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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给切成了两块。
眼看着事情已经不可能以人力挽回,魔族军的统帅鲁帝带着布置在后面的半个骑兵团队,丢下了陷入混战中的部队,拚命杀出了一条血路,向东方可耻地逃窜了。半兽人骑兵随即追上,一路追击,将他们砍杀得七零八落。
魔族军溃退的情形十分凄惨。激战到了晚上七点,苦苦坚守了五个多小时的军队,不知从哪个地区首先响起了魔族语的呼叫:“叛徒!”接着,所有的士兵都叫嚷着:“叛徒!叛徒!”,有人高呼:“赶紧逃命吧!”于是,军队溃败,犹如江河解冻,一切都摧折、瓦解、崩溃、倒塌了。土兵们互相冲撞,相互推挤,忙乱慌张。
鲁帝的失踪是魔族军队丧失斗志的直接原因。身后的黄金狮子的战旗消失了,自己的长官已经逃跑了!觉察到这个事实的魔族兵,发出了绝望而愤怒的嘶叫,支撑他们在被包围情形下仍旧坚持苦战、决不后退的唯一原因——魔族王国战士的荣耀与忠诚,现在已经遭到了无耻的亵渎和背叛。他们再无斗志,望着围过来的半兽人战士,一个魔族兵茫然地抛下了武器,蹲下抱头痛哭,毫不理会头顶就要落下的血淋淋斧头。仿佛有传染性似的,“当啷”、“当啷”的声音连续响起,魔族士兵的武器一件接一件地跌落尘埃。他们放弃了抵抗,眼巴巴地望着胜利者们响入云霄的欢呼,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在不停地淌着血。
部分军队做了战俘,部分军队却在死命逃生。败兵呼号着,丢弃了武器和装甲,踩着同伴的身体争相后退。魔族兵已经失去了理性,大路、小道、山冈、原野、谷地、树林,全部被上万的魔族败兵给塞满。魔族的辎重队被丢在路边,辎重兵解下了车子,骑上马匹逃命,无数的粮车四轮朝天地拦在路上堵住了败兵们的去路,只留下很窄的通道,这造成了惨剧。为了争得一个逃生的机会,魔族士兵不惜动刀子砍杀在前面阻挡自己的同伴,踩着他们的尸首通过。在溃败军队的后面,人类的军队正在衔尾追击,骑兵们飞也似地追来,一个劲地杀、砍、削,见魔族就杀。各地的农民游击队、村庄自卫团也来帮忙围剿,他们在各处的村落、山林、草丛中痛打落水狗,将落单的魔族逃兵一个个活生生地吊上树上剥了皮,魔族军的尸体从战场一直散布到十多公里外的原野上。魔族王国的功勋部队,月亮湾、帕伊、蓝河等地的胜利者,气势嚣张不可一世的鲁帝军团,现在已经尽数躺在那片浸透了雪水和血液的科尔尼城前的开阔平原上。
远东军团本来是不杀战俘的,但为了报复魔族对沙罗行省平民的屠杀,光明王下令,对鲁帝军团中第六十五和七十一团队的士兵,一个不留。但一连十二天的残酷战争已经扭曲了人性,因为战友的牺牲而满腔怒火的半兽人和人类士兵都充分利用了这个命令。
见到魔族的伤兵和俘虏,他们就冷笑着问:“你是不是第六十五团?是不是七十一团的?”
魔族听不懂人类和半兽人的语言,茫然地望着他们,嘴里在可怜巴巴地哀求着,眼中流露出惊惶。但是心硬如铁的土兵不管那么多,上去几刀就把他砍死,提着血淋淋的脑袋向军官报告说:“长官,他自己承认是六十五团的!”
军官说:“杀得好!”
