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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寒细细看了一遍药方,果然没有有毒的药,知道自己错怪了人家,有些后悔刚才气急之下乱发脾气,却不想认错,仍旧冷声道:“谁知道你搞什么鬼你乱改方子,草菅人命,没你们这么欺负人的”转身对瞿老太太道:“外祖母,咱们走,不在他这看了”
瞿老太太忙过来道:“芷儿,别这样左郎中这看得挺好的,都说他治中风特别好,药也便宜。”
“他们暗地里搞鬼让个小郎中来乱改方子,还帮着掩饰说话,谁知道他们搞什么名堂,我们不能拿外祖父的命给他们戏弄”
左少阳听她这么说,反倒冷静下来了,想着病患家属误会,说话难听,说到底是因为自己私改方子私自换药,自己有错在先,便深吸了一口气,压住火气,迈步出了药柜,拱手道:“白姑娘,我私自换药是我不对,我向你赔不是,但是,我换药当真没有恶意,只是你们不相信我的医术,刚才家父也说了,这种病我知道该怎么治,我换的药应该能治好你爹的病的”
见他施礼道歉,白芷寒反倒好象受了委屈似的,阴着脸道:“行了,不用说了,你按照令尊的方子抓药给我们就是。你的医术高明,留着给别人看吧,别在我外祖父身上试手脚”
这句话终于把左少阳心中的怒火撩起来了,手指她的红唇,大声叫道:“喂什么试手脚?大板牙,你嘴巴放干净点”
白芷寒美若天仙,从小就在别人的赞美声中长大,也见惯别人对她美貌馋涎欲滴的猪哥样,也听惯了别人对她美貌的各种肉麻的吹捧赞叹,不过自己私下照镜子,也觉得自己的美貌无人能及,只可惜两颗门牙稍大了点,细看还是能发现,好在这个不足只要不开口说话,别人也不太容易发现,就算发现了,这点小缺憾也是瑕不掩瑜。所以她平时都很少说话,一则性格使然,二则也是为了藏拙。这一点点美中不足,却是她心中的隐痛,是她最忌讳的事情。
虽然如此,但从小到大,从来没人当面说她门牙大,更没人当面骂她大板牙,现在听这小郎中居然当面称呼自己为“大板牙”,白芷寒顿时火冒三丈高,气得娇躯乱颤,手指左少阳:“你……你……你无耻卑鄙”
白芷寒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无耻?我好心给你外祖父开好方治病,你还说我无耻卑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左少阳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也没想到吕洞宾生在贞观十二年,此刻还没出生,而这句话的典故更是出自清朝曹雪芹的《红楼梦?”唐朝人哪里知道,只想着怎么出心中这口恶气。
他知道大板牙这称呼踩到了这大美人的痛脚,便又故意加了两句:“别以为你长了两颗大板牙就是兔子,就可以急了咬人,我可不怕——告诉你,我属狼,专咬兔子”
白芷寒气得白如美玉的俏脸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正要反唇相讥,瞿老太太急忙过来拉住她:“芷儿别说了,给老太爷抓药治病要紧”
“老太太,咱不在他这看了,他们用没出师的臭徒弟给老太爷看病,不带这样欺负人的走满城药铺都可以抓药,用不着在他这受这窝囊气”白芷寒抓起左贵开的方子往怀里一揣,掏出两文钱啪的一声拍在左少阳面前:“这是诊金——臭郎中”走过去搀扶起外祖父就走。
瞿老太太和瞿夫人似乎都有些怕这外孙女的脾气,歉意地对左贵笑了笑:“这个……真是对不起……”
左贵忙道:“不妨事,是我们没说清楚,抱歉抱歉。”
几个女子搀扶着那瞿老太爷慢慢出门走了。
“当真是不可理喻”左少阳低声嘟哝道。眼见自己把这自以为是的大美人气得花枝乱颤,到底出了一口郁气。
