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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然搂在他腰部的双手又紧了紧。
他摁了下链子上的按钮,伞状罩子立刻收拢,两人再度下坠。
山风从耳边呼啸而来,很快,两人的身子再次停住。
这一次对叶青然来说内心已经稍微有些平复,恐惧也淡了,但她还是不敢往下看。
如此坠坠停停,脚终于落在了地上。
叶青然瘫坐在乱石地里,仰望着直耸入云的群山,开始吐起来。
唐承珣收好手中的东西,体贴地给她拍背。
“没事了,没事了——哇——”她又开始吐起来。
“我们必须先找个容身的地方。”唐承珣环视四周。
群山寂寂,乱石林立,密密麻麻的松树参差不齐,地上的野草一眼望不到边。
叶青然捂住嘴艰难起身,发现天色在郁郁苍苍的树木遮蔽下已然擦黑。
几声夜枭的叫声打破山林的沉寂,她“啊”一声扑在唐承珣怀里。
唐承珣满腹怜惜抱住她,轻声道,“有我在,别怕。”
“这谷底根本就没有人,也没有路,我们怎么办?”她望着看不到尽头的松林,快要哭出来。
“天一黑,我们更不安全,先找地方过夜。”唐承珣放开她,在一棵松树旁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快速削了两个一米多长的棍子,塞在她手中一个,“拿好。待会儿天色一黑,我们就靠它了。宿在森林里,野兽多,危险大。我们顺着山延绵的方向找山洞。”
尽管已经夏日,谷底地势低洼,天气并不炎热。
山风袭来,叶青然心中尽是对未知的恐惧,浑身不住发抖。
唐承珣紧紧牵着她沁出冷汗的手,“小心脚下石头。茉茉,我给你讲个笑话——”
“你想缓解我的恐惧?”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停住步子,“给我一分钟时间,我要好好平息一下内心。我不能再这样无助迷茫下去,我必须调整好心态,与你同心协力走出去!”
唐承珣眸子如燃烧的火苗,望向微黑天际下紧闭双目的女子,她双手交错敷在胸口,容颜坚定,秀眉舒展,已无刚才的退缩和惊惧。
她骨子里的坚强又给了给他惊喜。
“我们首要的生存问题是,找到水和食物。”她睁眼,继续寻找山洞。
唐承珣就势牵住她的手。
冷静下来,她才想起刚才她的手一直在他手中,有几分尴尬。
“别做他想。地势不平,我怕你摔跤。”唐承珣不松手。
叶青然索性默认。
“水倒不难找,这里地势低洼,现在正逢雨季,应该有积水,再不济,这么多的树和野草也够我们延命。最重要的是找到容身之地。”
“对不起,我拖累了你。”她怀着希望看了一次又一次貌似洞口的黑影,希望一次次破灭。
“如果想让我心里好过一点,就别说‘对不起’三个字。你应该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分量。”他手中的松木棍子敲打着一块块石头。
“我带有打火机,我们得找点燃料——”他就着朦胧的星光,望着四周密密麻麻的松树,“有了——”
他取出匕首,在松树干上深深划了几道,蜜色的粘汁立刻顺着裂口流出,他用一根手臂粗的松枝接住,如此反复在树干上割,接······
叶青然心中释然,由衷的赞了句,“你懂得可真多,松油易燃!”
他狭长的桃花眼笑意阑珊,“这是你第一次真心夸我,受宠若惊。”
“不对。去年在南京夸过你的字,也是真心的。”她脱口而出,又有些懊悔,怎么又提起“南京”!
南京那几日的相处,改变了她的感情走向。
在南京,他掠夺了她的第一次,她有了他的骨血······
“南京”二字入他耳中,也是一惊。
曾经的笑靥如花,柔情缱绻,不过是她的虚情假意。
留在他心底深处最真的,无非那一场抢来的欢爱,欢爱过后是骨肉离去的伤痛,他曾恨——
眼前这个带给她苦痛折磨的女人。
刚才平安逃离敌手的欢悦又被“南京”两个字揭开了满是恨意的往昔。
他眼神一怔,随即点燃涂满松油的松枝,“有这些松树,不愁生火做饭了。”
火苗缓缓起来。
“继续找。”她也转移话题。
他一手举起松枝,一手牵起她,“顺便找点吃的。”
“那里怎么那么黑——好像是个洞?”叶青然狠揉眼睛,手中的棍子指向头顶。
唐承珣的火把往上一照,再也掩不住心中的欢喜,“你比我聪明,我只顾着山脚,竟然忘了头顶上。”
“我先上去看看。”唐承珣身子一跃,就上去了。
很快,唐承珣伸手过来,“感谢老天,我们不用露宿树林了。我拉你上来。”
叶青然双手递给他,身子轻快地上去。
叶青然仔细打量着这个仅四五米大小的山洞,总算有容身之所,就算刮风下雨也不怕了。
唐承珣举着火把,照着每一个角落。
除了一股腥臭味难闻,四周是平整巨石,只有洞口一处开口,已经很不错了。
叶青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小心——”唐承珣手疾眼快扶住她。
“啊——”叶青然大叫起来。
一地横七竖八的森然白骨,发着恶臭,有的还血迹斑斑。
唐承珣蹲下,小心地拿起几块白骨摸了摸,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是兽骨。”
他眸中精光一现,“我们雀占鸠巢了,很快将要面临一场战斗。打起精神来茉茉,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们放弃这个洞吧,再去找其他的。”她心生寒栗。
“共同生活在这个林子里,我们躲不过的。不如今晚解决掉,一劳永逸。”唐承珣眼神坚毅。
“——好。”她快速冷静下来,“我们先取足够多的松油,生一大堆火。动物怕火!”
