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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开牌位和缺脚,用砖头踮起的供桌,屋子里便只剩下一张床和一把破烂椅子,可谓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看到屋子里没什么好招待人的地方,阿忠很腼腆的笑了笑,然后使劲的在床铺上拍了拍,将灰尘都排干净之后,便请杜文坐下。
接着急忙从床头的衣服堆里,翻出一沓纸卷。
杜文看得出来,这些纸张,也都是商会账房,平日算账后舍弃掉的废纸,却被阿忠捡了回来,当做记事为用。
“老板!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我出去买点茶点,你先看着!”
阿忠说着,不待杜文反对,便犹如刮风一般的朝着屋外跑去。
杜文笑着摇摇头,然后开始翻看手里的这些纸卷。
上面记载的大都是一些琐事,不少是阿忠自己的心里活动。
让杜文感到感动的是,几乎绝大多数的纸卷上记载的,都是有关于自己的事情。以及阿忠对于自己一些小恩小惠,表达出的感激之情。
洋洋洒洒的文字,似乎将他推到了一个犹如天高般的位置。
“看来在阿忠的心中,自己的确是无可取代啊!”杜文看到这些,多少还是有些自鸣得意的。有阿忠这样一个忠实下属,将自己当成神一样的崇敬,莫非不是一件觉得骄傲的事情吗?
飞快的翻看着这些千篇一律的记事,尽管杜文觉得微微有些小感动。但是看多了,还是会觉得厌烦。
“今日老板带我去见了一位叫做贾老板的人…!”
看到这一句,杜文一喜:“有了!”
“贾老板似乎很欣赏我,我也有些开心,可是我不会离开老板的!因为老板救过我的命,还给了我一口饭吃,他是我的再生父母…!”
杜文不耐烦的跳过那一长段,已经让他感到厌烦的赞美之词,直接看到末尾。
幸好,末尾处,果然有些贾老板留下的联系方式。
“老板!这是刚刚采摘的新鲜果子,您尝尝!”一旁阿忠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粗瓷碗,碗里放着几块切开的果肉。
看着那似乎有些肮脏的粗瓷碗,杜文皱了皱眉。
但是紧接着又想到阿忠对自己的崇敬,自己多少该给他点面子,否则也许会影响自己在他心中如神灵般的形象呢!
这样想着杜文便用手拈起一块果肉,丢进嘴里,然后嚼也不嚼的吞了下去。
“放着吧!你也吃些…!”杜文对阿忠道。
阿忠依言将果子放在那张残破的凳子上,然后恭敬的站在一旁,却并不吃那果子。
“阿忠!果子不错!你怎么不吃?”杜文对阿忠问道。杜文是不愿意再多吃这些果子的,倒不是说果子不好,而是他觉得那装果子的碗实在是脏了些。
阿忠憨憨的笑了笑,不说话。
杜文明白阿忠的心思。挑挑练练的用手拈出一块摆放在正中央,没有碰到瓷碗的果肉,放进嘴里,再次咽了下去。然后对阿忠示意了一下。
阿忠走上前来,用手去抓那粗瓷碗,却忽然将它狠狠的摔在地上。
“阿忠!你做什么?”
杜文一惊,正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再控制自己的身体。
“什么…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杜文惊愕和惊骇交集着看着阿忠道。
阿忠露出一个和以往格外不同的冷笑:“你猜的没有错,我给你下了毒!当然…并不致命,它们只会让你全身麻痹罢了!”
说着阿忠走到杜文身前,掏出他怀来的那两颗阴雷并且在杜文不甘和愤怒的眼神中,取走了他的纳物戒子。
“你…你居然背叛我?”杜文不可置信道。他想过所有人的背叛,但是他唯独没有想到,阿忠居然也会背叛自己。
阿忠笑道:“背叛?从何说起!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效忠于你吧!”
