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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话声,突然身躯飞过来,右手一探,朝为首青衣人脸上抓来。
你别看她身躯臃肿,这一平飞而来,竟然身如飘风,轻捷无比,手法更是快速,在她一抓之势,掌心飞出几缕淡淡的灰色轻烟。
为首青衣人长剑一抡,迎着飞起一排剑光,朝前推出。
但就在嫪姆欺来,为首青衣人迎上之际,从青衣人身后,吹出一股轻柔的风声,这一阵轻风之中,隐含着一蓬淡黄粉末,正好把嫪姆掌心弹出来的轻烟给吹散了!
翅姆来势极快,退的极为神速,好像她背后生着一条绳子,飞到半途,有人把她拉了回去,一下就回到她原来的位置上,尖沙着声音,呷呷笑道:“小子,你们可以回去了,走的越快越好。”
为首青衣人道:“咱们为什么要走?”
嫪姆得意地笑道:“因为你们走得慢的话,就走不到家了。”
为首青衣人道:“你又使毒了?”
“这还用问?”
嫪姆沙声笑道:“见到嫪嬷嬷的人,嫪嬷嬷多少要给你们一点见面的礼。”
为首青衣人因有副总护法在暗中相助,自然并不怕对方再使诡计,闻言大笑一声道:“可惜的很,咱们没这份福气,无法领略赶不到家的滋味,真是遗憾之至!”
嫪姆不信地道:“怎么,你们不怕毒?”
为首青衣人耸耸肩,笑道:“怕是怕,不过咱们出来的时候,都在毒药里面洗过澡,最毒的毒药只怕也毒不死咱们!”
话声出口,突然一剑刺了出去。
嫪姆真没想到自己弹出去的无形之毒,会对他们毫无作用,心头暗暗一震,急忙双袖一挥,卷拂为首青衣人的剑势,身形倏然后退。
她身形才起,站在她左右的两名黑衣少女,不待吩咐,抬腕之间,呛呛两声,两柄长剑同时出鞘,一左一右,交剪般攻出,挡住了为首青衣人的攻势。
为首青衣人长剑倏然回转,划起了两道弧形剑光,分向两人剑上疾拍过来,口中喝道:“你们给我让开!”
喝声出口,“噹”“噹”两声,把对方两支长剑,直荡开去。
嫪姆这后退一步,就已缓开了手,双手已经分握着两柄通体漆黑无光的铁如意,沙声笑道:“你们只管退下来,这小子,嫪嬷嬷要亲手收拾他。”
两柄黑如意一扬,朝为首青衣人攻来。
为首青衣人大笑道:“原来你谬姆也黔驴技尽,想和在下较量兵刃,那你非栽筋斗不可。”
刷刷两剑,反击过去。
嫪姆听得极为怒恼,沉哼道:“小子,缪嬷嬷今晚不会放过你的。”
她两柄黑如意,长不过两尺七八,随着喝声,立即展开最擅长的“夺命十三式”,脚踏北斗璇玑步,双手挥舞,快如风火。
刹那之间,铁如意幻起八九条黑龙,重重裹了上来。
为首青衣人运剑抢攻,对拆了三四个照面,只觉嫪姆两柄铁如意凶猛迅急之中,另有诡异飘忽的手法,足见她善于用毒之外,一身武功,倒也极为高强。
口中冷笑一声,施展出他的剑中杀手,在对方重重如山的如意幻影中,挥出一排六七道剑光,剑影排空,一排接一排的攻出。
一个人更是忽东忽西,飘忽发剑,忽而凌空高蹈,忽而伏地飞扫,人影所至,剑光随着飞漾!
剑势凌厉诡异,快逾闪电,谬姆两柄铁如意,势道沉重,相形之下,就没有他的轻灵快捷。
两人这一轮急攻,嫪姆心头不禁暗暗惊凛,忖道:“这小子剑势一发,就有七八道剑光,排空而来,莫非会是七绝魔剑的传人?”
心念一动,忍不住沉声喝道:“小子,你是邓玄公的什么人?”
为首青衣人大笑道:“咱们动上了手,就以胜者为强,你不用管我是谁,我也不用管你是谁。”
一面朝身后五个蒙面青衣人挥挥手道:“你们只管进去,这姓嫪的老婆子,自有我来对付她。”
他身后五个蒙面青衣人一声不作,疾快地往里就冲!