直到当晚的午夜,紫川秀才觉察抓到的魔族俘虏少得惊人。统计各部队报告上来的数字,属于魔族第六十五团和七十一团的战俘竟有近两万人——即使是一个整编的魔族团队也不过三千多人,何况经过十二天的激战,数量已经大大地被削弱了。他立即下令禁止这种滥杀的屠戮。但在此之前,已经有一万多魔族兵在被俘后遭残杀。
在七八O年一月五日这天,鲁帝军团在月亮湾会战中屠杀了上十万的紫川家军队。
在一年后的三月十七日,他们为此得到了报应。
此战,六万五千多魔族军参战,五万三千人阵亡,八千人被生俘,四千多溃逃。魔族军团总司令鲁帝逃亡,明斯克驻军首脑卡拉战死,德亚总督乐云战死,杜莎总督叶尔柯战死。经过此战,魔族在远东中部省区最大的军事力量被彻底摧毁,这宣告了起义军在远东中部的六个行省从此再无可以抗衡的敌手。起义军取得了巨大的胜利,但他们也付出了血的代价。八万多名远东各族战士英勇地献出了生命。
科儿尼城外的荒野上,战场上一轮可怕的尸山血海,尸体堆积如山,空气中散发着强烈的血腥味道。在血流成渠的战场上,黑衣骑兵军团安静地列队站立着,钢铁般的队列,沉寂一片,只听见晚风吹拂大旗的猎猎呼声。
蛇族士兵、半兽人士兵、龙人族敬畏地望着他们——今天会战胜利的最大功臣,口中喃喃赞叹,心里却在狐疑:这是哪里来的军队?
他们不敢上前去问话,在这些人类的身上,有种与平常人类不一样的气质,冰冷、坚强、沉默,那种如同刀锋般的锐利感觉,让人一见生寒,铸造他们的彷佛不是血肉之躯,而是真正的铁与钢。不用动手对战,单只是这样面对面站着,也能让人感觉到他们的可怕实力。见到了他们,远东的将领们才醒悟:由血肉之躯组成的军队,竟然可以强大到这般地步!与之相比,自己先前光是拼凑人数而组成的军队,根本是天差地远了!
远东的将领们窃窃私语:“怎么办?谁上去与他们交涉?”大家互相推拖:万一这群来意不明的人类突然翻脸,把自己动手宰了,那就死得就太冤枉了。
紫川秀笑笑,领着众人来到黑衣骑兵军队伍的面前。一声呼哨,一声清脆响声,一万多骑兵同时拔刀出鞘,高举过头,一片蓝色的刀光耀眼。
蛇族头子索斯拔腿就跑,矮人族头子鲁佐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精灵怪的代表白眼一翻,很乾脆地昏了过去。几个半兽人将领立即环身护在紫川秀身前,布兰站前一步叱道:“你们想干什么?”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骑兵整齐划一地下马,向着他们单膝下跪,行了个礼,又翻身上马,举刀过头,犹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参见大人!”骑兵们如同雷鸣般地齐声高呼。
紫川秀越众而出,面对那黑压压的队伍,高声回答:“弟兄们,干得漂亮!辛苦了!”
“大人辛苦了!”骑兵们齐声回应,同时结束礼节收刀,动作整齐得赏心悦目。
“不必担心,”紫川秀向远东的将领们介绍说:“这是我的部下。”他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指着队列上空迎风飘扬的旗帜:“这是我的军队‘秀字营’——旗帜上明明写着了,你们没看到吗?”
看着旗帜上鬼画符似的字迹,远东将领们嘀咕着:“谁看得懂啊!”
看着各族将领们口瞪目呆的吃惊表情,紫川秀偷偷发笑,却高声问道:“带队长官何在?”
骑兵队列中,三员将领纵马出列,一个接一个地行礼:“第一师团长官罗杰,参见秀川大人!”
“第二师团长官明羽,参见秀川大人!”
“直属师团长官白川,参见秀川大人!”
“禀告大人,秀字营前来增援,请指示!”罗杰浑厚的男低音像敲大鼓似的,传得老远。
紫川秀骑在马上,带着满意的表情审视着排列整齐的骑兵队伍,心中充满喜悦。这是自己一手建造的精锐军团,不是当年那种乌合之众,更不是那些仓促组合的民军,而是身手不凡,经历严格训练和考验而锤炼出的雄师劲旅,在全世界都可以称得上是一流的铁军骠骑,即使比起流风霜的铁军恐怕也毫不逊色。十年磨一剑,他们的坚强实力,通过了今天的实战,已经得到了可怕的验证。而今后,不用怀疑的,他将倚靠他们南征北战,与魔族争霸天下!