“你是别人派来的尖细?怎么可能?你是我亲自救回来的,并且我那次救你,也只是突发其感,怎么可能会被人事先安排?”杜文不信道。
阿忠道:“为什么就不能安排呢?虽然你不愿意承认,但是你自己其实也发现了吧!我其实和你死去的大儿子,长的有几分相像呢!再加上着装的类似,有些贴近的经历…,你一时发发善心不是也是可能的吗?”
杜文一阵哑口无言。
阿忠说的没有错。他长的的确和杜文死去的大儿子很相像,而且杜文的大儿子就是被大夏的鱼龙卫追杀致死的。而阿忠当时也是因为得罪了一位城主的儿子,被城主的儿子派遣城内守卫追杀。
“这么说,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潜伏在我身边,准备算计我?”杜文惊骇道。
阿忠鄙夷道:“算计你?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些,我只是通过你,了解一些苍天门的事情罢了!”
杜文咬牙切齿道:“你是鱼龙卫?”
阿忠笑道:“你说的没错!我是鱼龙卫,而且当年追杀你的大儿子,我也有份参与呢!”
阿忠的话,不仅仅是在杜文的心口上捅了一刀,更是撒了一把盐。
杜文惨笑道:“我自认为对你还算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是的有些事实,阿忠大可以不必说,但是他却偏偏要说出来。
阿忠哈哈大笑着,然后用阴冷的眼神看着杜文道:“对我不薄?看看你的周围!你好意思说这句话么?尽管我接近你,是出于任务需要,但是我这些年来,为你当牛做马,多次为了救你,命悬一线。可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你我之间,只有恨,何来恩?”
杜文虽然不能动,思维却没有僵化,对于阿忠表现出来的恨意,不仅不绝望,反而有些惊喜。
是的惊喜。
所谓没有爱何来恨,这还是很有道理的。爱之深恨之切,便是如此。既然阿忠如此的恨自己,也就是说他还是对自己有情的。既然是有情,那么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阿忠!是我错了!这些年我忽视了你的感受。但是…我真的不是有心的,你信我!还记得我昨晚对你说的吗?等我发达了,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现在只要你放了我,这个承诺依旧作数!今天发生的一切,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儿子!”
杜文强压着自己对阿忠的仇恨,情真意切的说着这些话。
阿忠蹲在杜文的面前,死死的盯着杜文的眼睛,忽然笑道:“你在说谎!也许你不知道,你每次说谎的时候,你的眼睛都会睁的大大的,以为这样就会更有说服力。”
“你也不用再白费功夫了!我说过了,我与你之间,并未情谊,只有仇怨!”阿忠斩钉截铁道。
杜文咬着牙道:“我不信!当初贾老板要你跟他,你却不去。便是对我有情,不然你跟着贾老板,会得到更多苍天门的情报。”
阿忠笑道:“所以说,你经常自作聪明!你以为那个贾老板是真的想要我跟他吗?告诉你吧!那不过是他的一种试探。如果我舍了你,跟了他,就证明我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忠心。既然没那么忠心,却表现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岂不是很惹人怀疑?”阿忠嘲讽的看着杜文:“知道别人为什么比你的位置高吗?就是因为别人比你聪明。即使再忠诚的狗儿,你总是让它饿肚子,它早晚也会背叛你的。何况是人?反而言之,一个人如果不计回报的跟着你,并且一直忠心耿耿,那么便是真的意图难明啊!”
杜文的眼神中终于开始充斥着无穷的悔恨。
他似乎依稀回忆起,那位‘假老板’一再提醒他,要小心注意身边的人。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才变得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自己刚刚娶回来的小老婆。但是他怀疑了太多的人,却偏偏算漏了这位阿忠。
“是在后悔吗?后悔没有算到要提防我!其实你大可以不必自责,这些都是我故意的,你所怀疑的那些人,其实大多数都是无辜的,当然…你的小老婆并不无辜,她的确是在外面,给你偷汉子了!给你在头上戴了一顶大大绿帽子。你现在最宠爱的小儿子,其实是别人的种!”阿忠的话,毫无疑问的,在杜文的心坎上又狠狠的扎了几刀。
“你之所以会怀疑他们这些人,是我故意让他们做出一些可疑的事情,来误导你。这样你就不会将注意力集中到我的身上,而我只需要表现的一如既往,十年如一日的正常,你便会习惯我的存在,习惯的认为我…忠心耿耿!”
