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东方渐渐透露鱼白,君箫心知操练刀阵即将开始,这就起身下榻,胡乱洗了把脸,就听到一阵噹噹的敲钟之声,连续响起。
君箫不敢怠慢,匆匆出屋,穿过花林,草坪上两队人已有不少人列出的队形,当下也就赶到右队,站到最后,不过片刻工夫,大家都已站好。
钟声停止了,独臂婆婆适时在草坪出现,今天,常夫人没有来,珠花娘和嫪姆也没有来。
那是因为训练刀阵,是由独臂婆婆负责,昨天是第一天,常夫人自然要亲自前来主持,今天已是第二天了,常夫人不来,珠花娘和嫪姆自然也不来了。
但今天和独臂婆婆同来的,却是一个背负长剑,头簪道髻的青袍道人。
这道人约莫五十出头,生成一张古铜色的瘦削脸,颔下留有一把山羊胡须,双目炯炯有神,不知又是什么来历。
这人随同独臂婆婆在草坪出现,连小红,小青都对他投以奇异的眼光。
左右两队的人,向独臂婆婆行礼如仪。
独臂婆婆居中站定,大着嗓子说道:“右队的人,初到埋恨谷,大家都互不相识,咱们这‘四九刀阵’,必须互相配合,大家如果见面不相识,如何能收相辅相成之功?因此,今天上午,在练习步法之前,大家先来一个介绍自己,譬如说,你叫什么名字,那一门派出身,平时使用何种兵刃,最拿手的是什么等等,使大家对你有一个认识,好了,现在就开始吧?”
右队第一名,是许云鹏,他有些趑趄不前。
独臂婆婆已经大马金刀的在一张高背椅子上坐了下来,那青袍道人也在她左侧的一张椅子上落坐。
独臂婆婆是个急性子的人,她话声出完,等了一阵,眼看右队第一名还没有及时走出,不觉大着嗓子叫道:“许云鹏,第一个该是你,还不站出来?”
许云鹏不得已,只好依言走出,站到上面,向左右两队的人抱抱拳,说道:“在下许云鹏,腾越人,二十九岁,出身点苍门下,使的是一对判官笔,很惭愧,在下没有什么特长。”
说完,又抱了抱拳。
左右两队的人,等他说完,一齐鼓起掌来。
许云鹏朝独臂婆婆躬身一礼,正待退下。
独臂婆婆左手一抬,说道:“慢点。”
许云鹏躬身道:“总管还有什么吩咐?”
独臂婆婆伸手一指青袍道人,问道:“你认不认识这位道长?”
许云鹏抬目看了青袍道人一眼,迟疑了下,才道:“属下不认识。”
青袍道人,脸含微笑,朝许云鹏打了个稽首,说道:“这位许施主的尊师,不知是点苍双剑中哪一位?”
许云鹏道:“家师道号,上松下阳。”
那是点苍掌门人,飞云剑范松阳。
青袍道人含笑道:“这么说,许施主是大师兄门下了,只是贫道却从未见过许施主。”
原来他就是点苍双剑中的流云剑孙景阳!
许云鹏不觉脸色微变:“在下是家师的记名弟子,家师经常到寒舍来,指点在下武功,家师既未提起过道长,在下也不曾去过青阳观,自然不认识道长了。”
“哈哈!”
流云剑孙景阳仰首打了个哈哈,突然目注许云鹏,射出两道逼人的精光,沉声道:“你可知道大师兄已经闭关十年,不问尘事,几时有你这个记名弟子?你究是何入门下,胆敢假冒点苍弟子,在外招摇?”
许云鹏冷笑一声道:“点苍派在江湖上,也算不得是什么大门派,在下不是松阳道长答应,收为记名弟子,在下也用不着顶上点苍派三个字,在外招摇,在下若是存心假冒,就该假冒少林、武当,怎么也不会冒你们点苍之名。”
流云剑孙景阳被他顶撞得脸色发青,怒喝道:“你对贫道敢如此放肆?”
许云鹏道:“在下并不认识你,焉知你不是冒名顶替之徒,有何不敢?”
