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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雄一瞄英名,又再回望小瑜,悠然道:“小瑜表妹,你的眼睛并没看错!这片枯叶确是割破了我的衣衫!”
言毕又抬首看着已映入眼的剑峰之巅,沉吟:“如果我猜的不错,这片枯叶是沾染了山上一股极度危险的剑气才会如此!所以我有理由认为,我们这次上至剑峰,不单可一会两柄英雄剑的绝世风采……”
“还可一睹另一股绝世剑气!”
“一股神阻杀神、佛阻杀佛……”
“甚至胆敢骂天、劈天的绝世狂剑气!”
对!
应雄猜得实在一点不错!
剑峰之上,确是充斥着一股胆敢骂天、劈天的绝世狂剑气!这股剑气所以狂,所以绝,全因为它发自一个为剑至绝至狠至尽的剑中圣者身上!
剑圣!
四十二岁的剑圣,原来在试图拔出英雄剑失败之后,一直也未曾离开剑峰半步,一直还是守在两柄英雄剑之旁。
全因为,他不服!
不服不服不服!
他不服,只因他已臻至剑中神圣,可是以他之尊,居然仍被两柄英雄剑拒于千里,他甚至不能踏进英雄剑方圆两尺之内,缘于两剑表面已崭露裂痕,像在向剑圣以死明志,它俩绝不会给他拔出来!
可恶的英雄剑!
剑圣本是那种为剑绝不会墨首常规的人!他带无双剑上山,便是分明不与那些俗不可耐的剑手们一般见识,他不要守人们惯常守的见鬼规则!
只是,剑圣虽因被英雄剑侮辱而恼羞成怒,也仅是迁怒于天,却并未摧毁英雄剑!
他不摧毁英雄剑,非因他与其他剑手一般尊重这二剑,他甚至不希罕得到它们,也不希罕得到剑内的莫名剑诀;莫名剑诀虽能融会惯通世上所有剑法,可是以剑圣此刻的修为,他自信自己不倚仗莫名剑诀亦可更上一层!
他让这两柄英雄剑在“延残喘”而不加以摧毁,全因为,他要征服它们!
还记得,他五岁学剑之后,便一直对剑痴迷,为了专心于剑,他甚至抛弃了当年一个痴心于他的爱侣——龚兰,他一生最爱的女人,可是最后,他让她的身心……
自生自灭!
一切都是为了剑!
而剑亦从没负他,所有的剑,亦都屈服于他一双用剑的圣手之下!
只有这两柄天杀的英雄剑,却是宁碎不屈!嘿……
剑圣势难相信,自己迷剑一生,尊贵如他,却竟被两柄其貌不扬的剑摒弃,难道,他真的并非可以拔出英雄剑的——天剑?他并非剑道一直盛传的神话——天剑?
不!剑圣真的不服!他不服在自己的神圣境界之上,还有一个他仍未达至、超越他想像的——天剑境界!
这数十年来,自从他悟剑开始,他已曾数番上剑峰拔英雄剑,每次皆失败而回;每次失败后他都加紧苦练,他认为自己未能拔剑,也许是自己境界未足而已;这一次上剑峰,已是他一生中的第八次……
也是最令他感到沮丧的一次!
他已悟出其圣灵剑法的第二十一剑,他相信自己于十年之内,也无法再悟出第二十二剑,他的剑艺已到了他此刻的极限,若今次不能拔出英雄剑的话,他,便要再苦练!
苦等十年!
故而,这一次上剑峰,也是剑圣最久的一次!他仍牢牢的守在英雄剑畔不远!他不甘于立即离开!
然而,无论他有百般不甘,千般不平,万般不服,剑峰上屹立着的英雄剑还是无动于衷,像在苦劝剑圣不要勉己所难,何苦呢?何苦?何苦?
遽地,在一片不甘的死寂之中,剑峰蓦然响起了“滴”的一声!
那是眼泪堕到地上的声音。
啊!那是……
剑圣的一滴眼泪?
他,竟然流下一滴眼泪!
英雄双剑仿佛在看着他这滴眼泪!
黝黑穷苍仿佛也在看着他这滴眼泪!
