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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鱼肚白,这才不情不愿的进了里屋,连鞋都没脱,倒在床上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小鼻鼾。
迪卡轻带上门,这才伸手指了指沃利,又指了指窗外。
沃利侧耳听了听,窗外一切自然没有半点不寻常的声音。他不死心,双手一搓,整个院子里的藤蔓都像是活了,所有的叶子都兴奋的张了起来,像是在仔细的倾听风的声音。很快,他就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声。
沃利皱起了眉,直接逼近迪卡:“你怎么会知道?”连他都没听到,迪卡却听到了,难道是迪卡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他许多不成?
迪卡白了他一眼:“我不知道,只是我有脑子。”说着他推门进了里屋,丢下气得直跳脚,却又不能踹门的沃利。
迪卡进门,刚想回到墙角他的老位置上,走了两步又停住了,转头看向床边,果然,他看到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米洛根本就没熟睡,一双眼睛比黑夜中的明珠还要透亮,她像是在跟迪卡说,又像是在喃喃对自己说:“他不愿意见我是吧。”
“他应该是没脸见你。”迪卡平静的道。
“都一样。”米洛翻了个身,面对着床里,声音闷闷的。
迪卡往床边走了两步,又站住了,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床边,也背对着米洛,“在你的心底。他现在是在哪个位置上。”
屋子里一下静了,米洛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只是不想他自责。上次他重伤我,他的出发点是为了保护我。只是,他没想到他保护的米洛是个假的而已。”
迪卡摇了摇头,用极轻的声音道:“他爱你,你知道的。”
米洛真的想笑了。皮尔斯爱她,这点她知道。她也爱过皮尔斯,深深的爱过,直到现在也完全的将皮尔斯从心底彻底的清除掉。但她也明白。皮尔斯的爱她承受不起,两个不同性格的人真要在一起,最后谁也无法妥协只会造成两败俱伤。她更知道皮尔斯心里也清楚。要是她真的失忆了,兼失去了一些智力变成了个二傻子。皮尔斯会好好的,妥妥的照顾她,但他的爱却只会留在以前的她身上。
之前,她与皮尔斯都想能让彼此恢复到最初的同伴关系,有点牵绊。却又不再亲近,可事实发现这样的他们很累,距离也很难控制,稍微不注意他们之间就会再次搅和在一起。他们之间必须有一个结果,让皮尔斯彻底的死心。也是让她放自己一马,给自己寻找一个安稳而又幸福的结局。
米洛鼓足了勇气,猛的坐起来,野蛮的伸手掰过将迪卡的身子,让他与她四目对视,她头一次、严肃的、认真的,对他道:“那你呢,还愿意遵守最初与老头的约定,娶我吗?”这个这个决定是她早就该下了的。
迪卡眨了一下眼睛,“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会遵守诺言,不过,你知道的,我……”
“闭嘴。”米洛讨厌他这种公式化的回答,仿佛他在说的不是他的婚事,而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甚至就像在回答她,今天吃牛肉,没问题。
迪卡顺从的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米洛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眸子里自己清楚的身影,希望能在他的眼睛里找到更多的感情波动,最后她还是失望的放弃了,那双眼睛就是两块寒冰,没有一比的变化。
委屈,无比的委屈,米洛只感觉鼻子一酸,眼睛马上红了,但她忍着没有让眼圈里的泪水滚落。同时,她清楚的看到迪卡的眸子猛的缩了缩,像是冰块有了解冻的趋势,更是多了一种她看不懂的慌乱。
