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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罪名,还真是……蛋疼。
“我认罪。”王既晏费劲地站起来,让自己“看”向法伦声音所发出来的方向,轻轻说。
既然做了,该付出的代价,她不吝付出。大不了就是去陪师父,想到最决绝的可能,她连恐惧都没有了,只是感到无比的疲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囹圄
从巴纳关返回幽冥国内城,王既晏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走一步路。法伦把她抱出矿洞,把她抱到车上。众目睽睽之下的公主抱,眼睛又看不见,只能感觉到阳光照在身上,王既晏囧得想死。而且因为实在太疲惫,她没出息地在车上睡着了,等到醒来时,感觉自己是躺在一块木板上面,而这个房间十分安静。
想必又是法伦把她从车上抱到这里的。
从一个墙角走到另外一个墙角,需要六步。这是一个正方形的房间,面积约十平米。房间里没有窗户,靠墙的地方摆放了一张木板床,靠近门的地方还有一个洗手池。每当王既晏摸索着拧开自来水龙头时,水管总会发出巨大的咆哮声。房门是铁制的,像是个防盗门,仅凭手感,便知道她无法从里面将房门打开。她外套口袋里空空如也,手机、钥匙、饭卡全都不翼而飞,可能是被法伦拿走了;最丧心病狂的是,连她揣着的几块零钱都不见了。
房间角落的地板放着一台破旧的键盘式手风琴。王既晏本来还想试试它有没有坏,无奈手上系着的锁链限制了行动,让她连琴都没办法抱起来。
这里可能是皇宫的某个废弃的房间,比起真正的牢狱,当然要好得太多。
王既晏还是挺知足的。这个地方太过安静,除了自来水管的声音,她甚至连风声、脚步声都听不到。眼前一片黑暗,身体所触及,又都是封闭的坚硬。她总是恍恍惚惚就陷入沉思冥想,想人生意义,前世今生,无缘的爱人。
她不知道在这个囚笼里被关了多久,但她非常非常饿,饿到后来胃里已经没有感觉,只是心里发慌,手指止不住地颤抖。也许法伦真的是想把她活活饿死呢。他总是有千奇百怪的杀人创意。但是这说不通啊。王既晏是先皇转世,此乃吊炸天的设定,比她爸是X刚要好用多了,法伦绝非蠢辈,就因为这种事情草率地杀了她,对幽冥国造成的损失,他不可能没有估计。
王既晏抱着膝坐在地上苦笑。手指下意识地摸上了左手的无名指,光秃秃的,倒一下子让她很不习惯。法伦拿走了她的幽冥长女戒玺。不过此举意义大于实用,正如她在地狱之中所见,红眼睛已经长到她的血肉之中,戒指存在与否,都只是个摆设了。她现在可以轻易地挣断身上枷锁,但是在失明脱力的前提下,还是小心为妙。
寂海地狱伤了她的魂魄,最后反映至肉体,便是眼睛出问题。王既晏本来担心是永久失明,好在过了一段时间后,她的眼前出现了模模糊糊的光影,慢慢的,世界像是被揭开了蒙在其上的黑纱,显现在她的眼前;在她饿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她基本已经能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正如她所估算,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的小屋,洗手池和手风琴看起来都非常破旧了,床上只有肮脏的木板。房间里其实是有一扇窗的,只是在很高的地方,快要挨到天花板了。以王既晏的身高是摸不到那里。天光隔着肮脏的窗户玻璃洒进来。