甚至诸天神佛,也似在看着他这滴稀奇的、罕有的泪!
只因他是一个绝世强者,他绝不该流泪!
但,谁又会明此剑者圣者的心?谁会明白他这滴眼泪?
只有剑圣自知!但听他狠狠盯着自己这滴堕到地上的眼泪,恨恨的吐出三个字:“英!雄!剑!”
“想不到,本剑圣自五岁开始,已从没流过半滴眼泪!甚至当年弃龚兰而去,我也从没半点伤心!今日,你俩,竟令我气得——”
“流下眼泪!”
原来,剑圣是给英雄剑气得流泪?
不错!赫见剑圣此刻胸膛急速起伏,以他的修为,无论在何种情况之下,胸膛亦本应静若止水,显见他已羞怒难当,不得不发!
第十章
更可怕的是,剑圣落到地上的那滴眼泪,赫然被他紧紧盯得急速蒸发,顷刻化为一缕白烟!他的目光流转,狠狠落到英雄双剑之上,双目崭露一股毁灭性的可怕凶光,杀意毕露,他高呼:“好!英雄剑,既然你俩这么清高,这么宁碎不屈,誓死也不让本剑圣得到你们!那,本剑圣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你们!”
“我已不想再见你们,在受你们的侮辱!最乾脆的方法,就是——”
“把你们彻底毁灭!”
羞怒填胸!剑圣一发不可收拾,再难自己,他猛地举起自己的无双剑,便往英雄双剑斩去,他要毁剑!
惟就在无双剑已劈至英雄双剑两尺之内时,两柄英雄剑赫然“嗡嗡”作响!似在哀鸣!
剑圣见状大喜,他狂笑:“哈哈!英雄剑,你们终于害怕我了?你们终于肯屈膝哀求我了?你们终于知道我是天下无敌了吧?哈哈哈哈……”
剑圣一面笑,手中无双剑的劈势却未止,无论剑在哀求他与否,他已决定毁剑!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间,“波”的壹声!剑圣的剑却霍地顿止了!
他顿剑,只因为,他心头遽地升起一股很怪异的感觉!
他感到,有两股很可怕的感觉至正向剑峰逼近!是的!他肯定自己没错!这两股令他这个剑圣也感到可怕的感觉!
同一时间,英雄双剑又再度“嗡嗡”作响!
剑圣似受到极端震憾:“什……么?原来你俩剑鸣,非为我乞求,而是在呼唤你俩的主人?难道……?”
“正逼近剑峰的两股可怕感觉,便是你俩不惜等了千百年寂寞岁月的主人?”
“但,为何这两股可怕的感觉当中,有一股感觉极不稳定?就像连他自己也不愿拥有这股可怕的感觉?”
“呵呵!很好!那本剑圣更想看看,到底英雄双剑渴求的主人会是什么样子?还有那股极不稳定、连自己也不想拥有的可怕感觉,究竟发自——何方神圣身上?”
剑圣并不用等候多久!就在他沉吟之间,他身后遽地已响起两阵破风之声……
有人来了!
是英雄剑等待的主人来了?
不!剑圣不需回首,以其盖世修为,已立时知道来者并非英雄剑的主人!
尽管他身后的来者所散发的剑气,已是一等一的剑手,但,若论英雄,他们还不配!
剑圣头也不回,也没看来人一眼,已独自冷笑:“你们虽已是一流剑手,但还不佩上剑峰!”
“以你们这样的废物也不配浪费本剑圣的时间!”
“给我——”
“滚!”
最后的一个“滚”字乍出,剑圣仍没有回首看身后的人,却霍地把手中的无双剑往地上一插,“铮”的一声!无双剑入地后登时把地上无数野草震飞,俨如万剑穿心一般直朝身后俩然劲刺过去!
无双未出,已把无数长草幻化为剑,万物皆剑,好匪夷所思的剑道修为!
这就是剑圣自五岁练剑,练至四十二岁所凝聚的盖世功力!
他真的人如其剑,是一柄举世无双的——剑!
这边厢,应雄、英名及小瑜三人刚好攀上剑峰之巅,第一眼,他们便看见剑峰的入口,立了一块墓碑,上刻“大剑师之墓”五个大字,显见此墓是后来上山求剑的剑手们不忍见大剑师暴师荒山,把他安葬于此!
