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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峰上前道:“付掌门收徒,老叫花子自然不能空手道贺。”自腰间抽出两柄短剑,剑鞘黑黝黝地毫不起眼,但剑柄顶端各镶嵌着一颗指肚大小的夜明珠,不问短剑本身如何,单这两颗夜明珠已是价值连城。
众人均知陆一峰和付英杰是莫逆之交,以他丐帮帮主的身份,这份贺礼定然不薄。
陆一峰缓缓抽剑出鞘,寒光闪耀之下,相距稍近的人便觉得冷气森森直冲面门。众人都是使兵刃的行家,当即有不少人大声赞道:“好剑!”
陆一峰对崔安笑道:“这对短剑原是老叫化子机缘凑巧侥幸得来,倒也能削金断玉,只盼你将来能用它行侠仗义,成就一番事业,不枉了老叫花子对你的期望。”
崔安心中一热,上前双膝跪地,朗声道:“崔安一定牢记陆帮主的话,决不让陆帮主失望!”
付英杰上前接过短剑,递到崔安手中,凛然道:“日后你若是作出不义之事,就及早用这对短剑自行了断,否则,天下英雄人人可凭了手中之剑,取你项上人头!”
第8章 五台山下
三年后,初春傍晚,五台山下的小镇。
此刻正是五台山香客最多的季节。只有一条街道的小镇灯火通明,街市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饭菜诱人的香气不时从饭铺和街边的小吃摊位上飘出。
这小镇以素席名闻天下,只闻闻香气便足以令人垂涎三尺了。
一名身着白色绸衫的少年缓缓走过街心,似乎被饭铺的热闹景象吸引,向里望了一眼。
在店外招徕生意的店伙计立即迎上去,陪笑道:“小店的素席在全镇是数得着的,公子爷也走了不少路,何不进来歇歇脚,吃过饭再赶路?”
那少年衣上鞋上果然蒙了一层轻轻的灰尘,面上亦是微有倦色,但一双眼睛却依旧锐利有神,他略一迟疑,举步入店。
此时店中客人已是不少,那少年拣了张靠墙的空座坐下,立即便有跑堂的上前问道:“公子爷想吃点什么?”
那少年皱皱眉头,竟似不知如何作答,见那小二还在一边等着吩咐,随手向邻桌一指道:“就照这样来一份儿罢!”话音不高,可满口京腔,老成持重。
邻桌坐了一男一女,俱是劲装疾服,腰悬长剑。其中那男子约有二十上下,齿白唇红,双眉入鬓,一双眼睛甚是有神。虽然身着青布长衫,却并无半分寒怆之态,举止之间神采飞扬,倒似锦衣王孙一般。
那女子背身而坐,亦是一身青衣布衫,从背后看去,绿鬓如云,纤腰一束,想必年纪与那男子相去不远。
那劲装青年听到白衣少年如此吩咐,颇为诧异地向这边看了一眼,神色甚为戒备。
白衣少年向他微微一笑,那青年见对方似乎并未恶意,亦是微微一笑,也就不再理会。
须臾间饭菜上齐,白衣少年刚刚举箸,忽听那青年压低声音对那女子道:“应该不是华山派的人,倒吓了我一跳。”
那女子低声笑道:“一路上若是这般草木皆兵,只怕咱们还没回山,就先给不相干的人吓死了。”声音清脆动听,果是一名少女。
那青年男子低声道:“小师妹,我瞧这次事情十有八九闹大啦,楚掌门定会送信给师父,师父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老人家一生起气来……”
那少女嗔道:“当初定要教训郑兴显的是你,现下说要糟的也是你。”说着“嗤”地一笑,又道:“想起郑兴显挨打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好笑。”
那青年男子也笑道:“活该他倒霉,谁叫他一路上那般飞扬跋扈、恃强凌弱,还得罪了咱们的小师妹?多亏你想出个好法子教训他,也叫他知道武当派的厉害!”