看着这间小屋的景物,王既晏心里一沉,虽然失明不是永久性的,但她的视力下降至少二三百度,恐怕以后不得不戴眼镜了。
窗外从白天沉入黑夜,黑夜过去,天又亮了。王既晏听到熟悉的钟鸣报时,根据声音估算出这个房间大概在皇宫的顶层,可能是个阁楼。最接近幽冥国天空的地方,也是被所有人都遗忘之处。没有人送饭,没有人来探望,甚至连个审讯的都没有。
王既晏起先以为法伦再生气、再吃醋都不会杀自己,但她现在心里这个想法也开始动摇了。管她上辈子是谁以前是谁以后是谁,她现在饿得连哭都没力气了。
在有水喝没饭吃的情况下,一般人能坚持七天。然而这七天却是一个极度漫长而痛苦的过程,何况王既晏一点都不想死。
本来越狱潜逃对她而言不算难事,但想起答应皇甫昕的事情,王既晏又开始犹豫。皇甫昕曾警告过她不要爱上法伦,却又要求她爱上法伦不得有二心。此事大概有两种解释,第一,皇甫昕有分裂性人格障碍;第二,事情有变化。王既晏发过誓不得背叛法伦,她答应皇甫昕此后会爱法伦,至少装着爱法伦。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失去自己这个强有力的后盾。法伦是想用饥饿作为刑罚,或者是用饥饿让她丧失尊严不得而知,她更不愿意去想。
这种时候,王既晏更愿意去咀嚼她和丁释忧仅有的回忆。
人生中的残酷有时候在于误会,因为这个往往会导致蝴蝶效应。
法伦这两天确实是忙得焦头烂额。他往巴纳关跑了三趟,一趟为了把王既晏拎回来,一趟和皇甫昕密谈,一趟以玩忽职守为由收拾林明思并亲自监督水晶矿被封锁;回国后和外国使臣会见十余次,同高等官员密谋十余次;很多事情本该交给大祭司虞伯舜处理的,他也全部揽过来。当然可以理解为中央集权的高度体现,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那只是他又无聊了而已。
这位年仅三十,风华正茂,玉树临风的国王确实已经厌倦了这场大陆之中兜兜转转的游戏。就像看多了□□的宅男硬盘里突然只剩下了喜羊羊,总觉得无味。
法伦将飞行棋的棋子摊在大陆地图上,蓝眼睛像蒙着冰,定定地打量着印在纸上的五色花裤衩。北国的行事风格估计是先礼后兵,但一旦从阿黛云尔山上进攻,西方的罗氏王国会在几天之内占领巴纳关,东边的中华城按兵不动,难免花都不会插上一脚。
很好,就是要这样的效果。
看着先辈们苦心经营的一切像被推倒的香槟塔一样崩塌破碎,碎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绝对是常人此生未曾所见的景象。
唯一不在游戏可控范围之内的,便是王既晏。法伦为了她头疼了几个小时,黑咖啡像水一样往嘴里灌着,最后他终于露出惯有的微笑,温柔而又残忍的笑容。
花都礼川城皇宫常御殿之内,青田蝶姬跪坐于其兄青田川俊之前,低眉顺眼,面无波澜。
“国事纷杂,不与太政商议,同蝶姬讲,我也不懂。”青田蝶姬率先开口,语气自有娇媚之意,简直让人酥到了骨子里。
青田川俊却只是微笑了一下:“蝶姬不要开玩笑。”
田蝶樱抬起眼,手刻意放缓拂过鬓角,因为她知道这个动作有多妩媚。
“兄长何不作壁上观?幽冥国可以挑衅,花都地势不利,贸然出击会受制于中华城。然而幽冥四处试探各国之底线,迟早会引得众国群起而攻之,到时候,花都若不分上一杯羹,也算吃亏了。”
青田蝶姬分析得头头是道。毕竟说起来也算是简单的道理,青田川俊点头,问道:“小妹来看,应该怎样安排兵力?”
