太严了。夏汀,你不会以为我是一个冷漠的人吧?”红灯,穆久缓缓地踩下刹车,认真的看着夏汀。
夏汀额上渗出了冷汗,以为是一个冷漠的人?本来就是个冷漠的人啊!而且不只是冷漠,还很凶暴,还很独裁,还很专制……
夏汀在心里默默地碎碎念着,看向了穆久。
虽然是和以前一样冷峻的脸,但是嘴角不自觉勾起的微笑跟眼睛里闪闪荡荡的温柔,让夏汀完完全全的愣住了。
此时的穆久,就像一个普通的温柔阳光、又带着成熟气息的男人。没有了刺眼的光芒,也没有了紧绷严肃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身边的女孩,迷人极了。
红灯换成了绿灯,穆久收回停留在夏汀身上的目光,优雅的转过头去,踩下了油门。
夏汀也慢慢的移回目光,望向了窗外。如果副室长从最开始就这样对我,那我还能不能察觉出他的本来样子呢?
穆久默默地看了看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夏汀,不露声色地露出了一个满意的表情。
汽车平稳的向郊区驶去。
直到眼前的景色从繁华的街道变成了稀疏的房屋,到最后变成了狭窄的道路跟一望无际的满眼绿树,夏汀才渐渐的发现有些不对劲。
“副室长,我,我们是要去哪?”夏汀左右望着,僵硬的问。
穆久依旧笑着,温柔的说:“我以前就想说了,以后别叫我副室长了,直接叫我穆久就行了。我们,去露营呗。”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快,就像一个期待着休学旅行的大男孩。
夏汀怔了怔:“露营?怎么突然决定要露营,我可什么都没带啊。”
“放心吧,我都帮你准备好了。”穆久说着,把方向盘一拐,开进了一片小树林。
开了十分钟,穆久在一座小小的山脚下把车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冲夏汀灿然的一笑:“好久没来这里了,路都快记不清了。”
夏汀尴尬的笑了笑,路什么的,我早就已经晕头了。
穆久停好车,打开了车门:“走,我们下去吧。”
他走下车,打开了后备箱,往外拿着露营的用具,看来她的路痴病还没有解决,这可不行。
夏汀跟着下了车,走到穆久身边,想要帮他拿东西。
穆久阻止了她伸出的手:“我来搬吧,东西多,你拿不了。”
就在夏汀正准备说“我没事,现在我就算是搬着煤气坛子爬二十楼都没关系了“的时候,穆久突然轻轻推了推她:“你去找个适合建大本营的地方吧。”
夏汀的神经紧了紧,这难道是在考验我的野外生存技巧?她看着穆久笑得温柔如水的脸,脊背一阵一阵的发凉。
等到穆久把东西全部从车上搬下来的时候,夏汀也已经找好了露营的位置。
穆久拿着装备跟在她后面,来到了一片平地上。平地比周围的地势稍稍高出一些,四周的树木也较矮较疏,平地下方有一条潺潺而下的小溪,较远一点的地方是缓缓而上的山坡。
穆久嘴角浮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地方找得完美。
站在一边的夏汀偷偷的看着像是变异了一样的穆久,一头的雾水。副室长指导我的不是新闻的采写能力吗?为什么把我带到了一个连半个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难道是要我采访树么……
接下来的半个月,夏汀就跟穆久一起,在这个深山老林里面,过着表面和谐无比,实际内心各怀鬼胎的日子。
黑暗,是真黑暗。夏汀回忆着之前欧阳对自己的嘱咐,深深地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到崩溃的边缘了。
每天早上一走出自己的帐篷,就意味着一整天的煎熬又要开始了。穆久总是笑得像春风一样,随手做着些很居家的事,然后一边很随口问出些很随意的问题。比如——
“你是不是没有兄弟姐妹?真孤单啊。”
“听说你在进明扬之前都不知道X计划的事?”
“你真是路痴?路痴到什么地步?”
