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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鱼觉得打得畅快极了,他和胡三你一拳我一拳地干着,两个人都有极强的抗击打能力,斗了个势均力敌。闪电和胡大的战斗最后开始,却最先结束,胡大的飞刀扎进了闪电的胸膛,闪电的快手挖出了胡大的双眼,一旁的潜艇顺手补了一刀;胡二见到胡大的惨状,一个走神,被鱼雷轰破了丹田,眼见是不活了。胡三见才老大和老二都要死了,停住了手。“我三兄弟走南闯北的,中南海也攻过了,想不到今日因为要抓一个小孩丧命于此。你们几个,怕也是异能者吧...”说完后,倒在了地上,嘴边流出鲜血来,却是嚼舌自尽了。
军营里,处处狼藉,到处是烧焦的苍蝇蛆虫蟑螂。西区里,一股恶臭,蛆虫在一具具赤裸的身体上爬时爬出,苍蝇嗡嗡地叮来叮去,蟑螂忙碌地搬运着它们的食物――尸体掉落在地上的部分;而东区,被炸弹炸开的营房也到处是断肢残臂。
李永进看到这个惨景,心中涌起的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来一场雨吧,洗清这些污垢!”所有的人在心里呼喊着。
天黑了下来,一团黑云越来越厚,沉积,沉积...当天空再也支撑不住时,黑云坠落下来。一道闪电划过,然后是雷声,然后,李永进感觉到雨点打在了脸上,生生作疼。
雨点落下来时,针眼知道自己完了,现在自己只有多拉几个垫背的了,针眼疯狂地笑着,疯狂地发着毒针,当霹雳在他的头上炸响时,针眼跪在水洼里,“天要亡我!”
副教主已经把妇人和燕伶俜带到了锦城宾馆,妇人正在问燕伶俜刚刚李黑气息消失的事,看到觉得窗外有异,讶然地说,“今天不是没雨吗?”然后,正看到黑云分成了两条巨龙,并把天天好象破开了一个窟窿...“变天了!”
副教主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天生异象...”
南京的老爷子接到了孙女,然后不久就接到了关于蓉城军区出现歹徒袭击驻军,在蓉城市区出现多起恶性事件,老爷子叹了一声,“唉,龙的苏醒需要痛苦和鲜血,不知道这够了没有?”
雨越下越大,雨水肆虑地冲刷着这个城市,即便是坐在吉普上,仍然能感觉到它的狂暴,吉普飘摇得仿佛是小舟,而路人,更是单薄得好象是路边的小草。路旁的人或是找个地方躲雨,或是低着头在跑步,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很多人都抬不起头来,一如目前发生的一切的一切。
李黑却突然昂然下了车,任凭自己在这漫天雨雾中沉浮。这突来的一场大雨,让他从雨滴里面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悲凉,和一种深切的呼唤。
燃烧竟然放起了磁带,《男人哭吧,不是罪》,李黑知道这首歌,但李黑现在却不愿也不能流泪,在这骤雨中,他或许是孤苦的,无助的,但或许他又是欣喜的。
李黑感觉自己好象是在做梦,梦一般的急雨,梦一般的忧伤,梦一般的期盼。
“心即便受伤了,也流不出血来。真正的伤痛,他人是不会明白的,只有自己本人才知道哪儿受了什么伤。而梦,梦会告诉你自己受伤的地方。也许,我正在做梦,一个遥远而真实的梦,梦中,我去抚平自己心的创伤。”
李少白也下了车,站在李黑的身旁,李黑怔了一下,摸了摸李少白的头,然后牵着李少白消失在了雨幕中。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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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涉水千里(全)
第一章 涉水千里(全)
