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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与花-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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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那时候早就埋伏在石阶旁的林中,一见杜小月中箭倒地,先上去用短刀将箭头挖出,可是那样的伤口难免让人起疑,于是又用短刀在伤口里面一阵搅和。直到面目全非,这就是你的第一个破绽。若不是我看到这伤口,怀疑凶手想掩饰真正致命的伤口形态,以此掩盖真正的杀人凶器,就不会去猜也许是中箭而亡。”

“哼,果然有些本事。”

“你之后将尸体拖入林中,仰面放好,造出奸杀的假象,可惜想得太多,大约是生怕我们验尸的时候怀疑致命的凶器不是刀子。于是用刀在尸体正面又刺了几次,好诱导我们认定杜小月是被刀子刺死的,这就是破绽二。起初这多余的几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才会对整件事情有所怀疑。然而,如果今天上午二位不说谎的话,我也不会这么快就猜出来。”

阿初嫂听了脸色微变,却没有言语。

“老贾的剩饭都长出了绿毛,阿初嫂你却说他案发当天还在。至于程校长,那个后窗我之前问过茶室仆役,仆役清楚地记得他依照规矩每日清早开窗晚上关窗,但那日他晚上收拾屋子时后窗已经被人关上了,既然不是仆役所为,那就是你亲自关的,可是你却说记不清楚。再加上我们恰巧从校长这里借过弓箭,后面就只是需要一些大胆假设了——远距离、精确、无声无息的杀人方式,既然我们曾经想得到,有人也能想到就不足为奇了。”

讲到此处,薛怀安忽然仰天一声长叹,目光转向程兰芝:“程校长,枉你这么个聪明人物,为何没想过阿初嫂为什么一定要你射这一箭?要你亲手杀这个人?她有武功,为何不替你出手?为何她要不断教唆你,让你陷入恶念里无法挣脱?因为,她要用这件事来永久地挟制你。因为,她需要你和她一样被困在恨意里,永远不得超生。因为,她要让你和她一样,沾上一手永远也洗不掉的鲜血。那样,你们就永远在一起了,你会永远被她控制,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自由,日日夜夜、一生一世都沉沦在只有你和她的黑暗里。”

薛怀安的声音诅咒一样回旋在藏书阁沉闷的空气里,程兰芝脸上血色尽失,身体倚住后墙,勉强保持住站立的姿势,无法控制地颤抖着,梦呓一样低语:“但是小月,她威胁我,我为她安排了那么多,我那么疼她,为了她向阿初低头,甚至背叛国家,她却要毁掉我的生活。”

“难道阿初嫂没有毁掉你的生活么?”

“够了,你住嘴!”阿初嫂冲薛怀安大叫道。

在这叫声中,初荷骤然出手。

阿初嫂是受过严苛训练的人,一见初荷扑上来,当下扣动扳机,一扣不动,立刻想到自己的失误,眨眼已经拉掉栓锁,又是一枪。

然而初荷每日练习长跑和臂力,虽然人看上去瘦小,爆发力却相当惊人。阿初嫂这一息的迟缓足够初荷冲上来一拳打在她的脸上,只见她身子一仰,一枪射飞到房顶上。

这一枪射空,初荷知道得了机会。火枪无法连发,致命一击避过便再无可怕,立时拳速加快,不给对方二次装弹的时机。

但阿初嫂的武功高于初荷很多,身子被打得向后一个趔趄,却马上一拧身找回了平衡,挥手就是一拳,攻向初荷的面门。

一刹那间,初荷跟她连过三招,已然落在下风,好在阿初嫂存了要拿住初荷威胁薛怀安的心思,下手还稍稍留有余地,因而只是有惊无险。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绿色的身影冲了上来。阿初嫂连来人的面孔都未看清,已经被这人连攻了三拳,身子被击得退后两步,才看清来人正是——常樱。

