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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与莫逆韩当等将在边境巡视疆土,却见远处尘土高扬,似有大军行动。
派人去打探,回报:“卫国和齐国正在交战。”
莫逆说:“这些家伙,在我国边界上作战,竟然给我们连声招呼都不打。”
我说:“齐国向来强横,肆意欺压各国。当今天下各国,论国力,最秦国和齐国强大,还听说秦王和齐王曾定下二分天下之约。秦王要做西帝,齐王要做东帝。”
齐南有太山,东有琅邪,西有清济、浊河,筑长城、钜防为之塞。北有渤海,是四塞之国也。齐地方二千里,带甲数十万,粟如丘山。三军之车良,伍家之兵多,疾如鍭矢,战如雷电。其临淄之地甚富而实,其民好吹竽鼓瑟、击筑弹琴之乐,有斗鸡走犬、六博蹹踘之戏。
莫逆说:“齐国强大,于我不利。”
韩当问:“我国要不要参战?”
我说:“不急,先看看。若有利可图,伺机而动。”
莫逆说:“乘卫齐两国相争,我韩出其不意,领军抢关夺塞,可展宏图。”
我说:“卫齐刚刚交战,斗志正强,让他们多打几天,我们坐山观虎斗。等双方都打得人困马乏,精疲力尽时,我军一出,大事可定。若过早卷入其中,反而替人受伤,反为不美。”
我命大将军莫逆镇守东境,吩咐其密切关注卫齐两国战事,伺机行动。
车驾回宫。日夜打探卫齐战事。
军士禀报:“此次卫齐之战的起因,是卫国境内墨派基地组织放火烧毁了齐王宫。”
我问:“墨者为何烧齐王宫?”
军士说:“墨派崇尚黑色,尚黑反白,实行扫白之策,认为只有消灭了所有的白,才能实现墨子思想中的墨者社会。而齐王宫的名称叫白宫,是当前天下最著名的白色建筑,于是墨者人士就把烧毁白宫作为反白运动的头等大事。”
我说:“墨派组织这么厉害,把齐国的白宫都能烧毁,不知用的是什么火柴?”
我让军士说说详情,军士一一禀报。
九月十一日夜,有数千墨派人士出现在齐王宫门,墨者身上捆满柴禾,浇上油料,点燃之后,个个如萤火虫一般,驾着轻功,一齐闯进王宫。看见什么就烧什么,很快王宫就变成火炉。
齐国宫里那么多人,也不去救火,就眼看着慢慢烧啊。
刚开始听到宫女尖叫说宫里着火了,齐王一听就很生气,喊着传令说:“着火了还不赶快去救啊。救火,快救火!”
于是宫里众人都喊着救火。
人们热火朝天地救。火越救越精神,越救越大,火苗越救越狂,大火被救成巨火,烈火被救成猛火,猛火被救成爆火。
齐王跑出卧室一看,原来整个宫火苗乱窜,肆意燃烧,屋顶上飕飕地跑着好几条巨大的火龙,火龙一边飞跑一边呼哧哧地叫唤,把碰见的一切都当成了它们的号啕大餐。
整座宫,三十八座阙,一起火了,火势巨大,越扑越大,越救越强,一直烧,整整燃烧了七天七夜,宫里很多人被火势堵住出路,来不及逃出,逃出来的人们都站得远远得观看。
直到最后,只听见砰的几声,齐王宫所有的屋顶都落地,又听见轰隆几声,所有的墙壁都倒塌了,很多人被吞了进去。
齐国举国悲痛,灰头土脸的齐王将这一天定为国难日。
火烧白宫之后,墨子还兴奋地为此写下了一篇佳作《论白宫的倒掉》,高度赞扬了墨者这一行动,认为这是墨者斗争中一次壮举,是墨者起义的升华,揭开了墨黑起义的序幕,有力地促进了墨黑社会的早日到来。发表在《墨子大学学报》上,且列入墨学教材。
