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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家要是将技术转让出去,这样一个大院也就没有什么用了,还不如给姥爷,大舅二舅他们住着就都安心了。
“晴儿这个想法真好,就这么办,明天我跟姥爷说,”方舒平一家之主下了定论。
“你姥爷和大舅他们不会要的,尤其是铺面,更不要了,”谢芳草很了解爹爹和大哥的性格,买个小院还行,这样一个大院肯定不要,还不说铺面了。
“娘,咱们这个大院院子大,但是花的钱可不多啊,您忘了,不才用二十两银子买的吗?所以,给姥爷他们花的钱并不多,您这样一说,姥爷和大舅就会同意了,”方晴分析着。
“嗯,要是姥爷不要铺面,咱们就先拿着,以后变法多补和补和就行了,”方舒平也跟着劝解。
最后,谢芳草同意了,同时,提出让高婶一家也搬到那个小院住,这样彼此正好有个照应。
此想法跟方晴不谋而合,所以她高兴的睡着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高婶就帮着谢芳草拾掇,由于姥姥不是主家,所以应对待客的人。只能由娘唱主角。
大舅母带着三个小的躲到铺面里去了,姥姥则在后院点卤做豆腐,并不打算出来。
所以前厅只有谢芳草高婶,还有高兰方晴坐在那等待。
由于方晴没有跟官家小姐打交道的经验,高婶让高兰帮着方晴招待即将前来的小姐们。
按照礼节,应该请亭长夫人去后院厅里,可是,二进院正热火朝天的忙着做豆干豆腐,东耳房则做着豆皮,太过于混乱。所以只好请亭长夫人在前厅会面。
巳时,三表哥跑进来禀报说:“姑…姑…亭长夫人的马车来了,车周围还带着护院呢。”
看样子排场很大。不仅是探望,还是来示威的吧。
谢芳草跟高婶站起,然后相携出厅恭候相樱
娘被高婶打扮的很好看,月白色六幅儒裙,外搭绾色玉兰花褙子。典雅而又不失庄重,遗憾的是,发髻上只有一根很纤细的银簪。
高婶则穿着藏色儒裙,低调朴实,但穿在她身上,依然不容小视。
大门口的门槛已经被大舅卸下。一辆大马车和一辆小些马车缓缓驶入。
由于自家没有仆人,所以摆放下车蹬的任务就都交给她们带来的护卫。
先下来的是一个婆子,没有跟她们打招呼。直接挑开车帘,一位丫鬟先下车,然后回身恭敬的伸手扶亭长夫人下车。
高婶拉着谢芳草上前,嘴上热情的说:“亭长夫人辛苦了,还让您亲自跑一趟探望我妹妹。”
为了方便出面。娘和高婶以姐妹相称。
亭长夫人微笑的走下车说:“太客气了,不知该怎么称呼二位夫人呢?”
