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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快无比的向身前划去!
正当他银花暴涨,金丸闪铄之际,“北斗七星阵”外,也同时飞起千万朵银花,向阵前涌到。这当真是电光石火,势若雷奔。阵内阵外,两下里骤然会合,满天花雨,光腾霄汉,剑势之厉,宛若黄河天来,莫之能御!
“北斗七星阵”,“玉衡”位上,三个怪人,在这内外夹击之中,首当其冲,只听惨嗥骤起,血雨飞洒,三条高大身躯,立被绞成数截。
“璇玑”在后,四个怪人,也受这强大剑势迫得后退不及,吃弹指金丸击中,一死二伤。
自诩无人能破的“北斗七星阵”,俄顷之间,全体瓦解。凶名久着的北海七星,也四死两伤,亡魂丧胆,那里还敢逗留,三条黑影,同时疾退,幌眼工夫,走得不知去向。
“啊!崔郎,我们杀死了人!”
女郎一声惊叫,花容失色,颤怯怯倒退数步,向身边少年公子偎去!江青岚自己也不知道如何会在片刻之间,破了恶阵,收回金丸,一跃而起,惊喜交集的道:“崔兄,原来你们也会了武功?”
这一对少年男女,正是崔文蔚和红绡两人,他们一见江青岚安然无恙,向身前跃落,崔文蔚连忙轻轻推了红绡一下,低声笑道:“绡妹,你这般胆怯,别叫江兄见笑。”
一面又笑着答道:“哈哈!小弟这手剑法,原是出之江兄所授。”
红绡掠了掠鬓发,还是满脸惊容,怯怯的道:“江公子,我们杀死了人,这可怎么办?”
江青岚微微一笑,道:“崔兄贤伉俪且请稍待,容小弟把他们埋了。”
说着转过身去,就地用剑挖起土坑,把四个尸体,一起埋了,然后笑道:“嫂夫人造可用不着怕了罢?”
红绡站在一旁,瞧他做得干净俐落,不由幽幽的道:“江公子,你真能干!难怪黑大侠一直称赞你了不起,我……我是从来没有杀过人呀!”
崔文蔚爽朗笑道:“绡妹说得不错,我们该向江兄学学才对,不然!今后还能到江湖上去?”
这话听到江青岚耳中,心中更是大惑不解,崔文蔚生长阀阅,和红绡一双两好,不享闺房之福,居然要到江湖上去?
而且今晚无缘无故会在这襄遇上,也是大出意料之事,这就笑着说道:“今晚要不是崔兄贤伉俪来得凑巧,小弟真还无法脱险呢!不知雨位来此,又是何事?”
红绡甜甜一笑,柔声的道:“啊!崔郎,江公子还不知道呢!嗯!我们且到屋子里坐下来再说。妹妹也真是,外面打得恁地热闹,她还睡得熟?”她边说边走,莲步细碎,俏生生地向茅屋走去!
江青岚微微一怔,急忙问道:“嫂夫人,你是说红线姑娘?”
他说到红线姑娘,心头一阵黯然,轻轻叹了口气,续道:“她……她走了!”
红绡娇躯乍停,回过头来问道:“江公子,你说妹妹不在屋子里?她当真去了江南?
唉!哪有那样性急的人?”
江南!江青岚眼前陡然现出曙光,急急的道:“她……她去了江南?”
崔文蔚原是过来之人,自然知道江青岚此时心情,连忙笑道:“江兄此事说来话长,我们且到屋中再谈。”
江青岚无可奈何,只好跟着两人回到屋中,红绡找到油盏,点上了灯。江青岚已急不择待,眼巴巴的望着两人,希望他们早些说出红线下落,只听崔文蔚笑道:“小弟那所别墅,座落在魏郡南郊,小有山水,地处幽僻,自小弟卜居之后,嗄!那也就是江兄走后不久,竟遭江湖宵小觊觑,竟图洗劫。哈哈!幸亏江兄传了小弟夫妇一招棍法,才勉强把强人挡住。
但因他们来人众多,小弟夫妇,已无法支持,蓦听墙外响起一声佛号,落下一个须眉斑白的老和尚来!”
