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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席话,再一次引发众怒,大家又一次开始声讨。
016离开
大伯父脸上挂不住了,囔囔的不知该说什么,也不再拉方玉生起来,慢慢的退到一旁,低着头,不敢与众人对视。
老爷子一看,在这样下去,恐怕方家的名声要完了,所以急忙说:“哎…众位说的对啊,都怪我,都怪我平时管教不严,让那个死老婆子做事没有章程,惭愧惭愧啊,这些事老夫还真不知道,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严重,以后老夫一定好好管教老婆子的,也会好好的补偿一下我这几个孙儿和孙女,真是让他们受苦了。”
“爷,我们不用补偿的,今天先是奶奶赶我们离开这个家,后来看我们拿行李真准备离开,又觉得自己吃了亏,马上就要将我妹妹卖了换银子,爷,你说,奶奶这样做事还讲一点亲情吗?还将我们当一家人吗?这样提心吊胆挨饿受冻的生活,我们实在是过不下去了,爷,放我们走吧,我们实在是怕了,孙儿人小力单,如果还要再跟奶奶在一起生活的话,怕以后实难保护住弟弟妹妹,要是弟弟妹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平儿也无颜再见爹爹,只能一死谢罪了,”方舒平仰着小脸肃穆郑重的说。
平儿说完后,场面又一次静了下来,众人的眼光齐聚方舒平身上,大家对于这么个小孩能说出这么沉重的话,感到心里很酸楚,又为他这样聪明和睿智而感叹,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啊。
方玉生扭头拍拍儿子的小肩膀,没有说话,只是一滴泪水滑落。
静了一分钟,就又“嗡”的一下炸了锅,乱哄哄的开始给老太爷施压:“方老太爷,你家的老婆子要不是做的太狠也不会将孩子们吓成这样,为了防备以后出事,你呀,还是让这个儿子出去单过吧。”
“是啊,是啊,就你那个老婆子,管也管不到哪去,在趁你不在家做出点什么事,看你到时怎么跟这个儿子交代,还是分出去单过吧。”
“你这个儿子养的好啊,拼命挣钱给家里不说,还替家里服军役,媳妇又老实,每天卖的那些豆腐让你们方家可挣不少钱吧?差不多行了,也放他们一条生路吧,这人心可不能太贪了啊”
“最好给这个儿子分些财产,否则太不公平了”
老爷子一见形式对自己这边越来越不利,看样子放玉生这家人离开,已经是大势所趋了,强制留下不仅没有任何好处,以后要是出事说不定会被人状告,同时还影响玉石的声誉,何不趁玉生说出不要财产的话,将他们分出去得了,而且,要是再说下去,再揪出过去的事就麻烦了。
想到这,用袖子擦擦没有眼泪的眼角,一脸的伤心痛苦地说:“都是老夫不好啊,是老夫没有看顾到啊,让孙儿们受了这么多的苦,”说到这,拉起方玉生的手,万分不舍地大声说:“生儿啊,你虽然是养子,可是在爹的心里,比那亲生的还亲啊,你孩子们的事情,爹爹真是不知啊,要是知道了,定不能容忍你娘这样做的,你千万别生你娘的气,她一定是鬼上了身,爹也感觉这段时间,你娘有些不对,跟原来不太一样,今天表现的更是恶劣,几个孩子纷纷说他奶身上有东西,哎…你娘现在已经昏迷了啊,”尤其的后面几句,为了让大家都能听到,方晴感觉,他好像吼出来一般。
“啊…那娘现在怎么样了?”方玉生有些焦急的问,不管怎么说,也是将他养大,又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
他旁边的方舒平则偷偷的拽拽他的衣袖,然后又给他使个眼神,方玉生顿时知道里面有事,所以不再接着问。
方晴心里腹诽道:老爷子用这招不仅让方玉生心软,还让老太太虐待孙儿孙女的错误归结到鬼上身上,这样,过两天请道士来做一场法事,不仅可以自圆其说,还可以得到大家的谅解了,同时方玉石的仕途也不会受什么影响,真是一举数得啊。
方晴气得恨不能揭穿他的诡计,可是,说陈氏身上有鬼的是自己,要是自己揭穿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围观的人群有个大娘慌张地问:“啊?陈婆子真的鬼上身了?”
