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声音无比温柔,且略带紧张。他手伸过来,一触碰到她,她竟躲开了,她有点不解裴傲阳会接受郝向东的心意,可是她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只是下意识的躲开了裴傲阳。
许以清是郝向东的妻子,她此刻在隐忍着,没有质问郝向东,为什么省委书记的妻子就可以为所欲为,视别人生命如草芥?
因为她怕会影响到裴傲阳,如若只是自己,她真的不在乎,不管他是省委书记还是再大的官,她都不惧怕。可是,这关系到裴傲阳的前程,她一个字没问,只是希望息事宁人,希望许以清收敛,她已经失去了孩子,就算许以清再想郝倩嫁给裴傲阳,就算她面子过不去,可是她失去了孩子,不再追究她,也该抵消这份恨意了吧?
“孩子,这是我的一片心意。我真的希望你快点好起来。”郝向东见她似乎格外排斥,完全不是那天跟克林斯曼他们三人一起游览皇家花园時的惬意和温馨。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谢谢您的好意,我真的不需要。如果可以,我只希望平静地过日子。郝书记,您的营养师,我真的用不起,对不起。”燕寒别过脸去,不想自己再说的更淡漠。
郝向东眸光一暗,手垂了下来,只怅然轻叹,“孩子,你就这样讨厌我吗?”
这样一句话,不该是从一个省委书记口中说出的,说出来,却又是那样的苍凉而无奈。
“不是讨厌,只是不想有交集,不想有任何的交集。无论是跟您,还是您的夫人,以及您的家人。我是小老百姓,高攀不起您,请您以后不要再来看我了。一点血真的不足一提。”燕寒十分肯定的给他答案,面容冷漠,真的是不想跟官家有任何交集,尤其是跟许以清有关的一切。
郝向东面色蓦地一白,冰灰色的眸子里透出一片死寂,猛地咳嗽起来。那咳嗽之声,一阵比一阵急剧,带着沉重的喘息,听在她耳中,仿佛一个将死之人要将心肺都一并咳出来的感觉。
“郝叔?你怎么了?怎么咳嗽的这样厉害?”裴傲阳听出他的咳嗽声,很是严重。
“没事。”郝向东摇头。
“郝书记,药。”一听到咳嗽声,外面立刻跑来人,像是郝书记的秘书和护理人员,手里一个瓶子,那应该是止咳药之类的。
“您这是怎么了?”裴傲阳还是忍不住关心了一句。
“没事,感冒了而已。”郝向东摆摆手,含了一粒药,咳嗽声渐止,脸却憋得通红。
燕寒看着郝书记,有点担心,连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这样担心做什么?可是,莫名,还是担心的看向他,或许是因为他的目光从自己见到他時就一直很温暖吧。她在心里这样想。
第505章,
郝向东的秘书看向裴傲阳和燕寒,目光复杂,语气似是恳求又似埋怨,“书记一早就出来亲自挑选补品,这几日基本没休息,大量抽血导致免疫力下降,又没有得到有效休息,一下感冒了。裴主任,您帮着劝劝,让他去住院吧!我实在劝不住,后勤部都急死了!”
“住口!咳、咳、咳——谁准你多嘴,出去。”郝向东不悦,极少有的动怒。
李秘书不甘的叫了声:“书记”
“我叫你出去。咳咳”见书记动怒,又是一阵咳嗽不止,李秘书忙住了口,叹着气退出。
燕寒听到他如同撕裂心肺般的咳嗽和喘息,她微微皱眉,不知怎么了,心中不自觉的多了一丝隐隐的不安。
咳嗽声渐停,郝向东没有再开口,只是靠在沙发上,目光温柔而又复杂,一直看着她的脸。她感觉到他的视线,别过脸去,有些不自在。总觉得这样的视线,诡异得让人心里发颤。
“郝叔,去住院吧!”裴傲阳开口。“你不是普通人,您还要以全省工作为重!”
燕寒终究是善良的,不忍心地,良久,开口:“郝书记,您还是去住院吧!咳嗽的似乎很严重。”
她叫自己郝书记,郝向东心底无比的酸楚,这该是他万般宠爱的孩子,却一天都没有在自己身边长大,他从来不曾尽过对她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可是,孩子却是善良的,他很欣慰,更多的是自责。
郝向东大概意识到什么,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急不得。
(www。。)免费电子书下载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看向他们:“营养师留下来,补品按時吃,不要意气用事。也不要因为任何原因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我这就回去,还会来看你!”
“您为什么要来看我?”燕寒不知怎么就问出了这句话,似乎不在她意识之内。“请不要再来了,一点血真的不足挂齿!”
他是省委书记,她是平凡的小老百姓,她不愿意跟这个大官有任何的联系,即使他感激她给他女儿输过血,她也不愿意成为书记大人关心的对象。
郝向东微微一震,眸光忽然暗沉下去,像是十分难过的样子。
燕寒一下子有点手足无措,不懂郝向东怎么这样的神情,而对于自己奇怪的心情和言语有些懊恼,她这是怎么了?低下头,一時也不知道说什么。
裴傲阳怕燕寒情绪激动,她的身体现在根本经不起折腾,看向郝向东,“郝叔,请回吧,寒寒需要休息了!”
终究没有再说什么,郝向东再度看了眼寒寒,开门离开。
“我去送一下!”裴傲阳拍拍燕寒的肩膀,出去追郝向东。
剑剑人。几个大步追上郝向东,裴傲阳低声道:“郝叔,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她知道车祸那件事。她猜了,我没隐瞒过去。寒寒是个很敏感的女孩子,也很聪慧,您今天的一些行为她可能会多想!”
郝向东视线悠远,微微点头。“我短時间不会再过来了,你照顾好她!”
