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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住心头的 怒火,稳住神追问,“你说,他们是谁?是不是瑞王?”
“瑞亲王不过是台前的,他后面… ”荣庆嗑巴了半天,还是不敢说出圣母皇太后的名 字。
荣庆虽然没说出后面的人的名字,但光绪已经猜出,因为瑞王后面,除了慈禧再也不可 能是其他人。对此他虽说并不很意外,但对方动手如此之快,而且选择以这种方式动手,却 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对于荣庆带来这一非同小可的情报,他心里说不出的震惊。他紧张地 思虑着下一步对策的同时,脸上反作出一副轻松状,告诫荣庆不要轻信谣言。
“皇上!奴才说的千真万确,绝无半句虚言。”荣庆急了,慌忙向光绪保证他的情报绝 对准确。
“胡说!朕绝不相信。”光绪打断对方,沉下脸来,“你说这种话可是离间两宫,犯了 大不敬之罪!”
“皇上!您听奴才… ”荣庆张口结舌,心里非常委屈,同时又说不出的奇怪。刚才皇 上还以极为认真的表情追问情况,怎么转眼便翻了脸,连离间两宫的罪名也冒出来了。一想 到皇上不肯听他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他心里便说不出的慌乱,特别是想到万一皇上真的 让他们罢免,他和吟儿的事再无出头之日,他再也顾不得皇上脸上的颜色,硬着头劝道。
“滚出去!”光绪突然变了脸,怒声喝道。
荣庆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磕了头,退出大殿。他一路走一路在心里思 忖。究竟是皇上糊涂到不辨真假的地步,还是他故意装糊涂,在自己面前做戏,想来想去, 他觉得都不像。想来想去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荣庆想想这些年来自己的经历,好像冥冥中有种不可知的力量,时时左右着他,他沾上 谁谁就倒霉,这好像成了一种定律。他爱吟儿,吟儿竟然在他迎亲的时候接到圣旨,被送进 宫中受苦受难。到了承德,二舅将他交给元六,没想这位从没受过委屈的军爷,为了他被营 官捆在木头桩上打得死去活来。如今他好不容易沾上了当今皇上,凭着这位真龙天子的尊 贵,按说他一个草民,怎么也不会带给皇上霉气,可偏偏天下有这种巧事,有人要暗算皇 上,而更可怕的是他居然不信自己所说的一切!
兴许这就是命。
他想好了,不论什么命也只有认了。因为除了死心塌地跟定皇上,他与吟儿这辈子还有 希望在一起,除此别无选择,如果这是一条死路,他也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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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密诏
为了阻止慈禧为首的保守派发动宫廷政变,光绪已无路可退、决心调新军入京。没 想此刻宫外已经被对方派来的军队团团包围。光绪情急中巧妙地将密诏交给荣庆,荣庆带着 密诏找到袁世凯。光绪与慈禧,双方箭在弦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料吟儿向颐和园那边 透了风声…
傍晚,光绪心绪不宁地站在珍妃的起居室里,两眼木然地瞅着墙边那架黑色风琴,他下 意识地走过去,伸手抚摸着那黑白相间的琴键。随着他手指的移动,由于没有踩下琴身下的 踏板,琴键发出一阵暗哑的声音,像是一个人在呻吟。
