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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龙只能摇头,这三角关系打小就解不开,晓仪和芸儿不对头,知道芸儿在乎鸿祯,所以故意抢鸿祯,鸿祯凡事精敏,惟独夹在两女之间总弄不清状况。
龙若尘则在推拿之后,专注地替向烟柔敷上清凉药膏,向烟柔被白晓仪说得难为情极了,她不是故意要引人注意,但她很珍惜若尘哥哥所有的温柔对待。
单纯的龙雨涵不明白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只觉得同样是女人,有人像靖南大将军那样为国奉献,有人却像白姊姊和上官姊姊一样,做这么无聊的意气之争。她比较喜欢像靖南大将军一样,把心力放在做大事上。今天她遇到了几个难得的美人,上官姊姊美、白姊姊美、烟柔姊姊也美,但都不如靖南大将军那种独具神韵的美,将来她希望自己和靖南大将军一样,可以为别人做很多事。
龙若尘原先的计画,因见到了出关的白晓仪而延迟,晓仪的眉间有股寒气,她定是中过寒冰之毒,医疗不当实火上升,导致性情偏狭,易躁易怒。所以他留下替表妹疗毒,首先把她体内的实火导泄,这让她再次忍受寒毒之苦。
因此向鸿祯、白小龙、上官芸全都为她到附近向阳的崖壁间,采真正能克制寒毒的火龙果,希望她少受点苦。
“喂,白大小姐还要这样病恹恹多久啊?怎么这些日子来,连你自己都面黄肌瘦了?”上官芸把好不容易找到的五颗火龙果放在桌子上,怀疑地看龙若尘一眼。
“芸儿,谢谢你,我们找了一天,都没你找得多。”一旁的白小龙感激道。
“我可不是为了那大小姐,我是可怜我表哥,虽然那大小姐好了也不见得能有什么长进,但总比愈来愈刁蛮不讲理好。”上官芸不领情地说着。
“表哥你帮我看着炉火,我送药给晓仪。”龙若尘拿着刚起炉的药出去。
目送表弟的背影,白小龙也担心若尘不知为何,近日来脸色非常苍白。
上官芸道:“你也觉得奇怪是吧!我觉得他好像故意把雨涵和你娘支开。”
白小龙想一想,没错,照理说雨涵懂药性,留下找火龙果更好,要娘去庙里为晓仪祈福也古怪,本以为他是不忍让娘看晓仪受苦,现在一想,难道是怕她们看出什么吗?
想到这一点,他丢下话,“芸儿,你看着炉火,我去看看。”随后飞身而出。
白小龙把纸窗戳个洞,见晓仪脸色带青,全身发颤地喝了药,若尘把药碗放下,不一会儿,挽起他的衣袖,解开缠在手上的布条,将手臂送到晓仪口中。
白小龙狐疑了片刻后推门而入,将若尘推开,“若尘,你会失血过多。”
“冷,好冷,表哥,晓仪还要!”白晓仪不知餍足地寻着龙若尘的手臂。
白小龙抓住妹妹,不让她接近若尘送回到她面前的手臂,“晓仪,你坚强点,忍着点,你喝的是若尘的血,他会失血过多。”
“表哥,就快好了,别阻止,会伤了晓仪的。”龙若尘虚弱地开口。
“不行,你不是说吃药就可以治得好晓仪的寒毒?为什么要这样?爹娘若知道你这样替晓仪疗毒,他们也不许的。”白小龙坚决反对。
“冷,好冷。”白晓仪痛苦地抓着兄长,全身发寒。
“晓仪,忍耐,哥的血给你喝。”说着白小龙咬破自己的手指给白晓仪吮。
白晓仪吮了几口,吐了出来。
“表哥,我自幼试药,只有我的血能减轻晓仪的痛苦,晓仪快好了,再几次就可以痊愈,我不会怎么样的。”龙若尘将手臂上的血滴在碗中。
