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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去吧!勇闯大观园! (5)
「风雨送春归,杜鹃愁,花乱飞。青苔满院朱门团。孤灯半垂,孤衾半欹,萧萧孤影汪汪泪。忆归期,相思未了,春梦绕天涯。」
李白吟毕,随即换杜甫吟诵:「拟向华阳洞里游,行踪端为可人留。愿随红拂同高蹈,敢向朱家惜下流?好事已成谁索笑,屈身今去尚含羞。主人若问真名姓,只在『康宣』两字头。」
听懂他们在吟诵《唐伯虎点秋香》故事中诗词的金童,笑着提醒:「两位也想和唐伯虎一样风流吗?大门已开,进去吧。」
三人一齐走进荣国府,但见每个人都睁大眼睛盯着他们瞧,彷彿他们是什么珍禽异兽似。身为队长……不,是金陵四大才子之首的李白,向端坐庭中的银发老妇,荣国府主人史太君欠身行礼。「老太太,我是金陵四才子之首──李太白,我家小弟不懂事,竟翻墙进入贵府,还望看在我的薄面,将他交还给我等管教。」他把万人迷进入荣国府的方法,说成是「翻墙」,以免太过骇人听闻。
但见史太君呵呵笑着:「那孩子据我外孙言,聪明伶俐、出口成章,就让他留在敝府,陪伴我外孙读书,日后一同求取功名,你说可好?」
「这……」
本想开口拒绝的李白,顿觉有个思想被置于脑中,豪爽地一口答应:「好!」
「除万公子外,亦欢迎三位公子随时至敝府拜访,敝府多人爱好诗词曲赋,与金陵四大才子吟诗作对,是他们企盼许久之事。」
史太君说完后,本想拒绝的李白,竟又脱口而出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李公子果然豪气。来人啊,带三位公子到后院,寻二少爷去。」
赫赫有名的金陵四大才子,同时聚在荣国府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金陵城。觉得很有面子的史太君,甚至遣人将消息往京城里送,准备告诉成了王妃的贾元春,要她南下一会才子。总之,李白等人甫走进大观园,除了万人迷外,还有一票看热闹的人,把他们当作珍禽异兽般观赏着。
「在下贾宝玉,是这儿的二少爷,拜见诸位公子!」
情敌出现。李白提高了警觉,映入眼帘的男子生得面如满月,有点女儿家的姿态,难怪他会说:「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
李白的肩膀突被杜甫一推,思绪赶紧从曹雪芹的《红楼梦》里,回到金童的《红楼梦》中。他拱手作揖。「在下是金陵四才子之首──李太白,由于年纪最长,便居首,还望公子指教。」
「我是杜子美,幸会。」杜甫说。
「我是欧阳时,众家兄弟中最小,公子亦可叫我声欧阳弟。」
第四章 去吧!勇闯大观园! (6)
即使他们三人各穿不同颜色的衣裳,贾宝玉仍用眼睛记下了他们的面部特征,以免来日再逢,他们换了衣裳,自己便认不出。
记好后,他又开口:「李公子,你名为李太白,莫非是令尊私心倾慕唐代诗仙李太白,望你如他一般善作诗,流传后世?」
当然不是!但,没必要把其中曲折告知贾宝玉,他就继续当个托名的李太白,又何尝不可?「公子果然聪明,一猜便中。」
「那么,杜公子……」
连一向爱说话的李白,都不想和贾宝玉多说一句话,遑论生性不多言的杜甫。「你说了便是。」
于是,贾宝玉为自己的聪明窃喜着,又说:「好难得四位嘉宾光临寒舍,请先坐,我去请几位朋友过来。」
「我来也。」