江青岚急于知道红线姑娘下落,此时听他说的,却是江湖宵小打劫别墅,心中甚是着急,但又不便出言打岔,是以只点着头,并未作声。
崔文蔚却好像说得甚是起劲,接着又道:“江兄,你道这老和尚是谁?
哈哈!就是小弟夫妇的师傅,五台山七宝寺主持宏法大师,他老人家是昙宗大师的嫡传门人,当时只见他大袖连挥,十来个强人,一个个飞出墙去。小弟夫妇自然十分感激,那知他老人家别的不说,第一句就问小弟这招棍法,从何学来?小弟依实说了。
那知他老人家微微摇头,说这招根本不是棍法,这叫“乾坤一剑”,是昆仑老人四招绝学中的第一招,如果用长剑使出,天下无人能敞。”
江青岚听得微哦一声,昆仑老人这套剑法,原来还有三招。崔文蔚又道:“当下小弟夫妇,就再三恳求收录。
宏法大师微微点头道:‘老僧云游归来,无端出手,也算和两位有缘,何况施主所使的‘乾坤一剑’,和师门渊源极深,老僧就收两位做个记名弟子罢!’
小弟夫妇自然喜出望外,这就拜了师傅,他老人家从袖中取出一册薄薄的手抄书本,交给小弟夫妇,郑重的道:‘武术一道,虽然人人可习,但如果登峰造极,那就要天赋遇人,身具异禀不可,两位虽然资质甚佳,但美中不足的是成了家室,难望大成,这是师祖达摩祖师,面壁八年,手着的“易筋真经”,经老僧数十年潜心精研,注释极为详尽,两位如能练之有恒,也可达到“易筋洗髓”的上乘境界。’”
江青岚心想,原来宏法大师傅传给他们的是“易筋经”。
“易筋经”不是黑大侠才从十二紫罗大师的石窟中取出,奉命送还少林寺吗?这老和尚又从那襄得来的?
哦!是了,宏法大师是昙宗大师的嫡传门人,他可以就记忆所及,默抄出来的。心中想着,只听崔文蔚又道:“他老人家说完之后,就飘然而去,过不几天,黑大侠来了,他听说小弟夫妇,有此奇遇,心中甚为高兴。他说练武之人,首重根基,尤其练这种正宗功夫,必须循序渐进,学成甚慢,但功力愈进,成就也愈大。
不过小弟夫妇,已非童身,一时更难收效,他身边还有一粒从析城山取来的‘坎离丹’,功夺造化,据说是当年一位怪杰,叫什么大方真人迟老残的,搜尽天下名山大川,采集灵药,才炼了八粒,练武之人,服下一粒,可抵一二十年苦练之功,他要小弟夫妇分服。
小弟夫妇听他说得如此珍贵,那肯服用,后来强不过他,才分着服下。那次黑大侠
一来就走,临走的时候,小弟夫妇一再挽留,他说他还有一件重要之事,要找一个人
去。而且这事,也和小弟夫妇有关。哈哈!江兄,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江青岚摇了摇头,只听红绡嗤的笑道:“崔郎,人家江公子耐心听你了一大堆废话,你还不干脆告诉他呢?”
崔文蔚哈哈笑道:“这就和小弟夫妇要想到江湖上走动有关,而且也和江兄有关呢!”
江青岚听得十分奇怪,他夫妇要到江湖上走动,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口中却道:“和小弟有关?”
崔文蔚又是一声哈哈,笑道:“黑大侠要找的人,就是他师妹红线姑娘?”
“红线姑娘?”江青岚眼睛骤然睁大,急急的问了一声。
崔文蔚又道:“不错,黑大侠说,当时他看到拙荆之时,心中已然怀疑,天下之大,那有如此相像之人?”
江青岚不由自主的目光向红绡掠去,心想:不错!当日自己在田王府初次见到红绡之时,心中确也有如此想法。不过还能分辨得出来的,并不是面型身材,而是眉宇之间的神情。
红线姑娘有一股英爽之气,而红绡却是翠黛低蹙,目含幽怨!那知这时回头一望,红绡虽在盈盈浅笑,居然也眼神充足,和初见时迥然不同,更像红线姑娘了!不!还是有差别,但那,已不是眉宇的神情,所能分别,那是她另有一种少妇体韵之美罢了!
