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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似的粮食堆,又是在地窖里,怎么会闻不到米面香味?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里面压根就没有什么粮食”
“还有你的死”
“我的死怎么了?”
左少阳道:“你找到了一具跟你身材差不多的尸体,应该是你前面杀死的人的尸体,而且从出血情况来看,也是生前被人真的用香炉砸死了。然后穿上你的僧袍移尸床上冒充你,让我们相信你被人杀了。但是,你选择假死的地方不对,选在了我们隔壁。而且用香炉砸碎了脑袋,这是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的,我们却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很让人生疑。”
“还有最后一个,也是你最大的一个破绽。”
“什么?”
“尸体”
“很像,但是,你选错了,出现了致命的无法解释的问题,让我立即知道是你在搞鬼”
“是,”左少阳冷冷一笑:“你不知道,人的死亡时间不同,尸体会出现不同的症状,在尸僵和尸斑的出现时间以及缓解时间上是有明显区别。我检查你放在床上那具尸体时,发现尸体的尸僵已经开始缓解,尸斑指压也不褪色了。说明这具尸体至少已经死了三天以上所以根本不可能是头天晚上死的,所以我断定,这个脑袋被砸扁的男人,绝对不可能是你。”
了禅愣了,随即捋着胡须笑了起来:“我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想不到露出了这么多马脚。我得承认,你比我相信的还要难对付。居然能凭尸体出现的反应就能推出不是我。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别忘了,我是个郎中,郎中能给活人看病,也能看出死人是怎么死的,以及死了多长时间了。”左少阳读医科大学的时候,学校开有法医学选修课,他选了,而且也用心学了,所以这些一般的法医知识还是知道的。
了禅道:“我还有一个疑问,我明明亲眼看见你将你小妹吊死在树上,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很简单,昨天晚上我们在被子里,我把你的搞鬼的事情告诉了她,要她配合我装死,我让她穿上了这护心轻便铠甲,然后在腰上捆了一根腰带,把腰带打了个活结,穿过内衣,一直延伸到后衣领处。我套她脖颈的时候,把吊她的腰带穿过活结拉死,这样,我将她拉起来吊在空中的时候,重量全在她腰间了,脖颈活套并没有勒紧,所以她不会有事。你离得远,这个细节是看不清的。而且,你不可能想到我会知道你在背后搞鬼,所以不会想到我也会搞鬼,自然不会上前仔细查看。”
“那个小伙计呢?他也是装死?”
“不是,”左少阳叹了口气,“没办法,我必须勒死他,如果两个人都装死,我担心你会察觉。”
“嗯,胆大心细,拿得起放得下,够狠。佩服。”
“没办法,因为你的武功太高,我们妹子力气大,但实际上没有学过武功,明着来我们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你又如何知道我的武功高?”
“很简单,我们一起过吊桥的时候,你上吊桥,那吊桥都没有晃动,而我们上去,晃得都快被吓死了。足以说明一切。”
“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个的确不太好装。我已经尽力掩饰了,你还是发现了,足以说明你观察很仔细。”
“其实不需要仔细观察也能知道,因为你露出的马脚实在太多了。”左少阳冷笑道。
“哦?我还露出什么马脚了?”
“带他们上山”
“什么意思?”
“这些人都是你带上山的?”
“没错,这算什么露马脚?”
