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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瘟疫蔓延全国,楚王宫也不是久安之地,时不时有人感染死掉,各地又在频频暴动,楚国大厦将倾之际,楚湮君其人,虽然原本妻妾成群,那些女人见势不妙,眼看自己连性命都保不住了,谁还能想到以后有皇贵妃做的日子,因而明里暗里,携款潜逃者不在少数,纷纷只想及早从楚国这个巨大的漩涡里脱身,于是东南西北,三界九州到处逃窜。一向擅长暗杀工作的二爵无痕向他主子请示,要不要对她们采取天诛手段。
楚湮君既亲切又和顺道:树倒猢狲散,乃是人之常情,她们跟了我这么久,如今大难临头各自飞,卷走一两件财物无可厚非,随她们去吧。
最后留下来的,无非就是那几个死心塌地爱着他的女人:羽燃,皇甫弱水,还有一个叫尹怜儿的,剩下的三个女人在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中不慎感染,香消玉殒。
于是从此以后,楚皇还真是痛改前非,再也没有因为政治上的关系纳哪一门妃子,羽燃自是封为皇姐,横竖他以前是真的从来没有动过这个女人,后来还给她找了一门好亲事,羽燃半推半就嫁了出去,应该也是看着那人颇为满意的。
至于皇甫贵妃,本来身子骨就弱,在被称为“麓燎剧变”的那一场灾祸中,面对瘟疫跟毁宫的双重打击,更是惊吓过度,后来又眼见皇甫族在新皇的打压下越发势微,心有不甘,悒悒不乐,自家老爹死后没多久,她便也跟着驾鹤西去了。
楚湮这**里,从此倍加寥落,除了一个叫尹怜儿的贵妃,就只余下那个一直虚悬的后位。奈何尹怜儿生性淡泊,每天与人谈棋论道,品茶作诗还来不及,压根就没多少时间搭理楚皇陛下,陛下远景凄凉,常于御花园内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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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这一天,羽樽与她在船头上道别,他带了丝忧伤的笑意道:“阿阑,我此生所做的最大的一桩错事,就是将你抢到我身边,可是我不后悔。”
他又道:“既然你心意已定,我羽樽虽不是什么君子,同样的手段到底不会使出两次,我在此真心实意祝福于你。”顿了顿,“若是有朝一日,他有负你……”他终是没有再说下去了,余下的声音哽咽在喉咙里,好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坚冰,堵得厉害。
他身后是万般繁华,奈何人心早已千疮百孔。前阵子他本打算将青诀桑屹等人的势力以暴力手段拔除,突然恢复的记忆使得他控弦不发,正巧楚国新皇来使,表示愿意和平交涉,于是就此作罢,双方归还各自城池,恭恭敬敬地签订了诸般条约。
雪国跟楚国,只要羽樽跟楚湮在世,接下来几十年,应该是不会再爆发什么战事了,有楚国在其中斡旋,雪国跟神迹的关系,应该也会有所好转,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当是时,昔日惨被废弃的楚太子妃,如今名动天下的楚皇后,当着三军之面,端起酒杯对雪国公爵道:“羽樽,我敬你,敬你无畏无葸,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敬你光明磊落,敢借敢还,是个义薄云天的豪杰。还有一个原因,我同样敬你,身为一个女子,能够遇到你,我感到三生有幸。”
对于一个曾经俘虏了她,破坏了她大好姻亲的人,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在场的所有楚军,无不寒气涌动。只是在公爵羽樽的地盘上,到底谁也不敢有所放肆。
酒杯相碰,羽樽一饮而尽,随即微微翘起嘴角,露出一个顽皮的笑意:“既然如此,阿阑,咱们不见不散。”
言罢飞觞入海,转身离去,她目送着他的背影,直至完全消失。
自那以后,雪公爵其人,从这个西界上销声匿迹了,虽然他的事迹还在闻名天下,但是无论是在碧落还是在雪王宫,都没有人再见过他的身影。
有人说,他是回到了真正属于他的灵界,开始了潜心修炼,终成术法界高山仰止的传奇;也有人说,自此他开始孤舟泛湖,天地间悠游恣肆,虽是寂寞,到底潇洒自在。
第九十二章 大结局(二)
更新时间201191 15:54:04 字数:2660
风之都有位端郡王,这位端郡王权势熏天,又生性喜欢阴谋诡计,自打从雪王宫大闹了一通回来之后,好像突然收敛了所有祸国殃民的禀性,变得勤政爱民起来。