那少女道:“那天我瞧见他把店小二打得满口流血,忍不住说了他两句,他还满口胡说八道,要不是你拦住,两下里早就翻了脸,我就再有十条妙计只怕也无处可使了。哼!当初还不是怕了人家华山派人多势众?现下又吹什么武当派的厉害,若是我啊,只怕羞也羞死了!”说着用食指刮刮自己面颊,全是一番小儿女情态。
那青年对她的嘲讽却不以为意,悠然道:“想不到郑兴显枉为华山派首徒,行事却这般草包,一骗就信,一灌就醉,我那许多条锦囊妙计竟然没有半点用处。”
那少女又是“嗤”地一笑,那男子笑道:“这小子虽然脓包,可眼光倒不差,只不过有些自不量力,我说要替他引见认识小师妹,他当即大喜过望,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少女用竹筷在他手上重重一敲,笑叱道:“油嘴滑舌!瞧我回山不向师父告状?就说你瞧人家郑兴显不顺眼,设计约我出来,却诬赖人家华山派大弟子酒后乱xing,调戏于我,到时师父一生气,还不把你打个半死?”
那青年男子微微一笑道:“师父会信你的话?武当山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我们崔小师妹的话十句里倒有九句半是信不过的?”
那少女亦是悠然笑道:“我平时只是爱和师兄弟们开开玩笑,可从来没敢欺骗过师父,师父干么不信我的话?你若不服,咱们回山不妨试试?”
那青年男子叹了口气道:“唉,算啦,闯下这等大祸来,咱俩谁也逃不了干系,师父知道了不知怎样大发雷霆呢!”
那少女道:“所以我才要回山之前先来五台山玩啊,晚回一天是一天,楚掌门就算写信,也得过些日子才到,早早回去天天等着师父责罚,岂不度日如年?”
说着夹起一块面筋,低声吟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劝君今日且加餐。”那男子禁不住哈哈一笑,亦夹起一块豆腐放入口中。
白衣少年心道:她把俗语哈黄庭坚的词拆来活用,倒有趣得紧。
那少女笑道:“一想到郑兴显被他师父打得皮开肉绽,我就忍不住要哈哈大笑。回山后就算被师父责罚,也算是值了。”
那青年男子亦是笑道:“谁叫这小子自己倒霉?我本来只是想把他叫到无人处,趁他醉酒认不出人,痛打一顿出出气,免得这小子日后到武当告状。谁知无巧不巧,偏偏被青城派巡夜的弟子瞧见了。”
第9章 初相见
那少女嘻嘻一笑,道:“当时可把我也吓了一跳,见你躲在暗处不出来,只得假戏真做,说郑兴显酒后调戏于我。”
那青年男子道:“我若出来,岂不立即便要穿帮?你装得倒是似模似样,一套谎话也编得天衣无缝。那青城派弟子见郑兴显满身酒气,东倒西歪站也站不稳,早就红了眼。他们掌门人刚刚过世,华山派的人竟公然在青城山上纵酒调戏别派女弟子,岂不是有意扫青城派的颜面?这一下闹起来,各大门派的人便都知道了。”
那少女笑道:“楚掌门自然也被惊动,出来查看究竟,我当时还道要糟,郑兴显必定会说出你是找他喝酒,把你捉来一看,岂不真相大白?”
那青年男子哈哈一笑道:“我白剑洁哪会那般傻?青城派弟子一闹,我立即趁乱溜回房中,把夜里特意换上的衣服塞回行囊,刚刚在床上躺好,青城派弟子便来敲门。”
“他们见我睡眼惺忪,床头衣衫叠得整整齐齐,登时对郑兴显更加怀疑,郑兴显纵然指天画地,又有谁肯相信他?”
白衣少年见他们说得有趣,渐渐听得入神。
蓦然间有人在耳边道:“公子爷还要不要加菜?”却是跑堂的伙计在一旁相问。
那少年向桌上一瞧,这才发觉整桌的饭菜俱已被自己不知不觉中吃得干干净净,腹中也颇有饱涨之感,面上不觉一红,道:“不必啦!”
那伙计陪笑道:“公子爷是要一壶茶还是即刻会账?”