“不行。晓仪,你听哥说,你可以忍,而且要忍,再怎么冷都不要怕,死不了的,不要再喝若尘的血,若尘对你这么好,你也要替他着想,他失血太多了,他本来身子骨就单薄,会撑不住的,你虽任性,却不是没品,别因痛苦失了人格。”白小龙拥着妹妹,看着妹妹受苦他不忍心,却也不能让表弟伤身。
白晓仪点头,“哥,你放心,晓仪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冷得神智不清时,她只能贪婪地吸取可以让她减轻痛苦的热源,知道是表哥的血后,她断然不能再喝了。感激地看着脸色苍白的表哥一眼,从来没心服过什么人的她,对眼前失了血色的表哥彻底臣服。
白小龙知道实情后,马上敦请父母回山庄,有父母在,就不怕若尘一意孤行。
短短的相处时间,他却深知若尘外表和善温顺,打定了主意却谁也无法动摇。
不过多谋善诈的龙倩蓉还是斗不过侄儿,若尘不正面与人争,但不放弃,进不了晓仪的房,就把血放进药中,总是有办法让大伙察觉不到的给晓仪血喝。
因为龙若尘的坚持,白晓仪得以没有后遗症地根除寒毒,免受体性虚寒之累。
见表妹无碍,龙若尘即告别众人,往北出发,一边行医顺便沿途巡视父亲置于各地的药草园,预定在年前抵达京城去拜访爷爷。
一路行来,他知道上官芸在暗中保护他,所以总会顾忌她投宿方便而尽量不错过宿头,有时还是难免露宿,他把破庙打扫干净后,走到门口喊道:“芸儿,进来吧,一会儿要下雨了。”
上官芸由早已残破的屋顶上跳下来,“会下雨啊!那这破庙挡得了几滴雨?”
龙若尘回过身来,“这半边不会漏水。”
上官芸一看,在角落他以干草铺了个草床,“看来你常露宿了。”
“上山采药,露宿很平常。”龙若尘回到火堆旁,翻动一下烤山鸡肉。
“几时发现我跟来的?”上官芸一直怀疑他早就发现了。
“一出城。”龙若尘专注地看着烤鸡。
上官芸冷不防地朝他击出一掌,打得他飞身而出。
石雪如一进门就见一人迎面飞来,直觉地伸手一捞,阻止他飞身出去,顺势在地上滚了几滚以缓解冲力,在翻滚之际她小心地护着救下的人。
龙若尘忍痛地睁开眼,看看救下自己的人,是她,几日前救下雨涵的靖南大将军,正想开口道谢。
石雪如纤指轻点住他的唇,不让他开口,也不让他急着起身,反而连忙将手贴在他胸前,运气护住他的心脉。
上官芸心急又惭愧地上前,见石雪如当机立断地急救他,心里感激不已,待她收功,才扶起他们,“你真不会武功!”同时她也向石雪如道谢。
龙若尘将口中鲜血吐在手绢上,立时拿药箱里的药瓶倒出一白色药丸服下,也谢过石雪如,并无奈地看上官芸一眼,她出手还真一点都不留情。
石雪如当他们是吵架的情侣,自觉不应打扰,点个头转身走出破庙。
“对不起哦,我帮你运气疗伤。”上官芸内疚地扶他坐下,一时无暇他顾。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运气。”他是没练技击的气功,但练了养生气功,可以自己运气,也可以发放外气替人治病。
见他俊美的脸上血色全无,上官芸不安极了,她没想到他真的完全不会武功,那他何以能够一开始就发现她的踪迹,她的跟踪术连江湖高手都不见得可发现。
运气片刻后,龙若尘脸上恢复了血色,睁开眼见上官芸难过地低着头,他和声地安慰道:“没什么大碍的,下次别开这种玩笑就好。”他往外看已不见石雪如。
上官芸闷闷不乐地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闯祸了也不怪我。”