米洛立即抹掉泪水,认真看去,他眸子里的慌乱已经消失,却没继续冻结,多了一种像是温暖与关切的东西。
米洛恨得直咬牙。这家伙还真不是铁板一块,却在她的面前装得这么铁,差点把她给骗过去了。
她心头满意了,脸还是板着,躺回到了床上,将被子拉到脖子上,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故意装成生气般,语气不善的道:“哼,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等这事了结了,我就嫁给你。以后我就是你的责任了,你到死也逃不掉照顾我的义务。”
“你不嫁给我,我也会照顾你的。”迪卡还是公式化的回答,但话语没有之前的冷冽,多了些温度,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你就不会说两句好听的。”米洛心里暖乎乎的,但也气,她抓了个枕头砸过去,嘟着嘴转身背对着迪卡躺下,但这次她把心底的纠结给理顺了,真的很快就睡着了。
楼下院子里,沃利走到院门口就感觉到了皮尔斯的气息,他将院门推开,皮尔斯闪了进来,关上门后却不往里走,背靠在院门上,抬头看着三楼还没灭掉灯的窗户,心焦的问:“她还好吧,受伤是真的还是假的。”
沃利学着他的样子背靠在门廊的柱子上,“你担心?那你怎么不上去看一下。”
皮尔斯抬头看着窗口好一会儿,最后不舍的收回了目光,自嘲的笑道:“是哦,有你们在身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沃利叹气,伸手拍了拍皮尔斯的肩,“她不怪你,她一直在等你,就想跟你说,她真的不怪你。”
“我知道。”皮尔斯将沃利的从他的肩上拿下来,还顺手拍了拍肩头,像是沃利的手上有什么毒物似的,拍了好一阵,拍到沃利的脸色发青,他才收回手,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手,不紧不慢的道:“谢谢你这么关心。”
“哼,好心没好报。”沃利也冷静不了,气愤的脱口大骂。
皮尔斯斜眼瞥了他一眼,他不傻啊,沃利的心思有几个弯弯他是不知道,但沃利看米洛时流露出来的情愫他可是看得清楚。但他也没想要提醒沃利,就算他与米洛几乎不再可能会有结果了,但他也不愿意看着米洛投入别人的怀抱,即使是沃利也不可以。他宁可就这样下去,可以看着米洛,远远的守护着米洛。
“哎哎,你跑来不会就跟我说这些话的吧。”沃利抬头,天色已经泛白了,“你不怕被人发现吗?”
“应该早就发现了。”皮尔斯伸手拍了拍沃利的肩:“这次的事我确实是做了一些手脚,但是我明白,我做的这一切也只能算是催化剂。洛佩斯只怕还有别的安排,才会借着这个机会清理神殿。这让我不得不想,他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他明知道洛洛对神殿的痛恨,就算他真的强制让洛洛完成了传承,也只不过是让洛洛得到了强大的实力,到时候他还能控制得住洛洛吗?打死我也不相信,他仅仅只是为了洛洛好,我不得不想,他是不是还有我猜不到的办法,可以把洛洛彻底绑在神殿这条船上。”
沃利不由得也沉重了起来,这几天他也看得出来神殿在米洛身上不惜一切的做法。
说洛佩斯没有所图,他也不信。只是,他图的是什么……
好像格里芬知道些什么,他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找个机会背着米洛从格里芬的嘴里问出来,哪怕是动拳头也要问出来。
相对于塔院的平静,后院里的一角现在的气氛可是死去沉沉。
玛莎在大神坛上听到洛佩斯的命令时就晕眩了,洛佩斯看在她晕倒的份上,破例恩许她前往北方神坛的起启时间推迟一天。
玛莎苏醒后想去找洛佩斯再问个明白,可惜,她想步出殿门一步都不可能了,她歇斯底里闹了半天,甚至任性的用打碎的瓷片划开了自己的胳膊上的血管,门也没有打开个半分,倒是听到了守卫一句劝慰:“神坛守护圣女就算是死了,也是要葬在北方神坛的。”这句劝慰终于让她明白了洛佩斯的狠心,她这才消停下来。