“何况红线姑娘和拙荆小名,第一个同是红字。”崔文蔚道。
“啊!”
“黑大侠就是为了此事,要找红线姑娘,证实他心中的猜想。”崔文蔚接着道。
“啊!”
“黑大侠走后,一直到前个月前,才匆匆赶来,据说经他多方证实,拙荆和红线姑娘,是同胞姐妹,大致已无疑问。不过详细情形,还得去一趟江南,找到一个人,才能完全确定,而且其中还牵连着一件江湖大事。”崔文蔚道。
“啊!”江青岚第三次啊出声来,崔文蔚续道:“这次黑大侠领着小弟夫妇,同来和红线姑娘见面,她们认了姐妹。
依红线姑娘的心思,当时就要动身到江南去,还是黑大侠说,他端午还有一件急事要办,叫红线姑娘千万等他。同时小弟夫妇,也想乘机到江南去走走,黑大侠并没反对,临走还教了小弟夫妇一套掌法,叫做‘紫罗十二式’,说是从‘易筋经’上变化出来的,吩咐好好练习,将来也许有用。
前天小弟夫妇因为端午已过,恐怕红线姑娘等得心急,才一起赶来,那知红线姑娘已经先走,却和江兄遇上了。”
“啊!”
江青岚这才明白中间还有如许曲折,那么红线姑娘倒并不是躲避北海七星寻仇?当下也把自己别遇经过,择要说了一遍,直听得崔文蔚和红绡两人,惊奇不止。大家商量了一阵,决定第二天就动身到江南去,江青岚虽然心中甚急,但自己没有去过江南,有两人作伴同行,自可减少旅途寂寞,而且也有了商量之人。
这时已快交四鼓,崔文蔚夫妇,原是住在城内一家客店之中,江青岚因自己寄宿城外,急须赶返,这就约定大家在城外相候,匆匆和两人作别。翌日清晨,江青岚取出一锭金子,作了香资,就策马徐行,在路中等候,过不一会,果见两匹骏马,如飞奔来。
崔文蔚依然一袭蓝衫,书生打扮,腰横长剑,更显得潇洒脱俗。红绡却换了一身红色紧窄衣裙,头包红帕,香肩上露出剑柄,手控缰绳,脸露娇笑,居然巾帼英雄。
江青岚不由暗暗点头,瞧两人身手稳练,内功已有相当根基,达摩禅师的“易筋经”正宗武学,果然不同凡响,看来只要不是一流高手,也勉可应付!
三人由潞州启程,第三天早晨,渡过黄河,直奔偃师。崔文蔚和红绡两人,一个是贵介公子,一个是侯门少妇,平日里很少出门,这会学了武功,并骑驰驱,一路上指点谈笑,兴趣甚好。
江青岚有时虽然也插上几句,但因他心中惦念着红线姑娘,未免沉闷!尤其一过黄河,从孟津到偃师这条路上,他发现不少僧侣,往南攒程。本来唐代是佛教最盛行的时候,大路上碰到僧侣,并不值得注意,但奇怪的是这些僧侣,全是急匆匆的向南赶路。
瞧他们步履如飞,身手矫健,敢情全是会武之人。而且每个僧侣,不是手持禅杖,就是背负着长形包袱,那自然是武器无疑!江青岚江湖经验虽然不足,但他到底身怀绝艺,这种情形,也还是瞧得出来。
心中暗想:此处离嵩山不远,这些僧侣,行色匆促,莫非全是赶上少林寺去的,那么敢情少林寺有什么大道场不成?心中想着,不由独自留起神来。
那知这一留神,却又发现这些赶路的僧侣,凡是经过自己三人身前,都要回头打量上一眼。赶路的人,互相打量,原也并不稀奇,但奇怪的是他们只要一瞧到自己三人,就脸色倏变,好像碰上了蛇蝎似的,低头疾走。
不!简直是拔足狂奔,全然不顾惊世骇俗!一个两个如此,也许他们身有要事,适逢其会,但一路上碰到的僧侣,如出一辙,不由渐渐使得江青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