“我问了丁小三,问你是如何带他们上山的,是否遇到敌军,他说没有,说你知道敌军岗哨之间的间隙,穿过间隙上山的。我很怀疑这一点,因为我们上山的时候知道,敌军岗哨不是一个,而是一队,而且是交错移动的,并不是固定地点,这样很难找到敌军的缝隙,我们都是通过暴露行踪,然后用速度冲击才上来的,你一个人穿过缝隙还好说,带着男女老幼一起,很难想像能通过。所以我就知道你在说谎了。其实,以你过吊桥的身手,要想制服岗哨,然后带他们上山,实在是太容易了。根本不需要去费时间寻找什么缝隙。”
“嘿嘿,果然是个不大不小的马脚。细细琢磨的确有点难以解释得通。”
“我问丁小三这件事的时候,是发现你被人用香炉砸死的之后。”左少阳不紧不慢说道,“以你的武功身手,如何能让人潜入禅房而不知,又如何能让人举着那么沉重的香炉砸你的脑袋你把砸扁呢?所以,进一步证明你是找了个尸体来假死的。”
“没错,对此我百思不得其解。”左少阳叹了口气,忧伤地看了一眼苗佩兰,“大师,既然我们俩必须死,能不能在临死之前让我也满足一下好奇心?”
“可以,不过还没到最后时刻,这个秘密只能告诉最后一个活着的人。你们两谁活到最后,不问我也会告诉他的,让他死个明白。行了,老衲的好奇心也满足了,该你们俩决定了,我不会骗人,你们两都得死,只是谁先死谁后死的问题。你们自己决定吧。”
左少阳转头轻轻抚摸了一下苗佩兰的秀发,柔柔地凝视着她。苗佩兰冲她凄然一笑:“哥,咳咳……就让我先走一步吧。咳咳……”
看来,苗佩兰中的这一掌着实不轻,她一直在不停轻咳。左少阳心中疼惜,搂着她道:“大师的武功如此之高,我们反抗也没用,只能认命了。反正只是迟早的事情,你在前面等我,我很快就会来陪你的。”说罢,附身下去,吻住了她的红唇。
苗佩兰仰着头回吻着,两人浑然忘了世间的一切。良久,才慢慢分开。
了禅皱了皱眉,身子晃了晃,嘟哝道:“行了,缠绵得差不多了吧?该决定谁先死了,说实话我也累了,早点完事早点休息。他祖母的,这一箭我以为问题不大,看样子还是有点厉害,脑袋有点昏,还是早点打发你们上路,我好疗伤。”
左少阳悲声道:“大师,能不能再给我们两一顿饭的工夫,求你了,我和她已有婚约,既然要死了,能不能让我们圆了房,了却人生一件憾事,我们做鬼也会感激你的。”
了禅捋着胡须点点头:“行啊,那就再给你们一顿饭工夫。我也顺便去疗伤,等我再进来,那时候得告诉我你们的选择,如果还没有选择,只能由我来帮你们选了。我不会亲手杀死你们,因为那违反我的原则,不过,不杀你们不等于不折磨你们,逼你们作出选择,你们一定要相信,那会非常的痛苦,我其实很不希望这样。还不如你们自己选择,会死得很体面很尊严,最后一个死去的人也会死得很有意义。相信我”
说罢,了禅轻飘飘跳下佛像基座,一手捂着胸前伤口,慢慢往大殿外走去,脚下步履似乎有些不稳。
了禅慢慢地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院子里,他感到脚下发软,全身无力,抬头看了看天,开始飘落雪花了。
他走过院子,一直来到挂着“鬼谷寺”的匾额的篱笆门前,选了一块平整的地方,在积雪上盘膝坐下。脱掉僧袍,露出瘦骨嶙峋的身体。雪花落在他肩膀上,嗤的一声便融化了。
了禅感到越来越头昏,眼睛也发花了,他皱了皱眉,撕下一条衣襟,掏出一个小瓷瓶,费力地拔掉瓶塞,将药粉倒在伤口上,然后用布条包裹好,穿上僧袍,盘膝调息打坐。
过了片刻,他突然隐隐听到有什么声音不对劲,轰隆隆的,那声音很熟,他猛地睁开眼,叫一声“不好”旋身想腾空而起,只跳得一小半,便跌落在积雪里。
他心头一凛,咬牙道:“好小子,敢阴我?在箭上涂了毒药”
跪爬起来,步伐踉跄地冲过院子,上了台阶,一脚踢开殿门,冲入禅房,便看见地下室的里面的千斤铁闸门轰然落地,将地下室封闭了。