远远地,林黛玉便发现有三个长得俊美的男子,同贾宝玉说着话,在他们自我介绍的同时,她也在一旁悄悄地记好他们的面貌跟姓名。看来看去,金陵四大才子里,以万人迷长相最平凡,但他的平凡在另三人中,竟有种特别的韵味,使她目不转睛。
啊,第一次在大观园见到他时,林黛玉只觉他的文思敏捷,现在竟被他平凡的面貌深深吸引。她从来不知道,肤色带点黝黑的少年,在一群皮肤白皙的男人间,会显得如此醒目。
「这位是林黛玉小姐。」
不待贾宝玉开口,万人迷便抢着说,意在宣告林黛玉进入他的守备范围。他没忘记一开始,李白便将她分给他,即使她的胸围不符合他的要求,至少长得够漂亮,也够出名,让他感到心满意足。
「哎呀,原来这就是『金陵四大才子』!」
爽朗的笑声,带出了一个美丽的绿色身影,万人迷循声抬头,脱口而出:「体态轻柔,容颜秀雅。湘裙下三寸金莲,云鬓中两行翠凤。体似杨柳小蛮腰,赛过樱桃樊素口。」
「史妹妹,万公子为妳作词呢。」
史妹妹?所以,她就是史湘云?为怕她迷上万人迷,杜甫赶忙吟起:「二九芳年,三春美景。黑发如云,蛾眉露两行新月;红颜似玉,朱唇合一点丹砂。不长不矮,不瘦不肥。宜喜宜嗔,宜颦宜笑。薄罗衣新裁燕子,凌波袜浅衬湘裙。真是王嫱再世,宛如西子重生。」
「真不愧是金陵才子,史湘云在此见过诸位公子。」行礼的同时,视线是盯着杜甫看的,虽然她个性大而为之,对男女情事从不挂在心上,但对方略带忧郁的眼神,一听见他人赞她,便抢着作新词赞她的心意,令她心湖微起涟漪。这个好看的男人,还是金陵四大才子之一呢。
第四章 去吧!勇闯大观园! (7)
「史妹妹,我向妳介绍,这位穿着白衣的是李太白公子,这位穿着青衣的是万人迷公子,这位穿着黄衣的是欧阳时公子,穿得和妳一样绿衣的,是杜子美公子。」贾宝玉说。
没有他的提醒,史湘云倒没注意到自己与杜甫一样穿着绿衣。世界上颜色这么多,他俩竟在见面的第一天,就穿上同样颜色的衣服,这是何等的巧合!何等的缘分!这时,史湘云觉得心湖泛起的不只涟漪,根本是波涛汹涌。
还差两个人。李白不断地看着金童,用眼神暗示他,该让妙玉及薛宝钗现身了。
「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条、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褙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听万人迷咏完后,正想说这是原《红楼梦》里对王熙凤的描述,而转过头去的李白,看进一双媚眼里,来人不是他心想的薛宝钗,而是「凤辣子」王熙凤!
「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王熙凤笑着说,从万人迷的吟咏里,她听出「金陵四大才子」并非浪得虚名,而是名不虚传!
沉不住气的李白,终将金童拉到一旁,低声询问:「薛宝钗呢?」
「她又不住在荣国府里,哪能说到就到?你急的话,王熙凤就交给你。」
「这怎么行!我……」
「宝姐姐,妳来了。」
李白循声望去,见一美人身穿红衣,脸蛋上有着雪般的色泽,粉颊边漾着两朵芙蓉似的嫣红,黛青的眉下一双澄澈明亮的大眼,宛如泓潭地闪耀着光彩,美虽美矣,她给人一种不敢逼视的冷感。更重要的是,她生得珠圆玉润,完全符合他对美女的要求。
四大美女总算到齐!李白点点头,《红楼梦》的第一回合追求,总算可以开始。
正要上前与薛宝钗搭讪时,他又觉事有蹊跷。咦,不对,王熙凤是杜甫的下一个目标,所以到底少了哪名金钗?
预定的伴侣「妙玉」尚未出现的金童,只是一迳浅笑,反正他是作者,他要谁爱上他,谁就没得商量地一定得爱上他,他又何必多费心思去追求?还是赶紧完成这部《新?红楼梦》,才是正途!
