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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打通经脉,虽然正是治疗运岔真气走火人魔的唯一治本之法,但这替人施展打通经脉之人?本身功力,必须远超过走火入魔之人,才能把对方运岔的真气,予以纠正过来。而且练武之人,内功火候,不到相当高深程度,不会走火入魔。但内功到了相当高深程度,走火入魔之后,要找比自己内功更高的人打通经脉,又谈何容易?
即使有内功更高的人,也不肯耗损过多真气,替人施展打通经络之法,是以一旦走火入魔,除了乞灵药物,实无他法。半边老尼身为华山一脉掌门,数十年勤修苦练,本身内功已达十二成火候,要替她打通经脉的人,只怕举世也找不出一个来。她听毕玉麟说出要替自己打通经脉,不由微微一笑道:
“毕少侠盛情,老尼心领。”
“毕玉麟那曾知道其中道理,乃道:
“晚辈师门,确有此法,老师父何妨一试?”
珠儿在旁道:
“老师父,你就让毕大哥试试咯!他是天门派的传人,练的武功,和江湖上各门各派都不一样呢!”
“天门派”这三个字钻进半边老尼耳中,全身不期一震,目射异光,问道:
“毕少侠不是括苍异叟宗前辈一脉?”
毕玉麟道:
“晚辈不敢隐瞒,实是天门门下。”
半边老尼合十道:
“天门紫府,号称两大仙迹,武林中只有传闻,毕少侠原来竟是天门传人,老尼失敬之至。”
珠儿催道:
“毕大哥,你还不快替老师父试试。”
毕玉麟道:
“老师父请转过身来,容晚辈一试。”
半边老尼依言转过身子,朝壁而坐,毕玉麟跨上两步,凝神提气,右手缓缓朝半边老尼后心按去。要知他“鸿钧真气”已练到了收发由心之境,此时一经运功,灵石仙乳的一缕清凉之气,缓缓由丹田升起,随着真气,透掌而出!
武林中人一般度功疗伤,传人的自然是一般热流,但毕玉麟从掌心透出的真气,却是清凉无比!
半边老尼身不由己的震动了一下,只觉这股寒冽巨流,滚滚不绝,所经之处,经络血管,好像经水冲刷一般,有去垢生新之功,心头暗暗惊奇,瞧不出他轻轻年纪,果然身怀绝世神功,一时那敢大意,立即瞑日宁神,把本身真气,随着这股清冽之气,缓缓行去。这样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毕玉麟才缓缓收转手掌,吁了口气。珠儿仰脸轻声道:
“毕大哥,已经好了?”
毕玉麟点点头道:
“老师父周身真气,已能运转,此刻仍需运气行功,不可惊扰。”
三人悄悄退出禅房,五姑早已做好素斋,大家匆匆吃过。珠儿因惦记着那天毕大哥在落山庙负伤之后,被一个青衣女郎和一个叫婉几的小女孩抱走,一直憋在肚子里,这时那还忍耐得住,急着向毕玉麟追问。毕玉麟就把当日从阴魔尚师古弟子孟迁口中听来的经过,以及自己在出云口醒转后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珠儿听说毕大哥那个义弟,原来也是女的,心中总觉得大是撇扭,同时又听说黄钟别府那个叫吟香的丫环,已经随着师傅去了,心中也有点不是滋味,是以一直没有作声。毕玉麟说完之后,瞧着珠儿辛文又道:
“我这次原是从殷姑姑口中,知道你们都在这里,同时也因北山会期已近,这里老师父急需万年温玉治疗走火入魔,才特地赶来。如今老师父总算已经打通经络,再有两三天,就可完全复原,珠儿和辛姑娘,不如暂留此地和老师父同赴北山之会,我要立时赶上双龙堡去。”
珠儿道:
“目前离北山大会,已不到一月,干么现在急着要去?”
