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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他问这么多问题,她一个都没答,却是哭得语不成句地道歉。
左律伸手,隔着桌子,抚了抚她的脸,他没办法自然地帮她擦干净泪水,他的双手上还上着手铐:“傻丫头,不关你的事,别再哭了,你想让我待在里面也要为你担心吗?”
“我好后悔,要是没有求你留下来该有多好……我该怎么办?要怎么才能救你?我一定要救你!一定要救你出来!”
左律淡淡地笑,一如以往那般沉稳而清冷:“不用,薇儿,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好上你的学,你的人生还长着呢,干嘛老纠结一些过去的事情?”
薇儿看着他嚷:“哪里是过去?明明就是现在,我不要你再待在里面。”
“怎么又瘦了?你看你脸上就剩一双眼睛了,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如果在环翠园太孤单,就回张叔他们那里去吧,新医院应该开张了,可惜我都没时间去看一看,你回去吧,那里有你的亲人,慢慢的,过去的事情就都会忘记的——”
“时间到!”两名狱警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笔直地立在左律一左一右,冷冷地喝道。
左律站起身,依然对着薇儿淡淡地笑:“回去吧,别再来了。”
薇儿猛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我不要你走!”
“好了,别任性,回去!”左律低头,看着她纤长苍白的手指,低沉地说。
薇儿的手被他一点一点挣脱掉,自始至终,他再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他转身,往门口走去,身后跟着那两名警察。
走到门口,他突然定步,没有转过身,但是却很清晰地说:“宋薇儿,把我……忘了吧!找个好人重新开始!再见!”
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薇儿在空落落的会客室里再也控制不住号啕大哭。
……………………………………………………………………
从看守所出来,薇儿就开始打电话,第一个就打给尹溶月,一连拨了数遍,都没人接。
薇儿心有点冷,这种时候,想必所有人都是有多远躲多远的。
只是,她觉得尹溶月应该不是那类人。
于是,再拨,这次有人接了,却不是尹溶月,而是一个男人。
“哪位?”
薇儿听声音对方像是韩征,忙说:“韩医生,你好,我是尹溶月的同学,请问,她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韩征是尹溶月的医生,薇儿害怕,尹溶月的病又发作了,如果她这时候病了,自己还该找谁去救左律?
很快,尹溶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喂。”
听她的声音像是疲惫到了极点,可是此刻薇儿顾不上其他,她对着电话就哭了起来:“溶月,你能帮我救救阿律吗?他——”
话还未说完,韩征的声音却又从那头传了过来:“是宋薇儿吧?听着,现在溶月的身体状态很差,如果你没有帮她的能力,就请不要说些没用的事情,你要她帮你救人,可是,她现在又该找谁来救?”
韩征的声音冷得像冰,薇儿突然之间恨不起他来了,他一定也是绝望到了极点才会这样。
孩子和肾,一起取了!
更新时间:201497 1:07:25 本章字数:10355
韩征的声音冷得像冰,薇儿突然之间恨不起他来了,他一定也是绝望到了极点才会这样。
就如此时的自己,是一样的心情吧?
“……你凭什么抢我的电话……还给我……”
电话里传来尹溶月声急败坏的声音,薇儿感觉得到,她在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喘得有多厉害,心里顿时酸痛酸痛起来。
突然又想到:这个时候不正是时候吗?薇儿突然狠狠地咬了咬唇,虽然自己是真心的想帮尹溶月,可是既然能利用为什么不利用一下瑚?
尹和书,尹和书就是直接能决定左律出来与否的关键人物,如果自己的这颗肾能当成筹码,那就太好了!
想着,薇儿高兴起来铄。
可后一秒一想到自己也是利用尹溶月的病,心里划过一丝刺痛,可是,只要能救到她,什么样的初衷又有什么关系?
薇儿记得尹溶月住院的医院,国宾医院,左律曾经也在那里住过院。
打了一辆车,她迅速往国宾医院赶去。
如果尹溶月真的病得那么重,那尹和书一定就在医院,即使现在不在,可他公事忙完肯定也会到医院看女儿。
那么,只要在那里等,一定能等到他。
晚上八点,薇儿在国宾医院的门口等到了尹和书。
她快步跑到他面前就拦住了他:“你好,尹副相。”
显然,尹和书是认识她的,位居高位多年,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他知道她是左律亲口承认过的未婚妻。
曾经也是他女儿的肾源合适者。
虽然她此番出现的目的他已大致明了,并且欣喜得很,但他却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问:“宋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以前看到这样的大人物,薇儿像所有的人一样,难勉紧张异常,可是,此刻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如此冷静:“我找你很简单,我可以马上给你女儿我的肾,随便你要一颗两颗都行,只要你肯放过左律!你放他出来!恢复他的自由,我的肾你尽管取。”
尹和书久久凝视着她,良久,淡淡地笑了:“不好意思,有一件事可能宋小姐还不知情,我们需要的肾源已经重新找到了。”
“你说什么?”薇儿惊叫。
可是,她马上让自己镇静下来,她白天才跟尹溶月打过电话,如果真的有合适的肾源,韩征不会那么绝望,不会那么心痛。
那种绝望和那种心痛她深刻地体会得到,那都是真的。
那么,既然韩征的话是真的,此刻这位尹副相的话那就肯定是假的。
她决定赌一把:“是吗?那好,我只能说你们很好运,而左律太不走运,我还小,正好以此机会就摆脱他了,好吧,再见。”
尹和书依然凝视着她,气势居高临下:“再见!”
薇儿转身,缓步离开,两根手指在身前绞成了麻花,她在祈祷:叫啊,叫我啊,取我的肾啊!