田蝶樱说:“兵力不急,只是将军队留一少部分布置在边界防守,其余秘密调到首都来,一旦有什么事情,也好即刻出击。我们更需要的是间谍,搞清楚其余国家的情况。”
青田川俊不语,只是慢慢地端起茶碗喝茶,那双本来温润的下垂眼从碗沿上方打量田蝶樱,似在打量一件美观又实用的工具。花都女子参政是为传统,至国王青田川俊而言尤甚,他自封大陆光源氏,整日与三教九流各色女子厮混。前阵兄长不知道收到了一封什么信,一时间竟疏远了太政官、左右大臣和大纳言这些老头,只与女子论政,朝野上下颇有微词,青田川俊却置之不理。
田蝶樱想,要是自己兄长这路货色都能比肩光源氏的话,世界文学就没救了。
“说到间谍,最近不见蝶姬同幽冥长女联系了?”青田川俊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却让田蝶樱蹙起了眉头。
她的确给王既晏打了几个电话,刚开始没有人接,后来是关机。王既晏虽与田蝶樱又间隙,但自从丁解忧病危之后,王既晏对她也不是如临大敌的态度了。再说按着王既晏的性子,不想见她就直接把电话号码拉黑名单,也不会闹不接电话或关机这一出。她派了人在幽冥国暗加查探,然而毕竟混不到皇宫内部,只知道王既晏在内城是有一阵子没出现了。
幽冥国高官的去处田蝶樱自然无从查问,但前一阵子巴纳关水晶矿内发现先代幽冥长女墓葬的事情却引起了她的兴趣。二者一定有什么神秘的联系,但她又理不出个所以然。在她胡乱猜测之间,兄长已经伸手过来,修长的手指,指甲比之一般男子略长,这也是为了演奏三味线之便。指尖带着茶碗透过来的烫,轻轻落在田蝶樱和服领内的颈项上。
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到五月了。田蝶樱偏过头,看着屏风之上绘着的古寺积雪图,心不在焉。
王既晏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走到铁门之前开始认真研究门锁。目测是个弹子锁,被人为改装过,从里面打不开。不过用蛮劲的话,王既晏应该可以把锁一脚踹坏,但前提是她要吃饱喝足。想到这里,王既晏忍不住叹了口气,连呼出来的二氧化碳都写满了“饿”字。
房门猛地开了,王既晏由于惊吓向后退了一步,腿脚无力就要坐到地上,一只手伸过来稳稳地拉住了她。
“大祭司……”王既晏望着满脸沉郁的虞伯舜,惊疑不定。
“有人要见你,跟我来。”虞伯舜看着王既晏,两三天就饿瘦了一圈,脸色白得都快透明了,眼眶发黑,衬着手脚锁链更显可怜。虞伯舜想了想,索性扯着她的手臂往外走。锁链拖在地板上,叮当作响。
虞伯舜没有带随从,而且要见她的这个人想必很有来头,连正在□□的犯人都是说见就见。到底会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儿女情长的繁花之梦终于完成了!【快被这一部分折磨死了
放下前尘的女猪脚,面临的却是新一轮最严酷的挑战!耶!【好像我很高兴!
下一部分【幽冥之光】即将开启,敬请期待~
明天更一篇番外,秋雅(蒂娜)篇
、番外 秋雅
佩德罗对我说:“蒂娜,我知道嫁到这里也许是委屈了你,但也谈何不是委屈了我。”
我从绣满矢车菊图案的窗帘前转过身,瞅着他冷笑:“一起演一场戏,我都没抱怨,你BB什么?”
“BB?”他费力地皱起眉头,试图理解这个词汇。尽管我的英语已经说得很好了,但我还是喜欢生造一些词语,以此提醒我和这个地方是不同的。我哼了一声,径自绕过佩德罗走了出去。小的时候我时常幻想住在欧洲的城堡里,如今也算是得偿夙愿,我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佩德罗叫住我:“蒂娜。”
我回过头看他,掩饰不住眼里的厌恶。他看到我这样的神情,张大嘴巴,愣愣地对着我,看起来更蠢了。大概是我的厌恶感刺伤了他,以至于他连想要说的话都说不出来。这种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提起裙摆头也不回地离开,高跟鞋在走廊中敲出叩叩的声响。
佩德罗很瘦,眼睛卷发和皮肤都是深棕色的,像个印度人。我本来是没有理由厌恶他的,或者说,我必须要转移某一类情感,以对佩德罗的恨意来掩盖。
不错,我对一个王八蛋既爱得刻骨,又恨得铭心。
我说过,他是我的毒药,也是我的解药。我只不过是身处一场饮鸩止渴的游戏之中。
我读的书不多。准确地说,就读过一本,杜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