这铁闸门当年是为了应付流寇山贼、乱兵和猛兽的,所有只要从里面关上,外面是没办法打开的。
这狡猾的小子,竟然骗自己什么要洞房,却是躲进了地下室。了禅发现被骗之后,怒气勃发,一声厉啸,冲上去,双掌如雨点般拍在那铁闸门上。
当当当……
厚重的铁闸门竟然被他连续不断的掌力打得变了形
了禅狂吼道:“你们两听着,铁闸门已经被我打坏了,再也打不开了,里面四壁都是青石板,粮食都是泥沙,你们再也别想出来,就等着活活饿死在里面吧”
了禅狂叫了一通,他以为自己用尽全力击打铁闸门,应该头脑会清醒一些,可是,那种头昏眼花全身无力却越来越强烈,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
他感到沉沉的睡意一浪接着一浪冲上头顶,眼皮比千斤还重,用手撑着地,连滚带爬来到大殿外,滚下台阶,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冲进了厨房,将脑袋一头扎进水缸里,晃动了好几下,才哗啦一声拔出脑袋。
他以为凉水浇头能清醒,可是,半点用处都没有,依旧是两眼发黑,全身发软,越来越厉害,一急之下,费力地爬进了水缸,整个身子都泡在水缸里,脑袋也沉进水下,片刻,才冒出头来。
可是,还是一丝作用都没有
他全身软软地爬在水缸边,努力地抬起眼皮,看了看门外飘飘落落的雪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黑暗,脑袋终于无力地垂了下来,身子失去重心往前一扑,哗啦一声,连人带缸翻到在地,就此人事不知。
……
第284章 人之初性本恶
不知过了多久,了禅悠悠醒转过来。
他听到有人在说话:“喂醒了没有?”
了禅费力地睁开眼睛,朦朦胧胧地,他看见远处有个人影在晃动,看不清是谁。他闭上眼休息片刻,暗运气息,却感到体内真气荡然无存不禁心头一凉。急忙又睁开眼。努力地辨认着。
终于,他看清了,远处那个人影,正是狡猾凶恶的左少阳
了禅环顾四周,正是自己寺庙的大殿,左少阳便很舒坦地坐在大殿的门槛外面的椅子上。微笑着瞧着他。左边的地上,放着一块门板,上面躺着骨折了的苗佩兰,旁边站着一个小伙计,正是那死去的丁小三
了禅怒喝一声,迈步想冲过去,随即发现两腿根本不听使唤,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两条腿全都软绵绵的怪异地翻转着想挣扎,两只手却半点都不听使唤,扭头往身上一看,两只手臂,从肩关节以下,也全都翻成了一个不可能的姿势。而脖子和腰间,分别缠着一根拇指粗的铁链。琵琶骨上,也栓了一根细铁链他发现,自己现在除了头还能稍稍动一下之外,连挪动一下屁股都不可能。
了禅惊恐地嘶声叫道:“你对老衲做了什么?”
左少阳笑道:“我用铁链捆住了你,但我不放心,你的武功太高了,我听说人的琵琶骨被锁住,再高的武功也使不出来,所以我把你的琵琶骨也锁住了。但是我还是不放心,本来想打碎你手脚的骨头的,那样就没法换回了,所以就把你的双手、双脚的关节都弄脱臼了,对了,我听说武功高的人,不用手脚只用屁股也能杀人,为了安全起见,我把你的腰椎也弄脱臼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让我满意了,我可以考虑帮你把关节接回去。不过要快一点,时间长了,只怕你的手脚功能会受到影响,那我可管不着。”
“你你们不是躲进了地窖了吗?而老衲已经把地窖铁门打变形了,根本不可能重新开启的。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很简单,嘿嘿,因为我们根本没有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