阿忠用手掐住杜文的脖子冷冷道:“怎么样!现在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看在我们十年相交的份上,我统统都告诉你!”
、第430章 震怒
“为什么?”杜文鼓着眼睛,仿佛若死鱼眼般盯着阿忠。
“什么为什么?”阿忠依旧用力掐着杜文的脖子,却不一下将他掐死。
“为什么…选择便在…背叛…我?”杜文干咳着,断断续续的问道。
阿忠道:“再重复一遍,我从来都没有背叛你,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你的人。至于说为什么要现在动手,你…莫非还要与我装傻充愣不成!你这几日不是刚好得到了…星海地图么?”
杜文眼睛越发的突出,看着就像是快要从眼眶中挤出来一样。
“为什么?”同样是为什么,但是意思却大变,这一次阿忠很好的理解了杜文的疑惑。
“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晓得你得了星海地图的吗?那么你以为为什么,我会被你随叫随到?那是因为我在你身上放了东西,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啊!”说着阿忠从杜文的脖子上掏出一条金色的项链,项链下方吊坠着一颗宝蓝色,似一种莫名甲虫一般的昆虫形宝石。
阿忠轻轻的吹了一个哨音,这宝蓝色的透明宝石竟然活动起来,背后的翅膀动了动,化作了一只真正的小昆虫。
“蓝宝石,这只虫子,我管它叫蓝宝石。”接着阿忠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昆虫,看起来就像是一颗红宝石雕琢而成的一样。
“这是红宝石,它们本就是一对。当然一般人都管它们叫做同心虫。蓝色的是雄,红色的是雌。无论是你做什么,我都可以通过这只雌虫知道的清清楚楚!”阿忠珍重的将两只虫子收起来,用俯视的眼神看着杜文。
杜文已经开始抽搐起来。他的记忆却迅速的在他的脑海中回放。
一切,他都有了答案。
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一切,都是报应…!
十几年前,他还没有救阿忠,阿忠也还不是他的手下之时。他在一次极为偶然的机会下,见到了一个小商人的挂坠。那挂坠便是这蓝色的同心虫变幻的。
他一直以为那是一颗真正的宝石。见过那颗‘宝石’之后,他便夜不能寐,一直想着它。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茶思饭想,之后他去找那个小商人购买这颗‘宝石’,说尽了好话,那小商人就是不买。
气愤之下,杜文便买通了城主府的守卫,在城主宴请全城商贾的时候,却故意在这个小商人送的礼物中混杂了毒药。之后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发,小商人一家被打入了死牢,全家都被城主绞死,而他杜文也就名正言顺的用拍买的手段,得到了这颗梦寐以求的宝石。
看着眼前,死死掐住自己的人,恍惚间,杜文似乎看到了那个小商人,正在向自己索命。
犹如灵光一闪,杜文忽然想起了屋中,那两个牌位上,刻着的名字。
“利山、尤二娘!”
这是两个很普通的名字,但是回想起这两个名字,杜文却忽然觉得自己或许死的真不冤…不冤。因果报应,果然是因果报应…!
“你是…利小海!”
当杜文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阿忠手里的劲道突然爆发,蛮横的法力冲入了杜文的身体,将他全身的经脉、内脏,甚至是脑髓都炸成了粉碎。
拖着杜文的尸体,阿忠将他的尸体摆在了那缺脚的供桌之上,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了牌位前。
“父亲、母亲,十年来小海认贼作父,今日