齐国查知纵火烧宫是墨者组织谋划,而身为墨派头目的墨子是卫国人,于是将墨者定为恐怖分子,把墨派定为恐怖组织,把墨者思想发源地的卫国定性为恐怖分子输出国。进而借反恐之名,攻打卫国。
其实齐国攻打卫国,真正的原因是想得到卫国的宝马。卫国是出产良马的地方,那里的马匹特别好,是战国最重要的马力输出国。这几年各国搞军事扩张,争相发展骑兵,都从卫国购买马匹,以供军用,致使马匹价格高涨。
一直以来,齐国强迫卫国贡献大批马匹。今年,新上任的卫王改变了卫国外交策略,实行强硬的独立外交,不再向齐国贡马。
齐国为此生恨,将卫国视为敌国,图谋侵略。
齐王一直疑虑师出无名,为天下诸国共怒。
这次国宫被火,齐王正好有了借口。
齐卫两国交战,齐趋齐略二将带领齐国之众,攻打卫国。
卫国大将卫毒卫害二将领军迎战。
两军相敌,激战之时,山川荒野,尽是刀光剑影。交兵之际,传遍鬼哭狼嚎。
朝歌之战,帝丘之战,卫皆败。两场大战之后,卫国且战且退,齐军一直攻打到卫国都城野王城。
卫国坚守不出,齐国围战数日,久攻不下。
70 韩卫王
当时,诸王战乱,国无定民,人们朝迁夕移,早上还是魏国人,晚上这会儿已经跑到韩国做起韩国人了,本以为他们会定居,可一转眼,这些流民又跑到楚国去做楚人去了。每次大战前后,各国难民涌动,流动人口乱蹿,不好管理,其实兵荒马乱是王侯将相造成的,也不怪他们,可那些来无迹去无踪的流动人口中经常混入外国间谍,这就不好办了。现在,以秦国为首的西方政治势力无时不刻都在搞阴谋演变,妄图分裂我国,破坏韩国安定。
这些天齐卫两国交战,难民不断往韩国涌进,引起多处骚动,闹得纷纷扰扰,一片混乱。
于是本王下令:韩境之内,莫非韩人,都要办韩人身份证。
十日之后,官员都来上朝,我问:“韩人身份证办得怎么样了?”
地方官都奏称:“取得圆满成功。”
程雨说:“好,把我们家的拿来。”
官差奉出,程雨拿来给我们看。
我说:“把他们的身份证都发下去,让他们自己看看。”
于是大家都领到了自己的身份证。
褒姒不看则已,一看大怒,喝问:“你们这些狗奴才,怎么把我的名字写成这个样子了?”
群臣惊恐,无言以对。
程雨说:“我看看。”接过一看,只见身份证上褒姒的名字竟然写的是保似。
褒姒说:“谁这么没文化,把我的名字写成了保似?”
底下众臣,鸦雀无声。
褒姒说:“怎么弄的,尽是些文盲在当公差。”
底下一人跪下,我一看即知,那人是主管户部的户差。只听他回禀说:“现在人们文化素质都不高,很多字人们都不认识,为此,我们实行简化用字,只为少写几画,把你们的名字简化了。”
韩非一看他的身份证名字被写成了韩吠,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一脚踹翻户部尚书呼延错,恨恨地说:“朝廷选用的你们都是些畜生,不是贪官,就是庸吏。”
我对呼延错说:“你干得这么出色,叫本王怎么赏你呢?”
呼延错一边测度王意,一边答说:“奴才忠心为国,不为赏赐。”
我说:“那怎么成呢。”
呼延错说:“王执意赏赐,臣不敢违。”
我说:“好。”
呼延错说:“谨受命。”
我说:“念你忠心为国,赐你一刀。”说着抽出一把飞刀。
呼延错大惊失色,正要磕头求饶,飞刀一去,头已落地。
于是满朝文武,群情激愤,都说简化字有害健康,扰乱人文。
退朝之后,我还在生气,褒姒对我说:“大喜。”
我说:“何喜?”