李黑在雨中惬意地漫步,这雨雾笼罩的世界就如同是他的世界。静静地在雨中行走了良久,听着自己的呼吸,泪水开始无声地滑落,李黑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是如许的脆弱,在这越来越浓的如这雨幕般无处不在的忧伤面前,自己是那般地不禁风雨。
总是想遗忘些什么,也总是想得到些什么,却好象什么也没有抓住,就好象是在梦中一样,有些黯淡,却也有些消沉,又或如这雨,能够洗刷些什么,荡涤些什么,然后,在温暖的胸膛上,在发丝上,留下一些小水滴,但到得屋里,甩甩头,除了心情,却好象又什么都没有留下。这雨总是会在某时浇熄自己内心中的火焰,让自己无法忘形也无法忘情,或许,这便是它存在的理由。
有些发冷,却突然发现寒意不是来自别处,而是来自自己的心中。
开始起风,许是等到夜幕来临,许是等到漫天风雨,那时,自己便将成了这黑夜的精灵,那时便会有了踉跄的脚步,有了飘摇风雨中独自欣赏的轻盈的舞姿。
“这世界纷扰迷离,令许多人沉醉,而我只想逃脱...”常在无意中念着这样的句子,仿佛与自己的命运息息相关似的,带着沉重的倦怠与深深的忧悒,那般地令人心碎。
“我来了。”李黑轻轻地叹道。
李黑感觉在遥远的水的那方,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自己,牵引着自己的脚步。
李少白跟在李黑的身边,看到李黑的眼越来越迷离,开始的时候,李黑还只是慢慢地走着,但到后来,自己竟然需要用尽全力才能跟上。李黑自己还不觉得,他还在发呆,只是很随意地在迈着步,但如果这时有人看到这两道身影,只能用“风驰电掣”来形容。
雨幕在地上积起一个一个的水洼,李少白终于看出,原来,李黑竟然是象在打水漂。李少白打过水漂,自己的一块瓦片能在水面上漂十来下,漂出三四十米。现在的李黑就象是在打水漂,整个被雨水冲刷的世界简直就是一条巨大的河流,李黑的脚一点,漂出水面,飞行十来米后,再在水面上一点,又飞出十来米,那么的潇洒,如果不是衣衫湿透了贴在身上,李少白觉得如果给黑叔换一身白色的长衫,看衣袂翻飞,定然有人以为黑叔是凌波微渡的仙子。
燃烧在看到李黑和李少白消失在雨幕中时并没有特别地在意,他以为这两个喜欢玩水的小孩并不会走远。他在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等着道路恢复畅通。已经堵了两个钟头了,一直没跟队长他们联系,他们不会以为自己出事吧,送个小孩到机场竟然用了一个下午。听着刚刚放进车载录音机里的磁带,燃烧点着了一根烟。燃烧的烟瘾早就犯了,但刚刚李黑和李少白在车上时他不敢吸烟,怕以后队知道了骂自己摧残下一代。
鹰刀第一次感到了失去战友后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苦,每当想到曾经熟悉的赤炼的一言一行,就象一把钢锉在自己的心上锉出一道道血痕,这雨来得正是时候,鹰刀流不出眼泪,他觉得这是苍天在帮自己流泪,在帮自己把满腔的悲哀诠释。
尖刀看着晶莹的雨点落在地上,然后,汇成了一道道红色的溪流,慢慢流过自己的身前,尖刀弯下身子,小心地捧了一捧,他觉得沉甸甸的,就象捧起了书生。溪流在越来越大的雨前渐渐汇成了一条河流,尖刀以为,这就是一条河流,河在雨水下越来越宽,红色越来越淡,最后回复了它本来的颜色,除了断开的桥面,这里就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有着同样感受的还有火药,雨水冲淡了空气中刺鼻的硝烟味和腐恶的味道,血红的水慢慢渗进了泥士里,和巴蜀特有的紫壤混在一起,狂暴的雨水冲刷着这里的一切,和紫壤混在一起的还有苍蝇和蛆虫,明天在这里栽起花草树木,一定比别处长得好吧,火药觉得空气中有了一阵明净的香味。
