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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一声叹息。
他下床,给她掖掖被子,走出卧房。
有些伤害,不能再度开启。
一个念头,他就可以成为她第一个男人。
可之后哪······
他想起了那个大雨倾盆的黄昏,血红的玻璃碎片划过记忆,今日她衣服下摆和地上那斑斑血迹,本来就为他准备的!
他有一千种方法占有她,有一万种手段要挟她放弃轻生留在自己身边,可他不愿——
用在她身上。
他要在原地等她回头。
又或者在最信任她的时候,等她给他一刀。
醒来,叶青然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那个卧室里了。还好,唐承珣不在。
她索性扎进卫生间,锁紧房门,脱掉衣服,洗起了热水澡。
热腾腾的水汽氤氲,她紧闭双目躺在大大的澡盆里,昨天那些不堪,都过去了吗?那个阴厉色急攻心的男人还会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吗?以后的日子她要如何保护自己?
她把自己埋在热水里,企图逃避这些揪心的事。
苏文,带我走!
她狠狠咬住下唇,真该死,明知道不可能,还要想!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茉茉,你在里面吗?”
唐承珣的声音。
叶青然对着门口喊了句,“洗澡呢!”
“洗完来吃早饭。”
“喔。啊——唐承珣,我忘带换洗衣服了,拜托让雪七给我送过来!”叶青然高分贝喊了一嗓子。
“好。”
她听到唐承珣的脚步声远去。
不一会儿,敲门声又起。
叶青然知道一定是雪七来了,顺手抓过一条浴巾裹在身上,打开卫生间的门。
唐承珣满脸含笑站在了门口。
“怎么是你?雪七呢?”她快速地把门关上。
刚才刹那一瞥,她娇俏的身子还带着水珠,如雨后的茉莉花,清新却又让人遐想联翩。
“茉茉,这种事怎能麻烦别人?只能为夫代劳了。”他戏谑着,“给你。”
叶青然立在门口,忖思半晌,才把门拉开一个小口。
唐承珣一只手把衣服递过来。
她忙去接。
唐承珣一把握住她的手,她挣脱,他不放。
她滑腻如玉的手在他手里辗转奔逃,转眼间又被他紧紧握住。
门开了,唐承珣抱起她。
她没有叫喊,静静望着他。
他把她放在床上,盖上厚厚的被子,嘴角噙着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容,“我们来个君子协定,结婚前我不碰你,但你要和我睡在一张床上。”
“不行。”她脸颊酡红,在雪白肤色和乌黑长发映衬下更加动人。
他故作沉吟,“要不,你给我个定心丸,我们先把那件事提前做了?省的其他男人老惦记你。”
“无耻!”她把自己蒙在被子下面,不敢看他灼人的双眼。
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强悍有力地放在了她的腰际。
“唐承珣——你——”她大惊,自己此刻不着寸缕,他的手在她光洁的肌肤上蹭来蹭去,她心跳加快,浑身战栗。
他拉开被子,他的唇就堵住了她的唇,没有以往的霸道肆意,极尽温柔,视若珍宝般轻叩齿门,刚刚沐浴后的清新气息在他身下挣扎娇喘,他的欲望一触而起。他的双手在她身上缓缓游走,有的地方轻柔,有的地方力道十足,她何曾受过如此撩拨?她在挣扎推搡中竟然萌发了淡淡的欣喜,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好奇,一点点接受,一点点——期盼!
他沉醉在她清芬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他的吻,他的亲密动作对她来说,再也不觉得讨厌,她内心一边在高喊拒绝他,一边又盼望开始更新奇的探索,她闭着眼满脸绯红任他吻着。
他从身下女子的反应看出她已情动,从未涉足情爱的女子,怎么能逃过他这个风月老手的摆弄!
他甩掉身上衣物,吻着她的耳垂,“给我吧,我的好茉茉······”
声音低沉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她双手紧紧抓住他肆意而为的手,睁开双目,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就映入眼帘,她很少看他的脸,但这次,想不看都难,俊美冷然的面容恰如一汪春水,他满眼的浓情和期盼竟然没有了昔日的风流霸道。
她霍然清醒,垂下眸子,“请你——放开我!”
近在咫尺的男子眼中一抹淡淡忧伤掠过,心微凉。
他落寞地杵在那里,凝视她良久,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转身而去。
她听着远去的脚步声,那颗砰砰乱跳的心才恢复正常。
她把自己再度埋在被子里,这是怎么了,刚才为什么非但没激烈反抗,心中竟然还有一份喜悦和期盼!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
她脑海中竟然响起了他这句话。
她痛苦地摇头,不!不!不!
为什么会想到这句话!
应该想到独在异国的苏文,想到苏文临行前给的那枚戒指才对!
唐承珣是个入侵者,一直都是!
她大哭起来。
刚才看到他出门时寂寥落寞的身影,为什么会有一丝心酸和淡淡的心痛?
她不要去想!
哭累了,她穿上衣服,把长发随手一扎束在脑后。
来到客厅,扫了一圈,他不在。
警卫员已经把早饭端了上来。
她回到餐桌上吃早饭。
胡乱扒着饭,她拿起报纸架上的报纸看起来。
“我中国数名留学巴黎法兰西大学学子公车遇险,生死未卜。”
“啪!”勺子从手里滑下,落地粉碎。
她猛然翻过报纸,是两天前的。
她再也坐不住了,“数名学子”?全中国一年去法国留学的学生凤毛麟角,会不会有他?“生死未卜”什么意思?就是有可能活着,一定是这样。
她紧紧攥着那张报纸,紧张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有可能?为什么要有可能?难道不是一定吗!
