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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字十三号道:“但如果在这里被杀,只怕会……”
那黑影沉喝道:“蝎字一号,你怎么越来越糊涂了,本座既然要你把他杀以灭口,难道还会让他留下尸体,给咱们制造麻烦?”
北字十三号唯唯应“是”。
那黑影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瓷瓶,一抖手,朝北字十三号面前飞去,说道:“接住,这是‘化骨丹’,这里的事,就交给你办了,本座走了。”
北字十三号躬身道:“使者只管请,这里自有小的料理。”
那黑影不再多说,倏地回过身去,正待纵身朝门外掠去,那知抬首之间,瞥见门口正有一个人,不言不动,当门而立!
这下看得他心头猛然一惊,沉喝道:“什么人?”
那人脸上同样蒙着一方黑布,看不清头脸,只是冷冷说道:“夜闯埋恨谷,还想杀人灭口,你们胆子不小!”
黑影人看他也以黑巾蒙脸,心头不觉放宽了一半,因为他如是埋恨谷的人,—就用不着蒙脸,蒙着脸,就表示他并不欲人知,这就冷森一笑道:“朋友是埋恨谷的人?”
蒙面人道:“也可以这么说。”
那黑影道:“朋友这么说法,那就是说也可以说不是埋恨谷的人了?”
蒙面人道:“我是不是埋恨谷的人并不重要。”
黑影人道:“朋友是江湖人,总该知道江湖上的忌讳。”
江湖上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得觑人隐私。
蒙面人微哂道:“我不懂江湖规矩,你们想在这里杀人灭口之事,既然给我遇上了,那就不能不管。”
黑影人道:“朋友……”
蒙面人截然道:“我不是你们的朋友。”
黑影人冷森地道:“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了!”
突然飞跃而起,这一瞬间,他手中多了一柄短剑,剑光一闪,朝蒙面人刺去。
这人拔剑无声,出手好快!
蒙面人冷笑一声,抬腕之际,从袖中抽出一弯银刀,挥刀抢攻。
他攻出的刀势十分奇特,居然后发先至,指向黑影人的肋,这一黑影人如不撤剑,就得先被银刀所伤。
黑影人迫不得已,只好及时闪身旁跃,刺出的剑势,自然也落了空。
蒙面人一招逼退了黑影人的剑势,也未追击,依然回到了门口站停。
黑影人杀机已动,岂肯罢手?
身形一偏,短剑一翻之势,疾如飘风,接连攻出三剑。
蒙面人一把银刀左右挥动,全身闪飞一片寒光,他完全以攻制攻,不闻半点金铁交鸣,但黑影人三剑攻势,又己全被逼退。
黑影人不禁一呆,对方这等诡异的刀法,攻势奇幻,他当真还是第一次遇上。
蒙面人冷冷地道:“怎么样?你还不服气么?”
他在抢攻之时,刀刀进击,已经逼进了三步,门口自然空了出来。
黑影人一怔,似有所悟,不再作声,突然身子闪动,从蒙面人身侧掠过,夺门而出。
北字十三号眼看黑影人已走,也急忙跟着朝外闪掠出去,但他身形才一闪动,眼前银光一亮,一柄雪亮、锋利的刀尖,已经指到他的咽喉之上。
只听蒙面人冷声喝道:“站住。”
北字十三号刀尖在喉,不得不赶快刹住身子,低声央告道:“小的是被他们所逼,情非得已,大……大侠饶了小的吧!”
蒙面人冷冷一笑道:“你们是什么身份,还当我不知道么?今晚便宜了你们,还不把那个小瓶拿来?”
北字十三号不敢违拗,只得把手中一瓶“化骨丹”递了过去。
蒙面人一手接过,冷声道:“记着,下次再给我遇上,就要你们尝尝‘化骨丹’的滋味了。”
北字十三号道:“小的不敢……”
蒙面人喝道:“还不快滚!”