他们焉知这座石窟不过四五丈深,里面已有一堵大石壁挡住了去路。
嫪姆沙哑着声音,厉吼道:“截住他们,一个也别让他们走出七步!”
两个黑衣少女身如流云,轻轻一闪,就拦住了五人的退路,玉腕齐扬,打出两把银芒!
这两把银芒细碎如沙,闪烁如星,一下就飞散开来,笼罩了两丈方圆,霏霏蒙蒙,潇潇洒洒,像一阵骤雨,绵密无间,朝五个蒙面青衣人当头洒落。
这两把银芒,正是缪姆最厉害的“七步化血灭形神砂”,只要沾上一粒,就会化骨蚀形,毛发无存!
何况这两把神砂,数以千计,就算一阵雨吧,也足够把五个人淋得衣衫尽湿,像落汤鸡一般!
五个蒙面青衣人冲到洞底,前面已是大石壁尽头,别无通路,退无可退,要待躲闪,都已不及,只好各自挥舞长剑,护住全身。
以血肉之躯,和“七步化血灭形神砂”抗衡, 自然是不智之举!
就在此时,突听有人吹起一声低沉尖细的口哨!
紧接着一阵扑扑轻响,从黝黑的壁角间,振翅飞起一头夜枭,朝闪烁的“化血神砂”中飞扑过去。
说也奇怪,那扩及两丈,数以千计,霸道绝伦的“七步化血灭形神砂”,居然如磁引铁,如万蜂回巢,纷纷朝夜枭投去。
原来那夜枭脚下,悬着一个黑色圆形的东西,“化血神砂”就全粘在那圆球之上了!
尖细的口哨,再次吹起,那口哨敢情是指挥夜枭的暗号,夜枭功成身退,一阵扑扑低飞,忽然敛翅隐入了暗陬。
嫪姆舞动两柄铁如意,虽和为首青衣人搏斗方酣,但这一离奇变化,她自然看到了,心头又惊又怒,厉声喝道:“会是吸星球!躲在暗处的朋友,莫非是星宿海来的?”
五个蒙面青衣人眼看“化血神砂”已有人暗中收去,长剑方收,耳中就听到洞底响起了一阵隆隆轻震!
但见迎面一堵大石壁中间,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圆洞门。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嫪姆喝声方落,只听一个夜枭般的声音,响起一阵呷呷怪笑,笑声中,一条极快,极淡的黑影,像鬼魅般一闪而逝,朝圆洞门中投去。
五个蒙面青衣人不敢怠慢,一齐纵身朝里掠去。
只有两个黑衣少女,手上套着鹿皮手套,状若木鸡,怔怔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用说,她们是被人制住了穴道,动弹不得。
嫪姆眼看二女被制,石窟又洞门大开,敌人已乘虚而入,心头更是急怒交进,口中大喝一声:“小子,你真该死!”
突然卖个破绽,一对铁如意,使了一记“上下交征”,一上一下,划起两道弧形,夹击过去。
这一招,她含愤出手,势道之猛,无与伦比,但听“呼”“呼”两声,铁如意划过之处,随着从如意头上,喷出两圈黑烟!
为首青衣人知道嫪姆擅于使毒,一见对方两柄铁如意中喷出黑烟,立即摒住呼吸,急急撤剑后跃!.
这两圈黑烟,扩张极为迅速,不过一瞬之间,已是对面不见人影。
“哈哈,嫪婆子,你怎么使起障眼法来了?这一阵,雾中针’,又岂能阻拦得住唐某?”