可眼见她们要走,想到这老人家的中风如果耽误了治疗最佳时间,只怕难逃一死,这大美女可恶,但不能让老人家因此搭上性命,当下也顾不得那美女的态度了,追出两步,急声道:“喂大板牙,啊不,白姑娘,你外祖父现在是中风初起,如果现在就立刻服用我的药,康复的机会会大很多的,但是再耽误下去,那康复的可能性就会急剧减小,甚至还有生命危险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白芷寒回过头,狠狠啐了一口。搀扶着外祖父走远了,那仆从龙婶和瞿夫人似乎都以这老爷子的外孙女为马头是瞻,自然帮着搀扶老太爷走了。那瞿老太太听了左少阳的话,有些犹豫,但她显然是个没主见的,苦着脸对左少阳勉力一笑,也跟着去了。
左贵叹了口气,对左少阳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啊,咱们就明说,不要暗地里换药了,病患很容易误会。以后就明着说由你来下方,如果他们不愿意,那不治就是。别让人误会我们暗地里搞什么鬼。反而不好。”
左少阳点点头,也很沮丧:“我知道了,不过,爹,如果明说是我这小郎中来开方,人家只怕不会愿意来看病的。”
左贵点点头,想了想,道:“就算如此,也比让病患误会的好。再说了,你跟那老铃医学得医术,说实话,比爹高明很多,你只要好好治,药到病除,治多了,别人会慢慢信任你的医术的”
这还是左贵老爹第一次当面承认医术比不上儿子,鼓励他自己行医治病,这让左少阳很开心,也知道这对于身为老郎中的父亲来说,实在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感激地躬身道:“爹我明白了。您放心,我决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嗯……”
出了这件事,一家人心情都不太好,闷闷地坐在哪里。
不过,这件事很快就被左少阳丢到脑后了,他现在更揪心的,是苗佩兰告诉他的那件事。——数万前来征剿叛军的官兵粮草全部被烧,唐初全国各地本来就严重缺粮,这种情况下,烧掉数万大军的粮草,这会带来怎样严重的后果?
合州现在粮价已经超过三百六十文一斗,还有上涨的趋势。而现在左少阳还是第一次听说官兵的粮草被烧,姐夫侯普都不知道,更没有听城里其他人说过,说明这个消息合州城里还很少有人知道。如果一旦消息传开,只怕粮价会进一步飞涨。
所以不管如何,都必须囤积一点粮食,以备万一,可是,现在粮价已经这么高了,家里哪来的钱去买米呢?
得想办法,左少阳隐隐感到,一个关键的时刻或许已经来临,把握住,不仅可以平安度过这场兵灾饥荒,还能从中获利。但是抓不住,也许等待一家人的,就是地狱深渊
想到这里,左少阳坐不住了,要马上赚到一大笔钱买足够的粮食才行,这时候,恐怕只能靠自己的方子了。
卖给谁?惠民堂倒是说了好几次了,可是他们现在让倪二的官司搞得倾家荡产,根本拿不出现钱来。仁寿堂的石郎中和回春堂的封郎中都说过想买自己治疗中风那方子,只是,他们出价都太低了,这方剂这么便宜卖掉,真是亏大发了。
现在能出得起价的,便只有恒昌药行的祝老掌柜了,他曾经说过想买他的炮制乌头等六味药材的方子。以前左少阳不想卖这个方子,是觉得这个方子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收益,所以只答应跟祝药柜签约一年,让他推销一年之后,开拓了市场,自己可以不费劲便占到很大便宜,那时候以乌头炮制为龙头,再推出若干新药,能赚很多很多钱。而不是卖掉一个方子这点钱了。
自己知道的方子虽然多,可是他一个个回想了,真正能赚大钱的方子却很少。这可是不可再生的资源,卖掉一个就少一个。
第147章 一笔巨资