北字十三号不敢多说,夹着尾巴,急匆匆奔了出去。
蒙面人喝道:“树林子里,还有一个,我只点了他睡穴,你把他带走。”
树林子里,还有一个,那是北字十五号了。
北字十三号掠到门口,低低应了一声,身形一闪而逝!
蒙面人看着他后形,在门外消失,自言自语地道:“唉,我本该杀了他们才是,只是我从没杀过人。”
目光一掠,转身朝窗口走去,伸手从面巾架上,拿起面巾,在冷水中浸了浸,然后轻盈地走到君箫身边,俯下身去,把冷面巾轻轻敷到君箫的额上。
迷香,不用解药,只要半杯冷水,往脸上一泼,就会清醒过来,冷面巾敷到额上,自然很快就醒过来。
蒙面人没待君箫醒转,迅快地从脸上揭下黑巾,揣入怀中,双手拍拍衣衫,又举手掠了掠鬓边飞散的秀发,一面在桌上取过火石,打着火种,点起灯烛。
君箫双目乍睁,只见屋中已亮着烛光,一个苗条人影,就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却躺在泥地之上!
啊!头脑又昏又胀!
苗条人影霎着一双亮得像星星一般的眼睛,娇柔地道:“君爷醒过来了!”
君箫定睛看去,那苗条人影正是小青,这时笑吟吟地望着自己,这就站了起来,抱抱拳道:“原来是小青姑娘救了在下,不知贼人……”
小青嫣然一笑道:“逃走啦,小婢是经过这里,发现门口有人鬼鬼祟祟的朝里张望,我才过来看看,不想君爷中了迷香,昏倒在地,小婢才赶进来的。”
君箫道:“姑娘没碰到贼党?”
“没有啊,当时除了门口有人张望,我进来之时,除了君爷躺在地上,什么人也不见。”
小青接着问道:“那是什么人呢?君爷一定认识了?”
君箫摇摇头道:“不认识,这人黑巾蒙脸,看不清楚面貌,听他口音,也极为陌生,在下没见过。”
小青嫣然一笑道:“从没见过,他会要杀你灭口?老实说,要不是为了你,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这话说的不假,要不是为了怕牵连到君箫,她决不会轻易放过。
说到这里,忽然轻哦一声说道:“对了,我问你,你在什么地方,得罪过小姐?”
“小姐?”
君箫奇道:“哪一家的小姐?”
小青白了他一眼,说道:“小姐,自然是我家小姐了。”
君箫听得更奇,说道:“你家小姐,我见都没有见过。”
“又是没有见过。”
小青披披嘴道:“没有见过,她会恨你?”
“恨我?”
君箫笑道:“她要恨我,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不!”小青道:“我想一定有缘故,你再仔细的想想!”
君箫道:“在下一点也想不出来,哦,这可是她告诉姑娘的么?”
小青摇摇头道:“小姐才不会告诉我呢,是小婢亲耳听到的。”
君箫道:“姑娘听她怎么说?”
小青道:“今晚小婢听到小姐一个人在房里说:‘君箫,我恨你’,小婢听得奇怪,才偷偷跑来问你,哪知你不在屋里,我等了很久,仍然不见你回来,这是第二次来了。”
她说到这里,轻哦一声,问道:“君爷方才到哪里去了。”
君箫道:“在下只是出去走走,没到哪里去。”
两条又粗又黑的辫子,随着她香肩一摆,转身就走。
君箫急忙叫道:“姑娘请留步。”’
小青走到门口,回过身来,说道:“时光不早啦,你也该休息了。”
一阵风般往外奔去。
这小姑娘虽然只有十七八岁,情窦初开,一举一动,都显得活泼清新,使人喜爱!君箫目送她后形远去,心中不觉暗暗忖遍:“小青姑娘不论气质谈吐,都不像是伺候人的使女,那么她究竟何来历呢?”