洞外飞快射进两道人影,那正是天毒星唐友钦师徒。
四川唐门,以毒药暗器驰誉江湖,谬姆这两蓬“雾中针”,对付任何一个武林中人,都极难躲闪,那是因为你身在雾中,势必摒住呼吸,她射出来的飞针又细如牛毛,自然防不胜防,但对唐友钦来说,那就成了班门弄斧,就算不得什么了。
唐友钦人随声到,迎着黑雾,一下抢在为首青衣人前面,一抖双袖,就把一片浓雾和一大蓬细如牛毛的“雾中针”一齐吸入大袖之中。
这是四川唐门的独门绝技“乾坤袖”,专收敌人细小暗器,和八卦门的“流云飞袖”,使的虽是衣袖,却同属内家上乘功夫。
为首青衣人眼看唐友钦替他解了“雾中针”之危,他既不道谢,也没说话,更连看都没朝唐友钦看上一跟,双足—顿,飞身朝圆洞门中追了进去。
原来嫪姆打出“雾中针”,趁机解开两个黑衣少女的穴道,匆匆往里退去,这时早已走得不见踪影。
唐友钦明明知道为首青衣人不是自己同道。
(他曾向武当无量子猜测,六个蒙面人可能就是常夫人的手下,当然并不准确)但他却抢到为首青衣人面前,替他解了“雾中针”之危,而且看看为首青衣人纵身往里飞掠而去,也只当不见,并未出声喝阻。
这两人(为首青衣人和唐友钦)的举止好怪!
(为首青衣人是没向唐友钦看上一眼,唐友钦却是只当不见,这一情形,自然有悖常情,暂且表过不提)却说唐友钦以一记“乾坤袖”,收下缪姆的“雾中针”,抖抖衣袖,目光一扫,回头低喝道:“徒儿,咱们进去。”
说罢,率同任剑秋,举步朝圆洞门中行去。
就在天毒星唐友钦师徒走后不久,从右首暗影中闪出一条瘦小的青影,跟踪往里掠去。
此人行动十分谨慎,而且也极其小心,但从他身轻如絮,足不扬尘的轻功看去,武功造诣,决不在前面这些人之下。
静室中,狼姑婆、常夫人,万遇春、君箫四人,双掌互抵,瞑目垂帘,席地盘膝而坐,此刻运功已入紧要关头!
常夫人、万遇春万万想不到弱冠年纪的君箫,内功修为,竟有如此深厚。
他们在运功之初,把君箫的位置,安置在狼姑婆对面,就是怕他年纪轻,纵然武功高强,内功修为终究日浅,坐在狼姑婆对面,吃力较轻,就是内功差一点,也就并不重要。
因为狼姑婆急于修复玄功,一时之间,要找三个功力深厚的人,并不容易。
本来独臂婆婆、嫪姆也都勉强可以,但独臂婆婆只有一只左手,(右臂是铁手)不能和人互相抵掌,嫪姆练的是毒功,都不适用,最后才以君箫充数。
哪知常夫人、万遇春两人,堪堪运起真气,就觉得从君箫掌心,输过来一股滚滚热气!
这股内家真气,有如源头活水,生生不息,源源不绝,功力之厚,简直骇人!
常夫人,万遇春同时大为震惊,因为君箫左手抵着万遇春,右手抵着常夫人,一个人的力道,分作了两股,尚且使他们无法承受,他内功之深,岂非远在自己两人之上?
一时只好运功导气,把君箫送来的真气,朝狼姑婆掌心输去。
他们哪里知道君箫服过“七返丹”,练成“六脉真气”,一身功力,举世无双。
“六脉真气”出于天都老人的“六气疗伤真诠”,又正是疗治走火入魔最有效的上乘内功。
这也是狼姑婆时来运转,才有这等凑巧的事儿。
却说常夫人,万遇春二人,一手抵着君箫手掌,一手抵着狼姑婆手掌,他们几乎变成输送真气的机器,从君箫掌心源源送过来的真气,忙着输送出去都来不及,因此只要一心一意的让君箫输来的真气,通过他们双手经络,进入狼姑婆体内,由狼姑婆自己去导引冲穴,他们根本就用不着耗损自己的本身真气,为狼姑婆打通经穴。
这一来,等于君箫一个人在替狼姑婆治疗了。
就因为只有君箫一个人施为,他运用的“六气疗伤”自然也更可事半功倍。
当然,常夫人和万遇春也必须全力施为,才能把君箫辅送过去的真气,转输出去,但究竟不是用他们本身真气去冲穴,消耗的真气并不多,因此从外表看去,他们也在运气行功,事实上却并不十分吃力。
常夫人、万遇春先前还只当君箫年轻好强,一上来,就把本身真气,全力往外输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