见此情景,风之都的国君大喜过望,“自愿”禅位让贤,附庸风雅去了。风辙若不费一兵一卒就做了皇帝,还把其他六位郡王无声无息就灭了,开始了一场青史留名的治世。
不久之后,这位风皇跟楚皇勾搭上了,两人书信往来,互通有无,引起了神皇陛下极度的不满,神焕在信中醋醋地说,楚湮你个王八蛋,有了新朋忘了旧友,迟早有一天老子强大了打到你老窝去!还附带了一句,那两枚墨钎已落入我手,你通知苏小繁一声,他们夫妻俩要是还不准备回来的话,我可就要把他们家的金山银山搬空了。
楚湮一针见血道:你小子是等不及要成亲了吧?
又道:贵国七皇子殿下跟苏家大小姐已在江寻落户,每天吃容后主的喝容后主的,心里指不定多痛快,你就死了那条召回他们的心吧。顿了顿又说,南海那边正闹腾,借你的黄泉跟刀语给我一用,替我拾掇了那帮子海盗,回头我给他们俩封护国大将军。
神焕道:刀语借你,连同我新训练出来的那一批小青年也统统借你,唯独黄泉不能借,这小子我得留在北疆压制着淮武侯。
于是,黄泉就在那天长地久地压制着淮武侯,淮武侯也不甘示弱地天长地久压制着他,两人可谓情比金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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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湮君终于等回了他的皇后,他的皇后在侍卫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走进御花园里,悄无声息地走到他的身边,看到他躺在长椅上,一手端了殷红如血的羡君酒,另一手则摊开一副精致的白玉卷轴,一如既往,眼神温柔而又忧伤,出神地端详着那一幅画,画上的女子正是著绯衣于桃枝间翩翩起舞的洛洛。
当时她年华正茂,正是最浓烈最放肆的时候,穿得惹眼,爱得惹火。
当时她还叫着他取的名字,洛洛活得那样酣畅淋漓,以至于她自己后来看到她,都感到那样陌生,在青庐山庄的十年,对她而言,恍如一梦。
羽燃让她看密室内画上的女子时,她是真的被气蒙了,再加之眼神本来就不怎么好,竟然完全没有看出来,洛洛脖颈上戴着的那颗魍魉子珠,根本就是后来羽燃找画师添上去的。
楚湮点燃战火不是为了寻找她臆想中的那个洛洛,而正是为了找她,事实上借助魍魉子珠的力量,他也的确在日暮燎与之重逢,见到她的第一眼,他便已将她认出,只是不想她竟已忘了他。
她当这是初相逢,他便只作初相逢,殊不知为了这一次并非命定乃是人为的重逢,期间的艰难险阻,实在难以尽述。
魍魉子珠不止用来寻人方便那么简单而已,更兼是一件灵界至宝,据说能同时封印三界间最邪恶与最纯洁的力量,整个西界各诸侯国处于争霸阶段,对此宝物自是人人觊觎,当初为了夺得宝珠,他的确是不择手段,挑动战火,激起矛盾,八国征战,整整有两年时间,生活在血与火的魔域中。
后来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将她找到,一刻不离地带在了身边,他原以为是永远,却不想送给她的魍魉子珠,最终成了命中自己的要害。
他忘了她当初已不是洛洛,甚至忘记了全部的人事,对这幕后的一切毫不知情,自打羽燃告诉她这是寻找洛洛的东西,她便开始冷了心,从此以后,一直难以释怀,自己跟自己较劲,还较得那样认真。
当初他离开青庐山庄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十年期满,不久也是该走了,怄着气说的那些不会等他的话,无非只是想将他留下,岂料他竟然真的敢走,于是一切也便弄假成真。她甚至都来不及与之道别,十年结界破损,一伙兵匪闯进来,见了她色心大起,当即强行掳掠,她挣不过,毅然沉水自尽,好在神若及时赶到,救起她之余,一怒之下将那批蛮子杀了个干净。
从此撤回结界,毁了山庄,颠覆了整个幻境。
这一场死里逃生,她实已心灰意冷,醒来之际对神若说,三哥,赐我一味忘忧蕈吧。神若不知她是想忘了某一个人,只当她想忘了那等不愉快的遭遇,二话不说找来给了她。
生命里最重要的十年,由此成了空白。
她是那个叫洛洛的女子,她自己却已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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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止一次地问岁儿:她还会回来吗?