“不知道啊,现在昏迷着呢,我明天去请桓隆观的道士来家做一场法事,看看道长怎么说吧,”老爷子唉声叹气的说。
“难怪呢,这段时间,陈老婆子一大早起来就骂,敢情还有这个原因啊,”人群又开始新的一番热议。
方晴翻了无数个白眼,心想:用脚想,道长也会说陈氏是被鬼迷了心性了,只要给银子多些就行,哎…这个老头真够狡猾的,姜还是老的辣啊。
老爷子不管围观人在那乱议,见目的快要达到了,自己也该撤了,于是低头对方玉生痛不欲生地说:“生儿啊,我的心苦啊,你没有经过爹爹的同意就去服了军役,爹爹当时都感觉活不了了,那心犹如刀绞般的难过,现在,你又要带着孩子们出去过,你…你怎么能忍心…爹知道,你长大了,翅膀也硬了,爹说什么你也不听了,罢了罢了,既然你们要出去过,你们…你们…就出去过吧,呜呜…可是…可是要记得常回来看看啊,记得还有我这个老头子啊,真是作孽啊”说完,掩面痛哭,然后疾步往院子里走去,仿佛痛苦得生不如死一般。
大伯父方玉石怕老爷子有什么事,扭头追了上去。
方晴狠狠的瞪了老爷子后影,撇撇嘴,暗道:真能演戏啊,逼真的都可以拿奥斯卡小金人了,哼。
方玉生双手抱拳,对着他们的背影,双眼含泪诚恳地说:“儿子会一辈子记住爹娘养育之恩的,儿子要是有命回来一定重报,”说完,带着老婆孩子又一次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这次,方晴跟着磕了,因为磕完后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以后再也不受这个鸟气了。
方玉生带着一家人站起,又开给众人行了大礼,感谢大家的帮助和作证。
这时,果不其然,老爷子的计策得到成效,大家纷纷劝慰说:“你娘那样对孩子,可能是鬼上身了,要是道士做法能驱走的话,没准就变好了呢,你就原谅她吧。”
“是啊,是啊,听说鬼上身后,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控制不了呢,醒来后还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侄子,方家养你这样大,还给你娶妻生子,就别计较这么多了,以后你不在家,也要让媳妇和孩子常常回来看看,别生分了,尤其是年节的,可不能让爹娘凉了心啊。”
“哎…你没看方老爷子痛哭成那样,他心里也苦啊,老婆子被鬼迷住,干出丧良心的事,那也是不得已啊。”
方玉生抱拳点头,低声附和还一个劲的保证要孝顺爹娘,方晴站在一旁则气得直翻白眼。
看样子方家吃定爹娘的善良和孝顺了,虽然搬出去,但是也不一定能消停啊,自己以后还任重道远哪…
众人乱糟糟的安慰一般,就纷纷散去。
三舅舅抱着强儿来到方玉生身旁,高兴地说:“姐夫,现在好了,终于搬出来了,我早就跟你说,让姐带着平儿他们去家里住,你还不听,看看让孩子们受了多少罪,哎…终于搬出来了,再也不用受那闲气了,走走走,咱们买点肉回家好好庆祝庆祝,”说完就要拉着方晴走。
“三弟,先别着急,我还有话说呢,”方玉生拉住谢三亮的胳膊着急的说。
这时,跟着一起回来的几个朋友,纷纷上前劝慰,还要将军饷塞给方玉生。
方玉生说什么都没要,那几个人只好收回,然后又安慰一番就抱拳告辞了。
等大家都走后,方玉生让谢氏将强儿接过去,拉着谢三亮到一边说:“三弟,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现在我不能带着一家人回去,你别着急听我说,首先,家里的地不多,一大家人就那么点地,生活本就不富裕,自从你被征走,岳母就病了,现在不知身体怎么样了,治病肯定得花不少钱吧,我作为女婿,一点忙帮不上不说,怎好带着一家人去增加负担?要是那样做了,我这么一个男人,怎么面对你姐,怎么有脸在这个世上立足啊,三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谢三亮瞪着一对大眼,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沉吟一会,伸手在怀里掏出银子,往方玉生手里塞。