“就叫我小琴好了。我是芳草的姐姐,这是我妹妹芳草,”高婶端庄大气的介绍,让亭长夫人不由得赞赏。
谢芳草上前见礼。
亭长夫人忙伸手扶住说:“你有身子,不用讲那么多的虚礼,要是有什么事,我可没法给大侄子交代了,呵呵。”
谢芳草不太习惯这样的虚套,只是微笑着没有说话,不过,方晴从亭长夫人的眼里看到惊艳随后又是不屑。
看到娘这样漂亮而惊艳,抓到娘粗糙的手而又不屑吧。
这时,从小马车上下来两个小女孩,一个十来岁,一个七八岁。
大的那个穿着胭脂色儒裙,小的穿着柳色儒裙,她们的身后都跟着一个小丫鬟。
衣着华丽但长相一般,不够大气端庄,有些畏畏缩缩,这是方晴第一印象。
经过亭长夫人的介绍,方晴才了然,这两个都是亭长夫人庶子所生,一个叫贺婉一个叫贺茜。
虽然在亭长夫人面前唯唯诺诺,但是却对高兰和方晴一脸的鄙视,高傲的仰着头,只用眼角藐视。
庶子生的孩子都带着扭曲的心态,方晴在心里解释说。
看样子今天联姻的架势摆得很足,还带着两个孩子来,意思是在这两个女孩里可以随便挑选呗,可是带着两个庶子的女孩来,就将自己家看低了。
不管怎么样,哥哥都是嫡子,爹爹的地位跟亭长相同,怎么也不能跟个庶子的孩子联姻吧。
在方晴嘀咕中,双方宾主尽欢的就座。
亭长夫人笑呵呵说:“我一早就想结识方夫人,可是一直没有这个机缘,这回好了,总算是相识,以后咱们可要多走动走动。”
谢芳草还不习惯方夫人的称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高婶说:“那感情好,像亭长夫人在镇上这样德高望重长辈,我们能跟您交往,可是受了老天眷顾的,那是一般人家,想都不敢想的。”
方晴没想到,高婶溜须拍马一套一套的,看样子原来没少跟官眷打交道。
几句话拍的亭长夫人神采飞扬,容光焕发。
“投缘啊,咱们就是投缘,这才说了几句话啊,我就感到无比的贴心,哎…早认识就好了,早认识没准咱们还能成为亲家呢,呵呵”
亭长夫人盼着谢芳草接茬说:“现在也不晚啊,”可是让她遗憾的是,后面没人接话。
谢芳草微笑的低头想:早也不可能认识啊,那时跟她奶奶住在一起,怎么会有机会跟贵夫人接触啊。
高婶心道:看样子亭长夫人也是个急茬。这还没说几句话,就直接将来此的目的甩出来了。
方晴则鄙视:为了达到目的真是不择手段,看样子根本没将自己家放在眼里,没准以后还要逼婚呢。
见女孩们都坐在旁边,亭长夫人许多话不好说,就开口道:“兰儿晴儿啊,带我的孙女们出去玩会,让她们观赏观赏你家大院。”
我家大院有什么观赏的,除了大树多一些,没有任何景观。再说了,你们穿的那样,后院忙成那样。怎么有你们落脚之地?
可是,既然亭长夫人这样说,出于礼貌也要带那两个高傲小姐出去转转。
四个人施礼后鱼贯走出厅堂,来到院子里。
高兰刚要开口说话,贺茜不耐的说:“我可不想转你家院子。你看看,院子里只有路上铺着石板,旁边都是土,连个花草都不种,把我裙子弄脏了怎么办?再说,你家能有什么好景致。哼。”
贺婉则阴阳怪气的说:“人家可是镇上的暴发户呢,也就在一个多月前,她们被方家赶出来。像流浪狗一般没地方住呢,谁知走了什么运到,一下成了富户,还想着跟咱们结亲,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婉姐姐。是不是你想吃天鹅肉啊,可是我们家没有啊。要是想吃的话,你还是回家吃吧,你家在镇子上是大户,一定什么肉都有,”方晴故装懵懂的说。
贺茜蔑视的说:“我们家就是什么肉都有,谁稀罕在你家吃啊。”
高兰“扑哧”笑出声。
贺婉瞪了贺茜一眼说:“她在转弯骂咱们呢,你个傻子。”
“你才是个傻子,别以为你爹依仗姨奶奶受宠,就尾巴翘到天上去,告诉你,再怎么得意,姨奶奶下贱的出身也在那摆着呢,哼,”贺茜觉得自己没有面子,马上掉转枪口。
她这话让贺婉恼羞成怒,小脸气得苍白,厉声说:“你那姨奶奶出身就高贵了?不就是祖母身边的一条狗吗?这些年,要不是摇尾乞怜在祖母面前卖好,恐怕祖父早就忘了她是谁吧?还轮到你在这说话,你爹不死也不会有你出生的份。”
好么,这两个人掐上了,还互相揭着短,看样子亭长家也是一堆乱麻啊,这两位的姨奶奶的仇怨,都延续到晚辈身上了。
“四小姐,您怎么能说长辈是条狗啊,这样不尊敬长辈,要是老太爷知道定会重罚的,”贺茜身边的丫鬟插嘴说。