褒姒说:“今日之事,大吉。”
我说:“什么嘛,我今天正生气呢,你还拿这开玩笑。”
褒姒说:“有吉兆,韩卫两国之兵,悉归于君,所以大喜。”
我一想,说:“恩,你说得很好。你的话,让我开心起来了。”
有一天,我正和风雨褒姒谈文论武,忽报卫国使者求见。
褒姒为我祝酒,说:“君为韩卫王矣!”
我说:“哦?”
邱风说:“我已知褒姒之意矣,言韩国与卫国将合二为一,君兼做韩卫之王。”
我开怀大笑,说:“闻此美言,乃知奇谋。”
邱风说:“卫使之来,定是请兵救援。吾王可答应出兵救援,大军既至,卫国定然开门迎接,韩可乘势而据卫。此乃顺手牵羊之计。”
我哈哈大笑:“妙哉。如此取卫,出其不意,轻而易举。妙极!”
我威风凛凛,坐于王座,褒姒邱风程雨靠在我身后。
我说:“宣卫使。”
传令官下去传令:“宣卫国使者进见。”
不一会,卫国使者相貌堂堂,恭谨上殿,磕头拜礼,口里喊说:“韩王英明神武,天下第一。”
我说:“平身。”
使者说:“奉卫王之命而来,只因齐国贼军犯我疆土,如今卫国都城已被齐之齐趋齐略二将领军围攻。愿韩王能念韩卫邻国之谊,发兵相救,以解燃眉之急。”
我说:“齐国蛮横,天下共怒,攻我邻国,欺人太甚。孤当出兵,与卫国一道,杀溃齐贼。”
使者说:“如此,天下幸甚!”
于是整兵点将,骑马驾车,领军出战。过卫之蒲城。旌旗飘扬,直奔卫国之都。
野王城外,齐国兵甲林立。
莫逆率精装刀斧手在前,杀敌开路,我领中军,韩当领后军。
杀到野王城之东门,卫毒卫害二人望见韩国援军终于到来,喜极而泣,赶快开门迎接。
韩军悉数进城完毕。齐国军士在后紧随,试图乘机而进,卫国军士在城墙上匆忙搭弓射箭,急急拉起吊桥,关闭城门。
卫王欣喜而来迎,未及说话,莫逆飞身上前,一剑红尘,卫王魂已瓢散,满城甲士,为之震怖。韩当等将早已率军将卫国将士围困。
卫毒卫害拜服,卫国全城军士愿降。
褒姒对卫国众人说:“韩王既有韩,又有卫,统两国之兵,为韩卫之王,此乃天意也。”人心乃定。
我登坛,昭告天下。自此,韩卫合并,成为一统。
我说:“从今而后,我为韩卫王。”
齐国军士忽见城墙之上,卫国锦旗尽收,不知其计,正自惊疑,但见韩国旗帜,林立而起。方知韩已得卫。
齐略气得咬牙切齿,指旗而骂:“齐十万将士血染疆场,士卒死伤过半,即将攻下卫国,却被韩国抢去胜利果实。”
齐趋猛然长叹:“功亏一篑。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齐国将士皆大失所望,或灰心丧气,或捶心顿足。
勇者激愤,智者伤恨。
却见韩兵猛然放下吊桥,大开城门,滚滚韩士奋勇杀出。
齐疲劳之众,怎敌韩锐气之师。
野王城外,韩与齐,从日中杀到日落,从日落杀到天黑,从天黑杀到天明。齐国剑甲之士,劳累困顿,不能相持。
又三战,齐之万众,一战而溃,再战而崩,三战而灭。杀得齐人魂飞魄散,或战或降,全军覆没。
乱战之中,莫逆手提长剑,策马而前。齐略迎战,二人激斗数合,齐略举刀横砍,莫逆抽身一剑,将齐略逼成两段。
齐趋弃甲,疾步而逃。被邱风一箭,射落其魄。齐趋猛吸一口气,大喝一声,一把拔除那箭,起身迎战,只觉后背一凉,被程雨一矛,穿心刺过。声如狼嚎,吐血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