常樱的拳脚极其霸道厉害,手上的擒拿功夫更是犀利非常,三五招之间,阿初嫂便有些招架不住。

常樱看出一个空当,一个锁喉得手,右手卡住阿初嫂的咽喉,左手往她的嘴巴里探去。

然而她终究是晚了半招,阿初嫂在被她制住的一息之间已经咬紧了牙关,黑色的液体顿时顺着她的唇角缓缓流出。

“妈的,又自杀了一个!真不知道北明是怎么训练这些家伙的。个个都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儿。”常樱失态地骂道。

她想起还有一个活口。转身要去抓程兰芝。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待看清楚的时候,程兰芝已经手中握枪,倒在了血泊之中。

初荷蹲在地上,看见程兰芝的双唇在轻轻地颤动。她把头凑过去,听见程兰芝轻声道:“别难为我的家人,他们不是间谍。我也是迫不得已,被阿初抓到短处,才做了对不起南明的事情。”

初荷点点头,程兰芝见了,眼睛里最后的神采骤然散去,然而仍然有低语从唇齿间流出:“那时候,她小小的,躲在厚厚的棉衣里,蹲在书阁的角落看书,偶尔抬起眼睛看人,神色羞怯而孤单……”

尾声

i:“i”发音如同“爱”,你说小月写下“i”的时候,是不是也在写着另一个不存在的“爱”?

后膛击针枪

19世纪上半叶,普鲁士人Z·德雷泽发明了后膛击针枪,这是真正的枪械革命。它终于可以让士兵在卧例、匍匐时装填弹药,并且在射程、精度上远远超过了其他枪械。而普鲁士士兵在19世纪中叶拿到的新式步枪则代表着一个新的、一直延续到现在的时代,这种枪已经不能叫“火枪”了。19世纪70年代,毛瑟兄弟发明了现代式的闭锁机构和供弹机构,从那以后直至现在,枪械的基本原理都没有什么改变。可以说,火枪的历史是随着后装线膛枪的出现而完全终结的。此后,战争的艺术完全变成了各国工业生产力和技术的比拼,军事领域的进步随着技术革命一起飞速发展,令人眼花缭乱,直到现今。

就像一场梦一样。

开始得离奇,经历得迷乱,结束得骤然。

初荷看着锦衣卫将尸体运走,想:谁来将我叫醒。

有人将她揽于臂弯,带着怨怪与怜意轻声道:“傻姑娘。”

尽管被认为是傻姑娘,初荷还是被薛怀安分派了解开密码的重要任务,他自己则躲在半死不活的藤萝疏影下悠闲地乘凉。

初荷解得头痛,大叫不公平,薛怀安就一本正经地说:“这个是杜小月专门留给你的,完全是按照你的智慧等级设计的,我们一般人可解不开。”

初荷听了,心里忽然变得明亮。在她的知识范围内,数字与图形的交集,连接笛卡尔与牛顿的桥梁——解析几何!

“喂,我解开了!大写中文数字代表X轴上的数字,十二地支代表Y轴上的数字,这样阿拉伯数字序号相同的每一组代表坐标上的一个点,一共有362点。而那个在阿拉伯数字之间用线条连接的密码纸,就是表示每一点之间的关系,比如第一点和第二点之间是一条直线,第二点和第三点还有第四点,这三点构成一条曲线。所以,最后,这三张密码纸就组成了一幅图。你让那个凶巴巴的常百户慢慢去搞吧,我猜可能是什么军事图纸,比如最新的火炮或者舰船的图纸。”

“为什么这么说常百户,人家可是救了你的。”

“她不来,你也能救我,我不喜欢欠人情,况且,我不喜欢她。”

“为什么不喜欢她?”

“不喜欢需要理由么?”

“自然需要,就如同杀人需要动机一样。话说回来,初荷,我至今都不明白,杜小月和你们校长是什么关系呢,你似乎是明白的,你给我讲讲,此处不想通,我觉得案子就没有破完啊。”

“真呆。”

“呆才需要你告诉我啊。”

“那你先告诉我,老贾是坏人吗?”