毕玉麟道:
“我别母远行,原是为了寻访家父,不管黑衣人说的是真是假,我非上双龙堡不可,何况师门秘笈,一部落在双龙堡主手里,先师又间接死在他手上,无论如何,也得在北山大会之前,和他作个了断。”
珠儿道:
“你去,我也要去。”
辛文接口道:
“毕大哥,我也要去。”
毕玉麟摇手道:
“不成,这里韩姑娘一走,老师父没人照应,你们还是留着的好。珠儿眼圈一红,气愤的道:
“你现在有了那个义妹妹,就不要和我在一起了,我也是和你结拜过的,出门那天,你还答应我娘照顾我的。”毕玉麟俊脸一红,道:
“珠儿,你怎好这样说法,双龙堡武功极高,你一起去了,万一我照顾不到……”
珠儿抢着道:
“哼,你以前不是和你那个义弟,也去过双龙堡,我为什么不能去?”
毕玉麟摇摇头道:
“说实在此去双龙堡,我也没有把握……”
珠儿道:
“没有把握我也要去。”
辛文站在边上,眼看两人越说越僵,忙道:
“毕大哥,这样吧,珠儿妹子既然要去,你就让她一起去吧,我留在这里,和老师父作伴好了。”毕玉麟无可奈何的道:
“好吧,珠儿,我答应你去就是。”
珠儿噗哧笑道:
“你不答应我去,我也会偷偷的跟去的。”
毕玉麟瞧瞧天色,站起身道:“那么,珠儿,我们这就走吧!”
珠儿道:
“你现在就要走了?”
毕玉麟道:
“我不是为了老师父急需万年温玉治疗,早就赶上双龙堡去了。”
珠儿道:
“那么你等一等,我去收拾一下就走。”说着匆匆回房,打了一个小小包裹,很快走出,掠掠头发,娇笑道:
“毕大哥,我们这就走咯!”
毕玉麟叮嘱辛文,代向半边老尼致惫,这就和辛文、五姑作别,带着珠儿,一同离开青莲庵,双双上道。
两天之后,他们由皖入浙,但一入浙,沿途食宿,居然早已有人付过,向店家讯问,也只说一天之前,有一位大爷预先关照,付了银子。毕玉麟听得大是惊奇,猜不出这人这谁?
珠儿娇笑着道:
“毕大哥,既然有人代我们付账,管他是谁?”
毕玉麟却始终疑团未释,到了应该打尖之时,故意找上较为偏僻的店家,但临到会账,店家也同样说出有人早一天关照,付过银子。毕玉麟暗暗冷笑,心中业已明白,这是双龙堡主故弄玄虚,自己既然来了,难道还怕你不成?这么一想,也就但然处之。第四天未牌稍过,毕玉麟和珠儿两人,刚一赶到北山,瞥见前面树林之间,转出两条人影,并肩疾行,如飞而来。那是两个妙龄女郎,左边一个身穿红衣,右边一个身穿黄衣,正是双龙四娇中的大娇蔡凤娇,二娇金玉娇!
毕玉麟暗中告诉了珠儿,依然宛若未见,缓步行去。瞬息工夫,双方相距,已不到两丈,蔡凤娇,金玉娇同时在道左停住身形。蔡风娇妙目一转,迎着毕玉麟嫣然道:
“堡主风闻毕少侠宠临敝堡,特命愚姊妹恭迎侠驾。”
毕玉麟连忙还礼道:
“有劳两位姑娘,在下如何敢当?”
黄凤金玉娇微微仰脸,瞟了他一眼,娇声道:
“毕少侠乃是双龙堡贵宾,愚姊妹迎近来迟,已嫌失礼,毕少侠不可客气。”
珠儿瞧着她们娇声嗲声嗲气的模样,心中不禁有气,冷哼道:
“要你们出来接待,是不是想用美人计?”
蔡凤娇偏头瞧着珠儿,脸含娇笑,朝毕玉麟问道:
“毕少侠,这位姑娘是谁呀?”
珠儿抢着道:
“我是阴山段珠儿,你待怎样?”蔡凤娇粲然道:
“原来是散花仙子高弟段姑娘,既然和毕少侠同来,就是敝堡嘉宾,蔡凤娇失敬之处,殷姑娘幸勿见怪。”
珠儿原是娇纵任性的人,她因双娇对毕大哥巧美清兮,妖里妖气的模样,瞧着太不顺眼,忍不住出言讽刺,那知人家依然笑脸相迎,还对自己陪礼,心中虽气,一时却也无法发作,只好冷哼一声,偏头道:
“毕大哥,我们走!”
