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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晚上闯给我打电话了,我当时也有赌气的因素,语气冰冷至极。“琳,你在干嘛呢?”“我能干吗,睡觉。”“睡着了?”“你看您这话说的,睡着了不也被乱醒了。”“那你早点休息。”“嗯,安”挂电话的同时泪也落下来。我多想听到闯对我说,宝贝,我想你了。在这个到处充满闯气息的空间,要窒息了。想到这三个月以来发生的一切,还有肚子里似有似无的孩子,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捂着被子痛哭。闯中间发信息过来“好累,理解宝贝。晚安。”我哽咽着,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便回了“再不回来,我就跟别人。”发誓只是纯粹的气话。
过了大约五分钟,闯回过信息“真的吧?”我当时已经有点后悔莫及了,却不想让他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就回个“你猜。”我只为闯了解我,会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我也是在撒娇。可闯却回个“行,我离你,行了吧?”当时我看第一遍的时候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闯竟然说出了离这样的字眼,好一个让人伤心欲绝的回答。我没有回,也没有像以前一样任性关机,躺在床上装木乃伊。过了一会儿闯又发信息,“伤心,没想到是这样的人。”我伤,我立马打电话过去。“你伤心?你伤狗屁心呢?你天天有老婆孩子,忙起来什么都不管,几天都不联系。你给老爷子打电话,我只有听着的份。嘴上再说你怎么怎么心里绝对替你说好话。每时都在看电话,看你会不会发信息我么听见。想你想的不行了,就看看我们发的信息。自己都会咧嘴傻笑,你的一个电话能让我兴奋一天,要是一天没联系我会担心你一天。晚上发着发着信息你就没信了,我告诉自己你是睡着了,可我就是当中,怕你出事。你走这些天,我每天都在想你。还有,我例假已经推迟一个多星期了。不过放心,已经和你没关系,我明天就搬走不会打扰你们,祝你幸福。”没等他说话,我把电话就挂了,直接把电池弄出来。几乎一夜没睡,想了很多很多。第二天起来,给老爷子说家里有事,必须回家。老爷子看了我眼红肿,嗓子也哑了,也没说什么,安慰我几句,说以后多联系,常去他家玩什么的。不到一个月却给了我一个半月的工资。我说什么都不要,因为这家人对我已经够照顾的了。最后也没拗过老爷子,乖乖的收下了,如果老爷子知道事情真相,估计会把我剥了。
回到学校来不及悲伤,因为马上就是六一,一个在幼儿园做老师的朋友拉我排了一个现代舞。那个幼儿园大三的时候我也在那呆了差不多半年,也是有感情的,等于客串了一下。那两天忙着做最后的编排,也挺忙的。第二天闯就道歉“宝贝,我的错,忙的照顾不周全,希望能理解。”我没回,我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多少次,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有回避。那天,正跳舞,觉得身体不是太舒服,肚子有点疼,到厕所一看,乖乖,来例假了。当时第二反应是,流产!但是依据我多年的例假经验看,绝对是红灯。可能那几天心情不太稳定,这样一来,心里的又一块石头落地了。
第一卷 【0240】
“你是谁?”赵灵儿的心一下子被揪紧了。
“对不起,手机主人现在京州市中心医院,快来。”
陌生男人挂断了电话。
夕阳的余晖映射在窗棂,闪着血红的光,赵灵儿感觉悠扬的乐声一下子变得很遥远,转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个恶作剧,一定是,妈妈好好的,怎么会在医院?爸爸呢?这个时间,应该是他去接妈妈回家的时间,爸爸从一年前开始每天接送妈妈,这是雷打不动的呀!灵儿当时还笑爸爸一定是舍不得妈妈自己挤车了,爸爸却说现在治安越来越乱,护送妈妈是应该的。
爸爸在哪儿?
赵灵儿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变得惊慌失措起来,打爸爸的手机,一直又无法接通。孙逸南见她紧抓着电话六神无主的样子,赶紧站起来走到她旁边,用手握住她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
“别慌,先说是谁的电话,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刚才是个男的,拿着妈妈的手机跟我说,妈妈在医院,让我快点儿去。”赵灵儿吓得身子直抖,想哭又强忍着。
孙逸南拿过她的电话重新打了过去,问清了医院地址,接着就飞一样开着车到了市中心医院。
他们看到抢救室门口站着三个男人。
为首的那个人,40岁左右,四方脸,寸头,眼神沉稳,显得精明强干。
“刚才是我打的电话,刑警队长,郑义。”这个魁梧的男人一脸严肃。
赵灵儿双腿发软,孙逸南紧紧握着她的手。
“我妈妈呢?我爸爸在哪儿?”灵儿感到身子一阵阵发冷,心揪得更紧了。
“你们先坐下。”郑义的话里隐含着一股威严,给人一种不容抗拒的感觉。
孙逸南几乎是扶着灵儿坐到了贴墙的红色塑料椅上,赵灵儿只是惊恐地睁大了双眼,盯着郑义。
“现在听我说,你一定要镇静。”
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女儿年龄差不多的孩子,郑义心里一阵难受,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不希望自己是那个宣布噩耗的人。
“妈在急诊室,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你爸爸正在抢救,很危险。”
他简练地说完,觉得长痛不如短痛。
赵灵儿感觉心脏像被锤子狠狠地砸了一下,疼得她两眼发黑。孙逸南意识到这柔弱的身体正处于崩溃的边缘,剧烈地颤抖着,他没说什么话,只能紧握住她的手,这时候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依靠。
抢救室的门开了,赵灵儿疯狂地跑到医生跟前,惊恐地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用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医生,爸爸没事了,一定是。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了全力。”
医生看着女孩悲戚的眼睛,宣布了死亡通知,每到此时,他都非常难受,多么可恨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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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逸南一直跟在赵灵儿身后,眼看着她的身体瘫软了下去,赶紧上前扶住。
等赵灵儿缓缓地睁开双眼时,她多么希望看到的是自己熟悉的卧室,但那刺眼的白墙唤起了她所有的记忆,这里是医院!