“也算也不算。他在江湖上混过,有点儿奸猾。莫五开始只是让他带路去找你们校长,校长不在,莫五就说要找杜小月。事后老贾知道了莫五是间谍,自己琢磨出点儿端倪,就去找杜小月诈一诈,小月没有江湖经验,被诈出真话,于是老贾就借机欺负她,想占她便宜。后来他又去要挟你们校长,结果就正好被利用做采花案子的替罪羊,并提供了很重要的东西。”

“提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真傻。”

“傻才需要你告诉我啊。要不你先告诉我,然后我就告诉你杜小月和程校长是什么关系。”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那我还有个问题。笛卡尔之所以起了虚数这个名字,是因为他觉得这是一个虽然不存在,同时又让人伤脑筋的数字。子虚乌有的数字——这名字听起来真是很无奈。‘i’发音如同‘爱’,你说小月写下‘i’的时候,是不是也在写着另一个不存在的‘爱’?”

“初荷,你改用手语吧。什么‘爱’的发音如同‘爱’,小月写下‘爱’的时候是不是也在写另一个不存在的‘爱’,是我读错了你的唇语,还是你还没有睡醒?”

“你去死。”

“为什么?”

“去死需要理由么?”

“自然需要,如同杀人需要动机一样。”

“那我去死吧,动机是我害怕死在你后面。”

“初荷。”

“嗯?”

“笛卡尔搞错了,虚数是存在的,你再大一点儿就会知道。”

是的,虚数是存在的,它对应平面上的纵轴,与对应平面上横轴的实数一样是真实的存在。



今年春上,我去苏杭差旅,江南细雨迷离,我搭火车,一路都在看傲月寒推荐的《蜀山的少年》和《枪与花》。我在武侠杂志工作已近十年,其实很少有这样由文本激发出来的愉快与激动。这几年,大家都觉得,大陆新武侠就像车窗之外陷入茫茫雨水的春光,朝气蓬勃的草木沉入阴晦,曾经的繁花似锦,好像也并没有换到绿已成阴子满枝。

在经过了对上一辈港台武侠作家的复制、摹仿、化合,武侠小说作为一种植根于民族文化的核心文本,它需要卓然的创造。这样的创造激情,会幽灵一般附身到一些作家身上,以他们全部的才华、经历与天生的侠客情结来与之呼应:金庸先生苦心孤诣,删改作品,古龙写到死……都是例证。

大陆新武侠的作者,要在华人的都市如雨后春笋般兴起、新媒体如蛛网般纠结、图像与网络代替文字与平面成为新潮流的背景下,写新的武侠小说,老实讲,有一点像风车侠唐吉诃德骑士。而J·K罗琳的例子又说明,真正富于创造力的文字,奇思妙想的故事,还是能创造出奇迹,由凋敝而疲倦的出版商们的案头开始,杀出一条血路,召集充满激情与梦想的少年读者,或者,将新一代读者,塑造成新的少年偶像。

这个有一点像夏初荷的造枪术。固然是她家族的传统,也是她个人的心结,明亮成长与耿耿隐忧由一把把精美绝伦的枪械得以纪念与定型。夏初荷发明的枪支。与后来AK47之类也不太一样,它们由传统与未来的混搭中涌现出来,如此的奇特不凡,就像初荷所处的新三国时代,是一种几近完美的虚无。我想,这些,大概就是隐藏在《枪与花》这个平常至极的标题之下,坚强的青春、晦暗的光芒、梦想的江湖。

而夏生的武侠,就是由这样自由自在的创造开始的。侠客要报恩重诺,侠客要复仇锄奸,侠客要爱国,侠客要修真,这些都没有错,但是侠客的使命,并不是要做被这些观念束缚住的义士与烈士,他们成长、创造、超越,在江湖这样的小天地里,抟扶摇直上九万里,一切皆有可能。这样,武侠就能跳出从前的窠臼,又能扎根到宝贵的传统,可以师法乎中国,又可以借用于西体,自由自在地去生成,去创造新的江湖故事。

傲月寒还要我将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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