流云剑孙景阳几乎气破肚子,倏地站起身来,正要发作。
独臂婆婆连忙摇手制止,说道:“孙道友且请坐,还是让老婆子来问问他。”
直到此时,君箫才暗暗哦了一声,忖道:“看来独臂婆婆今天忽然要大家介绍自己,原来就是为了许云鹏这个人有问题,哦,他莫非就是那个黑布蒙脸的黑影人不成?”
独臂婆婆转过身来,狭长脸已经沉了下来,喝道:“许云鹏,你说,你究竟是何入门下?”
许云鹏躬身道:“属下确是松阳道长记名弟子。”
独臂婆婆怒哼一声逭:“许云鹏,事到如今,你还不实话实说?你假冒点苍门下,混入埋恨谷,究竟是奉何人之命来的?”
许云鹏身躯陡然一震,抬目道:“总管明察,属下并没有混入埋恨谷来,属下是在汉阳附近,被古婆婆招招来的。”
独臂婆婆呷呷厉笑道:“好小子,你果然没有喝‘不贰汤’,这里的人,没有一个知道是被古婆婆招来的,只有你对自己的来龙去脉,还清清楚楚,你还有何说?老实告诉你,你在汉阳藉故结识古婆婆起,古婆婆不是三岁孩子,早就对你的动机,起了怀疑,她把你引到埋恨谷来,就是要看看你有些什么举动?”
小青,小红听得都面露惊奇,敢情连她们也并不知情。
许云鹏急得连连躬身道:“总管明察,这些话,属下真是冤枉之至……”
“你还不承认?”
独臂婆婆怒声道:“小红,要他们把两个同党押进来。”
小红答应一声,举手朝北面花林招了招。
只见青衣汉子押着两人,从花林中走出。
君箫一眼就认出那被押的两人,正是北字十三号,和北字十五号。
那两人被押到案前,就同声说道:“总管,小的不知犯了什么罪?”
独臂婆婆一指许云鹏,问道:“你们认不认识他?”
北字十三号和北字十五号同时摇着头道:“不认识。”
独臂婆婆冷笑道:“你们既然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替他传递消息?”
两人又同时呼冤道:“总管,这是冤枉的,小的两人,连认都不认识他,怎会替他传递消息?”
独臂婆婆冷厉地道:“你们两人,在谷中有些什么动静,难道还瞒得过我?你们密柬往返,哪一封我没有看过?你们上面派了人来,老婆子先前还当是君箫,直到昨晚,许云鹏交给你们送出去的刀阵步法,才算全案大白,你们狡辩又有何用?”
君箫听说她先前怀疑自己,暗暗叫了声:“侥幸!敢情她是要小青在暗中监视自己的行动,才没有向她报告,如果换了别人,只怕自己的行藏也早已泄露了。”
想到这里,不由的抬目朝小青望去。
正好小青也向他看来,四目相投,她脸上微露笑意,移开了目光。
许云鹏眼看机密尽泄,不觉横上了心,倏地后退一步,朗笑一声道:“总管果然厉害,在下身份既泄,那也不用再隐瞒了。”
独臂婆婆呷呷笑道:“说得是,看来你还有点骨气……”
话声未落,突然怒喝道:“好小子,你敢在我老婆子面前使诈。”
原来许云鹏趁独臂婆婆说话时,暗中打出了两支飞芒,分向北字十三,十五号两人当胸袭去。
他使的飞芒,细如发丝,打出之时,只不过乌光一闪,肉眼几乎不易发现。
北字十三号和北字十五号两条臂膀,分别被两个青衣汉子左右挟持,别说躲闪,就是连声音都没有吭,一颗头就垂了下去。
独臂婆婆喝声出口,许云鹏大笑一声道:“总管面前,在下岂敢卖弄,只是他们两人,活着已是多余的了,总管有什么话,只管和在下说就是了。”
口中说着,双手一翻,从腰间取下了一对判官笔。
独臂婆婆一头花白头发无风飞扬,厉声道:“很好,老婆子今天非把你亲手拿下不可。”
一面朝四个青衣汉子沉声喝道:“你们还不把两具尸体拖下去?还站在这里作甚?”