“我自然会!”裴傲阳沉声道,眸光中闪过什么,若有所思,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半天,他下定决心又道:“郝叔,上次郝卿生孩子,也是寒寒输血给她。那時她输了400cc,可是却不急着走,她说如果血不够还可以再抽点!”
郝向东一下怔忪,脸色瞬间白了白,他一天不曾关心过的女儿,救了她的另外两个妹妹,郝向东心底的自责更加的浓烈起来,拳头在身侧握紧,神情纠结了下,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他不是那种在外面轻易暴露自己情绪的人。可是裴傲阳还是扑捉到了他的神情。
他承认自己有点卑鄙了,说这些话,就是要郝向东自责,就是要激起他的怒气,他不能放过许以清,郝向东不出手,但起码不能站在许以清那边。所以,他要他愧疚,即使这样做,很卑鄙,可他顾不得了,他只要寒寒平安!
“可能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她抽完血不多久就晕倒了!那時我们还不曾在一起,可我发现她就是个小傻瓜。自己明明贫血,却还要抽血给别人!当時她妹妹也住院,她妈妈陪着,寒寒抽血后,连个营养餐都舍不得吃!母女两人在病房里肯馒头,最好的给住院的燕霜吃。启航给他们加餐,可是基本都是被拒绝的!她和她妈妈都是不愿意欠人人情的人”
裴傲阳的话,成功的让郝向东再度脸色大变,他直起身子后退两步,缓缓转过身去,胸膛微微起伏,眼睛盯着裴傲阳,轻声问道:“傲阳,你见过她妈妈?”
裴傲阳看了眼四周的警卫,还有部队的士兵,不远处的展廷江,压低声音道:“第一次见,在医院病房。跟我妈,跟您夫人比,她看起来足足比她们要老十几二十岁。岁月并没有眷顾她,在她脸上发上留下了太多的沧桑痕迹。可是,她很干净,清清爽爽,眉宇间写着一抹淡淡的哀愁,似乎有千言万语都在眸中,却又很平静!她跟寒寒可能长期遭遇家暴,我亲眼见过寒寒一身是伤的从宿县回来。”
“家暴?”郝向东错愕着,震惊着,他无法不震惊,无法不惊愕,更多的是愧疚和心疼:“你说她们母女常被打?”
裴傲阳点头:“燕治国脾气不好,想必您也知道了!也只有那样脾气的人会选择那样极端的方式了却残生吧!听启航说,他跳楼那天您也在医院,还亲自过去询问了情况。寒寒说无论怎样,燕治国都是她的父亲!那時我不知道燕治国是她继父,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才知道林素是为了给女儿户口,为了寒寒的户口,才被迫嫁给燕治国的!想她顾锦书,因为那些莫须有的事,被我爸爸抛弃,被顾家老爷子逐出家门,一生颠沛流离,隐姓埋名。那些苦,我不知道在那个年代,她怎么度过的!但我想她跟燕治国结婚,也只因燕治国可以给寒寒一个正常的家,不让寒寒小時候被人嘲笑是没爹的孩子!”
“我不知道他们母女吃了多少苦,我只知道寒寒六岁時,林素才嫁给了燕治国。我想若是寒寒户口好办,也许她这辈子就不结婚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你,但我知道她为什么离开我爸爸!也知道她根本没有对不起我爸,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想以她的脾气,不会对不起任何人!这一生,似乎都是别人对不起她!善良如果也是一种错的话,那么这种错,真是很残忍!我宁可她们都狠心点,或许不会受伤那么重!”
“七年后!!郝向东喃喃低语,无边的痛楚袭来,叫他高大的身躯一个微晃。她在七年后,才嫁给了别人,而且只是为了给她们的女儿一个户口。而他却只找了她一年多!如果他在坚持一下,如果他不是一直在德国找,如果他好好想想她那样的人,被伤的那么重,怎么可能回去找前夫?怎么可能?为什么当時就不再坚持下?为什么就心灰意冷了?
在知道寒寒是他的女儿后,在知道他在素烟的心里不是毫无位置后,郝向东是更加的痛苦和自责,脸色渐渐的煞白,可是却怎么也比不了心头的痛和愧疚。
她长期遭遇家暴,她为的是女儿,为了给女儿一个户口!是啊!他们第一次见面時,她就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连名字都是他给取的!他一直以为她回了家!
素烟,我一直以为你不爱我,一直以为你不会爱上我,一直以为我给你的爱可能最后让你累,所以我心灰意冷,可是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分开的日子,我想你,很想很想,你告诉我,你去了德国,告诉我你回了家,要去德国!我也去德国,可我不知道你的真实姓名,我不知道你的前夫是谁,我漫无目的的寻找,找到心灰意冷,找到绝望,找到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所以我娶了许以清,因为我的确欠了她。
可是即使结婚后,我却依然不曾忘记你!我想再去找你,可是我越想你却越不敢见你,我最害怕某年某天见到你的時候,你身旁会有个很亲密很亲密的人。而我身边,也有了同床异梦的人!丫头,我终究是对不起你的!如果我坚持再找一找,我们今天是不是就不会终身错过?丫头,你知道吗?我只要一做梦,就可以看见你,每每清晨宁愿不醒来,只想多点時间在梦里,可以和你在一起!
我不知道是我坚持了七年太累了,还是我从来不曾坚定过我的爱,所以上苍这样惩罚我。
裴傲阳看着他的脸色,继续说道:“我第二次见我岳母,是在医院。她遭遇了最严重的一次家暴,被燕治国砸了头,昏迷不醒。在重症监护室里,身上满是机器,各种管子,差一点不行了!住院很久,醒来,接到锦海疗养院,我去看过她几次,已经基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