孙逸南坐在旁边,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这时侯,赵灵儿才发现,自己现在多么需要这双温暖的手。
她给哥哥打了个电话,不敢告诉他实情,怕他慌神路上危险,只是告诉他爸爸病重,速回。孙逸南把她领到了妈妈的病房,金姗依然昏迷不醒。
赵灵儿茫然地坐到旁边的小沙发上,两眼无神,脸色惨白,眼睛干涩得一滴泪都没有,这一定是在做梦,赶紧把我从噩梦里唤醒,这不是真的,但郑义的出现打破了她的梦。
他们一起走到医院的小会议室。
郑义坐到赵灵儿对前,讲述了一下刚才调查出的结果。
据调查,赵大柱是在五点钟,准时出现在美术学院校门口的,等了十几分钟后,有人看到他下车步行到美术系。后来有人听到园林里有呼救声,赵大柱可能听出是妻子的声音,第一个跑了进去,等到几个胆大的学院师生跑过去时,赵大柱已经躺在血泊中,金姗昏死在旁边。
一切都要等到金姗醒过来才能知道。
郑义又简单询问了一下灵儿关于父母最近有没有异常情况,灵儿摇摇头,这几年大多数时间她都住校,每次周末回家爸爸妈妈也都很正常呀。郑义一看问不出什么来,就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她和孙逸南,还特别叮嘱灵儿要注意安全,一有情况就打电话给他,他有预感,凶犯可能还会出现。
赵一南从韩国坐最早的一班飞机抵达京州市。
听到噩耗,他根本不相信,扔掉背包,发疯似的跑到冷藏间,还没等管理人员完全拉开抽屉,他就“哗”得一声掀开了白布单子,当亲眼看到爸爸异常安详的脸时,这个小时侯摔得头破血流也不曾掉过一滴泪的刚强男人,如今像个孩子一样颓然坐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连续的急促呼吸伴随着嗓子深处发出的呜咽声,有如一匹受伤垂死的狼,挣扎着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绝望的眼神看了让人心碎,接着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哭泣声……
当赵一南摇晃着走向妈妈的病房时,两眼通红,头发凌乱,在门口听到一位护士说,病人醒了,他赶紧开门进去,看到医生还有几个护士围在那里,灵儿正抱着妈妈哭得伤心,那个医生站在一旁看着没说话,转过头看到赵一南,就把他叫到了旁边,
“哦,你也是病人家属吧?”
“对,我是她儿子。”赵一南感到嘴里发苦,嗓子发干,心一阵阵发疼,真害怕再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你要镇静点儿,我刚才初步诊断了一下,妈好像惊吓过度引发了失语症,当然,这很可能是短时间的,慢慢会恢复过来的。”
赵一南一听,就感觉自己的头“轰”地一响,里面像是有几千个鼓手在敲打,简直要裂开了似的难受,心也像是被撕开了个口子,一只无形的手不断往伤口上撒着盐,他唯有握紧拳头,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大声喊叫出来,他抬起痛苦的眼睛,越过医生看着妈妈茫然睁着的双眼,真是雪上加霜呀!
他闭了闭眼睛,稳住自己的心慌,但是声音像是被车子碾过一样的嘶哑破碎,
“大夫,我想知道我爸爸的情况。”
他们俩一开门正好碰到郑义。
大夫做了简单介绍,当赵一南听到那句“刺中了心脏”时,身子猛地一抖,好像他的心脏也被狠狠地捅了一刀,火辣辣地疼,胸口憋闷得难受,徒增的愤怒使他浑身颤抖,脖子上青筋暴跳,两手握成拳头,紧紧地攥着,好像他正捏着凶犯的脖子,接着他就握拳往墙上狠狠地砸去,“嗵嗵”的闷响声传出去老远。
郑义等他稍微冷静下来,才沉声说,
“现场没有发现凶器,凶犯手段残忍,很专业。”
他的话,让赵一南打了个冷颤,两人同时担心地看向病房内的金姗。
赵灵儿正在给妈妈梳头,妈妈一直是短发,显得很利索,但是灵儿敏感地发觉,妈妈不一样了,以前在爸爸面前时,常常显露出的执拗神情消失了,不说话也不笑,脸上只剩下一片安详……
星期天,灵堂上,赵大柱的遗像摆在雪白的菊花间。
金姗穿着灰色衣服茫然地坐在椅子上,两眼空洞,赵一南和灵儿穿着黑色的正装,悲伤地站在一边,前来谨吊的人络绎不绝,爸爸一直是个德高望重的人。
赵一南看着病弱的妈妈,憔悴的妹妹,悲戚的神情渐渐透出刚毅,这个高大英挺的男人知道,从今以后,要由他来守护她们了,责任感使他挺直了背脊。
星期一,赵一南捧着骨灰坛回爸爸的故乡,坐在飞机上,他望着窗外飞逝的流云,想着往事。
从七岁开始,爸爸就开始教他打棒球,那飞速旋转而来的球总是让他很害怕,胆怯地不敢接,是爸爸教会了他要勇敢,使他懂得了面对困难时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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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去韩国留学时,爸爸紧紧的拥抱,湿润的眼眶,至今难忘,当时自己感觉很别扭,像根木头似的,站着不动,还好爸爸很快恢复了冷静,没想到那竟成了他和爸爸之间最后的一次拥抱。
毕业以后,他和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