唐承珣笑道,“聪明!”
两人折返下去,开始快速用松枝取松油。
很快,一个篝火堆就燃了起来,唐承珣不断地取松油往里扔,叶青然不住地收集手臂粗的松枝。
唐承珣扫了眼她忙碌的身影,嘴角扬起一抹由衷的笑意。
这丫头就是聪明,反应快,他都没说是什么,她就已经猜到了!
堆积的像小山一样的松木枝很快堆满了空地。
“够多了。”唐承珣蹲下身子,用匕首削长短不一的松枝。“我们准备战斗用的武器。”
“你枪里不是还有子弹吗?”她不解地蹲下身子。
“我们还可能遇到比野兽更可怕的动物!仅有的几颗子弹留给他们。”他递给她一个一尺多长两头尖利的木棍,“怎么样?”
“什么动物比野兽更可怕?”她看向他。
“人。”他意味深长看她一眼,继续削松枝。
叶青然倒吸一口凉气。
石郎不会轻易罢手,一旦确定他们在谷底,又会是短兵相接,腥风血雨。
叶青然沉默地给他打下手。
“茉茉,”他语气缱绻,“待会儿,我把这堆火围成一个圈,你就站在中间,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许出来!”
她心中一涩,他要把最安全的地方留给她。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她眸子隐隐有泪光,“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因为你总自以为是,替我做主!”
“孩子气!”他狠狠瞪她一眼,“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也就几只野兽,我能搞定!”
“野兽怕群居的人,两个人站在一起,总比一个人有震慑力!”
他深深望着眼前倔强的女子,满腹情思,竟说不出一个字。
夜色愈浓,群山寂静,松林黝黑。偶尔几只归巢的野鸟从半空飞过,触动树枝,树影浮动。
两个身影在洞口忙碌着。
一堆尖利的松枝和拳头大小的石头堆在了篝火旁。
“你休息一下。”他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说这句话了。
“搬完这些再休息!”她继续忙着。
他扔掉手中东西,一把扯过她的身子,“一起休息。养好精神。”
她就势与他并肩坐在地上。
他的右手悄然来到她身后,举起——
她反应很快,一把抓起他的手,眼神决绝,“我不能一个人躲在安乐窝里,让你独自面对一群野兽!我虽然笨了些,可我能帮你扔石头,替你看着身后!生,一起;死,也一起!”
他反握住她的手,眸色闪过一丝喜悦,转瞬又沉若深渊。
她何等聪明,知道他会以她的安全为重,在他举手弄昏她之前,就抓住了他的手,她手无缚鸡之力,他就算拼了一条命,也要护她周全。要她亲临恶战,他于心何忍!
“呜嗷——”一声沉闷的吼叫从远处响起。
几只夜枭凄厉地从松树顶飞走。
他快速起身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双眸厉光微现。
“狼!”他快速把火堆拉开,加入更多带松油的松枝。然后,从衣袋里掏出一把枪,推上子弹,塞给她,“今日你我就生死一条心!如果——它们扑向你,你就瞄准,扣动扳机!记住,子弹只有五颗——就算我深陷险地,你,也不要开枪!这几颗子弹必须用在你最危险的时候!”
她心中发堵,眼中泪水悄然滑落。
为了她的安全,仅有的几颗子弹,他给了她!
原本他说,是要留着以后用的,因为他曾想把她放置在相对安全的火堆中,由他一人御敌,如今,他把最可靠的武器给了她,让她自保!
“傻丫头,我们不会死的。”他爱怜地擦掉她眼中的泪水,“比这危险的境况我见多了!”
她第一次深深望向他,眸底爱意满满。
他怔住。
她——怎么了?
一副十足的小女人在爱人面前依依不舍的样子!
如果没看错,她眼中已无昔日薄情和厌恶,是——
此刻他欢心微漾,不想深究,只想循着自己的内心,把时光挽留在这一刻!
他拦住她的腰,吻了下去。
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他灼热的唇如愿贴在她的唇齿间,品尝着难以企及的馨香,辗转缠绵,诉尽相思。
她双目紧闭,泪水成河。
危险即将来临,生死未知!
所有的顾虑,担忧都不要想,只要此刻!
这一刻,就让她卸下所有心防,做回自己吧!
她娇躯微颤,情动初开,宛若春水。
他猛然把她推到身后。
她从温柔中惊醒,火堆前方一双双闪着绿光的眼睛幽幽逼近!
“十几条!比我预料中还多。”他顺手掂起两个尖利的松树枝,“茉茉,你就在我身后,把枪拿好!”
她大步向前,与他并肩而立。
“一起!”
清幽的月色下,他狭长的眸子扬起,“不悔?”
“不悔!”
“好。”他沉声而答。
她能与他生死与共,夫复何求!
十几只狼在火堆前踯躇不前,露着锋利的白牙望着面前的闯入者,幽幽的绿眼射出不甘的凶光。
忽然,其中一只尾巴翘得高高,对着他们引颈长嚎,顷刻,其余的狼开始嘶吼,贪婪地吐着舌头。
“嗖——”
叶青然只觉得眼前有两道东西飞过,就听到一阵濒临死亡的凄厉叫声!
那第一声发出嚎叫的狼,喉头和腹部已经被松枝穿透!
它垂在地上挣扎在自己猩红的血泊里,惨叫着,叫声响彻松林!
其余的狼无助的围在它身旁,发出低沉的嘶吼。
“领头狼死了!”唐承珣快速捡起脚下的松树枝,“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