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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他猜对了,祁墨的脸色瞬间黑了好几分,显然是被戳中了心事。
祁墨深深吸了口气,决定不跟纪无忧继续废话下去了,根本就无异于浪费时间,丛笑还躺着,她似乎对这两个男人的谈话不感丝毫的兴趣,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祁墨的到来,宛若根本就影响不到她的心境,也没有推动她情绪产生任何的波澜。
祁墨上前了几步,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仔细打量着丛笑,她脸上布满了病态的苍白,这个手术对她的身体估计造成了严重的影响,再加上心理上的打击……祁墨甚至不敢去想象。
该死的阡陌,他再一次没由来地痛恨起阡陌对她所造成的伤害,身侧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捏成了拳头,想要为她分担掉一些痛楚。
祁墨目光里尽是贪婪,一天不到的时间里,他为她提醒吊胆了不少次,现在落下的那颗心,依旧跳动剧烈,因为她不会再是昨天的那个她了。
他并不希望她变了,可是又无力扭转这一切既定的事实。
纪无忧脸色阴沉,因祁墨意料之外的到来。
他不喜欢祁墨,恨不得让他滚出去,但是自己眼下行动不便,只能让他得逞这个阴谋。
唯一让他庆幸的是丛笑对祁墨的态度并没有比自己好到哪里去,不理不睬,但自己又何尝比祁墨好上几分呢?
当她醒来之后,并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
她把她自己的身心给隔绝了起来,俨然成了一个人的世界,没有他人能够插足其中,她不会开放心门让别人进来。
祁墨默默地注视着她,他也知道,她不会跟自己主动开口的。
有纪无忧这个大灯泡在,他有好多话,不能跟她吐露,于是都咽回了心里。
看纪无忧的架势,显然是不会主动离开的,除非丛笑主动赶他走,可是这个可能性很小。
既然知道她在这里了,祁墨自己也不会主动离开的,他干脆也留了下来,跟纪无忧作伴,一同陪丛笑,他从病房里拉来了一张椅子,也坐了上去,还是跟纪无忧并排而坐的。
两个人对彼此都怀着很深的成见跟敌意,但是彼此都不看向对方,而是将目光热切地停留在了丛笑的脸上。
丛笑阖上了眼,渐渐地睡了过去,浅浅的呼吸声,萦绕在这两个人的耳畔,对他们而言,这样的呼吸声宛若天籁之音。
纪无忧也松了口气,她终于不虐待自己的身体了,不再强撑,无尽的伤感过后,她的体力严重透支,是需要好好的休养一番了。
而祁墨也紧跟着松了口气,他内心希望她再次醒来,眼睛里能够看得见自己,容下自己的存在。
祁墨跟纪无忧一夜无眠,实在熬不过阖眼小憩了片刻,第二天,两个人明显都成了熊猫眼。
纪无忧的人在一早就给他来了电话,调查有了结果,跟阡陌有关。
纪无忧一直派私家侦探密切关注祁墨的言语跟行动,知道昨天自己救走丛笑后,他也跟梁孤简找到了那一处小木屋,后来又去找了阡陌去兴师问罪。
电话自然不是当着祁墨的面接的,他又不想惊扰丛笑,于是缓缓地挪动步伐,走到了走廊上,身体太过虚弱又加上没有休息好,差点跌了个踉跄,他的狼狈,通通落在了祁墨的眼里,难得并没有遭到祁墨的耻笑。
祁墨见纪无忧出去了,心里一阵舒畅,跟纪无忧同处一室的氛围,真的是极致的压抑,若非丛笑在这里,他真的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呆下去。
不过祁墨知道纪无忧只不过是出去接个电话,很快就会回来,丛笑恰好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祁墨内心无比欣喜,她第一眼睁开看到的是自己,而不是纪无忧。
她的眼神,明显比起昨天来,聚焦了,能够真正把人看进去了,而不是继续若无其事地当人是空气。
“丛笑,你醒了,肚子饿不饿,渴不渴?”