方玉生怎么能要他的军饷,生气的说:“快拿回去,岳母身体不知好没好,正好用这个银子抓药。”
“那你们住哪?姐带着孩子以后怎么生活?”谢三亮粗声粗气地说。
017受教
“你放心,我们先去韩师傅家落脚,然后管韩师娘借点钱,先租个小院,晴儿不是说了吗,你姐的豆腐做得好,今天这么一闹,以后你姐的豆腐会更有名,所以,他们娘几个有韩师傅一家帮着照顾着,想必生活应该没问题,”方玉生拍拍他的肩膀,给他透出自己的安排。
谢三亮知道韩家打铁铺,韩师傅打铁技术很好,收入不少家境也不错,否则也不会出那么多的银子买名头了,而且,姐夫和姐姐跟韩家走动很近,大家都说,姐夫不像方家养子,倒像韩家养子呢。
想到这,他点点头,将银子收起,然后就跟方玉生告别,又走到姐姐跟前,千叮嘱万嘱咐说:“姐,你带着孩子,要是实在过不下去的话就回家啊,别想那么多,家里只要有一口吃的,定不会让外甥们饿着的。”
谢氏流着泪点点头说:“知道了,要是太困难,我会回去的,这件事还是别让爹娘知道,等我们安置好了,在你走之前,回家一趟,看看娘身体怎么样了。”
“嗯,知道了,那我回去了,”谢三亮点点头说。
“走吧,早点回去吧,娘不知怎么盼着呢,看到你突然出现,没准病一下好了呢,”谢氏帮着弟弟整整盔甲说。
谢三亮憨厚的笑着:“呵呵,一定的,”然后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大步走了。
在他们说话中,方晴才了解到,原来新兵集训三个月,就准备过江上编入到大部队里,就该战场了,这是让他们回来跟家人告别的,假期只给三天时间,同时,还每人发了军饷,纹银二两。
方晴不由得暗自吐槽:军饷就这么点啊,也太少了吧,那可是送命去的。
街上只剩下一家五口了,方玉生回头看看方家寂静的门店,满脸忧伤,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抱着强儿对谢氏说:“他娘,咱们先去韩师傅家落脚,吃完饭,我去租房,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说完,目光里充满柔情。
谢氏苍白的脸,顿时飞上两朵红云,然后开始扩大,忙低头轻声的说:“不委屈,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就行”,一句话勾起心中的酸楚,她说完,就见大滴眼泪掉到地上。
方玉生也不知该怎么接这句话,自己只有三天假,一家团圆的时间就这么点时间,再在一起不知能不能实现,想到这,眼圈变红了,暗叹一声,低声说:“走吧。”
谢氏擦了擦眼泪,“嗯”了一声,跟上丈夫的脚步。
方舒平扭头擦掉眼角的泪水,无限眷慕的走在爹爹的身边。
方晴叹了一口气,希望自己的祈祷,小方晴能听到。
走了一段距离,方晴回头看看,离方家店已经很远了,就快走几步,拉着方玉生的衣襟小声说:“爹爹,给你这个,”说完,从衣襟里掏出银票递给爹爹。
方玉生低头看了看方晴手中折叠的纸张问:“这是什么?”
方晴小脸笑得跟个狐狸似的说:“爹,你打开看看,慢点打,别撕坏了。”
方玉生放开强儿,接过银票慢慢的打开一看,惊呆了,半响才说:“…这…这”
方舒平和方晴对视一眼后,就一起笑了起来,像两朵盛开的小花。
谢氏不识字,着急的问道:“这是什么啊?怎么回事啊?”
强儿踮着脚尖抓着方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