可是,尹和书没有叫住她,直到她走到马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尹和书都没开口。
坐进计程车里,薇儿整个就软在了座位上,她差点绝望得万念俱灰。
难道,他们真的重新找到了肾源,她不禁想到。
不可能,不可能的,那样左律该怎么办?找谁才能救他?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今天一整天,她都抱着希望,所以连头痛都没有发作,可是,现在希望一破灭,头痛就又开始发作了。
她蜷着身子,两手紧紧捂着脑袋,想以此减轻些痛苦。
然后,整个脑神经都像被重锤在猛钉一样,痛得难忍。
“唔……”她情不自禁痛呼出声,额际很快被疼痛折磨得冷汗涔涔。
“咦,姑娘,刚才上车我还没注意,原来又是你?怎么,又不舒服了?”竟然又是上次送她去过医院的老司机师傅,他缓下车速看清她的脸后叫道。
薇儿被疼痛牵扯得一句话也回不了他。
老师傅看她抬起的额头上竟然满头大汗,惊了一跳:“姑娘,你病得不轻啊,不行,还是得去医院。”
很快,他又将她送到上次来过的医院。
还是争论,还是上次的中年女医生。
看了一眼薇儿马上认出了她,女医生大声训道:“你是不是没按我的要求去诊治?要不然怎么可能还痛成这样?”
薇儿躺在白色病床上,痛得抱着头连连倒吸冷气。
女医生见此刻跟她也无法沟通,索性开了一瓶带镇定剂的止疼药,又开了一瓶葡萄糖水,给她挂起了吊针。
镇定剂一输进去,薇儿就沉沉地进入了睡眠。
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间纯白色的病房里,头上是一部纯白色的仪器,她正被缓缓送入。
眼皮依然沉得很,她再次闭上眼,又一次进入睡眠。
“小姐!醒了吗?小姐?”女孩儿娇软的声音唤着她。
薇儿慢慢睁眼,就看到一位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孩,看到她醒来,女孩笑起来:“你终于醒啦?快点吧,冯医生为了给你结果,一直都还没下班呢,她可是已经看了一夜的急诊了。”
薇儿一骨碌爬起来,护士就将她带到了另外的急诊室。
薇儿认识眼前的中年女医生,说话冷得像冰,可是骨子里却认真负责得很。
“醒了?过来坐。”一向说话都很冷的女医生竟然柔和得不得了,薇儿还以为她是熬了一夜太累了所以没力气冷了。
走过去,她缓缓在四方凳子上坐下,茫然地看着医生说:“不好意思,医生,害您现在都还没下班,我没什么大问题吧?”
冯医生看着她,像是在斟酌着怎么开口:“你了解你的身体状况吗?”
“什么……意思?”
“今天看了你的CT单,我还不怎么确定,后来又给你做了头颅核磁共振,发现你的部分脑神经正在渐渐收缩,你这种症状和现在国际上还在研究当中的AMOHO特殊病例相当一致,我们经过讨论,初步认定,你的脑神经萎缩正是这AMOHO中的初期反应。”
“AMOHO?”薇儿根本听不懂她所讲的都是什么意思,她眸子里竟是不解,“医生,这是什么样的病?会死吗?”
冯医生定定地看着她:“目前为止,还没有因这种病况而死亡的病例,但后期的结果我们也还不清楚,实际上,这种病例我们也还在研究当中。”
“那到底会怎么样?”
“最明显的就是会记忆快速褪化,褪化的速度会很快,非常之快,有可能……你一个月的时间就把以前人生里经过的所有事情都忘得干干净净……”
忘记!
后面的话薇儿一句话都没有再听进去,冯医生给她开了一大堆药,还好,她有左律曾经给她办下的私人卡可以付帐,卡上的钱足够她治好所有的疑难杂症,只要是能治好的。
可是,现在她得的这种病,却是治不好的了,冯医生不是这样说的吗?目前根本没有人治好过。
忘了就是忘了,就没有再记起来的可能!
忘了妈妈,忘了小晨,忘了——他吗?
忘了他?
那个现在还在看守所里的男人,那个为了她放下一切的男人,她会忘了他?
彻底的忘记?
多么残忍。
他才说让她忘了他,没想到,她就真的会忘记他了,是老天太偏袒她,还是真的要对他赶尽杀绝、残忍到底?
一辆跑车疾驰而来,薇儿只觉得眼前一片大亮,然后,她转过头去,看着那辆庞大大物轰然而来。
她不动不走,就那么傻傻的呆呆地看着那辆车直冲而来。
整个世界就在这一瞬间仿佛都静止了。
她开始努力地想起自己与左律初次见面的一幕,可是任凭她想破脑袋,居然都想不起来和左律是怎么认识的了?
她想不起来,是在哪里,是什么样的情况下,她认识的他。
她想不起来,第一次见到他,他穿的什么衣服,自己穿的什么衣服,两人之间说了什么话。
都想不起来了,全都想不起来。
她努力去想,头痛便紧随着而来了,可是记忆依然是一片空白。
冯医生说的果然没错,她的记忆真的会很快全部消失干净,包括他在内的所有记忆。
“宋小姐?”一道女人的嗓音,慵懒而动听,“你一惯喜欢站在马路中间想事情吗?”
薇儿转过头,就看到一片白亮里,余诗诗精致绝伦的脸。
原来,刚才迎面而来的跑车,就是她的。
一看到她,薇儿就想起那次手被伤时看到的那枚碎钻尾戒,又想到她缠着左律时的情景。
薇儿转身,缓步而走。
像一具没有心肝的木偶。
“宋小姐,如若有空,能跟我聊一聊吗?”余诗诗喊住她。
薇儿的脚步没有停,就那么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前走着,像是什么声音在她耳里都成了虚无。
余诗诗在她身后冷笑:“看样子找你也没什么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