相比之下,药材炮制法比治病的方子更值钱,治病的方子需要治病的大夫郎中准确辩证才行,而病情是千变万化的,这就看治病郎中随证加减的本事了,所以,一个好的治病方子,只有识货的大夫郎中那里才卖得出高价,就像倪大夫和封郎中、石郎中他们一样,都看到了中风这个方剂的价值,只是,在倪大夫眼里,可以值一百贯,而在封郎中和石郎中眼里,最多只值五贯。
而炮制药材的法子就不一样了,炮制药材不需要深厚的医学知识,可以说是个人一教都能学会,而药材是可消耗物,消耗量非常大,市场也就非常大,一种有价值的新药一旦被医家普遍认可,那就会很快推广开,而假如这种新药炮制法又是你独家知晓,人们都不得不来找你买,这种垄断便能在短时间内便赚取巨额财富。
乌头、附子是最常用的药材之一,而乌头、附子都有大毒,唐初的人基本上还没有掌握这两种大毒药材的正确炮制法,所以不敢大剂量使用,很多需要大剂量使用的疾病也就没办法治愈,碰上倪二这样胆大的郎中,又有可能会引起病患中毒。这次隋家老母中毒而死便是最好的明证。
现在,倪二这场官司在全城都引起了轰动,很多人都知道了贵芝堂新法炮制的乌头能大剂量使用,疗效显著却不会中毒,可以说,依靠乌头炮制法赚大钱的大门已经敞开,就等着往外捞钱了。这时候,遇到了官兵粮草被烧这样一件完全预料不到的紧急事件,而左少阳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件事带来的恐怖后果。
这是一个危难,同时也是一次机遇,他决定抓住。而现在,他需要一笔巨资,一笔足够买大量粮食的巨资。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在战乱严重饥荒年代,粮食远比金银值钱。能做很多金银做不到的事情。
可是自己能换取巨资的,想来想去,便只有这乌头的炮制法。要是在倪二这场官司之前,祝药柜虽然过说想买,但不会出很高的价格,而现在,这场官司已经把这种炮制法打出了名气,应该能跟祝药柜讨价还价了。
事不宜迟,想清楚这件事之后,左少阳说要去恒昌药行跟祝药柜说点事,便出了门,穿大街走小巷,快步来到恒昌药行。
不巧的是,祝药柜出门去了,也没说去了哪里,左少阳很着急,但是又不太明显地让祝药柜知道自己急于把炮制乌头的方子卖给他,否则,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所以,左少阳也没多说什么,甚至没有说自己找祝药柜什么事情,只是神神秘秘地让祝药柜的儿子祝掌柜转告一声,就说自己来过就行了,没什么要紧事。
他知道,以祝药柜的性格,越是这么说,他就会越好奇,一定会很快来找自己的。
左少阳耐着性子回到了药铺。
可是,这一下午祝药柜都没来,一直到傍晚起更了,还没见踪影,左少阳简直是坐如针毡,不停到门口张望。但是,他内心还是坚信,祝药柜肯定还没回来,否则一定会来找自己的。现在跑去恒昌药行问,祝药柜的去向店里人都不知道,没办法找到他,而这一来,反而会让对方猜到自己的心情。对出售方子不利。
所以,左少阳虽然心急如焚,却也只有强行按耐住。
起更之后,梁氏做好了饭,左少阳只好去关店门,他下意识想留一扇门,但转念一想,还是把门关上了。他不想留任何会让祝药柜猜到自己心情的征象给对方,现在,多买一文钱,就能多买一点粮食,也就能多抓住一份机遇
他把店铺门关上,上了门闩。坐在矮桌边,端起饭碗,开始啃加了桑白皮野菜的黑面馍馍。
便在这时,响起了拍门声。
左少阳心中狂喜,却装着没听见,埋头继续吃。
左贵老爹皱了皱眉:“忠儿,开门去”
“啊?”左少阳装着茫然的样子问道。
一旁的梁氏忙道:“我去吧”端着饭碗过去开门。
梁氏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