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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少爷道:“那怎么行,今**是主啊。”
伍舒道:“我也不喜欢太文雅的酒令,咱们选个好玩又不会脑子的,如何?”
一个老者笑道:“不费脑子又好玩的,莫过于拇战了。”
拇战就是划拳,左少阳一听来了精神:“好好就这个好了。”
田少爷做东,主要宴请左少阳,他决定行令,既然选择拇战,旁人自然不会说什么,而且他们这些文人,平日里咬文嚼字,现在偶尔学学粗人划拳喝酒,倒也不失为一种换脑消遣,所以都一致赞成。
来了一年了,左少阳对唐朝划拳的规矩已经很了解了,他划拳很在行,而这些文人平日都很少划拳的,所以左少阳是胜多输少,但是,这些人轮流跟他划拳,加上旁边漂亮酒姬不停花言巧语劝酒,喝不多时,左少阳便已经熏熏的了。
当然,田少爷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酒量好的还能跟左少阳对着喝,不好的已经搂着酒姬倒在椅子上了。
原先是主要针对左少阳,可喝到后面,也开始各自为战,相互邀约着划拳斗酒了。伍舒端着酒杯,拎着一壶酒,低声对左少阳道:“左兄,这屋里太热,咱们到外面栏杆上吹吹风说说话,如何?”
“好”左少阳也端了酒杯,两人推开外间门,来到外面走廊上,伍舒还随手把门拉上了。
外面凉风一吹,果然舒畅许多,伍舒先敬了左少阳一杯酒,然后说道:“上次左兄教导小弟,学医要踏踏实实的,不能有半点含糊,也不能投机取巧,小弟铭刻在心,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苦读医书,但是,诸多不懂的,却苦于没有良师,这次进京赶考,也不过是应景而已,唉,若早能遇到左兄,跟随左兄学医,或许小弟便不用假借他人也能医举及第了。”
左少阳听他说开始认真研读医书,也很高兴,道:“没关系,我先前就说过,你想学医,我可以帮你,不懂得可以来问我。”
“多谢左兄,不懂之处太多了,一时半会说不清啊。”
“没关系,我们可能还要在京城呆几天,你有空可以来找我,不懂得我给你讲。”
“太好了,”伍舒又敬了左少阳一杯酒,说道:“近日小弟研读《内经》,对其中关于‘风毒水肿’不甚了了,左兄能否解说一下?”
“这个简单,风毒袭表引发水肿,是因为外感风寒或者风热之邪,营卫失和,内舍于肺,肺气失于宣降,不能通调水道,下输膀胱,风水相搏,流溢于肌肤,发为水肿。风邪温毒以阳邪为主,风性轻扬,故病起在表,在上,迅速遍及全身,因外感风邪,水湿内侵致水肿者,多属实证,风胜者重在肺。”
“这种病有什么症状呢?”伍舒问。
“风毒水肿,属于‘风水泛滥证”这种病眼睑浮肿,继而四肢及全身皆肿,来势迅速,兼有恶寒发热,肢节酸楚,小便不利,若偏于风热者,伴喉咙红肿疼痛,舌质红,脉浮滑数,偏于风寒者,兼恶寒,咳喘,舌苔薄白,脉浮滑或紧,如果水肿较甚,则脉沉。”
“这种病该当如何论治?”