她要怎么办?
“唐承珣呢?”她想起了他。
“夫人,军长有公事,去忙了。”一个警卫员恭敬地答。
“我要马上见他。”
“夫人,先生有要事,下午就回来。”周传明过来。
“周传明,我拜托你一件事好不好?”她急切地说。
“我的命是夫人救的,为您做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你出趟门,给我打听一件事。”她把报纸摊开,手指颤抖地指着那两行字,“把这个事情问清楚,最好是遇险学生的具体名字······还有,伤亡情况?”
周传明接过报纸,看了眼上面的字,若有所思,片刻躬身出去。
她一上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有些事不敢去想。
苏文到底在不在遇险的学生里面?
外面又飘起雪花。
唐承珣不回来,她也不知道如何能找到他。
她在室外徜徉了半天。
中午时分,周传明回来了。
“夫人,我去报社和法国领事馆问过,报社只负责报道,并不知内情。领事馆必须要政府手谕才肯说出详细情况,先生不在,我不能给他们有价值的证明。”
“唐承珣去哪了?”她知道,这件事必须向他开口。
“先生走时交代,先去总统府开会,中午会跟古一笑先生用餐,现在,应该与古先生在一起。”
“古一笑?昨天那个男人?”她想起了昨天那个找来四个妇人给她验贞的俊朗疏狂的男人,牙齿咬得咯咯响,“他与唐承珣什么关系?”
“先生与古先生,宗先生是生死之交。古一笑是‘济慈门’门主,门徒上千,黑白生意都做,是南京最大的帮派,早些年与先生互相扶持,直到现在还是我们‘炎龙堂’在南京不可或缺的得力臂膀。当然,在上海,我们也一直在暗中扶持‘济慈门’。”
“我现在就想见到唐承珣,你带我去好不好?”她语气恳切,不容反驳。
周传明面有难色,半晌才出声,“夫人能主动去找先生,是莫大的好事。只是,您想打听的事情,先生怕会不高兴。一旦你们吵起来,我也难逃其咎,还是不去为妙。夫人,您还是静下心来,等先生回来吧。”
“周传明,这一次你必须帮我。”她倔强地望着他。
“不是不想帮,而是不能帮。我不能对不起先生。先生对夫人一片真心,好容易走到这一步,我不能给先生添乱。”周传明垂下头。
“······你可真是忠心不二!好,我自己去找!给我备辆车总可以吧?”她淡淡瞥他一眼。
周传明沉思片刻,“南京城很大,还是······我送您去吧。”
“谢谢。”她由衷地说。
“求夫人一件事。”
“说来听听。”
“这次请您看在我微不足道的面子上,别和先生吵。”周传明无比恳切。
“······好。”她答应的有些心虚。这件事势必会触及唐承珣的底线,不吵架才怪!刚才又拒绝了他,他岂会不生气!其实她自己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可不去找他帮忙,又能找谁?
周传明开车载着叶青然和雪七先到古一笑府邸,打听到古一笑的行踪,然后驱车去南京著名的饭店“御香坊”,“御香坊”的人说,古先生因有要事,一个小时前就取消了预定的宴席。
“昨天我还听先生说,要让古一笑看看我们出货的工厂,他们应该去那儿了。”周传明十分肯定。
“什么工厂?”她颇为疑惑。
“夫人别问了,我带您去就是了。”周传明无奈地叹息一声。
周传明开车七拐八拐,颠簸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在城外一处破败僻静的巷子停下车。
“先生和古先生的车都在。他们在这里。”周传明甚是兴奋。
叶青然和雪七下车。
此刻,在地下一个密室内,唐承珣正跟古一笑低声交谈着。
“我就知道老哥你咽不下这口气,这下好了,数罪并罚,‘竹联帮’在劫难逃!”古一笑给唐承珣点燃一支雪茄。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们一次次挑衅‘炎龙堂’,目的何在?他们明明把茉茉给劫走,却没有伤害她,很奇怪。”
“是你女人太厉害,把人家给捅了!”古一笑笑起来。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不想放过某个女人,这个女人就算有十几副贞操恐怕也不够丢!”
“我们的兄弟阿西已经顺利回了‘竹联帮’,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应该有消息了。”
“别让他急着跟我们联系,先静观其变。保住自身性命是关键。”
“好。”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唐承珣优雅地弹了弹烟灰。
“自然。”
“我这个地下工厂比你那个如何?”
“地方不大,出货倒快。”古一笑自己点燃一支烟,“你的枪火买卖赚那么多,何苦跟我在烟土上抢肉吃?”
“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南京的市场我早就给你了,这几年,你也盆满钵满了。”
“彼此彼此。”古一笑展开笑颜,“今儿一早我就定下了‘御香坊’的饭,给你们两口子压惊,你倒好,非但没有把女人带来,还让我来你这里喝北风!”
“明后天我就回上海了,走之前不带你来这儿看看,心里总是不踏实。”
“这么快就走?你还未带你女人逛逛这泱泱南京城啊!”
“这南京城繁华程度还不如上海,有什么好逛的!”唐承珣苦笑一声。
“跟你女人又吵架了?”古一笑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