他拿好五色笔,心想现在在大观园里,是「三明治」吧。在二十一世纪的口语中,所谓的「三明治」,就是指男女交错地站着,现场恰好五男四女,五片土司夹着四层馅,正好入口。
思绪至此,他连忙摇头,挥开太过先进的想法,以免待会儿手持江郎笔时,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写了进去。
第四章 去吧!勇闯大观园! (8)
时间有限,谅是不能等到他的兄弟们到齐,急着以文会友的贾宝玉说:「诸位公子,不如我们开始吟诗作对吧?」
这时,金童退到一旁。「在场五男四女,阳盛而阴衰,为求公平,小生负责观战,并记下各位的即兴之作,诸位意下如何?」
「欧阳公子说的是,那就有劳你了。」
「那么,烦请给我砚、墨及宣纸若干。」
可以写作的工具到手。金童端坐在凉亭的桌前,摊开宣纸,将江郎笔沾好墨汁,准备写下《新?红楼梦》的第二章──
哇哈哈,真是好玩,这就像电视节目里的红白大对抗,但男女对抗的态样,感觉有些尖锐。万人迷提议道:「一方男儿、一方姑娘,阴阳相抗,不合天理,不如再行配对吧?」
「好好好,我与万公子、黛玉妹妹、宝姐姐一起,李公子、杜公子,便与我婶婶及史妹妹一起,如此可好?」
但见李白脸色丕变。「不如拈阄决定,更添点趣味?」他强抑着怒气,没道理他的薛宝钗,要跟贾宝玉一组!
善于察言观色的薛宝钗,随即开口:「凤姐姐,我同妳换。」虽说如此的认定稍嫌自负,但她觉得李白的坚持,是因自己而起。
「妳不欢喜与二少爷一起?」王熙凤见缝插针,酸溜溜道,她早知薛宝钗对贾宝玉有意,偏偏压抑得紧,不敢如林黛玉般真情流露。
薛宝钗哪不明白她在讽刺?「凤姐姐,是因金陵四大才子,有二位在那方,那方加上妳,更是如虎添翼,我方必输无疑,比才华,自是换我过去,才显公平。」
好!好个聪明伶俐的薛宝钗!难怪后世对薛宝钗的评价是:
「宝姑娘稳重大方,八面玲珑。她对不同的人自有一套不同的『社交』方式:对贾母、王夫人这样的『权威人物』,她尊重顺从;对大观园的其他姐妹,她表现出的是『宝姐姐』的稳重和宽容;对下人,她又显得平易近人,不端架子。虽然人们对宝钗的做法褒贬不一,但能在人际关系上有如此成就,也实属不易。」
自信的王熙凤接受了这个理由,笑盈盈道:「那就换吧。」
当薛宝钗站到李白身边时,有种的香甜花香,沁入他的鼻里,但这香味清淡好闻,不至于腻人,让他心旷神怡起来。
「是否请李公子先定个题?」
定题?「现在是春天,题目就定个『春』,形式不拘。」说完后,他吟自己的诗作:「芙蓉娇绿波,桃李夸白日,偶蒙春风荣,生此艷阳质……」
「李公子,你犯规了,这是李太白的古诗五十九首中第四十七首。」林黛玉笑着提醒,李白的诗集,她可是记得滚瓜烂熟,认定了李白是剽窃唐代诗仙较不为人知的作品,一针见血地戳破他。
第四章 去吧!勇闯大观园! (9)
「我正是李太白。」
「你……」林黛玉还要讽刺,薛宝钗则「哎呀」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宝姐姐,妳哎呀个什么?」
「李公子既是李太白,就算是起个引子,本次胜负由贵方起头,请了。」
林黛玉也不待商量,就抢先开口:「杏帘招客饮,在望有山庄。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一畦春韭热,十里稻花香。盛世无铮伲涡敫Α!
「林姐姐,这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