“疏风利水——你请我到青楼喝花酒,不是就为了讨教这些问题吧?如果是这样,不必花钱请我喝酒,直接来找我,我也会如实告诉你的。”
伍舒讪讪道:“哪里话,咱们到底兄弟一场,你又帮了我大忙,若不是你,我连进京赶考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你还教导我踏实学医,所以这几个月才埋头攻读,日日心中所想的,都是这些不明之处,今日见到左兄,忍不住讨教,若涉及左兄珍藏祖方,小弟就不敢问了。”
“不存在,这些都是泛泛而谈罢了,治疗风毒水肿的方子也不是什么秘密,当然,可以说我这方子别人是不知道的,看在你这么多诚心的份上,我就跟你说一个方子,但是,治病要随证用方,不能生搬硬套,否则会出问题的。”
“这个自然,小弟仅仅是讨教风毒水肿的医术,不会给人看病的,小弟已经说过,我家中钱财不愁,不会为了药资这点蝇头小利去草菅人命的,左兄尽管放心。”
“那好,我就告诉你,治疗风毒水肿的基本方,叫越婢加术汤。”
越婢加术汤虽然出自东晋医圣张仲景之手,但是由于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战乱失散,记载这个方剂的医书部分也随之散落,一直到北宋,才被收集整理成了《金匮要略》。所以唐初的时候,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方子。
左少阳跟伍舒说了方剂的配伍和各药在方剂中所起的作用,又说了随证加减的办法。伍舒侧耳倾听,还默默记诵,不清楚的,反复又问,左少阳都耐心解说。
他们说话的时候,里面继续划拳行令,很是热闹,却没人出来打扰,直到伍舒把风毒水肿病症治疗全都搞清楚记牢之后,伍舒这才喜笑颜开道:“多谢左兄指教,若有不明之处,改天再登门请教。外面风大,咱们进屋接着喝”
两人进到屋里,田少爷已经喝得晕晕的了,乐呵呵拉着左少阳又要敬酒,感谢他治好了自己的骨折,要不然,这辈子就别指望进京赶考了。
又喝了一会,田少爷道:“酒差不多了,咱们听歌看看美人舞蹈,如何?”
康玄胡摆手道:“不妥,这喝得本来就头昏眼花的了,再看美人跳舞,转得头更晕。倒不如听听弹琴唱歌。”
众人齐声说好。
伺候的奴婢出去,很快引来一风姿绰约的**,手持琵琶,轻拢慢捻,歌喉婉转,唱了一曲。
田少爷是歌舞场老手了,听罢这一曲,抚掌叫好,端了一杯酒给那**饮了,问道:“这曲子已经听过多次,有无新词新曲,唱一支来?”
歌姬道:“有一曲新词,却是一位新人所填,诸位爷愿听否?”
田少爷道:“新人所填新词?好啊,唱来听听”
歌姬点点头,弹奏琵琶,曼声吟唱道:
辛苦最怜天上月,
一夕如环,
夕夕都成玦。
若似月轮终皎洁,
不辞冰雪为卿热。
……
左少阳又惊又喜,这不是自己相亲时抄袭纳兰性德的那首“蝶恋花”吗?这青楼歌姬如何得知?还套用旧曲调弹唱呢?
这一曲唱罢,田少爷等人齐声叫好,纷纷称赞好词,值得干一杯
众人饮干杯中酒,康玄胡摇着花白胡须叹道:“敢于将《世说新语》荀奉倩为救妻而冻死的可笑之事,当作赞词称颂,此君非同寻常啊”
众人一起点头赞叹。
“好啊唱来听听”
歌姬又弹着琵琶唱了一曲,这一曲也正是左少阳相亲时抄袭的白居易的那首诗。
这自然又引得众人一片叫好之声。
田少爷端着酒杯道:“田某虽隆州进士科榜首,但比起此君才气,自愧弗如啊,不知这位新人,姓氏名谁?是何方才俊?”
那歌姬微笑道:“妾身也是新近从旁人处传抄而来,只知此人姓左名忠字少阳,合州人氏。”
场中众人酒杯都差点掉在地上,齐把头扭向左少阳,目瞪口呆瞧着他。
第390章 青楼题诗
田少爷道:“左兄,这两首词曲,果真是,左兄所做?”