说着独自朝前面走去。毕玉麟怕她任性闹事,也急忙跟了过去。四人脚下极快,不多一会,双龙堡巍峨门楼,业已在望,堡门洞开,里面一排站着八个劲装大汉。蔡凤娇行近堡门,回身笑道:
“堡主正在书房候驾,两位请随我来。”
说完,当先朝堡中走去。堡门之内,是一条石觎甬道,两边松柏参天,古木阴森,甬道尽头,是一座二门。蔡凤娇,金玉娇陪同毕玉麟、珠儿两人,跨入二门,穿廊越房,一会工夫,走到一座院落前面。但见长廊曲槛,放着无数盆花,迎面一排搂花长门,湘帘低垂,花香鸟语,清幽已极!
毕玉麟以前来过,知道此处已是双龙堡的书房。心念刚转,只听屋中一声哈哈大笑,门帘掀处,迎出一个身穿天青缎团花长袍,脸呈淡金,胸垂花白长髯的伟岸老人,满脸春风,拱拱手道:
“小兄弟惠然光临,老夫至表欢迎!”
珠儿瞧了他一眼,低低问道:
“毕大哥,他就是双龙堡主?”
毕玉麟只点了点头,同时双拳一抱,朗朗笑道:
“堡主没想到在下还会上双龙堡来吧?”
说话声中,从容举步朝石阶上走去,蓝衫飘忽,举止洒脱已极,似乎丝毫没把震撼武林的双龙堡放在眼里,堡主也感到眼前这位少年,和一年之前,已然大不相同,心中不禁暗暗点头,一面大笑道: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老夫对小兄弟怀念殊深,小兄弟要是再不来,老夫也打算着人前去邀请呢!”说话之间,连连举手肃客,一面笑道:
“这位姑娘不知如何称呼?快请到里面奉茶。”
毕玉麟道:
“这是在下义妹段珠儿,阴山殷仙子门下。”
跨进书房,双龙堡主让两人坐下,手捋长髯,朝珠儿呵呵笑道:
“难得,难得,殷仙子老夫久仰盛名,憾未识荆,姑娘肯和小兄弟同来,双龙堡增色不少。”
珠儿以前听毕大哥说过双龙堡的事,但没想到威震江湖的双龙堡主,竟然如此大方,尤其对毕大哥一口一声小兄弟,叫得亲切无比。她自幼娇纵惯了,喜欢人家当面称赞,此刻给双龙堡主这么一说,心中不由敌意大减。此时早有青衣使女,送上香茗,次第放到桌上,悄悄退出。毕玉麟目光一抬,略一抱拳,正容道:
“保主可知在下远上双龙堡,所为何来?”
双龙堡主始终满堆笑容,举起茗碗,呷了一口,微笑道:
“小兄弟和段姑娘远来是客,风尘劳顿,先喝点茶水,老夫已命厨下准备了几式粗点,待休息一会,再说不迟。”
毕玉麟哈哈一笑,道:
“堡主毋须客气,在下还是……”
双龙堡主不待他说下,摇摇手道:
“小兄弟不必忙在一时,老夫和小兄弟许久未晤,正好一叙契阔,哈哈,小兄弟孝思不匮,老夫尤所钦佩,且待用过粗点,本堡还有一位贵宾,要和小兄弟一会。”
话声未落,只见两个青衣使女,手端朱红漆盘,袅袅婷婷的走到桌边,取出七八碟美点,一盘盘放到桌上。毕玉麟因他说出“孝思不匮”和“双龙堡还有一位贵宾,要和自己一会”之言,心头不禁怦然一跳!
想起那黑衣人纸条上写的“欲知尔父下落,可去双龙堡”,莫非九爪神龙阎伯修口中的“贵宾”,就是自己父亲不成?他一念及此,只觉胸头忐忑不安,再也忍耐不住,正待起身!
双龙堡主敢情早已瞧透他的心意,微微一笑,起身道:
“小兄弟稍安毋燥,老夫对小兄弟心意如何,待会自知,来,来,这是老夫特地命厨下精制的几式点心,两位尽管放心食用。”
说着,他自己先举著每样尝了一点,表示并无他意。桌上这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