他下意识地伸手捉住了她的一只手,之前总是被纪无忧给攥得死死的,而她的另一只手还依旧挂着点滴,根本就没有机会留给他。
他坐到了纪无忧原先所坐着的那个位置上了,这个位置离她更近,让她看得更加的清晰。
他有些语无伦次,可能是激动使然,不过他根本就没有去剖析自己内心的起伏来。
丛笑并没有答话,她张了张唇,发现喉咙的干涩,比起昨天而言,有过之而不不及,她并不想发表长篇大论,也不怎么想出声。
孩子没了的痛楚,她知道她要正视,不能总逃避,逃避了一天,不能继续逃避下去了。
因为,逃避是解决不了的,孩子,是不可能再回来了,她,永远失去了他,永远,永远。
是她的错,没有保护好孩子,祁墨千叮咛万嘱咐过,不让自己打车跟乘坐公交车,以防万一,是自己轻慢了,以为沉寂了这么久的,不可能还会有行动。
没想到,还是漏算了,这一步错,就酿成了大祸。
早知如此,她宁可昨天请假,可是这世上没有早知……
到底是谁让自己失去了这个孩子?
丛笑眼神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狠辣,她向来不轻易动怒,但是这次的事情,真的是惹怒她了,居然拿一个还在腹中的孩子大做文章,当然前提针对是自己。
她肯定不会让那个人好过,继续逍遥下去。她并不想与人结仇,但是偏偏有人非要来招惹自己。
祁墨跟纪无忧两个人肯定都知道了,他们神通广大,这一点内情,对他们而言,知晓轻而易举。
那个黑社会老大那,丛笑旁敲侧击此事跟女人有关,丛笑并不笨,女人么,不是祁颖,便是阡陌,这两个女人对自己有敌意。
祁颖的手段一向并不高明,从上回在祁家,她就冲动地想要在祁墨的房间对自己出手可以看出来她不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女人。
不过她能够耐得住一直没有找上自己,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祁颖对纪无忧是势在必得,对自己痛恨至极,她应该急不可耐地时刻找茬才是,而不是安分守己那么长的时间,这并不像她一贯的作风。
至于阡陌,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为祁墨不择手段也是有可能的,祁墨拿自己当作挡箭牌,让她心里不痛快。
丛笑心里的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了,然而,她还是需要有人来证实这个答案,她现在所思所想,全部是靠自己推测出来的,缺乏真凭实据,她并不想冤枉一个无辜的人。
她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
祁墨满头雾水,不太理解,她这到底在表达的是什么?
纪无忧此时已经打完了电话,身子不稳地再次踏入了病房,看到祁墨跟丛笑有所互动,忍不住眼神跟着一黯。
他上前,正好丛笑伸手指了指她的嘴巴,他当下就明白了,丛笑这是想要喝水。
当然,这多亏于他这次出了事故在医院躺了那么久的缘故。
他不慌不忙地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祁墨倒是配合,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了起来,丛笑抿了几口水后,觉得喉咙里是舒服多了。
她并没有对纪无忧投以感激,这个孩子虽然是因为他有的,但是他并没有尽到父亲的任何责任,丛笑潜意识里还是认定这个孩子是独独属于自己的,跟任何人无关。
“是谁?”
她冷淡的视线从纪无忧脸上绕到了祁墨的脸上,口吻是从来没有过的疏离冷漠。
寥寥两个字,但是却如当头一棒,敲打在了两个男人的头上,他们都在瞬间被她的大变化给震慑到了,又很快跟着回过神来。
她问得简单,没头没脑的,祁墨跟纪无忧心里却跟明镜一般,了然她问的是什么。
“凌阡陌。”
纪无忧唇角扬起了一个残忍的弧度,想必他接下来也要插手,不会对阡陌不客气。
他并没有看向丛笑,而是意味深长地睨向了祁墨,这个凌阡陌,跟祁墨可是交情匪浅,整个事件,跟凌阡陌是脱离不了关系,不知道祁墨会不会为这个女人辩驳呢?