李永进拒绝了战士递过来的雨衣,从营房里又扛起一具战士的遗体,放在雨中,摆好,然后把雨中的另一具尸体翻了个面,又把一具被雨水洗干净了的战士的身体扛回另一个营房,然后,给这具赤裸的战士的遗体穿上一身干净的军装,然后又再回到刚刚扛战士遗体的营房,又把一具遗体扛入雨中。李永进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动作有什么意义,他只是执拗的认为,自己的战士不应该被这些蛆虫陪伴着进入太平间,他们进入天堂不应该被这些蛆虫打扰。越来越多的战士加入进来,有的人负责扛遗体,有的负责在雨中冲洗战友的身体,有的把冲洗干净后的遗体扛入一个干净的营房,然后,给他们穿上干净的军装。所有的人都在默默地干着这些事,所有的人脸上都有呕吐的痕迹,但扬起脸,就着雨水抹了一脸后又再干起来。
黑面和巧手指挥着现场的医护人员和警务人员。药师和游医看了只是中了毒烟的,由军号和伞兵为他们活血推宫,救醒后送上救护车,药师和游医摇头的,送上另一辆车,他们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副教主饶有兴趣地看着忙碌沉闷的军营,看着他亲手导演的一切。自己好象是在十多年前曾经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十五年前自己是为了夺爱,十五年后的今天呢,自己也应该是为了爱吧,副教主看了看妇人住的方向。“知道你喜欢热闹的场面,这是你重回地面的见面礼!”
十五年前,她受伤被俘,关在南京的一个地下基地里,自己带着一批人也是制造了一个修罗场,而现在,自己同样是制造了这样修罗场,主演的还是自己。自己在她的身边守候了十五年,而她...
副教主在一个角落里注视着忙碌的军营,雨水并没有淋湿他的身体,雨水在离他的身体还有一寸的时候就滑落了。“现在,该我自己去找一个那个调皮的小子了。但愿这次找到的是李家村的后人。”
伶俜好奇地听着雨水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她觉得这就象是一曲美妙的乐章,连妇人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听到,最后还是妇人拉了一下她,她才回过神来。
“妈,什么事?”
“还是没发现那个小子吗?”妇人知道如果伶俜都找不到的一个人,那便没有人能找到了,该不会又象十三年前那样消失了吧?
“没找到,中间有一段时间的时候曾经发现过,但一直在高速地移动,离我们越来越远,后来在一个地方停了好久后,又从那个地方回来,然后又一直停在一个地方,再后来,下雨了,我就找不到他了。”伶俜答道。
她们的红旗车在小巷时由于李黑无意地从头淋了一瓶水,失去了李黑的踪迹,然后,李黑头上的水慢慢蒸发,伶俜又发现了李黑,说李黑离她们越来越远是因为李黑正往飞机场走,停在那个地方也是等李小婷登机,后来离得近了,当然是因为李黑他们正回程往家走,而又在一个地方停了很久则是因为塞车。当伶俜两次感觉到了李黑的气息时妈妈都要赶过去,但李叔叔说“不用急,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肯定会回来的”,妈妈才作罢。
现在听到没有了李黑的气息,妇人开始摔着宾馆的东西,拿着什么摔什么,伶俜第一次看到母亲这么失态。然后,伶俜着到母亲开始哭起来,肩膀不停地抽动,象个孩子。
这一场雨成了气象学上的未解之谜。
事前,没有任何的征兆显示会来一场雷雨,但突来的这场雨范围之大,这场雨席卷了长江以南的好几个省份,雷雨从巴蜀开始,经重庆到湖北、再到湖南,每个地方降雨不到半个小时,最后到达广东,雨量之足,所经过的地方河道平均上涨了三十厘米,到处变成了一片泽国。
“黑叔!”李少白鼓足最后的余力抱住李黑,他和李少白已经来到海边,看到李黑的一只脚就要跨上海面,连忙高声地叫着李黑。李少白不指望能叫住李黑,这一路他叫了李黑不下上千次,但李黑就仿佛是在梦游一样,怎么也叫不醒他。但现在再叫不醒的话,自己可是万万跟不上了。
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