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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看得并不清楚。
陆一峰和厉啸天均是江湖上的大行家,此时亦觉出拜月教棚中异样,陆一峰一把拔起场边的一枝火把,大步走上前来。
他尚未走到棚前,崔安已借着火把之光看清,棚中之“人”竟然是一个个的泥塑的人像!她急行数步转到拜月教棚后,却见数道绳索自棚后的陡崖垂下,拜月教的人显是借着场中光线昏暗之机自崖边攀下,早已溜得无影无踪了!
此时陆一峰也已看清了棚内的情形,奇道:“就算拜月教争夺武林盟主不成,那也不用逃走啊,难道……”说到此处,忽然心下一沉,盯着崔安道:“纳兰姑娘,岛上的座船当真被拜月教的人开走了?”
崔安点了点头,道:“我只远远见到船只离岛,并未见到开船之人。但拜月教既然以金蝉脱壳之计逃走,开走座船的定然便是他们!”
这番推测合情合理,陆一峰也暗暗点头,怒道:“我早知这些邪教奸人必有阴谋诡计!”说着纵身而起,便要跃入棚中查看那些泥塑。
蓦然之间只听剑刃破空之声,一柄长剑斜斜刺出,正指向自己的咽喉,若是再向前越,势必会将咽喉自行撞上剑尖。陆一峰应变神速,伸指在剑身上一弹,借力纵身而回。
他是武学上的大行家,深知对方一击不中必有后招,身在空中便即拔刀出鞘护在身前。岂止落地之后,那柄长剑并未追击而至,陆一峰这才有余隙向对面瞧去,却见崔安正自神定气闲地收剑回鞘,不由一怔。
崔安淡淡地道:“这席棚是拜月教机巧堂所布置,内中定然机关密布,而且山顶下还被埋下了万斤zha药,陆帮主适才若是进棚误触机关,引发zha药带动岛上火山爆发,此刻全岛便已成火海了。”
陆一峰将信将疑地道:“此事你又是如何得知?”
众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何事,纷纷涌将过来,场中登时乱作一团,有人挤不上来,便大声叫道:“陆帮主,究竟出什么事了?”
付英杰亦是缓步走出武当席棚,他毕竟是当了二十余年的武林盟主,所到之处人人都不由自主地让了一条通路出来,付英杰朗声道:“大伙儿别乱!”他语声不高,但话音之中充满了威严,众人登时安静了下来。
陆一峰面色凝重,沉声道:“拜月教的人不知何时已逃得一个不剩了!如今棚里只有这些泥塑,纳兰姑娘说这山顶已被拜月教埋下了万斤zha药,发动的机关就在棚中。”
此言一出,人群登时一阵骚动,有人便叫道:“拜月教的事,她如何能知道得这般详细?我看她就是没安好心!”另一人叫道:“对,把她拿下细细审问!”还有更多人叫道:“别吵!大伙儿都听付盟主的!”
付英杰摆了摆手,场中登时又安静下来。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这些人还在吵吵嚷嚷着要更换武林盟主,可此时大变当前,他们却又不由自主地把付英杰当做了最大的依靠。
付英杰仔细瞧了瞧拜月教棚中情势,对崔安道:“纳兰姑娘,拜月教布下机关之事,你是从何得知?”
崔安虽知师父并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但仍是不敢失了礼数,微微躬身道:“付掌门,此事是我下山时机缘凑巧,遇到拜月教的毒龙圣火两堂之人,这才得知。”当下将经过大略说了一遍。
付英杰本就觉得这“纳兰云珠”来历甚为可疑,对她的话便先存了不信之心,是以听崔安说完,皱眉沉吟不语。
第98章 一念之差误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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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剑鸣踏上半步,低声道:“师父,这女子来历不明,她说的话只怕不能相信。”崔安侧目瞧着他,冷冷一笑,道:“请问柳大侠,若我所说是真的,这山顶之上数百条人命可就要葬送你这一句‘不能相信’之下了!这罪责你可扛得起?”
她目光冷若冰霜,言辞锐利如刀,柳剑鸣一时语塞。
便在此时,只听一人大声道:“付掌门,拜月教设下机关之事,纳兰姑娘所言无虚,在下可以作证!”众人循声音望去,却见杜晓月带着赵守信一干人疾步走上山顶,厉啸天面色一凛,沉声道:“晓月,此事当真?”
杜晓月面色沉重,躬身道:“此事千真万确,弟子不敢欺瞒师父。”
厉啸天点点头,对付英杰道:“付掌门,杜晓月是五阴山门下弟子,曾在拜月教卧底多年,他既说此事千真万确,那就绝不会错!”
陆一峰皱眉道:“我去瞧瞧。”话音甫落,身形飘动,只几个起落,已消失在山道之中。
此时众人等得心焦,不少人又向前挤过来。崔安“哗啷”一声长剑出鞘,拦在了棚前,大声道:“谁也不许过来!”赵守信一摆手,一众锦衣侍卫亦是背向席棚围成一圈,个个钢刀出鞘,虎视眈眈。
众人慑于崔安的武功,都是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有脾气暴躁之人就骂了出来:“他奶奶的,凭什么你说不许过去我们就不过去?老子偏偏要过去!”
付英杰心知此刻若是场面失控,只要放一个人进入棚中,触动了机关,后果便不堪设想。沉声道:“剑鸣,带人将席棚护住了!”