“你作为奴婢,这话轮不到你说,罚不罚我家小姐,也不是你能下定论的,”贺婉身边丫鬟还击道。
高兰拉了拉方晴,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往后退了退,心都说:隔岸观火,别殃及池鱼就行。
“我姨奶奶说了,要是你乖一些,能将跟这个烂家结亲的重任担起来,她会眷顾你们一些,要是敢使什么手段推到我身上,看我姨奶奶怎么拾掇你们,”贺婉上前在贺茜耳边低声说。
不过方晴她们也听到了,没想到,亭长家对豆干技术势在必得,这样明目张胆的将目的直言,看样子真没将自己家放进眼里啊。
“哼,想都别想,要嫁你就嫁,少打那如意算盘,我是打死也不会嫁给泥腿子的,”贺茜还是年岁小些,所以,语言贫乏。
“什么泥腿子,现在这家可是仁勇校尉,怎么也是正道的官眷,你个庶女嫁到这样人家就算高攀,难道你还惦记嫁进县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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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厚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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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别说我,你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天天跟着二姐屁股后面献媚,不就是想跟着一起嫁给田少爷?不过,你想也白想,祖母那里就通不过,怎么也不会同意让你一起嫁过去的,你别忘了,你的那姨奶奶可是祖母的死对头,”贺茜幸灾乐祸的说。
我说,你们年龄才多大啊,怎么这么早熟?懂得还真多啊,女孩不用上学,是不是一生的目标和理想就是为了嫁个好人家?所以没事就琢磨嫁给什么人?
哎…攀附的心思什么年月都存在啊,人的劣根性真不好清除啊,社会地位和财富这巨大的诱惑,让本该纯真的年龄小孩也过早带上市侩。
战国时期的滕妾制度,这里还在实施?自己出嫁时,是不是也要这样?
她们所说的二姐,应该是嫡子生下的嫡女,是亭长夫人正宗的孙女,难道亭长想与县令结亲?
方晴脑海里涌出一堆的问号和感叹号,真算是开了眼界。
贺婉的脸色很难看,羞恼地怒视她说:“你少在这胡说八道,那是我跟二姐好,你是不是妒忌发疯啊?”
“跟你好?鬼才相信,三姐都说了,你就是为二姐挡祸事的玩意儿。二姐每次惹祸都把你推出来替她受惩罚,你还觉得自己挺美的,难怪三姐私下管你叫蠢货,还真对,”贺茜鄙夷不屑的说。
“她才是蠢货呢,天天盯着郭公子,恨不能马上及笄嫁过去,一个开饭庄的下贱商户,跟个大肥猪似的,在她眼里成了香饽饽。恐怕别人抢了她的婚事,谁稀罕啊?”贺婉咬牙切齿的说。
郭公子?开饭庄的?难道是福来饭庄郭老板的儿子?还是孙子?
现在的人,三十多岁就是爷爷奶奶辈。不到五十就要当上太爷太奶辈,哎…生活水平低下,寿命不长,所以大家都抓紧时间结婚生子啊。
亭长的孙女不少,以她们年龄推测。嘴里所说的三姐也就十二三的年龄吧,这就盼着出嫁了,肯定家里没有温暖闹的…。
“商户怎么了?那可是嫡子,嫁过去名正言顺的正妻,怎么也比做人家妾室强,尽管是滕妾。那也是妾,”贺茜替三姐驳斥。
“那你就嫁给这个方家啊,祖母今天将咱们带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这可是方家嫡子呢。你嫁过来也算是正头妻子了,应该高兴满意了吧?”贺婉讥讽的说。
还没等贺茜说话,大门走进几个女人,方晴一见头都大了:奶奶她们怎么又来了?
陈氏带着大伯母张氏,大姑方惠香。堂姐方娟方枝走了进来。
奶奶陈氏一脸的肃穆,想拿出威风凛凛的气势。可是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