他再看看目瞪口呆的远东将领们,心中窃笑。半兽人士兵虽然强悍,但终究不是自己的亲卫部队,要打天下,必须还得靠自己拥有一支绝对忠诚于自己的军队。否则,不管付出了多少努力,有着怎样好听的官职和称号,在全部是远东种族的起义军中,自己的身份始终是个“客卿”而已。既然布丹长老可以任命自己,那么远在云省的他,只需要一纸文书,同样也可以免去自己的职位。这种寄人篱下的滋味,往日在紫川家时候,自己已经尝得太多了。想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远东势力,—人成事是绝对不可能的,必须有属于自己的真正实力。有了秀字营的到来,自己才算取得了对远东军队的真正控制权。
当下半夜,月亮西垂时候,各路军团已经完成了战场的打扫。平原上不时地响起马嘶人声,各路的凯旋兵马,纷纷返回营地。大群大群被解除了武装的魔族俘虏,正被布拉统帅的半兽人战士们看守着。
“殿下!”布拉过来向紫川秀请示:“请问殿下,这批魔族俘虏我们如何处理好呢?
数量太多了,足有上万!”
紫川秀一愣: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呢。想了一下说:“先关押起来,派一个团队过去看守他们。或许将来我们要建一个专门的战俘营了。哎,叫战士们不要乱杀,魔族的奴隶很值钱的。”
旁边的将领们中有人提议:“殿下,我们不如把整个魔族王国都建成战俘营吧!”
血染征衣的将领们一起哄堂大笑。紫川秀也笑。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笑容敛了起来,对布拉说:“吩咐下去,我们不接受魔族王国六十五和七十一野战步兵团队的投降,交代战士们,凡是碰到这两支部队的士兵,杀无赦!”心里在暗暗感慨:维拉,太可惜了,你没能亲手复仇。
布拉神情肃然,立正应命:“是,殿下!”他犹豫了一下,轻声说:“这样,维拉兄弟可以瞑目了。愿奥迪大神庇佑他的英灵。”
“殿下,”半兽人布森前来报告:“魔族军中没有参战的人类辅助军代表请求觐见我们的最高首领。”他压低了声量:“他们的军队现在还保持着武装。”
紫川秀抬起头,眺望着南边山冈上那一片明晃晃的火把,那是魔族军中人类辅助军的方阵。在今天的大战中,他们没有参战,看来是想观察时机,看看哪一边比较强。从个人感情上,紫川秀很鄙视这种卑劣的墙头草行径,但也为此庆幸:今天的大战,胜负只是一线之差。如果他们不顾死活地站在魔族一边,那魔族军中的半兽人辅助军也不会那么坚决地叛变,到时候鹿死谁手,就很难说了。
他问布森:“他们有些什么要求?”
布森摇头:“他们没说,只是提出想见我们的首领。”
紫川秀点点头,布森退下。紫川秀挥手招来白川,小声跟她说了几句,白川领命而去。一会儿,几个穿着魔族制服的人类军官在布森带领下,来到了紫川秀面前。旁边是举着火把、站得钉子般笔直的长长两列秀字营卫兵,被这般威严所震慑,那几个军官的神情有点惊惶。他们刚才亲眼看到了全部的作战过程,亲眼目睹了强大的魔族军团是如何崩溃在这支神秘骑兵部队的狂砍滥杀之下的。如果对方翻脸的话,光是一次冲击就足以让自己那群人心惶惶的辅助军全军覆没,更不用提旁边还有几十万的半兽人军队了。
他们左右张望,看着环伺周遭、虎视耽耽的半兽人和人类武士,不知道到底谁是起义军的领袖。
所有的人都站着,只有一个身着轻甲的人类盘膝坐在地上,低着头,对他们的到来毫无感觉。他的身后,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