柳剑鸣大声应道:“是!”武当弟子个个长剑出鞘,在锦衣侍卫身前又围了一层。
付英杰大声道:“大伙儿退后!这席棚之中设有引发zha药的机关,除了各大门派掌门之外,谁若敢踏进棚前三丈之内,就以邪教奸人论处!”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退后。棚前只留下了少林、青城、华山、崆峒等各大派掌门。
郑兴显向棚内瞧了瞧,道:“这棚中纵有机关火yao,引发之后也仅能波及山顶,我们立即下山岂不什么事都没有了?再说,虾峙岛上又何来火山?这定是拜月教虚言恫吓,我们不必理会。”
杜晓月冷笑道:“郑掌门既如此有把握,不妨等我们设法离岛之后,你带领华山派上下留在山下,观赏观赏火yao爆炸的奇观如何?”
郑兴显面色一变,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在此时,半空之中人影一闪,一人已落在了付英杰身畔,郑兴显大惊,喝道:“什么人?”
崔安冷冷地道:“郑掌门不必惊慌,这不过是陆帮主回来罢了!”她对郑兴显厌恶之极,此时见他遇事慌张,毫无掌门风范,更是忍不住开口抢白。
郑兴显也已看清了是来人正陆一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喃喃地道:“我还以为是拜月教的人……”
付英杰等各大派掌门都暗暗摇头:崆峒派掌门黄克侠与郑兴显年纪相仿,亦是最近几年继任掌门人,可此时此刻却是镇定异常,郑兴显与他一比高下立判。当真给楚天鸿丢人,华山一派只怕要在他的手里败落了。
华山派诸人见掌门人当众出了如此大丑,都觉面上无光。幸好此时众人都在担忧棚中机关,无人公然出言讥讽,否则场面更加尴尬。
陆一峰无心理会郑兴显,沉声道:“我方才察看,岛上船只果已不见,想必都已被拜月教开走了。”
付英杰皱眉道:“既然如此,拜月教定然是要炸岛了。他们若无把握将我们一网打尽,岂能放心扬帆而去?”
厉啸天淡淡地道:“只怕他们并未当真远去,若是zha药发动,未能如愿引爆火山,我们也必死伤惨重,到时他们再乘船回岛,将余下之人一一斩尽杀绝。”
他语声不高,但话中之意却甚为阴森恐怖,每个人都是心下一寒,忍不住向四周瞧了瞧,似乎随时都可能有拜月教潜伏的人跳出来发动机关。
场中登时一片死寂。
一阵海风吹过,场中的火堆亦是摇摇欲灭,众人耳中只听到一阵阵海浪拍岸之声,天空之中明月西斜,这一夜已将要过去了。
付英杰缓缓地道:“唉,今日之事,都因为我做事有欠周详,致使邪教有机可乘,连累大伙儿中了拜月教的毒计。”话未说完,突然一阵咳嗽。
少林寺主持证因大师叹了口气道:“付盟主不必自责,今日这山顶上多少人都是被邪教一步步引入彀中而不自知,连老衲也上了他们的大当。至于付盟主投靠官府之说自是无稽之谈,以老衲所见,这武林盟主也不必更换了。”
众人中有人跟着大声道:“证因大师说的是,更换盟主是邪教奸计,我们岂能再上当?武林盟主自然还是付盟主!”
付英杰转过身去,对着众人抱了抱拳,道“大伙儿这一番心意,付英杰心领了,只是付某自忖实已不配当此重任。那日在皇宫之中虽然情势危急,但若是拼死一战,未始不能将那满清皇帝刺死。只是当时付某存了一己之私,生怕武当派在皇宫全军覆没,这才下令撤走。”
“倘若刺杀鞑子皇帝得手,此时必是天下大乱,反清复明大业岂非更易成功?我身为武林盟主,却为一己之私而误了天下苍生大业,大错铸成已是不可挽回,又岂能腆颜再居此位?”
崔安本是有意无意地不与师父正面相对,但此时忍不住向付英杰望去,却见付英杰神色黯然,眼中已似隐隐有了泪光。
崔安不由心下一震:紫禁城中这一战对师父而言竟如此重要,倘若被师父知道自己就是当时救驾的女子……她手中已是有了冷汗,不敢再向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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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鬼谷神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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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峰叹道:“付盟主不必过于自责……”他话未说完,付英杰摇摇头,沉声道:“反清大计尽毁于我一人之手,我还有何话可说?”语声微颤,显是伤心已极。
崔安垂下头去,不敢正视付英杰的面孔。
杜晓月忽然微微一笑,道:“依晚辈看来,不刺死满清皇帝,对复明大计反而有利。”众人均觉此言太过匪夷所思,都是吃了一惊。
厉啸天皱起眉头,道:“晓月,不可胡说。”
杜晓月微微躬身,恭恭敬敬地道:“师父,据弟子看来,今日之天下,有力问鼎中原者唯吴三桂一人而已。但吴三桂此人反复无常,现下虽是打出为大明复国旗号,但一旦得势,势必自立称帝,是以指望吴三桂复明,无异与虎谋皮。”
“清兵此时虽然节节败退,但实力犹存,对付吴三桂、尚可喜、耿精忠之流绰绰有余。但康熙尚需对付西藏、蒙古之乱,罗刹国在亦对辽东虎视眈眈,若是吴三桂能与清廷相持数年,两下里必定都是元气大伤。而我们可乘此时养精蓄锐,时机一到便拥戴朱三太子亮出复明旗号,天下岂非唾手可得?”
“但若是先将满清皇帝刺死,吴三桂必定乘虚而入,若让他得了天下,想要复大明江山只怕便难了。是以付掌门未刺死皇帝,反而对复明大计有利。”
陆一峰点点头道:“此言倒也不无道理。”
付英杰默然半晌,亦是点了点头,道:“唉,终究是年轻人头脑清楚,我当真是老啦!今日若能安然出岛,付某当永不过问江湖之事。”言语之间意气萧索,但与方才痛悔莫及之态已是大有不同。
崔安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道:若是师父能听得进杜晓月这番话,他心头的这个结多半便解开了,心下不由对杜晓月甚为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