左少阳本想说这两首不是自己写的,而是朋友写的,可是,自己先前跟白芷寒和老爹左贵说过,他们压根就不相信,认为自己杜撰出的两个人,跟这些人说,想必也会如此认为,反倒觉得自己矫情,现在有些喝醉了,也懒得解释,索性就欺世盗名一会吧。当下点了点头。
伍舒拱手道:“想不到左兄医术如神,这诗才却也是一等一的呀,佩服佩服”
田少爷呆了半晌,沮丧道:“左兄,你要是在隆州应试进士科,这进士榜首铁定是左兄的了。”
康玄胡端着酒杯过来敬酒:“左贤弟,愚兄听田贤弟说,你医术高明,治好了他的骨折手臂,让他能提笔写字,得以参加贡举,愚兄对贤弟这医术是仰慕已久的,还曾心中揣揣,若是左兄在隆州应试医举,愚兄这榜首位不保矣却不知左贤弟更精于诗词,连田贤弟那等才情,都自甘屈居末席,左贤弟当称为儒医也佩服佩服”
“对对”一众人等都点头道,“左兄当真儒医该敬一杯”
左少阳讪讪地有些不好意思,忙端杯起来谦逊了两句,饮干了杯中酒。
那歌姬听说眼前这位公子便是写这两手诗词的人,惊喜交加,上前福了一礼:“公子这两首诗词,我们姐妹都特别希望,尤其是蝶恋花的哪一首,平素我等读《世说新语》,对荀奉倩为救妻而冻死的故事,都觉黯然神伤,窃思若能有如此痴情男子钟爱,一生无憾都渴望能见到词作者,看看是何等样痴情男子,今儿个得见,虽不知是否果真如词中那般痴情,但却温文尔雅,风流倜傥,妾当真三生有幸。特敬公子一杯”
“多谢”左少阳拱手饮干了杯中酒。
那歌姬又福礼道:“左公子,妾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公子恩准。”
“呵呵,请说。”
“我们眠春阁的歌姬都很喜欢公子这首蝶恋花,十分仰慕公子才情,今日公子光临,妾身想去告诉她们一声,得空的来敬公子一杯酒,不知可否?”
“这个,行啊,别人敬我酒,我倒是从来不会拒绝的。哈哈哈”
“多谢”
那歌姬福礼退出,片刻,莺莺燕燕进来了十几个姑娘,大多是二三十岁的女子,而且体态容貌并不格外出众。因为歌姬原则上卖艺不卖身,而找她们的文人雅客,也一般都是冲着她们的才艺来的。
领着她们来的,却是这“眠春阁”的老鸨,那位中年美妇,也是左少阳这首词的崇拜者,得知这消息后,领着歌姬们来敬酒。
这十几个歌姬听说左少阳便是那首“蝶恋花”反其道而行之解说《世说新语》故事的词人,都是喜不自胜,纷纷上来敬酒,自报姓名,都说公子若有新作,先赠与她们首演。
歌姬很像现代的演唱娱乐圈,好的歌手很多,但是好的歌却不多,歌手如果能得到一首适合自己特点的好歌率先演唱,很容易走红的,许多歌手就是靠一首好歌一举成名。
而古代歌姬演唱的曲牌都有固定曲调,填词则可以替换,所以一首好歌不在曲调,而在填词,这些歌姬们自然对一首好词都是趋之若鹜。而大凡有名的文人墨客,身边都围着一圈歌姬,争先索要新词,好最先演唱,以提高知名度。
左少阳虽然是文坛新秀,但这两首诗词,特别是纳兰性德这首“蝶恋花”,深得这些歌姬的喜爱,也不知从哪里传到了青楼女子手中,很快便风靡传唱了,所以左少阳尽管还没有什么名气,但歌姬们却都争着索要他的新词。
田少爷等人见美妇老鸨带着莺莺燕燕围着左少阳敬酒,自我介绍。索要新词,不禁抚掌大笑。
田少爷道:“左兄,既然这么多姑娘都索要你的新作,今日幸会,何不当场赋诗一首,
众女齐声说好。纷纷坐下,仰着一张张俏脸,充满崇敬喜爱地望着他。
康玄胡等人也都坐下,说实话,他们并不很相信左少阳这个小郎中能作出如此绝妙的诗词来,现在他当场赋诗,正好可以看看真假。
左少阳也有些发慌,他哪里会做什么诗词,只是肚子里背诵的一些喜欢的唐诗宋词而已,好在现在只是初唐,能抄袭的诗词很多,关键是不要慌,慢慢理理思路,硬着头皮再抄袭一首,蒙混过关。不过得想好了,否则不应景,在座的田少爷等人都是隆州秀才科、进士科的举人,都是从小浸吟诗词的,若有一句不对,那可要丢人的。
他端着酒杯又扫了一眼那些莺莺燕燕的歌姬,想着自己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