那四个青衣汉子根本不知道北字十三号、十五号二人已经死去,闻言不觉一惊,急忙拖着两人尸体,匆匆退去。
流云剑孙景阳却在此时站起来,稽首道:“此子假冒敝师兄门下,还是由贫道擒他,何劳总管出手?”
独臂婆婆左手一摆,说道:“孙道友只管请坐,他混入埋恨谷,前来卧底,这是埋恨谷的事儿,老婆子责无旁贷,岂能袖手?”
说到这里,目光直注许云鹏,冷然喝道:“小子你亮出兵刃,那是想负隅一拼了?”
许云鹏道:“不错,要在下束手就擒,在下实在心有未甘,但总管若要倚多为胜,在下也只好认了。”
原来小红,小青眼看许云鹏竟敢公然反抗,掣出兵刃,她们不待吩咐,各自抽出长剑,逼了过来。
独臂婆婆目光一撇,挥挥手,道:“你们退开,老婆子面前,谅他也跑不了。”
接着朝许云鹏喝道:“小子,你应该明白,今日之局,你除了拼将一死,决难生离埋恨谷一步。”
许云鹏道:“不错,总管不说,在下也知道生离无望,所以在下也不打算活着出去。”
独臂婆婆道:“但老婆子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赌赌运气。”
许云鹏道:“总管要如何赌法?”
独臂婆婆道:“老婆子做事,一向公平交易,你可以使用兵刃、暗器,只要接得下老婆子三掌,埋恨谷由你离去,决没有人再阻拦于你,如果你接不下老婆子三掌,那就得弃兵投降,听候发落。”
许云鹏明知自己毫无胜算,但独臂婆婆说出来的条件,不失公允,自己也只好赌赌运气了,因此心念一转,很快就应道:“在下赌了。”
独臂婆婆道:“很好,那你就小心了。”
喝声出口,左手扬处,一招“直破天门”,迎面击去。
她内外兼修,一向以掌力沉猛著称,这一掌出手,凌厉强猛的潜力,随掌而出,罡风激荡,挟着呼啸之声,如惊涛拍岸一般直撞过去,掌风扩展的范围,几乎有四五尺宽。
许云鹏怀抱双笔,心里暗暗惊骇,忖道:“看不出这老虔婆掌上功力,竟有这等深厚,如若被她击中一掌,只怕当场就得毙命。”
他不待掌风撞到,立即一提真气,身子飘飞而起,横向一侧闪去,让开了独臂婆婆的一掌。
独臂婆婆一击未中,口中嘿笑道:“好!”
她“好”字出口,人已随着许云鹏转了过来,左掌一收再发,随着转身之际,横臂扫出。
这一招“移山填海”,威势之盛,较之刚才尤为猛恶,强猛潜力,浪涌如潮,因为是横扫而出,因此掌力就像一道波澜,横掠之势,扩及数丈。
许云鹏双目凝视,神情肃然,像这样的掌力,他几乎没还手的机会,只好双臂一振,身躯直往上拔起。
他虽然凌空而起,避开了独臂婆婆一掌,但觉双脚下面有如一阵狂流卷过,自己几乎吃那一股力道把身子带走,心头更是凛骇不止。
就在这一瞬,他身子在半空打了一个斛斗,突然双笔一分,使了一记“雷公劈妖”,一道人影,趁着下落之势,朝独臂婆婆当头扑落。
“雷公劈妖”,使的如是双笔,就须右前左后,向同一目标连贯击下,但许云鹏看出独臂婆婆—身功力修为,已达炉火纯青,自己这一招“雷公劈妖”,未必能伤得了对方,因此他在身子扑落之际,拇指轻轻一按,判官笔还未劈落,已有十几缕如发丝的白芒,像电光般一闪,向独臂婆婆当头袭到。
独臂婆婆第二招被他闪开,神色就显得有些狞厉,白发飘飞,口中发出一阵慑人的厉笑,笑声中,右手忽然举了起来,衣袖滑落,露出一只瘦乌黑的手掌,原来她右腕虽断,却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