“你是无心的啊!”每个人都会依自己的想法行事不是吗?她只是想试试他有没有武功而已,并不是真要伤他,而内伤他很快可以调理好,没什么好计较的。
“吃点东西吧!”龙若尘把烤好的山鸡肉撕了一块,送到她面前。
“从小只有表哥疼我。”上官芸接过肉片感叹道。
“向伯父和向伯母也很关心你。”龙若尘自己拿着干粮咬了一口。
“我知道,但他们怕我禀性不良,所以防得紧,我娘出身低,心地又坏,小时上官家人都嫌弃我,只有表哥没当我是坏胚子,姑姑、姑丈疼我,却不相信我。”上官芸委屈道,不知何故,在他面前她很自然地就把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知道自己委屈,就对自己好一点。”龙若尘不知可以怎么安慰她,只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是啊!所以现在我绝不让人欺负,但有什么用?表哥始终护着晓仪,晓仪有什么好?她只会和表哥吵,她不是真的喜欢表哥,而是为了和我斗才绑着表哥的,可是表哥眼里却只有她。”上官芸愈说愈难过,从小她就喜欢表哥,在乎的也只有哥,“晓仪要什么有什么,为何还要和我抢我惟一拥有的?”
“芸儿,你们这样的想法不太好,鸿祯是个人,不属于谁,不该用抢。”
“你不懂!你和你爹一样单纯,没有七情六欲,不懂情为何物,你不要多嘴。”上官芸不以为然地瞪他一眼。
“算我多话,你别净是难过,多吃点。”少与人相处的他只能这么说了。
“谁难过了,我只是不服气而已!”上官芸倔强地说。
龙若尘放下手中的干粮,伸手拍拍她的肩。
上官芸一时难过,拥着他哭诉,“我好喜欢表哥的,为什么他不知道我的心意?除了他我什么也没有啊!”
至少你能说,而我……他甩甩头,想都不能想,他轻拥着失意的人儿。
因雨折回的石雪如一闪进破庙,就看见这对小情人相拥在一起,女孩哭在少年怀里,两人相依因她的闯入而倏然分开。
“失礼!”她尴尬地转身欲离。
“请留步,外头雨大。”龙若尘连忙开口。
石雪如踏出的脚步因外头的一声狼嚎而抽回。怎么可能?入了冬下这场雨已是意外,怎还会有狼?下雨狼不都躲在洞穴中吗?她颤巍巍地双手抱胸,僵立在原地。
“这位公子,哪儿不舒服吗?”龙若尘上前关心地询问,一看之下,他心中泛起一缕疼惜。数天前那威风八面的靖南大将军,刚刚临危果断地救下自己的她现在面无血色,全身颤抖着。
“公子,怎么了?”
又一声狼嚎让石雪如紧绷的神经断裂,毫无预警地昏倒了,龙若尘及时揽住她颤抖的身躯,让她倒在怀中,并即刻将她抱到草床上。
“公子,醒醒!”
石雪如听见耳边有着温柔而悦耳声音叫唤着,同时远远听见了狼嚎,或许不是狼,而是狗,应该是狗,下雨天狼不会出来的,可是那声音就是可怕,她不要醒,不醒就不会看见成群的狼围在身边,不醒就看不见狼龇牙咧嘴地对着她,不要醒,再等一下,爹就会来了,爹会来救天儿,爹会抱着天儿睡,天儿不会作恶梦,不会梦见狼群,不会听见狼嚎。
陷入恐惧的石雪如,感受到温暖的身躯,以为是爹来救她了,死命地抱着那惟一的依靠,“爹,天儿好怕,爹,娘不要天儿了,天儿会给狼吃了,天儿好怕。”
龙若尘贴近石雪如的脸,听懂了她呓语,顺着她的话安慰道:“天儿不怕,这里很安全,不会有狼,天儿安心睡。”
一声声温柔而有力的安抚语,一遍遍的传入石雪如不安的幽暗世界,在他的抚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