那少年一皱眉头,伸手到衣袋中掏钱,忽然间面露尴尬之色,伸入衣袋的手又收了回来,道:“待会儿我让人把钱送来,成不成?”
那伙计上下打量白衣少年几眼,见他衣饰华贵,举止有度,知道五台山每年都有不少有钱有势的大家公子前来进香,倒也不敢怠慢,只是陪笑道:“公子爷,小店的规矩是概不赊欠,公子爷若是一时不方便,也不打紧,只需押个差不多的物件在此,把钱付清后,便可立即取回。”
白衣少年见他盯着自己右手上的碧玉方戒,心道:这方戒是祖母所赐,岂能请与外人?摇了摇头,面色一沉道:“我说过派人给你送钱结账,区区一顿饭钱,还能骗你不成?”
那伙计笑道:“公子爷的话自然不会有假……”还要再向下说时,忽然一凛,只觉得那少年的两道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直射入心里,下面的话不由自主地咽了回去。
白衣少年初时怒气勃发,似乎立即便要发作,可忽然之间又叹了口气,自衣袋中取出一块黄澄澄的牌子,道:“就押这个!”
那伙计正要伸手来接,白衣少年忽地立身而起,沉声道:“半个时辰之后自会有人来取,倘若你把这牌子丢了,或是有半分损坏,小心你的脑袋!”
那伙计诺诺连声,忙将牌子接了过来,只觉入手沉甸甸的,倒像是真金所铸。正要仔细瞧时,蓦然间一只纤纤玉手从背后伸过来,将牌子拿了了过去。大惊之下急忙回头,却见邻桌那两人不知何时已立在身后。
白衣少年神色微微一变,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少女嫣然一笑,把牌子递还给他,道:“这牌子想必是你极要紧的物事,用来押几钱银子的饭钱岂非不值?”说着掏出一小块银子,扔给那伙计,那伙计忙接了,退了下去。
白衣少年心神甫定,这才看清了那少女的面容,只见那少女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皓腕凝霜雪,美目流盼之间神采飞扬,令人不可逼视。
他只觉胸中一热,将牌子又递到她手中,笑道:“这位姑娘盛情可感,这牌子就送给你!”
那少女接过牌子,微笑道:“这位公子,多谢你啦!”
白衣少年面上竟微微一红,忙震慑心神,道:“我叫黄烨,请问姑娘……?”
那少女嫣然一笑道:“我叫崔安。”
十日后,黄昏,武当山上。
柳剑鸣已完成了每日对武当山的巡视,各处守卫的弟子未有丝毫懈怠,武当山上安安静静,一如数日之前。
但不知怎的,他的一颗心总是觉得空空荡荡地没有着落,柳剑鸣在一块大石上坐下,望着天边的一抹明霞,心道:师父闭关已有三个月了,不知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出关。可是……唉!三师弟和小师妹一个月之前便已出发到青城派吊唁,可为何至今还不回山呢?
想起小师妹,崔安那俏丽的身影蓦然间出现在眼前,可紧接着出现的却是三师弟神采飞扬的面庞,柳剑鸣心中不由一阵酸楚:小师妹和三师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又与你柳剑鸣有什么相干了?
立起身来,猛然间只觉得身心疲惫已至极处,仿佛师父闭关以来这三个月的操劳已将他的精力耗尽了。
便在此时,守卫山下的弟子吴剑宏忽然匆匆奔入,大声道:“大师兄!有三个奇形怪状的人硬要上山,说是要见师父,还打伤了曹师弟,现下已然到大殿前了!”
第10章 寻仇 。 杀机
柳剑鸣心下一沉:想不到还是出事了!精神陡地一振,道:“你去通知加派人手守卫师父闭关之处,其余分守各处师弟速到大殿前集合!”
说着点手叫过附近的几名武当弟子,刚刚转到大殿之前,就听一人大声道:“久闻这武当大殿如何巍峨,今天看来,也不过如此!”却是三个身着蓝绸长衫的中年人正立在大殿前指指点点,言语甚为无礼。
柳剑鸣缓步上前,微一拱手道:“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