清晨天还没亮,玛莎就被护送的骑士从后殿里请了出来,准备出发。玛莎拖拖拉拉的想见洛佩斯一面,可是直到最后关头洛佩斯也没有出现。倒是克丽夫人来了,她抱着玛莎哭得伤心,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在玛莎的耳边道:“我会救你回来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玛莎惊愕的看向母亲,克丽夫人坚毅的点点头,松开紧抱着玛莎的手,亲手将玛莎扶上了车,挥着手目送车队远去。
“我们回去吧,夫人。”克丽夫人的贴身侍女小心的提醒。
克丽夫人抹掉了脸上的泪痕,取而代之是平淡而温和的笑容,她优雅的转过身,“好,我们该去看看妹妹了。”
带着侍女,克丽夫人从侧门转到神殿后面一角的独立小楼,进去后上了二楼,走到尽头,侍女上前替她敲了敲房门,很快就听到了一个年轻的声音回复:“谁?”门嘎吱一下打开了,探出个年轻孩子的脸。
339 纳德
“你是比阿努吧。”克丽夫人温柔的伸手想要摸孩子的脸,孩子警惕的将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是你克丽阿姨。”克丽夫人往前一步,将比阿努推进房间,反手将门关上,这才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了上好的伤药,偷偷的塞在比阿努的手中,小声道:“去给你父亲疗伤,千万别给别人看到了。”
比阿努没有见过克丽,但也知道这位克丽夫人是玛莎的母亲,是自己母亲的亲姐姐,只过好像是与母亲关系不好。可是他万万也没有想到,父亲因为米洛的关系挨了罚,伤得那么重,还不能得到神官的治疗,更不能拿到任何的伤药。他与母亲拉下脸去恳求米洛,却被无情的赶了回来。现在,雪中送炭的却是与母亲不和的克丽阿姨。
“谢谢。”比阿努握紧了药瓶子,泪流满面,顾不上抹就转身往里屋跑,里屋传来了他欣喜的声音:“母亲,有药了。”
“哪来的,谁来了?”屋子里传出德利夫人的声音,紧接着还有比阿努欣喜的呼喊声:“这药真好,母亲,父亲的伤口开始愈合了。”
德利夫人含着泪从里间出来,感激的目光看到克丽夫人时,一下子楞住了。
她与克丽的关系打小不算是太好,一个是父亲心头尖上的宝贝,一个是被父亲遗忘的长女,两个人天差地别的待遇感情如何会好呢?成大后更是只有礼貌上的客道。她私奔后狼狈回到神殿,心底最庆幸的是这个姐姐早就跟随着丈夫在外地的神殿,这着实让她松了一口气。可是现在,她的处境比起当初私奔走头无路回来时更要难堪十分,却要接受姐姐的施舍般的救助。
“哦,你怎么来了……”纳德夫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克丽夫人如何会不懂纳德夫人的心思,她脸上浮上了悲伤的戚色:“再怎么样我们也是姐妹。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这样却不帮你一把。不过……你也知道,德利被贬为了罪奴,玛莎被送到了北方神殿。我也被父亲从家族里除名了,说不定我明天就会被赶到这后院里的角落来。过得比你还惨,只怕是想帮你也能心无力了。”
里间又传来了比阿努欣喜的呼喊声:“父亲,父亲,您醒了吗?”纳德夫人顾不上克丽跑进里间,果然,看到纳德的眼皮眨了眨,像是有苏醒的迹象。“太好了。太好了。”纳德夫人扑在床沿上欣喜而泣。外间的克丽夫人微微笑了下,打开门平静的走了。
纳德在妻子与儿子的千呼万唤下终于闭开了眼,他有迷茫的目上光在妻子的脸上晃荡了一圈,又看了一眼儿子。最后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最后有些期盼的问:“她……她有没有……”
“你说谁?”纳德夫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在找谁。
纳德有些失望,却还不死心的又问:“药……哪来的药……”
“是克丽阿姨送来的药。”比阿努抢先道。
纳德动了一下,身体各处传来了撕裂般的痛,他的脸扭曲成一块。他死死的盯着妻子。虚弱的道:“你,你没有……按我的话……去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