“你觉得美洲联邦新上任的那个安全局长怎么样?”
……
一开始,夏汀倒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也渐渐的忘记了欧阳的嘱咐。直到有一次,穆久又像平时一样随意的问了一个随意的问题——
“你喜欢晴天还是雪天?”
夏汀突然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不是前几天在研究室翻到的一本心理学论文里面的经典案例吗?
因为一般情况下都是问喜欢晴天还是雨天,所以这个案例她记得很清楚,“通过被询问者回答的答案、考虑时间、思考时的神态动作,能分析出被问者的软肋”。
这一下,她突然幡然醒悟,副室长笑眯眯的说的每一个字、不经意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可能是在试探她。不对,应该是肯定在试探她。
想到这里,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沿着脊背慢慢爬满了夏汀全身。她僵硬的看向坐在一边笑着洗着袜子的穆久,就像在在看一个带着人皮面具的恶魔。真正的恐怖不是青面獠牙的怪物,而是一心想着复仇,却每时每刻都在笑着的王子。
并且,这些天来,夏汀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到晚上,穆久的帐篷里面、不远的树林里面总是会发出些怪异的声音。以至于夏汀总是提心吊胆的提着用树干的做的木
,战战兢兢的走出帐篷探个究竟。
而结局则是,有时是穆久在准备第二天的早餐,有时是穆久在大半夜漆黑一片的小溪里捉虾,有时是穆久在绕着树林慢跑,有时是穆久在暗暗的树桩边小便……
总之,每次都是穆久捣的鬼。
到后来,夏汀就再也不出去看了。
这一夜,夏汀睡得特别安稳。
当她一觉睡到自然醒满足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二天早上。她抬起手表看了看,8点。
夏汀微微的皱皱眉,穿好衣服走出帐篷,今天怎么这么好心,一晚上都没有折腾?
她走到穆久的帐篷拍了拍桅杆:“副室长?不会还没起来吧?”
没有动静。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夏汀猛地拉开帐篷的拉链。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小小的白纸瘫在折好的被子上——
“突然被通知有急事,我就先走一步了,你也赶紧收拾收拾回研究室吧。穆久。”
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敏锐了,就算是睡着了也能大概的感知到周围的异动。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很清晰的掌握副室长的行踪了,没想到那些“行踪”,都是副室长故意留下的。他真正要是不想让自己知道,那自己就真的不可能知道,就像现在一样。真自大啊我。
夏汀皱着眉叹了口气,突然顿了顿,嘴角抽动着站在原地。
先走一步?难道是说要我一个人回去?
她看了看周围摊出的帐篷、锅碗瓢盆、衣服被子、摄影器材等等各种生活用具,顿时觉得全身无力,不是要我一个人搬回去吧?
她突然僵了僵,跑到了停车的地方,还好车还在。车钥匙肆无忌惮的放在车顶上,夏汀默默地拿起它,欲哭无泪:“可是我也不会开车啊!”
而等她把东西都整理好搬上车的时候,她有样学样的启动了车,然后她又发现了一个新问题:“就算会开车,我也不记得路了啊!”
之后的一路,成了夏汀再也不想回忆的往事。实际上她因为紧张,也记不太清楚了。
总之当她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要不是看车牌,学校守门的大爷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是X计划研究室的那辆车。实际上一开始,老昏眼花的大爷借着昏黄的路灯,还以为是一辆被改过漆的赛车。这车上的漆被刮的,大爷啧啧的摇摇头。夏汀挑了挑眉,我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当夏汀终于把车停在X计划专用停车场的时候,她累得就像刚死过一遍一样。夏汀默默地打开后备箱,看着满满的一箱东西,实在是受不了的重重关上后备箱的门,什么也没拿的回了研究室。
站在衣柜的小隔间里,她看到研究室里微微的透着光,淡淡的烟味从里面飘了出来。
夏汀低了低头,揉了揉酸痛的手臂,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明明就只是想好好念大学,毕业了随便当个小记者,四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