珍妃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色。当她听见触动键盘的声音,立即转过身, 呆呆地望着光绪。几乎同时,光绪也抬起脸,两人的目光在这黄昏的静谧中轻轻碰在一起, 两人都想说什么,但都没有开口,仿佛一张嘴,这水一样宁静中的温柔,因为突然丢进的石 块给破坏了。
其实他和她的内心,与这黄昏时分的宁静正好相反,像荒原上疾驶而过的马群,千万只 铁蹄敲打着大地,天边扬起一片吓人风暴。
这吓人的风暴便是荣庆带来的,慈禧要在光绪天津阅兵时逼他下台。
欲望拒绝后退,特别是权力的欲望。光绪已经尝到了这种至高无上的权力所带来的满足 感,何况他比任何人更需要它。他需要权力来改造大清帝国,雄心勃勃地实现他令国家强盛 的抱负。从某种意义上说,权力本身是一个独立的充满诱惑和魅力的艺术。如果权力转化为 具体的行动,为了某种具体的目标,就像光绪此刻想以此来改变国家时,便会出现一些意想 不到的弱点。相反,慈禧只是为了保住这个长久以来属于她的权力,对她来说,这是一种近 乎生命本能的需要,她不能没有它。因此,她出神入化地玩弄这种艺术,并非为了一个非常 具体的目的,所以她在这场权力游戏中始终比她的对手更清醒,也更自由。
珍妃走到光绪身边,像往常一样,总是由她来打破这种凝重的。令人难堪的沉默。她不 是用平常的语言,而是以她的形体的语言,她伸手抚摸着光绪的肩膀,另一只手握住他的左 手。她感到他的手湿湿的,比平时凉得多,这么大热的天,他手心怎么会这样凉,她奇怪地 问:“你冷?”光绪没说话,看了她一眼,突然转身将她搂住。
“珍儿!万一斗不过他们,我倒不如索性退位,带着你躲到一个清静处,安安稳稳过一 世… ”
“不!”珍妃伸手捂住他的嘴,毅然决然地说,“要斗过他们。一定能斗得过。”
“对,你说的对。”光绪苦笑笑,“你过去多次提醒我,要我防着她,我总不信,总以 为你心眼儿太小… ”
珍妃踏起脚,将脸贴在对方脸上,此时此刻,她还能说什么。按她脾气,她早就下令袁 世凯动手了。但他偏偏要等,等到颐和园那边送来确切消息再行动。他担心万一荣庆是对方 的人,故意放出风声,让他做出过急的反应,对方再趁机下手。而她则百分之一百相信荣 庆,要她说出更多的理由,她说不出。仅仅凭着他对吟儿的宁死不屈的深情,也许还不足够 说明一切,但对她来说,这一条已经足以说明一切,这就是女人的直觉。
天黑透了,珍妃刚点起油灯,茶水章匆匆来报,说刘太监来了,在养心殿等他召见。一 听刘太监,光绪顿时眼睛一亮,因为此人是敬事房跑外勤的,经常在颐和园与宫中两边走 动。他本是这儿宫监首领王商的徒弟,是光绪特意藏在那边的耳朵。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 会亲自来这儿的。“快,快带他进来。”光绪即让茶水章带刘文到景仁宫书房。
“颐和园那边儿情况怎么样?”一见到刘文,光绪便迫不及待地问。
“表面儿上什么也瞧不出来,可内里在用暗劲儿。”刘文告诉光绪,慈禧太后这几天明 着请王公大臣们听戏,暗中调兵遣将。大后己和北洋大臣,直隶总督荣禄等人商量好了,趁 着下月初三皇上阅兵,逼皇上退位。
光绪表面上不露声色,心里暗暗叫苦,因为荣庆所说都是真的,而他却白白浪费了大半 天可贵的时间。接着刘文又告诉光绪,为了不透风声,颐和园里里外外加派了守卫,看得死 紧,只准人进不准人出,他无法离开那儿,急得满嘴出了泡,心想这下子完了。谁知道老虎 也有打盹的工夫,偏偏这时慈禧最爱抽的青条儿烟丝没了,让他连夜取了赶回去,他这才回 到宫中,瞅了现时的空档来见光绪。