阡陌,丛笑即便是猜到了她所为,还是不由为之一怔。她真没想到阡陌对自己的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真正算起来,她跟阡陌也并没有过多的照面,几次短暂的接触,祁墨都是在的。
阡陌会这么做,都是因为祁墨。
但是看到祁墨那焦虑紧张的黑眸,丛笑叹了口气,这事,不能完全怪他。
她缓缓地闭上眼,回想起之前自己脚崴了,他无微不至的关怀,还有自从得知祁颖在祁家对自己不善后,他又巴巴地应了自己的要求弄了辆比亚迪fO来接送自己上下班。
他对自己的好,毋庸置疑。
女人的嫉妒心,可怕起来,真的是会毁灭一切。
阡陌爱祁墨,得不到所爱,于是便对自己出手。
虽然她并不想怪祁墨,但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是因为阡陌的嫉妒没了的,她这一刻,并不想见到祁墨,看到他,她就忍不住想到阡陌,可能是心还没有完全静下来的缘故。
“祁墨,你先走吧,我想静一静。”
她依旧闭着双眸,不想看到他沉痛的眼神,她明白,他对自己的感情,浓烈得无法漠视。
若是没有孩子出事这一遭,她还不想去正视,想要顺其自然,若是两个人真的合适的话,水到渠成不无可能。
但是经由了这么一遭,她要重新审视。
她一直没有在祁墨面前流露出对他的半分好感,但是最近对他产生的依赖,真的是越来越习惯了。
现在想要一下子割舍,还真的蛮难的,他对自己真的很好,除了自己的家人,这个世上,估计也就他对自己最好了。
有些事,明明不想面对,偏偏上天要逼迫你去面对。
听到丛笑赶自己走,祁墨心里莫名一慌,他惶恐,他不安的到底还是来了。
丛笑宁可纪无忧留下,也让自己走,这让他难受不已,一股酸酸的滋味如鲠在喉,挥之不去。
她赶自己走,是因为阡陌吗?她将阡陌策划的事件归罪到了自己身上吗?就这样轻易给自己扣上了一顶大帽子,他难道没了翻身的机会吗?
一个个问号,在脑海中不断地冒出来,竞争激烈。
他想要质问为什么?可还是在瞬间丧失了勇气,她怪自己,无可厚非,毕竟那没掉的孩子是她视如生命般重要的,而导火线却是自己,他着实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在纪无忧挑衅的眼神下,祁墨落寞地立场了。
祁墨离开后没五分钟,纪无忧内心还是无比欣慰的,至少在两个人的较量中,自己占了先机,比祁墨,更加有优势,起码,丛笑愿意自己留下来陪她,而不是祁墨。
没想到,他的欣喜没有持续两分钟,他就听到丛笑硬邦邦冷冰冰的声音仿若从遥远的深渊里传来,“你也出去。”此时,她的眼睛依旧没有挣开,他不知道她此时心里所想。
“为什么?”
他还是问出了口,比起祁墨来,他还是勇敢的,毕竟阡陌跟自己是没有丝毫的关联。
祁墨被赶走,因为阡陌扯到他,但是自己呢?
纪无忧不觉得自己没有留下来的立场,何况他还想好好照顾她,孩子没了,对她的身体损伤很大,医生说若不好好疗养的话,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她的子宫壁本来就比一般女人薄上许多。
丛笑忽然睁开了眼,那双清亮的眸子里仅是犀利的光芒,她接下来的话,让纪无忧无比后悔自己问了这么一个傻到极点的问题,直接将他打入到了十八层地狱,“孩子没了也好,我们之间便再无任何的关系,希望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纪无忧仿佛被定住了,整个人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看她。
他原本想要说“我爱你”,可是这三个字在这个紧急关头怎样也无法从口中自如地吐出来。
他都不要自尊、死皮赖脸,做到了平日里自己绝对没有想过的地步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