他看看时间,轻过这一阵折腾,差不多三更已过,这就起身掩上木门,急急从怀中取出磨刀老人给自己的那方白布,剔亮烛蕊,展开布来,只见上面果然有着许多褐色字迹,最前面的是:“形意门秘传七步掌真诀”十字。
君箫看得一怔,暗道:“爹就是形意门的掌门人,这么说,这‘七步掌真诀’是爹存放在孝女庵瞎眼佛婆那里的了。”
他因时间宝贵,也无暇多想,就继续往下看去。
武林中任何一门武学,譬如剑法,刀法,拳法,腿法,都只有一种解释,剑法就是剑法,刀法就是刀法,拳法、腿法,就是拳法、腿法,唯有掌法,却可分为两种:一种黑砂掌,红砂掌、紫煞掌,三阳掌,大力金刚掌、五毒掌等等,都是运气练功,练的是掌上功夫。
另一种掌法,则是掌法招式,如武当派的“两仪掌法”,八卦门的“八卦掌法”等是,一趟掌法,有三十六式,七十二式,一式有一式的姿势,是以招式变化取胜。
形意门的“七步掌”是属于前者的一种,它不是招式,而是练的功夫。
据说形意门的“七步掌”,能伤人于七步之内,因此才有七步之名。
“七步掌”练的既是掌上功夫,所以白布上只有口诀和行气练功的心法,并没有招式,只是词句古拙,玄奥难懂,一时之间,令人无法解释,自然更不易领悟。
君箫也不去管他,囫囵枣吞的把十几句口诀,和一篇运气心法,默诵了几遍,才算背熟。
接下去是一张“行功图”,画的也极为简单,图中只有一个人像,却有许多小黑点,边上都表明了穴道的名称。
这个,君箫就不难看懂,因为这些穴道,都是练“七步掌”时,凝聚功力,运气所经的路线,和他无意中练成的“六脉真气”竟然不谋而合,只是“七步掌”练的是阴柔功夫,不走阳脉,走的只是手三阴经。
这真是天下武学,异流同源,君箫有了这一发现,心头不禁大喜,当下一面默诵口诀,一面就和行功图的起点,互相参照。
口诀词句虽极晦涩,但在互相参证之下,虽然仍有不少地方似懂非懂,却也有十之五六,可以在似懂非懂中,得到意会。
这下,看得君箫信心大增,更是聚精会神,把口诀和运气心法,一句一句对照下去,虽然不能完全领悟,已可揣摩到十之六七。
磨刀老人说得不错,远处已经传来鸡的啼声,白布上的字迹,果然渐渐谈了下去,好在君箫已把布上的字句,全部记熟了。
看看天色,离天明大概还有一段时间,这就折好白布,收入怀中,然后在木榻上盘膝坐定,垂帘调息,依照“七步掌”的口诀,气凝丹田,缓缓上提。
要知他从师八年,练的是玄门气功,早已奠定他的基础,加上机缘巧合,服下一颗修道人梦寐难求的“七返丹”,又在无意之中和李如云双双练成了“六脉真气”,玄关自通。
形意门的最高武学境界,是“以形使意,以意驭形,凝神返虚,练气归根”,这和君箫练的“玄门护身真气”,“六脉真气”的练功诀要,都极相近似。
这一运气行功,走的虽是手三阴经,却和“六脉真气”运气路径一样,因此丝毫不费气力,(他练的“六脉真气”是手三阴,手三阳六脉,如今虽然只练手三阴经,可说是驾轻而就熟,纵有不同之处恰也小异大同)就把全身真力,凝聚到双手掌心。
他对“七步掌”的口诀和运气心法,因词句玄奥艰涩,至少还有十之三四,无法悟解;但这一运功,竟然有如水到渠成,豁然贯通,根本就用不着去钻牛角尖,研究口诀和运气心法了。
君箫心中不禁狂喜,但随着又泛起一阵疑虑,暗自忖道:“自己一学就会,到底练的是不是‘七步掌’呢?”
东方渐渐透露鱼白,君箫心知操练刀阵即将开始,这就起身下榻,胡乱洗了把脸,就听到一阵噹噹的敲钟之声,连续响起。
君箫不敢怠慢,匆匆出屋,穿过花林,草坪上两队人已有不少人列出的队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