“皇上!老天爷有眼哪!”刘文激动地对光绪说。
“这是天意,天不绝朕,天不亡清!”光绪咬着舌头,一字一句地说,一方面心里非常 紧张,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是个好兆头,为他与慈禧之间即将到来的摊牌生出一些信心。他在 屋里转了一圈,又问了对方一些情况,这才让刘文赶紧回颐和园,免得他在这儿耽搁太久, 慈禧那边会怀疑。
刘文一走,光绪第一反应便是立即给袁世凯写信,让他带领新军来北京救驾。“来 人!”光绪走到书桌前,大声对门外叫着。
“万岁爷!有何吩咐?”在门外值班的吟儿,听见光绪发话,立即走进来。
“快,快请你们珍主子来。”光绪知道吟儿是珍妃贴心的宫女,加上又是珍妃从慈禧身 边保下来的,对她比较放心,“就说有要紧事。”
吟儿告诉光绪,说珍主子在后院佛堂烧香拜佛,一会儿就回来。为了让光绪与刘文安心 说话,特意让吟儿留在门外,不让任何人接近。
“快,伺候墨宝。”光绪知道爱妃是为了求神明保佑他,也不再多说。让吟儿替他磨 墨,一边铺开八行笺,拿起毛笔,给袁世凯写密诏。
面对信笺,光绪心中百感交集,一时不知从哪儿落笔,刚写了一行,觉得不妥,伸手揉 成一团。他一连写了好几张,仍然没有成文,吟儿在砚石上用心磨墨,虽说她不知发生什么 事,但从光绪和珍妃的紧张情绪来判断,朝廷上可能出了什么大事。当她看见光绪在信笺上 写了“朕将不保,你速速发兵”之类的字眼,心里不由得非常惊愕,原来万岁爷真与老佛爷 干上了。想到这儿,她心里涌出一种难言的恐惧。
自从她拒绝替李总管当密探,便深知光绪与慈禧之间的矛盾非一日之寒。特别是老佛爷 对珍主子的厌恶,更是溢于言表,出事只是早晚的事,她偷偷瞅一眼皇上,见他脸色发青, 口中喃喃有词,显然非常激动。手里抓着笔微微哆嗦,似乎怎么也写不出完整的字句,他写 了又撕,撕了又写,最终还是没有写成。
显然,皇上在写一封非常重要的信。按理说,她磨了墨,皇上应该让她离开,不该当她 的面写。究竟是皇上一时激动忘了,还是因为宫女一般不识字,所以皇上觉得她没有回避的 必要,总之,她不该留在这儿,但皇上没让她走,她又不敢自作主张离开。
珍妃在佛堂里烧了香,当她得知刘文已经离开,便匆匆赶到书房来见光绪,当她看见吟 儿站在书桌边磨墨,满桌子都是光绪揉碎的废纸团,光绪面前还放着一张写了一半的诏书。 珍妃见此情景,心里暗暗吃了一惊,当即沉下脸,叫吟儿出去。吟儿一走,珍妃便埋怨光 绪,不该当着宫女的面写如此重要的密诏。
“她是你最贴心的宫女,而且你救过她… ”光绪虽然觉得珍妃说的有道理,但仍呐呐 地替自己辩解。
“那也不行,这可是关系到皇上的身家性命和国家朝廷的大事啊!”
“不碍事,她不识字。”光绪无奈地笑笑说。
“好了,先不说这些。”要是她不识字,荣庆当初也不会给她写诗了,珍妃苦笑笑,没 再跟光绪较真,问起刘文与光绪密谈的情况,“刘文怎么说?”
“现在看来,荣庆说的全是真的,没有半点不实之辞。我正打算给袁世凯写信,让他发 兵救驾。”光绪指着满桌的废纸说,“写来写去总觉得不得要领,想等你回来商量一下再 写。”
“您觉得他可靠吗?”光绪担心地问。
“此时此刻,能救驾的,还有别人吗?”光绪反问珍妃,同时将他前一阵子召见袁世凯 的情况说了一遍。他认为袁世凯长期训练新军,思想比较开通,至少心里对新政是赞成的。
“那倒是。”珍妃无奈地点点头。她在心里将满朝握有兵权的大臣大致想了一遍,正如 光绪所说,这些人中除了袁世凯,几乎全都是慈禧的亲信,“既然这样,皇上就接着往下写 呀!”
“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