岁儿心中甚是牵挂当年的洛妃娘娘,认真地想了想道:会的。娘娘走之前一直让岁儿坚持每天锻炼身体,说千万不要学她,女孩子就该自己保护自己,我想我现在身体好多了,武功也大有长进,娘娘心下一高兴,也许就突然回来了。
岁儿一直都是个思想简单到一根筋的女孩子。
他于是笑了,真是无比璀璨的笑容,他很少露出这样的笑,但是每次这样笑来,都有种掳人芳心醉惑城池的力量。
满园子风花雪月的景色,衬了这半昏半沉的天色,空中白花点点飘落,伸手端起杯中美酒,饮尽之时,丝滑的袍袖落到手肘处,肌肤被风一吹,让人陡生凉意。
岁儿见状,连忙抱过一床丝绒毯子,替他轻轻盖在身上,他一言不发,只是叹一口气,合上双目静心将养,眼角眉梢都染上些许孤寂之意。
帝王之身啊,从来都是养尊处优,却又免不了高处不胜寒。
忽然有一只手伸过来,将画收了过去,楚湮正欲发作,睁眼一看,惊觉有个熟悉的人影立于他的身侧,红衣素颜,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他开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嘴角边溢开一个苦笑道:“阿阑,你又跟我闹了,我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出现这样的幻觉了。”
神阑先是一愣,随即笑靥如花道:“你不信,就摸摸我,看看我是不是真的?”
他忽然好像双肩颤抖了一下,眼底的神色惊异,却又似乎露出一丝戏谑之意,玉盏摆到一边,将她一把拉进怀里,握住她的手,大力摸了摸。
她微微侧头,抿嘴乐道:“这下,你该确信无疑了吧?”
他拼命忍住了嘴角边的笑意,沉着脸不说话。
“喂,你倒是说话呀,人家千里迢迢赶来,身子都累瘫了……”她在御花园里举目四顾了一会儿,小声抱怨起来。
楚湮沉默了一会儿,眼神高深莫测道:“我还是觉得自己跟做梦一样,要不阿阑你就再牺牲一下,让我接着好好确认一番……”
“怎么个确认法?”她眼睛仍在望着别处的景致,随意地问了一句。
话音刚落,他的吻已经落到了她脖颈上,一路扛移,这下她总算明白过来了,又羞又气,一拳打在了他胸前,楚湮大笑,握住她手腕定定地看了半晌,语气里带了几分哑然:“阿阑,我原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而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她一想起那事就来气,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你还没把我娶进门呢,就递了一纸休书,我做了鬼也不甘心哪。”
“是我的错。”他歉意地喃喃,手上的动作却是毫不停滞,一路大胆撩人地确认起来,她实在难耐,起初还欲推阻,却是浑身酥软无力,反倒成了欲拒还迎。袍子剥了一半,她余光扫到不远处的花阴架下,各路前来觐见的人马突见此情此景,各个躲闪不及,不禁面色酡红,用糯得离谱的声音道:“别、别在这里……”
楚湮君颇为善解人意,轻笑一声,抱起她直往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