第二眼,应雄、英名、小瑜便看见……
一道滔天血浪!
是比他们三人更快上山的剑龙剑虎所喷发的滔天血浪!
天啊!
当应雄、英名及小瑜定睛一看究竟之时,他们才发觉,此刻的剑龙剑虎,浑身赫然给无数毕直如剑的利草穿过,草尖从他们的身躯正面刺入,再由背门刺出,早已把二人刺为两头刺猬,血淋淋的相当骇人!
想不到以剑龙剑虎如此一流的剑手,亦在闪电之间中“剑”,他们唯一可干的,便是鼓尽宝力以手上的金色龙剑及银色虎剑挡着自己的心坎要害,饶是如此,他俩手中的龙剑虎剑亦给长草震断,但总算没让至命的长草刺进心坎,自救一命,惟亦已伤重倒在地上,寸分难动!
是谁有此惊天动地剑艺?可以差点把剑龙剑虎这两个一流剑手击杀于股掌之间?又是谁如此心狠手辣,动不动便剑出无情?
是他!
应雄、英名与小瑜的目光终于落在一个正站在英雄剑畔的魁梧身影之上!他们三个,已来不及欣赏、赞叹英雄剑如何盖世,因为此刻那个站在英雄剑畔的人,尽管仍没回首看自己伤了什么人,却已开始以其低沉而威严无比的声音,道:“废物!”
“听你俩适才剑抵挡我以草所化的剑势声中,我已听出你俩所用的剑一柄刻龙,一柄雕虎,你们就是最近冒起的剑手——龙虎双剑,是不是?”
好厉害!他头也不回,单是听声,已可听出剑的形状,可知他这数十年的生命对剑何等痴迷?何等了解?
“嘿嘿!不过你们的剑尽管龙刻虎,尽管价值连城又如何?就让我教你们,剑,并不是用来‘看’的,剑,只用来——‘战’!”
“用剑作为自己身份地位的装饰,实在是一件——自毁行为!”
那剑龙剑虎虽受重创,倒在地上难以动弹,惟神智仍然清醒,骤听此语,不由双双面现愧色,可惜二人咽喉左侧,俱已被利草划伤,此时若一说话,咽喉势必血如泉涌,实是有口难言。
此时,仍是背向众人的剑圣,猝地双耳一动,似有所觉,但听他又续说下去:“老夫所等的人亦已来了!”
“好!就让老夫看个清楚,到底英雄剑所等的主人如何英雄盖世?”
“到底是——何方神圣?”
此语一出,剑圣猝地回过头来,定定的瞪着应雄、英名及小瑜!不,应该说,他的目光,只落在应雄及英名身上!
礼尚往来,应雄也老实不客气回望剑圣!只有英名,目光依旧低沉而不显眼!
“是……你?”剑圣的目光又再次收紧,只全神落在应雄身上!
应雄眼见这个闪电间便杀败龙虎双剑的高手一脸敌意的瞪着自己,并未感到害怕,他从不害怕,也许,这正是他的缺点!因为这缺点会令他经常陷于生死危险的边缘,他淡淡的反问剑圣:“你,认识我?”
剑圣冷笑:“我当然认识你,纵然我没见过你,但你在你娘肚内的时候,已能散发一股皇者剑气,这样独特的对手,我怎会不记得你?”
对!当年应雄在慕夫人肚内的时候,剑圣已能感应到他天生的皇者剑气,如今应雄已在眼前,剑圣不用多看,只稍一感觉,已知道他是谁了!
而应雄等人虽见眼前强者一击杀败龙虎双剑的惊世修为,却并未知他是谁,可是剑圣此语一出,应雄亦立即猜得眼前的人是谁了;饶是他处变不惊,还是无比震异的道:“你,就是那个约我十九岁时决战的——”
“剑?圣?”
“不错!”剑圣爽快的答!他的目光仍是紧紧盯着应雄,更早已把低沉的英名漠视不理,他此刻的双目之中战意骤升,且还一面暴喝:“小子!本剑圣已等的不耐烦了!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